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煩心事告一段落
王崴一眼瞥見耿思齊的名字，頓時怒火中燒，伸手就要去奪手機。
王斯嚇得躲閃兩步，說：“你幹嘛？”
王崴雙眼冒火：“我他媽聽聽這孫子還想幹嘛，逼急了老子直接找人辦了他！”
王斯頭一回聽見王崴撂這種狠話，跟他一貫的行為做派實在不搭，竟有些忍俊不禁，王崴一見他笑，更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張牙舞爪地要搶手機。
王斯拿手撐在王崴胸前，說：“你冷靜，你冷靜，我開免提，看他到底要幹嘛。”
王崴聽了，才忿忿地收了手，兩人坐到沙發上，打開了免提。
“喂。”王斯控製著語氣，冷漠地說。
“喂……斯哥……我是思齊。”耿思齊的語氣全無了往日的活潑張揚，卻是一副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樣子。
王斯心中納悶，抬頭和王崴對視一眼，王崴自然不知道耿思齊一貫是怎樣，也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
王斯低頭看向手機，說：“嗯，有事嗎？”
“嗯……”耿思齊嗯了一聲後半晌沒有動靜，忽然傳來一聲抽泣。
王斯嚇了一跳，耿思齊哭了？
“什麽事……？”
王崴一聽王斯的語氣放軟，頓時有些不滿，對著手機吼道：“有話快說！”
王斯急得在他膝蓋上拍了一掌，王崴揉了揉膝蓋，鼓著雙腮看向王斯，王斯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我……”耿思齊的聲音中有一絲哽咽，“我把之前截過的圖、錄過的音都刪了……你們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把你們的事泄露出去的。”
兩人聽了這話都傻了，麵麵相覷。
耿思齊吸了吸鼻子，又說：“跨年晚會的事我也給你添麻煩了，還有其他那些不該說的話……我在這裏給你道歉……”
王斯聽著簡直有些毛骨悚然，問道：“你……你這又是唱哪出？”
耿思齊又抽泣了兩聲，說：“對不起……之前是我的不對……我錯了……你和崴哥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是小人……我是孫子……我……”
“停停停停停。”王斯皺著眉連聲打斷他的話，“到底怎麽回事？”
耿思齊似乎將手機拉遠，聲音變得十分微弱，但還是聽出了他努力調節呼吸平複心情的聲音，片刻後，聲音又從揚聲器裏傳出：“沒事……我就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跟你們道個歉……然後……然後……麻煩你方便的話也告訴文總一聲……就說我道過歉了……”
王斯一聽，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試探著問道：“他……怎麽……跟你說的？”
耿思齊忽然苦笑兩聲，說：“文總……文總跟我簽了代言協議……條件是讓我跟你道歉，保證不再……不再威脅你。”
王斯愈發納悶，追問道：“那你哭什麽？”
耿思齊連忙幹笑兩聲，說：“我沒哭啊？我……好好的哭什麽？”
王斯抬眼看了看有些茫然的王崴，心中估摸著從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隻得敷衍幾句匆匆掛了電話。
王崴迷惑地看向王斯，說：“文言這是使了什麽招數？”
王斯眉頭深鎖，說：“那天耿思齊都喝大了，文總還拽著他去唱歌，還不讓我去……後來就再也沒消息了，你說文總會不會把他……”
“不會！”王崴揮了揮手，“怎麽可能啊？就文言那樣的，還能幹出這種事？”
王斯心中滿是擔憂：“可是耿思齊都哭了啊！這麽沒皮沒臉的人都能哭，那得是多大的羞辱委屈啊！”
王崴心中也有點沒底，卻還是硬撐著說：“他那種人！你咋知道他咋想的，說不定又是演戲咋呼你呢！”
王斯無奈：“他那點演技，也就比你強點有限。”
王崴一噎，不知該說什麽，王斯抓起手機說：“我還是問問文總吧。”
雖然王崴不樂意王斯跟文言再有瓜葛，但又不想顯得自己太小氣，而且也確實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便抿著個嘴靜靜地聽著。
“喂？小王過年好呀！”電話那頭吵嚷喧鬧的很，不知實在酒席上還是什麽盛大的活動中。
“啊……文總過年好……”王斯一時被這話堵住，隻得順著祝福一句。
“停工回家過年了？你們那兒是時興二十八就拜年啊？哈哈哈哈。”
王斯附和著幹笑兩聲，說：“我們劇組趕進度，春節不休。”
“哎喲？春節都不休啊？”
“嗯……”王斯應和著，王崴拿腳踢了踢他小腿，示意他別聊閑天了，趕緊說正事。
王斯回踹了王崴一腳，說：“那個……文總啊，剛才……耿思齊給我打電話了。”
“誰？”
“耿思齊啊。”
文言的聲音忽然消失了片刻，接著就聽到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隨著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和一聲關門聲響後，整個安靜了下來。
“他跟你說什麽了。”文言的聲音驟然冷峻起來。
