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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壽宴

  “小孫,現場都布置好了麽?”


  “放心吧柳總,肯定給您安排的妥妥的!”


  明天就是柳政澤的六十六大壽,柳曜包下雲麓市最好的酒店,宴請業界所有同仁前來參加。


  兩身高定禮服送到了柳曜家裏,司朗順手掛在了衣架上轉頭問柳曜:“聽說這次邀請的人裏麵還有那個相撲男?”


  “嗯。畢竟是咱們公司的合夥人,單獨不請他肯定會找來閑言碎語的。”


  下午兩個人驅車前往會場,對場地進行最後的檢查收尾。


  這次場地布置走的時候中國風,給賓客們下的請帖也是找人專門一張一張在紅紙上拿毛筆寫出來的。


  大堂整體以紅色為主色調,紅木的桌椅和鎏金的筷子,彰顯出主人地位的尊貴。


  “明天的流程重新串一遍。”柳政澤拄著拐杖在舞台上排練明天上台的過程,右手手裏握著一隻虎頭鑲金拐杖,身上穿著絳紫色唐裝,灰白的頭發一絲不苟的在發膠的定型下彰顯風采。雖然是已經六十多歲了,柳政澤筆挺的脊梁和鑠曆的精神都讓這個曾經的商界一方霸主散發的氣場絲毫沒有減損。站在台上立馬就能鎮壓全場。


  總之就是一個詞:尊貴。


  萬事準備就緒,隻等明天的正式開場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曜和司朗就穿戴好,帶著生辰禮趕去會場。


  親友如雲,高朋滿座。


  會場裏擠滿了來來往往的來賓,一個個都穿著著迎合主題的唐裝,女士則身著旗袍或是其他的民國服飾,手上戴著華美玉珠,都顯出來者地位不凡。


  迎賓小姐負責把大家引入座位,等大家都來的差不多的時候,司儀上前準備開始慶典。


  柳曜和司朗站在台上,等候著柳政澤做開場詞。


  台下人頭攢動,相撲男和他的姐姐在人群中異常顯眼,兩個人穿的一身日本和服,顏色鮮豔亮麗。司朗在台上盯著相撲男,相撲男也在台下盯著司朗。


  司朗心裏的怒火不斷蒸騰著,兩個人對視的目光仿佛能憑空激起一道電弧。


  柳政澤講完話,是柳曜上台講話。無非就是講了一些公司前景和歡迎各位來賓的到來。


  柳曜講完話,接下來是一個新的慈善項目的啟動儀式。


  柳政澤打算創建一個保護海洋生態環境的公益組織,借此機會發動台下來賓進行上台捐贈。


  在場的來賓都相應的帶來捐贈物,並上台公開展示捐贈物合影留念。


  與其說是一場捐贈儀式,不如說是暗地裏大家互相攀比身家,誰的身份顯赫,捐出的物什也就越珍貴。就比如說盛叔上台,直接捐贈了一個價值兩千萬的白玉珍珠臘梅像。整個雕像通體色澤圓潤飽滿,當蓋在雕像上的紅布揭開的時候台下的人都紛紛傳出了一聲低呼。


  整個捐贈場麵非常的令人大開眼界,什麽奇珍異寶盡數都展現在大家的麵前,南國的翡翠北國的琉璃,沙漠裏開采出來的化石冰封的鐵器。看的台下是掌聲連連。


  輪到了日本商人上台捐贈,當他把蓋著捐贈物的紅布掀開之後,全場鴉雀無聲,在場的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很難看。


  日本商人捐贈的是一幅畫作,畫是日式風格,上麵是幾個人衣襟散放圍在一起喝酒的場麵。畫的正中央,一個臉麵頗像司朗的人躺在一個雙臂上都有紋身的藝伎身上喝酒,對麵是一個胖男人正在灌一個瘦男人酒。


  而這瘦男人幾乎都不用仔細端量,眉眼體型都跟柳曜有些相似。


  “這幅畫作是我前幾天拜一位大師繪製的,整體結構優雅筆觸細膩,很有收藏價值。”相撲男站在台上大言不慚的介紹,台下沒有人敢講話,都看著司朗和六柳曜的臉色。


  大家都知道這個日本商人脾氣古怪得很,但卻不知道竟然是這般詭譎,都紛紛在暗地裏為他捏了把冷汗。


  柳政澤練就一副撲克臉,看見這幅畫像臉上並沒有什麽異動,隻是吐息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旁邊的柳曜和司朗還沒有練就到能熟練操控撲克臉的成都,眉毛都要擰成麻花了。


  公然在這種場合挑釁柳曜和司朗?司朗突然覺得這個相撲男跟自己一個醫學生硬碰硬簡直是太愚蠢了。


  殺心已定,誘餌準備好,就等他上鉤了。


  既然他先變成小人,就別怪我們不君子了。


  司朗晚上回到家裏,撥通了尹禦的電話。


  “尹哥,事情你都聽說了吧?有個小忙不知尹哥肯不肯幫我?”


