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努力上進小青年
月底的時候,王斯按計劃飛往了K市拍戲,直到出發前一天他還處在焦慮和不安之中,擔心耿思齊隨時會發難阻撓他,畢竟劇組方麵已經開始宣傳造勢,每天都在發布影片籌備的情況和各種片場的準備工作,耿思齊分分鍾就可以知道電影馬上就要開拍的事實。
然而直到開機儀式結束,通告都發出去了,王斯也沒有受到一丁點的騷擾。
他問了問賈連宇,他們那邊的計劃沒有任何進展,耿思齊今年剛滿20歲,從小調皮搗蛋不愛學習,中專畢業後到處打工折騰混日子,在ktv當服務員的時候非常偶然地被《學霸》的原著作者兼製作人一眼相中選作男一號,沒想到網劇製作水平粗糙,上線之後卻意外火爆,張英傑看準時機迅速將他簽下,然後就塞進了王斯那個劇組,出演了男二號。
所以統共出道的時間連一年都沒到,根本沒有任何黑料可言,唯一的槽點也就是學習不好、學曆不高,可這偏偏又和王斯的經曆很類似,拿來當做軟肋都難免引火燒身,更何況當做什麽把柄?
王斯聽過之後心情更加鬱悶,他想到當初文言幾人都說耿思齊與他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這雷同的人生經曆,更讓他覺得自己跟他有種扯不清的關聯。
賈連宇問王斯耿思齊是不是又騷擾了他,王斯忙說正是因為沒有對他采取任何行動才讓他順利得有些不安,賈連宇聽罷,沉默片刻,說:“既然他沒招你,你也就沒主動理他,安心拍你的戲,敵不動我不動。”
掛了電話,王斯心中黯然,他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他們現在拿耿思齊沒轍,隻能等他發難再見招拆招了。
但是王斯也顧不得那麽多的煩惱,電影的拍攝迅速地奪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雖然他也曾經參演過一些電影的拍攝,但那些要麽是一些地下導演的個人主義作品,要麽根本就是些導演係學生的練習和畢業作品,極個別能上院線的,也都是些粉絲電影和低製爛片——而且在這些片子中他也從未擔任過什麽重要角色。
因此要給陳善河當男一號,王斯難免壓力山大,特別是在家看了一個多禮拜的曆年獲獎作品之後,更讓他對表演方式有些摸不著頭腦,合作的又都是實力派影帝影後,實在令他無所適從。
更令他煩悶的是,劇本他已經看了許久,當初看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很多場次的對白和設計都很模糊,他隻能憑借自己的理解加上湊巧剛剛經曆了這麽一出由直變彎的感情,對人物有了一個基礎的認識。
可是沒想到到了現場拍攝的時候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陳導並不對他想要的效果明確說明,而隻是讓演員們自己發揮,那一眾演員多是與他合作多年的,十分了解他的拍攝習慣,自如嫻熟地遊離在劇本之外,而且每組鏡頭都用不同的表演方式,一個場次可以演出七八種感覺來供導演挑選。
相較之下王斯則顯得很難招架,隻能勉強著應對,根本無法作為一個男一號擔起影片的骨架,他本就因為自己非科班出身、此前又是靠偶像劇成名、從沒拿過專業獎項而有些不自信,這樣一來,更是每天焦躁不安,簡直不知如何自處。
而王崴那邊也進入了一種全新的狀態。
自打上次和梁鬱彬談過之後,王崴看到了自己創作的希望,雖然此前寫的歌大多沒有獲得認可,但是沒有受到無情的辱罵已經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了,而且梁鬱彬難得的給他指出了問題所在和進步的方向,盡管還是讓他難以捉摸,卻至少讓他有了前進的動力——寫出些不正常的歌,就真的可以發自己的創作專輯了。