“我能先問問那天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嗎？”王斯提起了心。
文言清了清嗓，說：“沒發生什麽啊。就去我朋友的店唱歌了嘛！後來他喝掛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又沒有他經紀人電話，就拜托朋友安排人第二天等他醒了把他送回去了。”
“後來，”文言似乎將手機換了個手，接著說，“後來我就確實找他簽了代言嘛，他也同意不再拿你倆的事威脅你了，我就說讓你放個心，所以叫他跟你說說，把這事道個歉，大事化了嘛——他是這麽跟你說的吧？”
王斯抬頭看了看王崴，王崴回看向王斯，眼神裏沒有一絲洞察真相的精明。
王斯無奈搖了搖頭，轉了轉眼珠，說：“不是哦。”
“不是？！”文言一時沒有控製住，一聲低低的粗口從揚聲器中傳了出來。“那他怎麽跟你說的？”
王崴不知道王斯什麽打算，也瞪大了眼等著他的下文。
王斯腦子急速轉動著，舔了舔嘴唇，說：“文總，我很感激你為我的事這麽上心，但是你這種辦法……實在不應該。”
王斯說完這話，心中也十分忐忑，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把文言的實話詐出來，而且他更怕的是真的詐出來和他想的一樣，他也不知究竟該如何麵對。
文言那邊靜默許久，幹笑了兩聲，說：“什麽不應該啊？他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王斯又看了看王崴，王崴連連聳肩，表示這種智鬥的話術遊戲他無法參與，王斯心中罵了句廢物，咬了咬牙，說：“文總，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犯法的？”
王崴唬得往後縮了縮身子，心中暗道你可真敢胡咧咧。
文言卻大笑兩聲，說：“犯什麽法啊，我跟他簽合同這是生效條款，他不同意可以不簽啊，又沒強買強賣，怎麽犯法了？要說犯法他威脅你才是犯法吧！”
王崴聽著文言的話頭是咬死了就隻認簽合同的事，看王斯也是不太可能詐的出來了，便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算了。
王斯見了，心中更加起急，忍不住道：“文總你到底把他怎麽了你就跟我說實話吧！他都哭了！”
文言聽了，又笑了兩聲，說：“王斯，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問了，總之我已經幫你解決了，而且你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做出你想的那種事的。“
“那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能跟我說實話！”
“實話就是，我跟他簽了代言合同，條件是他不再威脅你，period。”
文言突然丟出來一個王斯不太熟的英文單詞，一時讓他有些懵住了，再回過神來時，文言已經說了幾句敷衍客套話掛掉了電話。
他茫然地抬頭看向王崴，王崴神情有些尷尬，說：“行了，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你就別過問了，事情解決了不就完了嗎？”
王斯想問問文言說的那個詞是什麽意思，又覺得不太好意思，王崴因這如此困擾王斯的麻煩事最終是被文言解決的，心裏也有點別扭。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靜默了許久。
“他說那個詞是什麽意思啊？”王斯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
“啊？”王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最後說的那個單詞。什麽……瑞的。”
“啊……就……句號。”
王斯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王崴看他的樣子，笑了笑，說：“合著你這半天就琢磨這個呢？”
王斯麵皮一緊，說：“句號就句號唄，好好的說什麽英文，把我都說懵了。”
王崴忍不住捏了捏王斯的臉，說：“咋這麽可愛呢你。”
王斯打開王崴的手，“嘖”了一聲：“嘛呢？跟你哥動手動腳的。”
王崴笑笑，說：“不糾結了吧？”
王斯聽了，幽幽歎了一口氣：“還是覺得別扭。”
王崴苦笑一聲：“你別扭，我還別扭呢。”
王斯笑問道：“你別扭什麽？”
王崴說：“你這事讓他解決了，我能不別扭？”
王斯想了想，說：“他解決……也有道理，我給他的產品代言，我的形象也關係他們產品形象，所以他也應該幫著維護的。”
王崴笑道：“淨扯，你形象受損了人家有權解除合同讓你賠償的，憑啥還幫著你維護？”
王斯又“嘖”了一聲，說：“這麽說了你就這麽聽著不就得了！”
王崴聽了大笑兩聲，說：“行吧行吧，那你這麽說我就這麽聽了，文言和耿思齊那麽說了你也就那麽聽了吧！這事，咱就徹底翻篇兒吧。”
王斯抿著嘴沉思良久，最終深沉的點了點頭。
兩人都不自覺地歎息了一聲，像是鬆了一口氣，又仿佛因這含糊的結局而有些鬱悶。
窗外一朵煙花在空中綻開，過年的氣氛已經不知不覺鋪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