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難搞哦
正值夏季,房間內雖然開了空調還是能感到一股悶熱,於斌和司朗將西裝外套脫下,襯衫的袖子也挽了上去。
坐在司朗旁邊的女人斜眼敲瞧了瞧兩個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倆胳膊上那是紋身?”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兩個人的胳膊。那不是紋身,不過是在高哥店裏定做的紋身貼,每年都換個不一樣的款式,今年的款式比較獨特,上麵點綴了一些玫瑰花,代表兩個人新婚。
“是啊。”司朗點了點頭,本以為那女子會誇讚一番,不料迎接來的卻是一聲嗤笑。
“先生這可真是說笑啊,這樣粗糙的幾筆勾畫怎麽能配得上叫紋身?”
那女子說完,把自己上衣領口猛的一抖,露出了上半身肩膀和兩條胳膊,隻見兩條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花臂,蛇蠍之類的黑色爬蟲布滿了兩條胳膊。後背上是一隻騰雲的惡龍。
相撲男斜眼看著柳曜和司朗,臉上帶著嘲諷,那五個戴墨鏡的人也紛紛把外套脫掉,露出身上青龍白虎的紋身。
場麵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司朗和柳曜還罷了,倒是把小孫嚇的夠嗆,哆哆嗦嗦的握著酒杯不敢發話。
“我倆這個紋身就是隨便玩玩的,今天見了夫人和諸位兄弟的紋身,算是漲了見識。”
那女人就那麽裸露著胳膊,沒有把衣服穿好的意思,司朗不敢把臉轉過去看向旁邊,隻能一直目視前方。
那女人就那她的眼睛在司朗的側臉上瘋狂的掠奪,似乎要把每一寸皮膚都占為己有。
菜很快端上來,服務員給每個人酒杯倒上美酒。
“來,首先歡迎貴司此次來做探訪作,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柳曜和相撲男碰杯,柳曜為表誠意一飲而盡,相撲男隻是淺淺的抿了一口。
這一舉動引起司朗和小孫的強烈不滿,但是良好的教養和素質告訴他們現在還不能發火。
司朗的小孫看明白了,這個日本商人來者不善,沒有多少誠意,就是想來探探柳曜的底子。
相撲男看著眼前滿滿一桌子菜,尖聲問道:“我第一次吃如此高級的中國菜,不如讓柳總為我們遠來之人為我們介紹介紹?”
柳曜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這豈是他能做的。同樣是公司的領導,相撲男卻把柳曜看成飯店服務員,隨意差遣。
柳曜腦子快速轉動著,卻沒想出什麽好主意把這件事情擋回去。
正滿臉著急的時候旁邊的司朗發話了:“這家中國菜館做出來的菜每一道都有講究,我們雖然是中國人,可在食譜上卻沒有多少研究,不如叫服務員為我們介紹介紹吧。”說完,司朗便摁鈴叫來了服務員。
服務員站在相撲男旁邊一道菜一道菜的講,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在認真聽。
氣氛很緊張,已經是箭在弦上,火燒眉毛了。
司朗吃到一半,電話響了起來。
“抱歉,失陪一下。”起身走出了包間。
“喂?什麽事?”司朗接起電話。
“咱們醫院又收治了一個典型病例,過兩天估計要手術,你找時間來問問診吧。”崔佳萌說。
“行,等我回去再跟你聯係。”
司朗掛了電話剛想抬腳往回走,迎麵走來了相撲男的姐姐,肩膀就那麽袒露著,讓司朗感覺非常的尷尬。
“從一見麵我就覺得你長得挺好看。”女人開口道,“不知道是遺傳了什麽地方的基因?”
“哦,我是個混血兒。”司朗懶得解釋那麽多,草草的敷衍了一下,眼睛一直看著女人的眼睛,不敢把目光往下移一毫米。
“我還從未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男生。”女人癡癡地掩嘴笑道,趁司朗沒注意,手輕輕在司朗的臉上劃了一下。
“好嫩的皮膚。”女人把手縮回來,細細體味著剛才的溫軟。
“不知司總有沒有家室?”那女人接著拿一雙媚眼上上下下掃著他,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已經有了。”司朗聲音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既沒有體現出對這女人的反感,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和柳曜關係的意思。
“難不成……”女人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溜轉了一圈,“難不成像媒體上謠傳的那樣,是一個男的?”
“不錯。”司朗點點頭,“碰巧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那位柳總。”
那女人聽完眼睛眯了起來,嘴裏慢悠悠的說道:“司總可真是說笑了,男人跟男人組哪門子的家室。沒體會過女人的樂趣,怎麽能叫男人呢?你說是吧?”
