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事業總算有點成
一場翻雲覆雨後，兩人喘著粗氣躺在一起，冬夜的窗外格外安靜，連蟲鳴也無。
王崴攬著王斯輕輕摩挲著他的耳朵，忽笑了一聲，說：“小別勝新婚，古之人誠不欺我。”
王斯沒有接話，問道：“你怎麽今天突然來了，沒工作嗎？”
王崴說：“錄完了最後一場節目，年前都沒安排了。”
王斯一聽“年前”，才意識到已經要過年了，順口問道：“幾號除夕？”
“大後天啊，你們哪天開始休息？春節休幾天？”
王斯搖了搖頭：“我們不休。”
“不休？”王崴吃了一驚：“春節也不休？劇組瘋了？”
王斯聳了聳肩，說：“經費緊張，場地都租了，要抓緊時間拍，所以不休息。”
“那過年怎麽辦？”
“劇組會包個餃子什麽的吧。”
“那你媽怎麽辦？”
“給她報了個旅遊團讓她出去玩了。”
“……”
王斯聽著王崴半晌沒動靜，抬眼看了看，見他眉頭深鎖，笑道：“怎麽了？”
王崴嘟囔道：“大過年的，還不讓休息。”
王斯有些哭笑不得：“幹咱們這行的那有什麽過年過節的？這不挺正常的嗎？”
王崴說：“那也不能春節都不休啊。”
王斯笑道：“那你回頭要是上春晚直播呢？”
“我不去！”
王斯噗嗤一樂：“你不去？你不去菲姐也得讓你去，你叔也得讓你去。”
王崴忽然說：“那我來這陪你過年。”
“什麽玩兒？”
王崴自我肯定似的點了點頭，說：“反正我都來了，幹脆不回去了，在這陪你過年。”
王斯忙說：“你可拉倒吧，你家還有你叔你嬸呢。”
王崴無所謂道：“他們還有小峻呢，我就在這陪你了。”
“那哪兒行啊，這還沒怎麽著呢，過年都不回家了，回頭你叔嬸能待見我？”
王崴笑笑說：“怎麽沒怎麽著呢？我都帶你見我爸媽了。”
王斯無語，那叫見爸媽啊？他沉默片刻，說：“不行不行，你還是回家吧，我在這天天拍戲也不能陪你，你在這又無聊，回頭再落埋怨，不行不行。”
王崴把王斯往懷裏一摟，說：“行啦行啦，別絮叨了，我說在這就在這了，我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過年的。”
王斯聽了還要反駁，王崴忽然在他腰間捏了捏，說：“哎？長了點肉啊，劇組夥食不錯？”
王斯連忙貼上去用嘴堵住了王崴的嘴。
第二天王崴給何菲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了說，讓她幫忙打掩護，就說春節期間有推不掉的工作。何菲有些猶豫，但是她明白王崴的性格，就算她不同意王崴也是會堅決陪著王斯的，隻得勉強答應，又囑咐了一番不要給人拍到的話。
之後王崴又打給了鄭曉平，說工作安排不能回去過年，鄭曉平聽了老大不願意，在電話裏埋怨一通，最終也無可奈何地接受了。
為了萬無一失，他又分別跟楊小旭和王峻打了招呼，以防有人說漏了嘴，最後甚至還想叮囑叮囑賈連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好意思打擾人家。
一通電話打完，諸事交代完畢，王崴身心愉悅，換了身衣服直奔酒店健身房。
“千萬千萬不能告訴他片場在哪。”王斯將手機交到朱家萌手上，千叮萬囑。
“知道知道。”朱家萌連連點頭。
“問起來就說在回去的路上了我太累睡著了。”
“好的好的。”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出現在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內。”
“明白明白。”
王斯忐忑地舒了口氣，轉身走進了房間。
清場已經完畢，房間裏除了王斯和馮麟之外隻有導演和幾名攝像，馮麟正舉著劇本看，聽見他進來，屋裏幾人都扭頭看向他。
陳善河看著王斯神情，笑笑說：“沒拍過床戲？”
王斯尷尬地搖了搖頭。
陳善河微微一笑，說：“沒事兒，都是一樣的表演，不要緊張，不要有負擔，準備一下開始吧。”
王斯心說：不緊張才怪呢。
王崴在健身房泡了半天，洗完澡之後，在鏡子前頭自戀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胴體，捏一捏胸摸一摸腹，心中感慨：想不到老子也有練出這麽好的身材的一天，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
自戀完畢，回到王斯的房間，吃了點東西，眯了一覺，看會兒電視，玩會兒手機，不知不覺日頭已經偏西，便給王斯發了個信息：今天幾點能收工？