於是王崴鼓起了勇氣,每天不用跑通告的時候都黏在梁鬱彬身邊,拋下所有的自尊向他討教創作的知識和經驗。
梁鬱彬對此並不感到困擾,反而十分欣慰,他做音樂多年,見過各式各樣善於創作的、善於表演的、也難得有唱作俱佳的,但是向王崴這樣原本隻是個偶像派,卻努力上進往創作道路上發展、並且還真的有些天分的確實難得,因此也都盡他所能多多教導他。
不過創作這件事豈在一朝一夕,此前王崴靈感泉湧,也全靠和王斯的幸福生活讓他有感而發,但是如果摒棄情歌這條路,去探索其他的主題,卻是難如登天了。
梁鬱彬給他找了國內外各種最時髦最前沿的音樂,他沒日沒夜的一天聽到晚,連做夢都是在電子樂中打滾翻騰,一段時間下來,確實對編曲有了些新的認知,可是詞作的創作還是毫無進展。
“你太心急了,天下哪有一口吃成個胖子的事?你現在需要靈感,這不是一頭紮在音樂裏就能成的,或許你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就有靈感迸發了。”
梁鬱彬丟下這一番話之後就拖著行李上了車,回老家過年去了。
王崴也才意識到,時間已臨建年關,王斯進組已經兩周,他們半個月沒見了。
“你跟那個姓劉的……什麽關係啊。”王斯眼睛亂轉著,手端著酒杯,猶豫半天,仰脖幹了,然後低著頭,拿餘光偷瞄著馮麟。
馮麟從火鍋裏夾了一塊肉,沾了沾小料,輕輕吹了吹,然後放進口中,仔細咀嚼品味一番,吞咽入喉,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又拿起筷子在火鍋裏扒拉著,說:“反正現在沒關係了。”
王斯抬眼看著馮麟,馮麟並不回應他的眼神,良久,王斯收回了目光。
“cut,準備一下再來一條。”
“你跟那個姓劉的……”王斯端著酒杯,尷尬地笑了笑,“什麽關係啊?”
他探詢地盯著馮麟的眼睛,喝了一口酒,目光始終沒有移開。
馮麟垂著眼吃肉、喝酒,許久,終於抬頭迎上王斯的目光,輕輕歎息一聲,說:“反正現在沒關係了。”說罷又垂下了眼瞼。
王斯無力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cut,準備一下再來一條。”
王崴混在監視器後頭的人群裏,看著屏幕上王斯的眉眼神情,怎麽看怎麽喜歡,心中不住驚歎:我媳婦兒怎麽這麽好看啊!我媳婦兒怎麽這麽會演戲啊!我媳婦兒怎麽這麽牛逼啊!
這一場吃飯的戲拍完已是深夜,導演說出那一句“收工”的時候,王斯像是彌留許久的瀕死之人終於見到了人生摯愛,驟然放鬆了精神要撒手人寰了。
朱家萌飛速地竄到王斯麵前將他一把撐住,低聲說:“斯哥,撐住,回酒店再死。”
王斯苦笑兩聲,他此前覺得幹藝人這行說到底是出賣色相,維持身材難免有些辛苦,拍戲上綜藝盡管需要耗費些精神,但主要都還是身體比較累,可是這部戲拍得他實在身心俱疲,每天精神都處在高度緊張之中,生怕出一點紕漏給影帝影後們取笑了。
他抹了把臉,從朱家萌手中接過手機,順口問道:“那誰有信息嗎?”
朱家萌忍了忍笑,說:“沒有。”
王斯眉毛一挑,說:“一天都沒有?”
朱家萌用力抿著嘴,說:“沒有,可能又在研究寫歌吧?”
王斯撇了撇嘴,說:“他最好寫出一張金磚最佳。”
話應剛落,背後傳來一聲:“咋的你以為我真寫不出來啊?”
王斯一怔,回頭一看,王崴正倚在門框上歪著頭嘿嘿地樂著。
王斯頓時有些抑製不住的狂喜,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當著人又不敢就抱上去,揚手照著王崴胳膊輪了一掌,笑道:“你怎麽來了!”