那女的看司朗臉上沒有怒色,更是得寸進尺,直接把手搭在了司朗的肩膀上。司朗隻感覺肩膀上傳來一陣惡寒,渾身上下都爬滿了蛆蟲一樣的惡心。
司朗後退了兩步,“我的家事還是不勞您費心了。”說完就往回走,把女人留在走廊上。
“真是有禮貌啊。”女人玩味的看著走遠的司朗,“不知他發起脾氣會不會更好玩呢?”
司朗剛推門還沒把腳邁進去,就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場。隻見柳曜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惱怒和尷尬。
司朗趕緊入座,在桌子底下握緊了柳曜的手。隻見對麵的大哥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邪笑,嘴角上揚著,一副不把別人看在眼裏的樣子。
小孫拿著手機給司朗的手機上發短信解釋了一下。
“他們說柳總長得好看讓他去陪酒。”
司朗看了掃了一眼相撲男,倒了滿滿一杯酒當著大家的麵幹了,然後把酒杯狠狠地貫在桌子上。
那女人也從外麵推門進來了。
豺狼虎豹,各有各的主意。
那女人把椅子往四郎身旁拉,不是給司朗夾菜,就是給司朗倒酒。
司朗不好拒絕,一杯一杯的幹。相撲男也連聲要敬柳曜的酒,把柳曜灌的頭暈目眩,手在大腿根上掐出青紫才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
“還請見諒啊,我朋友酒量不佳,剩下的還是讓我來代勞吧。”司朗接過柳曜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相撲男和女人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輪番跟司朗碰杯。司朗一個人喝著兩個人的酒,硬是強撐著沒顯出醉相,除了呼吸有點沉重,舉手投足還是很正常的。
“我看這位小哥也不太能喝酒啊。”相撲男向六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睛裏滿是輕蔑。
“看這位小哥身體不適,我們就先告辭了。”相撲男起身離去,眼睛在柳曜身上細細的刮了一遍。
女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司朗身旁走過,袖子故意掃到司朗的臉,把手裏的絲綢手絹丟在地上。
“哎呦,實在不好意思。能幫我撿一下麽?”女人陰陽怪氣的笑道。
司朗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彎腰把手絹撿起,那女人從司郎手裏抽走手絹,還快速在司朗的手上摸了一把。
眾位兄弟起身離去,椅子哐啷啷倒在地上,小孫滿臉的驚恐。
三個人叫了代駕回家了。
“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了。”司朗背上背著柳曜跟小孫告別。
司朗回家喂柳曜喝了醒酒藥,給柳曜洗了澡,看著他睡著才去給自己洗。
司朗把熱水器關了,任由涼水澆在自己腦袋上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一晚上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惡心透了。
那女人想占自己便宜,他可以忍著不說,為了柳曜的合作,他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但是那個相撲男想讓柳曜去陪酒,司郎感覺如果給他點上火,他就能竄到銀河係。
“小孫,咱們公司要是砍了這個日本商人會損失多少?”司朗坐在沙發上給小孫打電話。
“將近十億的資產。”
司朗皺了皺眉頭。十個億不是一筆小數目,還不能因為看不慣這個人就跟這個人斷絕合作往來。但那個無恥之徒也是仗著柳曜司朗不能拿他怎麽樣就這麽放肆。
司朗掛了電話冷笑道:“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裏。”然後回到臥室,在柳曜身旁輕輕地躺下。
半夜,司朗睡得正香,突然聽到一聲幹嘔,睜開眼的時候柳曜已經趴在床邊吐了。
“怎麽了?不舒服?”司朗趕緊打開燈查看情況。
柳曜臉色發白,眼睛似乎有些睜不開,兩大滴眼淚順著眼眶流了出來,臉上滿是委屈和難受。
司朗趕緊端來水和盆子,讓司朗漱了漱口,又找來一些藥喂柳曜吃了,把他抱在懷裏哄著睡覺。
柳曜腦子昏昏沉沉的一片,在酒精的麻痹下躺在司朗踏實可靠的懷抱裏很快就睡著了。
司朗把柳曜輕輕放在枕頭上,轉身清理地上的嘔吐物。又在室內噴了點空氣清新劑,讓柳曜的睡覺環境清新一些。
司朗徹底沒睡意了,看著柳曜的睡顏,心裏滴著血。
“沒保護好你。”司朗低低的說,聲音裏滿是心疼和自責。
多麽恨自己當時沒在場,多麽恨自己沒給那個相撲男一拳。
司朗轉身走到了陽台上,呼吸著冰冷的晚間空氣,五髒六腑內躁動的鬱結之氣被冷空氣激的壓下來,暫時讓司朗頭腦恢複冷靜。
下一步就是要想辦法讓這個相撲男和他姐姐吃下司朗給他們投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