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亡國公主的悲劇
第十一章 亡國公主的悲劇
三天後的安陵王府裏
這幾天裏,薑落月一直都在床上躺著,由於身體太弱,所以也很少有人打擾,今天的天氣很好,喝完了藥的她,就到院子裏坐著,正好吹吹風。
這一陣子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似乎是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落月姑娘原來在這裏啊,難怪我沒有找到呢?看,這是什麽?”來的正是纖纖,當時從馬車上離開之後,回來仍然是由她來照顧薑落月。
畢竟隻有纖纖才能真正的了解薑落月的重要性,而且在路上也已經看到了。
關鍵的就是在安陵王府裏,並沒有那麽多的女人會醫術。
“什麽?”薑落月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麵前的女人,手裏正拿著一張紙,上麵還蓋著一個紅色的大章。
“茲有前伯國皇室皇上和皇後遺體,旨在三天後刑場開刑,到時可前去觀看……!”
薑落月忽的站了起來,緊緊的握著那張紙,後麵的字並沒有再繼續看下去,她隻是知道,這靖國皇帝竟然連已經死掉的人也不放過。
而薛楚寒明明答應了自己的事情,竟然沒有做到,她隻所以將自己的姿態放的這麽低,就是為了能讓父皇和母後能安靜的離開人世。
可是……
“你去哪裏?王爺不在府裏,進宮還沒有回來呢?落月姑娘,喂!”
薑落月一心都在那張聖旨上,對於身後纖纖的話再也不管不顧了,直奔著薛楚寒的書房奔去,在那裏有幾個侍衛都堵著不讓進,隻道是王爺不在書房裏。
薑落月不管不顧的往裏麵闖,可是怎麽能闖得過那經曆過大戰的侍衛呢?
一不留心,就被摔倒在地上,而她手上的傷也被擦破,血又浸了出來。可是侍衛仍然是不讓她進去,薑落月沒有再起來,直直的跪在地上,向著書房的位置,她隻是要來問個清楚。到底為什麽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願意做。
那兩人是亡國之人,可是他們也是己死之人,有什麽事情不能過去呢?
現在薛楚寒又在書房裏不見她,越是不讓見,薑落月就越是要見,必須問清楚。
天色慢慢的陰沉了下來,一陣的烏雲飛過,天色暗的更快了,似乎是有一些零星的小雨飄落下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直過了五個時辰,書房的門始終是關著的,在暗處的暗衛們看著也是驚心,連續的幾次,薑落月都摔倒在地上,可是過一會兒又會再爬起來,再繼續的跪著盯著麵前的書房。
“你們在這裏盯著,我出去一下!”說話的人正是徐清,他看得出來,薑落月是不見王爺不罷休了。
而且雨越下越大,她是伯國的亡國公主不假,可是現在居住在王府裏,而且王爺從來都沒有當她是一個下人來看,所以還是去和王爺說說比較好。
徐清轉眼離開,薑落月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都打濕了,隻是那身體卻仍然是跪的筆直,幾度風雨打過來,都顫抖著身軀,可是卻繼續堅持著。
城外護城河的碼頭一處茶屋裏,一行人正在外麵站著崗,而那裏麵的人則是盯著外麵的雨水打起來河看著。
“大哥,落月姐姐那麽好,你不要再為難她了,趕緊的娶了她吧?”
一個有著十幾歲的男孩子,小大人似的說著,薛楚寒則是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弟弟啊,隻要是一遇到和薑落月有關係的事情,保證不會向著自己的這一頭。
“小九,你私自來這裏也不行,趕緊的回去!”
這個坐在他對麵的說話的正是九皇子薛暝,他就是為了要見薑落月才會趕緊的過來的,一見到自己的親大哥就是開始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不要,我才剛剛來到呢?去和皇上說一聲就是的,反正他也不會再將我趕走就是!”
“你已經見過父皇了?”