手機一震，朱家萌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猶豫了一會兒，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王崴見沒有回複，估摸著是還在拍戲，也沒在意。
又過了一兩個小時，天已經黑下來了，王崴覺得有些餓了，拿起手機又發了一條：晚飯回來吃嗎？
朱家萌看著信息，心裏有也些慌了，這麽一場床戲拍了一整天了，她也不敢亂敲門亂進去，裏麵在搞什麽啊？
王斯壓在馮麟身上，雙手撐著床版機械地上下移動著身體，汗珠從發梢低落到馮麟的臉上，專注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絲報複的快感。
馮麟眉頭深鎖，口中配合著王斯的動作一頓一頓地發出痛苦的吟哦。
許久未曾健身鍛煉，王斯撐在床上的雙臂有些發酸，他強忍著不敢發抖，眉頭卻忍不住皺了皺。
“停。”一聲令下，王斯和馮麟都停止了表演，轉頭等著陳善河的指示。
“王斯，你不要皺眉。”隻有這一句簡單的指令。
王斯連聲道歉，偷偷晃了晃雙臂，放鬆肌肉。
陳善河看到這一幕，說：“休息幾分鍾再繼續吧。”
馮麟與王斯聽了，都翻身鑽到被子裏，遮住自己裸露的下半身。
馮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向王斯，笑著說：“得練練手臂了。”
王斯有些不服氣，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季明釗這個人，本身就沒什麽意誌力，手酸也是正常的。”
陳善河聽到這話，笑笑說：“他再沒有意誌力也不會做一做就酸得皺眉的。”
王斯連忙賠笑，心中卻想：他是不會做一做就酸，你讓他做一天試試，不酸就有鬼了！
王崴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回應，心中納悶，就算是一直在拍戲也得休息啊，休息的時候怎麽也要回信息啊，為什麽一天音信全無？
猶豫再三，他打給了朱家萌。
朱家萌捧著王斯的手機緊張萬分，忽然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嚇了一跳，一看是王崴，更有些六神無主，連忙跑到一個僻靜避人的地方接了起來。
“崴哥。”
“家萌，斯哥還在拍戲？”
“啊……嗯……已經拍完了。”
“拍完了？那你讓他接一下。”
“他……太累了！今天都是動作戲！拍完上車就睡著了，我們正往回走呢！”
“動作戲？這部還有動作戲？”
“呃……”
“大概多久到？”
“哎喲……今天取景的地方挺遠的……”朱家萌下意識看了看酒店的方向，“怎麽也得再兩個小時才能到。”
“那麽遠啊？”
“嗯……您甭等斯哥了，先吃吧。”
“好吧。”
掛了電話，朱家萌長出了一口氣，忽而笑了笑，王崴也挺好糊弄的嘛！
轉身回到片場，卻發現人們已經在收工了，而王斯正站在門口四處張望。朱家萌趕緊跑過去，問：“收工了？”
王斯點點頭，說：“他找我了嗎？”
朱家萌臉上一僵，將手機交還給王斯，說：“剛給我打完電話……我說咱還得兩個小時到，讓他先吃了。”
王斯看著朱家萌的表情，忍不住一笑，說：“沒毛病啊，那正好，咱倆吃飯去，吃完再回。”
朱家萌一驚：“你不跟他一塊？”
王斯笑道：“我跟他不差這一頓，走吧。”
K市雖然也是省會城市，但經濟發展得一般，隻能算是三線，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旅遊景點，故而整個城市都有一種小縣城的落後感。
王斯帶著朱家萌在市區唯一一家大型的購物廣場裏找了家不那麽廉價的餐廳，要了一間包間後，照著菜單把最貴的菜點了一溜夠。
朱家萌心內驚慌，連聲阻止：“夠了夠了斯哥，你吃的也不多我吃的也不多，咱們倆人點那麽多幹嘛？”
王斯笑著將菜單還給服務員，囑咐了一句不要放辣，而後便十指交疊在桌上，微笑地看著她。
朱家萌被看得毛骨悚然，心頭一涼，說：“斯哥，你是不是要炒了我……”
王斯噗嗤一樂：“我炒你幹嘛？你犯什麽錯了？”
朱家萌轉轉眼珠：“我好像……沒犯什麽錯啊……”
王斯微微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推到了朱家萌麵前。
朱家萌嚇得跳了起來：“你真要炒了我啊？！”
