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弱小可憐

  許木在車裏找到了車鑰匙, 開著車把江銘寒帶回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架上了樓, 進了家門。


  站在客廳裏,許木看著自己那張床, 漂亮的眼珠子不禁轉了轉,然後看向江銘寒, “你也太重了,我不想扶你進去了, 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在我的床上睡吧!”


  “唔。”江銘寒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但也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許木就當他答應了,扶著他走到自己的小床邊, 把人往上麵一放。


  誰知道江銘寒這個憨批竟然勾著他的腰一起倒了下去,兩個大男人的重量一下子沉沉地壓了下去,脆弱的小床發出了痛苦慘叫, “吱呀!”


  緊接著又是“哢嚓”一聲,床塌了。


  許木:“???”


  他的床!!!

  還有他的腰!!!

  許木揉著不小心被閃到的腰,簡直想把江銘寒抓起來錘一頓!可偏偏這個家夥還一臉懵逼地坐在塌掉的小床上,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樣子,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


  許木簡直快要氣死了,直接把人丟下不管,自己進了主臥睡覺, 打算凍死這個憨批!

  二十分鍾後,許木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氣也跟著消了些, 又到客廳去瞧江銘寒。


  江銘寒還在坐著發呆呢,聽見響動,遲鈍地看了過來,眼睛覆著一層水光,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可許木知道,這都是表象!

  他可沒忘記剛才這個男人是怎麽把他的床給壓塌的!


  過了半天,許木還是氣哼哼地把江銘寒扶了起來,大聲批評他,“你是豬嗎!那麽重把我的床都壓壞了!你必須要賠我一個一模一樣的床,聽見沒!”


  說著還用力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江銘寒也不知道反抗,隻傻傻地看他。


  江銘寒長手長腿的,根本睡不了沙發,許木一邊扶著老腰,一邊努力把江銘寒弄到了主臥的大床上,自己也累得躺在了一邊,根本不想說話。


  誰知道身旁的男人忽然一個翻身,重重地翻在了他身上。


  許木差點沒吐血:“!!!”


  他真的懷疑這家夥借酒裝瘋!


  許木還沒來得及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就被對方下一個舉動驚呆了。


  江銘寒居然親了他一下。


  許木:“……”


  係統:“報應值+10!目前報應值為55!”


  許木從最初的震驚、不可置信過後,可恥地興奮了,幸福來得太突然!


  一抬眸,他對上男人沾染醉意的眼睛,心跳竟不自覺地快了些,大概是即將大量收獲報應值的激動,“你親我幹什麽?”


  江銘寒不假思索道:“想親。”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江銘寒再度俯首,“還想親。”


  許木:“!!!”


  江銘寒親了他三下,他像是沒接過吻,所以隻會生澀地親他的唇,發出“啾”的一聲,跟啄木鳥似的。


  許木聽見報應值“噌噌”往上漲,一下子就漲到了85!天啦!

  係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道:“宿主,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許木十分冷靜,“我覺得我還可以接受兩個親親。”


  係統:“……”


  許木早就把什麽節操丟到了一邊,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親!江銘寒這個酒後喜歡親人的毛病好啊!早知道他之前就把這家夥灌醉了,哪裏至於耗到現在?


  想到這裏,許木期待地看著江銘寒。


  兄弟快來吧!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江銘寒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再度緩緩地湊近他,許木竟莫名地有些緊張,喉嚨下意識地幹咽了一下。


  然後,江銘寒臉色一變,吐了。


  許木:“!!!”臥槽無情!

  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開江銘寒,可還是被這男人吐到了身上,臉瞬間綠了!


  可惡!江銘寒我要殺了你!

  江銘寒還在吐,像是要把五髒六腑地要吐出來似的,可吐出來的東西卻全是酒液,不僅弄髒了自己的衣服,還弄髒了床單。


  好不容易吐完,他像是徹底虛脫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許木額角青筋直跳,但看著男人這麽難受的樣子,怒意漸消,去取了葡萄糖兌給江銘寒喝了一些,然後認命地換了床單。


  他想了想,又把江銘寒身上的髒衣服扒了,男人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身體呈現在眼前,寬闊的肩膀,堅實的胸膛,健碩分明的八塊腹肌……


  許木萬萬沒想到江銘寒居然還有胸肌,控製不住地多看了兩眼,忽然感覺到鼻子一熱,有什麽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淺色床單上綻開幾朵紅色小花。


  “臥槽!”許木終於反應過來,立馬捂住鼻子,朝著衛生間衝去!