  “聽說這個小日本原來是***的,現在產業雖然洗白了,但是那些不能擺在明麵上的東西還是沒辦徹底抹去的。”


  “想讓尹哥幫我把這個見不得明麵上的東西,送到陽光下曬、一、曬。”司朗說完,尹禦那邊就立刻執行了。


  尹禦身為一個完美黑客,在短短的一夜時間裏就突破了對方的防火牆,直接盜取一切數據和信息,打包發給司朗。


  第二天早上,各大媒體版麵上幾個碩大的標題引起一陣轟動。


  “三口治郎早年弑父上位,親姐姐竟是娼妓出身。”


  柳曜坐在辦公室裏瀏覽司朗發給他的推送,嘴角輕微往上挑,心中卻又有一絲的驚詫。


  之前一直以為司朗是個性情極為溫柔的人,沒想到在這件事情處理上雖然沒有血光但刀刀都擊中要害。


  司朗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很弱手辣了?柳曜感覺後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其實柳曜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沒有把柳曜摻雜進來,司朗很可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這個不長眼的相撲男偏偏要惹柳曜,要動司朗心頭上的那片明月光。


  就像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司朗被學姐糾纏,柳曜幫司朗解決問題的那樣氣急敗壞,這件事遇到司朗頭上,同樣也是零容忍的。


  司朗還特意把那條推送發給了相撲男,並特別附上他姐姐前些年那些見不得人的照片。


  結果這位相撲大哥本來就因為太過肥胖小小年紀就有三高和各種疾病,看到消息的時候直接一個腦梗便撒手人寰,他的姐姐也因此被迫逃離到國外。


  “柳總、司總,已經解決了。”小孫把一張死亡報告放在辦公室桌子上,喜笑顏開的說道。


  “知道了,辛苦了。”柳曜朝小孫點了點頭,小孫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所以,今晚要不要稍微慶祝一下啊?”司朗靠在辦公桌上,手指纏住柳曜的領帶。


  “好啊,聽男朋友安排。”


  “這可是你說的。”司朗半眯著眼睛,臉上笑的很邪魅。


  果然回到了家裏,還來不及換衣服,司郎就把柳曜一把抱起往臥室走去。


  兩個人貼在一起發出急促的呼吸,兩個人閉著眼睛沉浸在甜蜜的吻中,司朗三下五除二剝落兩個人的衣服,感受著皮膚之親。


  男人四十猛如虎,柳曜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事後司朗換上了幹淨的床單,兩個人抱在一起感受著激情的餘溫。


  柳曜臉上的潮紅還未退盡,眼角水波粼粼還帶著淚光,雙唇輕微的張開,看得司郎下肢又忍不住起立了。


  “不管你在辦公室裏是多霸道的總裁,在我床上就隻能做我的小嬌妻。”司朗咬著柳曜的耳朵輕輕說著。


  柳曜渾身輕輕一抖,一陣酥麻從耳垂傳遍了全身。


  柳曜往司朗懷裏鑽了鑽:“老公,你想沒想過咱倆將來的生活啊?”


  “想過啊。”


  “你之前不是還跟我說,將來要買兩把搖椅,坐在門口曬太陽賞花麽?”


  “那……”柳曜把自己腦袋從司朗臂彎裏掙脫出來,抬著腦袋問司朗:“那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咱倆會有一個孩子?”


  司朗怔了一下,伸手摸摸柳曜的腦袋,“沒發燒啊?怎麽說起胡話來了?”


  司朗一本正經的把住柳曜的肩膀,眼睛裏滿是嚴肅:“男生和男生是生不出孩子的。”


  柳曜:“……”


  “那你想沒想過領養一個孩子?”


  “你想要個孩子?”司朗問道。


  “嗯。我就總想著,等咱倆老了,這麽大公司交給誰打理。”柳曜無奈的笑笑。


  “剛當上總裁還沒幹滿一年就想著繼承的問題了?”司朗打趣道。


  “今天小日本突然腦梗死亡算是提醒了我一下。就覺得應該提前規劃好咱們以後的人生了。”


  司朗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輕輕地落在柳曜的腦袋上:“等我明天去找一些這方麵的資料看看。”


  兩個人從結婚到現在,從來沒有就雞毛蒜皮上的小事吵過架。他們沒有還房貸的壓力,也沒有發生被催著生小孩的情況。兩個人過得無憂無慮,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沒有什麽事情大到足以成為生命中的轉折。


  柳曜在一旁沉沉睡去,司朗卻難以入睡。


  領養一個孩子,首先要麵對的問題是,一個正常的孩子能否接受沒有媽媽隻有兩個爸爸的存在?


  光是這樣生活背景就已經讓領養變成了一件難事,尤其是在這個國家裏。


  司朗突然想起他在法國做研究的時候,他隔壁實驗台上的哥們叫凱文,在一次聚會上講過他的家庭背景。


  凱文有三個媽媽。第一個媽媽是個同性戀者,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了,後來兩人離婚,凱文的媽媽帶著他再婚。如此,他便有了三個媽媽。


  可那畢竟是在國外。


  如果自己和柳曜真的能領養一個小孩,該怎麽讓這個小孩接受他或她有兩個爸爸的事情呢?怎麽保證將來他上學校的時候不被小朋友排斥,怎麽讓他能心理健康的成長。


  司朗看著柳曜的睡臉,低低的歎了口氣。


  未來要一起經曆的東西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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