“嘿嘿是啊,要不我可不敢來,你帶著我一起去見落姐姐吧?真的好想她呢?大哥!”
薛暝和薑落月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想當初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薑落月對薛暝的關心,比他這個親大哥還要多一些,也難怪薛暝對薑落月也是真正的上心。
可是想著最近的事情,薛楚寒卻仍然是搖搖頭。
“小九,現在政局上有一些裂縫,你還是不要出現了,先去皇宮見過父皇,到自己的王府去住些日子再說吧,以後有機會,我會讓人去接你來府上的!你剛剛才回來直接住到安陵王府,會被有心人給利用的!”
“誰敢,大哥直接跺了!”盡管說的是很大聲,一看戾氣十足,可是那純淨的眼睛裏,卻絲毫沒有任何的血腥與暴力,這就是小九幹淨的樣子。
一直都被薛楚寒給保護的很好,他也希望薛暝的這份純真能一直保持下去。
“你呀,去吧,自己小心點!”
“那好吧,馬車就在那裏,我先回去,你記得要將信給落姐姐啊,還有要告訴她,我好想她,以後再去見她,就說你不讓我去哼!”
薛暝嘰嘰喳喳的離開了,薛楚寒仍然坐在原地,看著外麵的河水,雨下的有些大了,過一會兒再離開吧?
薛暝的馬車剛剛走,路上就出現了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看清楚來人,侍衛直接放行。
“王爺!”薛楚寒剛拿起了一杯續添的茶水還沒有喝完,就見一身濕轆轆的徐清出現在了房間裏。
“事情查清楚了,說吧!”他來這裏,暗衛也是知道的,畢竟府裏萬一有事情,也好直接找過來。
“屬下並非是為了那件事情,而是因為落月公主一直跪在書房門前不肯起來,就是要見你,聽他們說,現在已經跪了五個時辰了!”
徐清去辦的事情也確實是辦好了,可是在他來看,還是先將要來的主要目的說出來,因為那事一句話兩句話的還真說不清楚呢!
薛楚寒手裏的杯子應聲而碎,手上紮破了皮,出了血,也沒有任何的感覺一般,出了屋子踏上馬,呼嘯著向安陵王府奔去。
待到薛楚寒和徐清一行回到王府的時候,大雨已經將他們一行人全部都打濕,在奔往書房的路上,距離不遠不近的看著那跪著的人兒時,薛楚寒的心仍然是揪疼的難受。
快速的走了幾步,直接將她揪了起來,腳幾乎都離了地,薛楚寒的力氣大的驚人,薑落月確實是嚇了一跳,可是當看到是薛楚寒的時候。
她趕緊的將手裏的紙拿出來,那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
“這是真的,你為什麽要騙我,你明明是答應過我的!哇!既然做不到,為什麽要答應我,你就是一個騙子,騙子!”
將手裏的聖旨扔到薛楚寒的臉上,而那響亮的兩巴掌,也全部都拍到薛楚寒的臉上。
不是火辣辣的疼,而是帶著血的心痛,薑落月邊說邊吐著血,本來身體就不好,再加上急火攻心,跪了這麽久,沒有死過去已經是一直在撐著了。
用力的將薛楚寒推開,她慢慢的往後退著,退著,直到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失去了所有的知覺,隻感覺眼前一片漆黑。
現在終於是見到薛楚寒了,兩巴掌扇過去之後,也已經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不知道還活著幹什麽?
曾經說過是為了要報仇,一直到將薛楚寒直接給殺死,可是現在的她卻已經沒有了這樣的想法,父皇和母後要在刑場接受死後的刑邢,這比要了她的命還要嚴重。
所以她寧願急火攻心,也不願意再沒有自尊的活下去,意識模糊了整個人,身體終於輕鬆了下來。
模糊間,薑落月看到了那曾經最愛她的父皇和母後,向著她溫柔的招手,那明亮的地方,讓她極其的向往,向往過去和最愛她的父母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