  不是吧!他居然看江銘寒流鼻血?!

  許木不敢相信,在衛生間裏折騰了好久才把鼻血止住,因為太累,他隻給自己換了幹淨衣服,隨便擦了擦床單上的血跡,發現擦不掉也懶得再換了。


  至於壓壞他的小床、吐了他一身的家夥,不配穿衣服!而且給醉酒的男人穿衣服是個技術活,許木不想幹。


  他直接把被子往江銘寒身上一蓋,自己也躺在了床另一側,很快便睡著過去。


  ***

  第二天早上,江銘寒醒過來看到沒穿衣服的自己和床單上的血跡,石化了。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仍然記得昨晚他被人灌了很多酒,後來來接他的人似乎是許木,然後他好像做了一個荒唐的夢。


  夢裏,他好像親了許木。


  不止親了,而且還……


  江銘寒甚至還記得夢裏青年發紅的眼尾和難耐的喘息,真實得好像真的發生過,燒得他全身的血液滾燙。


  可看著滿地淩亂的衣服,從未有過那啥啥的江銘寒額角隱隱作痛,竟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那真的是夢嗎?還是……


  想到某種可能,江銘寒仿佛被重捶了一下,他很快鎮定下來,冷靜地穿上幹淨的衣服,再把染血的床單換掉,和髒衣服一起拿了出去。


  然後他聽到了浴室裏的嘩嘩水聲。


  很明顯,許木是在洗澡。


  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結合起某些聯想,無端端地變得曖昧起來。


  這對於江銘寒來說又是一擊重錘。


  許木這種懶到沒邊、起床都難的人怎麽可能大清早起來洗澡?

  江銘寒繼續冷靜地把髒了的床單和衣服塞進洗衣機裏,回頭就看到客廳裏那張慘兮兮被壓壞的床。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兩個男人雙雙倒在小床上的畫麵……第三擊重錘!


  江銘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一個酒後亂性的禽獸!甚至連床都不放過,直接壓壞了!可想而知當時有多激烈!

  現實與夢境的片段揉雜在一起,江銘寒自動腦補出了某些不可描述片段,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半天都不知道該做什麽。


  直到許木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就看到江銘寒正死死地盯著報廢的小床,幾乎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


  見此,許木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嗎?”


  江銘寒渾身一震,看向許木的時候俊臉都崩緊了,心跳更是快了幾分,“我做了什麽?”


  許木不由得瞪大眼睛,氣道:“你居然忘了?還是你想耍賴不認帳?”


  他可愛的小床絕對不能白白犧牲!


  兩個人的目光直直相撞,許木眼中是坦坦蕩蕩的怒氣,江銘寒沒一會兒便側目避開他的視線,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良久才冷硬地開口,“……我會負責。”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許木便理直氣壯地叉腰說道:“你當然要負責!嘶……”


  這個床可是江銘寒弄壞的,不是他負責,還能是誰負責?

  許木邊說邊揉了揉腰,江銘寒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眸光心虛地閃了閃,下一秒就被對方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什麽看,這也是你害的!哼,在我的新床回來之前我要睡你的床!”


  江銘寒在這一瞬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低垂著眸子沉聲道:“床單換好了,你去睡吧。”


  許木有些驚訝江銘寒今天這麽好說話,正想開口問問,卻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咦,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


  說著,他不自覺上前,伸手就要去探男人額頭的溫度。


  可還沒有碰到對方,許木的手腕便被一隻大手捉住了,男人的手心微微粗礪,灼熱的幾乎能把他的皮膚燙傷。


  許木下意識要抽回手,沒抽動。


  幾秒之後,江銘寒主動鬆開了他。


  “我沒事。”男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幹巴巴的,“你…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公司還有事情。”


  話音未落,他拿起東西便出了門,好似真的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一樣。


  許木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喊道:“不是,你等等我!我沒錢怎麽吃飯啊!”


  他的話剛剛說完,男人如同一陣風似地返回,又如同一陣風似地離去,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一樣,隻留下了一個厚厚的錢包。


  許木看了一眼錢包,又看了一眼江銘寒的背影,總覺得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嘿,這人可真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江銘寒:我靠腦補開車,四舍五入就是和木木開車,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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