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還你一個人情3
許唯一走了之後,墨允寒抽出支煙吸了起來,吸到一半,聽到門突然響了起來,轉身一看,是明若和白智揚。
他趕緊掐了煙,起身,接住跑過來的兒子,一掐兒子胳肢窩,將他抱了起來,然後看著向他走來的明若,道:“許唯一走了?”
“嗯,唯一哥走得時候很高興,一直說他被餡餅砸中了。”想起許唯一那嘴快要咧到耳朵根的樣子,明若此時仍覺得好笑得很。
她走到墨允寒身邊,從側麵抱住他,“允寒,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幫唯一哥。”
她知道,他是因為她才會幫許唯一的。
“傻丫頭,我墨允寒恩怨分明,當年他悄悄帶走你,這怨我會一直記得,可他救了你和兒子,這個人情我也是會還的。”
明若輕輕蹭下墨允寒,“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有你的幫助,他的夢想終於有了實現的可能。不過,唯一哥的電影萬一拍砸了怎麽辦?”
“砸了就砸了,與我而言,不過損失些錢財。不過於他而言,砸了就意味著失去繼續拍電影的機會。為了以後能拍電影,我想,他會全力以赴的。”墨允寒道。
他不是善人,大概,除了明若和兒子他可以毫無底線外,對別人,他不會一直縱容。機會,他會給,可若對方不珍惜,或是沒能力,對不起,他會毫不猶豫地收回來。
明若點點頭,“你說的是。若是我,知道機會隻有一次,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許唯一果然是全力以赴,回到家就開始做計劃,構思故事。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拍懸疑恐怖片,一來,他當年就是這種題材上栽的跟頭,現在,他要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二來,他喜歡這種題材,一直夢想著能成為這種類型的電影領域裏一名優秀的導演。
且,張演平導演最擅長的就是拍這種拍子,他可以讓明若幫忙,介紹他去張導的片場做個副導演或者哪怕劇務之類都可以,好好去偷偷師,學幾個月時間,然後再開始他自己的拍電影之路。
此前,他一直在努力,現在,他要更加努力。
與電視台的合同還有兩個月時間,這兩個月裏,他一邊拍完手上的電視劇,一邊構思著劇本。兩個月後,他拒絕了電視台續約的邀約,通過明若的介紹,去了張演平的劇組裏做了個端茶倒水的茶水工。這個工作很辛苦,且從導演到茶水工,這差距不可謂不小,可他樂在其中。
一邊在張演平導演那裏偷師,許唯一一邊想好了故事,然後又軟磨硬泡的求著明若免費給他寫。他在現場時趁著給演員送茶水時偷偷看過明若寫的劇本(因為需要保密,所以明若不曾把寫好的劇本拿給他看過),那水平,比起當年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明若原本就打算給他寫劇本,所以裝模作樣幾次後便答應了。
許唯一高興了,明若卻是高興不起來,她高興不起來,墨允寒也高興不起來了。
接連寫了兩本懸疑恐怖片的劇本,明若晚上做夢時都恐怖內容,不是夢見大片大片的血就是夢見被變態殺人犯追著跑,經常跑著跑著就跌一跤,導致被緊追不舍的殺人犯追上,那殺人犯嘴角噙著邪惡的笑容,手裏舉著剛殺過人刀尖還在滴血的匕首向她猛刺過去……
接連做惡夢,自然導致明若精神萎靡,甚至入睡都有些困難。
看著眼窩深陷的明若,墨允寒心疼得什麽似的,到處找法子,不管是食補還是精油亦或是運動,隻要能讓她安神入眠的,他都會試上一試。他又給她聯係了心理谘詢師,給她做著心理疏導。
他心裏一麵心疼著一麵自責著,想著若不是他腦袋一抽,提出要幫許唯一,何至於明若會這樣。連帶著,他看許唯一的眼神也更加不好起來,原來的眼神若是寒冬裏的冷風,現在看他的眼神就是帶著寒冰的刀子,不光冷,還傷人。
一邊承受著籌拍電影的壓力,一邊承受著墨少的似刀般的眼神,許唯一撫著自己的小心髒,暗暗祈禱,老天爺耶穌菩薩,千萬要保佑他,不要讓他得心髒病,更不要讓他英年早逝。
終於等到了半年後,許唯一與明若一起打磨的劇本獲得了墨允寒的認可,緊接著,墨允寒找了陸安華,讓他和自己親自挑選的H國的電影公司合作。值得一說的是,陸安華看過劇本後覺得實在不錯,他也有心出演,可惜,與金鎮南的合作還沒結束,他又不喜軋戲,歎了口氣後,隻得作罷。
電影進入拍攝階段。許唯一也隨即進入高強度的工作之中,雖然辛苦,有時忙起來甚至一天睡不了兩三個小時,可因為是拍攝自己的電影,再苦再累,他也是甘之如飴。
許唯一忙了,忙完劇本的明若卻開始閑了,且她發現,她的入睡困難症竟然不治自愈了。想了想,她覺得,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寫作時一個勁地想著如何讓故事看起來更恐怖,更懸疑,這晚上做夢自然也是這些東西。如今她不想了,那惡夢自然也跟著結束了。
她惡夢結束了,墨允寒的心情自然也好了,看許唯一的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冷颼颼。
許唯一一拍胸口,暗暗感謝各路神仙菩薩的護佑。
“給你。”晚上回到家,墨允寒遞給明若一個檔案袋,然後自顧自地脫著衣服,準備洗澡。
明若拿過檔案袋,打開,竟是白園的房產證,“白園你拿回來了?”雖然房產證已經在手,可明若仍是問了一句。
“嗯。”頓了頓,墨允寒又道,“其實還可以更早拿回來,隻是把錢投到電影上去了,就晚了一些。”
明若一聽,頓時及其崇拜地看著他。這才多久,一年多一點的時間,他就拿回了白園,還掙下一個店,投資了一部電影,又給家人換了一套房子,且銀行裏還有不少存款。
“允寒,你說,你怎麽這麽能幹呢?”說完,明若跑下床去,殷勤地替自己能幹的男人拿過他換下來的襯衣,丟在髒衣簍裏,又走到衛生間,為他調試著水溫。
“你都把自己你留給你的白園拿出來讓我貸款做事了,我若是不能幹些,豈不是辜負了你?”墨允寒道,“那房產證,你沒好好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