王斯忍不住大笑起來，說：“年終獎！”
朱家萌一愣，說：“年終獎……賈哥給我發了啊。”
王斯笑笑說：“賈哥是賈哥，我是我，我不也是你老板嗎？”
朱家萌聽了，心裏頭石頭才落了地，坐回座位上，將信封往回推了推，說：“別了，我幹了啥活呀，哪好意思收這麽多。”
王斯笑道：“讓你拿你就拿著吧，說話過年了，給你爸媽買點營養品什麽的，送你男朋友個新電腦啥的。”
朱家萌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再推辭，結果信封放進包裏，說：“那就謝謝老板啦。”
王斯點點頭，又說：“晚上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回去吧。”
朱家萌又是一愣：“回去？”
“春節了啊，放假。”
“放假？！”朱家萌懵了，“不是不放假嗎？”
王斯笑笑：“我不放假，我給你放。”
“那哪兒行啊！老板上班我能放假？！”
王斯扶額道：“你今天怎麽這麽愛激動……我在這拍戲，又不用你一直跟著，大過年的，你就回去吧，再說你不在還有王崴呢。”
朱家萌忙道：“不行不行，怎麽能讓崴哥幹助理的活呢！”
王斯笑道：“放心吧，他願意著呢。”
朱家萌說：“他願意是他願意，我也不能那麽幹啊，再說了回頭再讓別人看見，又有緋聞了。”
“好了好了，”王斯說，“我給你放假你就回家，沒見過你這樣的，有假還死活不休。”
朱家萌撓了撓頭，說：“這……我……”
“別這這那那的了，拿上錢趕緊回家過年去。”
“斯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朱家萌感動地說。
王斯微微一笑：“因為今年莊稼豐收了，農民伯伯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王崴等不到王斯，本想出去逛逛，雖然有被路人認出來的風險，但是在酒店呆了一天實在無聊，可是穿戴整齊打開門的瞬間，他還是慫了，被路人認出來不要緊，萬一被有心人聯係到王斯也在這拍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無奈之下隻好點了客房送餐服務。
吃過之後，王崴呆呆地盯了半個多鍾頭的電視屏幕，意識到自己本來隻是打算過來看看王斯就回家過年的，沒想到臨時決定留下過年，在這麽個破酒店裏，沒電腦沒鋼琴，不管是寫歌還是娛樂都沒辦法，所以才會如此百無聊賴，頓時覺得衝動果然是魔鬼，於是衝動地決定明天出去買個電腦再說。
跟感激涕零的朱家萌道別之後，王斯喜氣洋洋地回了房間，一開門發現王崴竟盤腿坐在沙發上打坐。
王斯愣了愣：“你要飛升啊？”
王崴閉著雙目，緩緩道：“我發現自己很焦躁，遁入禪想後，心有如來，靜似如來。”
王斯樂了：“我看你腦有精蟲、淫似色鬼才是。”
王崴一睜眼：“嘿！我怎麽淫怎麽色了？昨天不是你自己坐上來自己動的啊？”
王斯一聽，臉上有點臊得慌，不接他的話，自顧自換衣服。
王崴跳下沙發走上前說：“你怎麽今天心情特別好啊好像？”
王斯嘿嘿一樂，說：“我今年總算有了點錢，給家萌發了六個月的年終獎，讓她回家過年了。”
王崴笑道：“你出道這麽多年了今年才有點錢？”
王斯別了王崴一眼：“之前的錢不都給我媽了麽？今年《狐的報恩》啊《王以君傾》啊給的片酬都相當可觀，文和的代言也給的特別多，就是可惜正在拍的這部很低，不過那也沒所謂了。我之前把賬理了理，又給了我媽一筆，現在我這還有——”
說到一半，抬眼看看王崴，忽然截住了話頭，王崴一樂：“還有多少？還怕跟我透底？”
王斯笑笑說：“我可不告訴你我有多少，那都是我的錢。”
王崴在他臀上捏了一把，說：“瞅你那摳門兒樣兒，我車都給你買了還差你那點錢？”
王斯嘿嘿笑笑，說：“回頭這部拍完我抽工夫也去把車學了，要不在那放著可惜了了。”
王崴笑道：“好家夥，真是有了錢有底氣了啊。”
王斯一仰脖：“不是有了錢有底氣，而是有了賺錢的能力才有了底氣，你不懂。”
王崴忽然表情一凝，皺了皺鼻子，說：“你今天用的香水跟之前味道不一樣啊——你拍戲還灑香水？”
王斯也是一愣，心中扼腕，老實答道：“不是我的，是馮麟的，他那個角色需要。”
王崴點點頭：“陳導也挺有意思，角色需要香水演員還真就灑啊。”
王斯不敢正視王崴的眼睛，含糊地應了幾聲，忽然手機響起，順勢拿起一看：耿思齊。
“媽的果然還是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