王崴“唉喲”一聲,揉著胳膊,說:“想你了唄,半個多月沒見了,反正你是不想我。”
王斯聽了有些害臊,私下看看,幸而眾人都累得抬不起眼皮,沒人顧得上他們,他才也抬手揉了揉王崴的胳膊,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我也想你。”
“咳咳。”朱家萌含笑走了過來,“回酒店再說昂,別忘了賈哥和菲姐的囑咐。”
王斯一聽,趕緊後撤兩步,王崴則慌忙拿手上的外套遮在身上,掩蓋那因王斯的一句想你而隆起的襠部。
房門一關,王斯翻身將王崴壓在門上,瘋狂地擁吻啃噬著,王崴受寵若驚,一邊回應著王斯,一邊焦急地解著兩人身上的衣扣。
黑暗的房間裏隻有門縫透進來的一點點走廊裏的光,充斥在耳邊的則是親吻、喘息和衣服褪下時窸窸窣窣聲響。
外套落地,王崴俯身拾起,翻著口袋。
王斯焦急地拉著他往屋裏走,口中說著:“嘛呐?快點兒!”
王崴說:“你房卡放哪了?插卡取電啊。”
王斯說:“取什麽電啊先幹!幹完再說!”
王崴忍不住笑道:“我發現你跟以前是不一樣了,原先還知道含羞帶臊欲拒還迎呢,現在這麽猴急。”
王斯“嘖”了一聲,說:“我勸你趁著我有興致趕緊幹,過時不候。”
王崴仍笑著說:“我必須得開燈,我有我的理由。”
王斯聽了愈發煩躁,正要發作,卻聽王崴說:“找著了!”而後房間瞬間燈火通明,他也忍不住驚得呆住了。
王崴的褲子已經褪下,隻穿著一條淺灰色內褲,雙腿赤裸,內褲將那一坨玩意的形狀勾勒得有些欲蓋彌彰之感,他刻意地歪著身體靠牆上,將右腿往左邊隨意地一點,更顯得腿型修長優美無比。上身的襯衫扣子也早被扯開,裏頭的胸肌和腹肌明晃晃地在燈光下吸引著王斯的眼球。
王斯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問道:“你特麽……整容了啊?”
自打當初在山莊第一次見王崴的身材,給王斯的印象便是“一般,好像還有點贅肉”,到後來兩人好上之後,王崴就一直處在養傷狀態,身材隻能是一日差似一日,怎麽會半個月沒見就變成這樣的魔鬼身材了?
王崴“嘖”了一聲,雙手抱胸,故意又挺了挺胸膛,說:“什麽叫整容了啊?”
王斯搔了搔頭,說:“不是……你……你練的?”
王崴咧嘴一笑:“那可不,自打你進組我一天倆小時無氧倆小時有氧,我什麽時候這麽努力過?”
王斯驚道:“你不是每天都在聽歌嗎?”
王崴笑道:“是啊!那耳朵聽歌的時候身體不是閑著嗎?”
王斯有些哭笑不得:“那你這麽努力是圖啥?”
王崴狡黠一笑:“不就圖你現在這色眯眯的小眼神兒嘛。”
王斯把嘴一撇:“誰色眯眯了?”
王崴笑著走近:“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還不色?”
王斯忽然回過神來,王崴身材是練好了,可是他為了貼合這個人物形象,進組以來一直胡吃海塞,停止一切健身活動,現在的身材狀態恐怕是他人生中的最低穀了。
他雙手抓著衣服將自己的身體遮住,慌張地後退兩步。
王崴納悶:“這又是咋了?”
王斯猶豫一番,說:“你……你把燈關了吧。”
王崴笑道:“開玩笑,我練得這麽牛逼,你不看?”
“我看……我這不是看完了嗎!”
“你看完我了,我還沒看完你呢。”說著已經走到王斯跟前。
王斯心裏一涼,閃身跳到床上,一把按下床頭的總開關,房間頓時又墮入黑暗。
“嘖,怎麽又關了。”王崴說著也爬到床上,奔著開關的方向爬去。
王斯一個反身將王崴撲倒壓在身下,狠狠吻在他唇上,一隻手火速探入他的內褲,安撫起王崴的小兄弟,口中含混地說:“我不喜歡……開著燈……”
倆禮拜沒沾葷腥,王崴頓時有些失去了理智,卻還是說:“不開燈……我白練了……”
“不白練……我不用看……摸著就知道了……”
“可是我想看你……”
王斯聽了,把牙一咬,把心一橫,伏在王崴耳邊說:“你不是想讓我坐上來自己動嗎?我今天就自己動。”
王崴一聽,哪還顧得上什麽開燈不開燈的,孫子似的連聲應承。
王斯心中哀歎一聲,真是在這條歪路上越走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