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不是人
“我媽是你的妻子，你們做了那麽多年的夫妻，你為什麽這麽對她？”夢然看著這個男人的苦苦哀求，她麵無表情。
藍建國早就是一個看慣了人眼色的人，這會兒他沒有從女兒的眼眸中看到半分的溫情，他知道完了。他道：“那是因為你媽心裏從來沒有我！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為的都是別人。當初嫁給我，她就心不甘情不願。到了嚴家，他情願做嚴建海的情婦，被他利用也不肯安分的做的妻子，還生下子然這個雜種。”
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是有個弟弟叫子然，一聽他這麽說，臉色變了：“子然是你親生兒子，你居然這麽說他，你真的、不是人！”
藍建國大笑：“子然根本就是我的種，我們進嚴家第二年你媽就和嚴建海搞上了。她跟嚴建海搞上，連碰都不願意讓我碰，每次都搞的像我在強奸她一樣。子然分明就是嚴建海的種，不然雷榮昌那個老太婆也不會要抓子然，驗他的DNA.”
夢然腿一軟，嚴亦皓臉色也變了。他將夢然拉到身後：“你以為你說這些，能改變什麽嗎？”
“是不能改變什麽？”藍建國冷笑，“夢然，不要怪我狠，是嚴家人，是你和你媽把我逼到這一步的。我在嚴家戴了那麽多年的綠帽子，我從你們身上拿點東西回來，算得了什麽？”
“子然不可能是嚴家的孩子，你騙我。”夢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幕幕的畫麵，月夜的假山後麵，偷情的男女。無數的畫麵湧過來，她用力的搖頭，“子然我弟弟，他跟嚴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她眼前，卻浮現了一個畫麵。破舊的安全屋，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坐在山坡上，許多的聲音湧過來，她眼前模糊一片。
嚴亦皓看她表情不對，馬上抱她出去：“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夢然睜著迷離的眼睛看他：“我好像恢複了記憶，我看到了子然，我弟弟。嚴亦皓，我弟弟在哪兒？”
他一下子擁緊她：“你先冷靜一下，你的記憶還是斷斷續續的，其他的我慢慢告訴你，我們現在先回家。”
“那他……”夢然還想進去說什麽，可是嚴亦皓抱著她不放。
“這邊交給我，現在我們先回家，我安排醫生檢查一下你的情況，嗯？”他就不應該帶她來，這樣也不會受這種刺激。
嚴亦皓帶夢然又做了一次檢查的結果之後，醫生告訴他，夢然的確有恢複記憶的症狀。事實上，夢然一直有恢複記的症狀，隻是這次更加強烈。她的記憶變得更清晰，她能記起某一個人，某個場景，某個畫麵。
對嚴亦皓來說，夢然恢不恢得記憶，真的一點也不重要了。他甚至覺得，就算她不恢複記憶，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可是他又知道，夢然渴望恢複記憶，她需要記憶，這對她的人生來說，才是完美的。
次日他帶夢然去看湯慧珍，在夢然去買飲料的時候，嚴亦皓跟她說了夢然的情況。
“我以為夢然的症狀也就於此了，如此看來，我們都低看了她。”湯慧珍緩緩的說道，“醉生夢死能麻痹的人的神經，很多想要掙脫現實的人會很喜歡它。很多人，吸食的醉生夢死會自動的失去記憶，除了是藥物的作用之外，還有就是人的意誌。人會自動的刷選掉痛苦不好的記憶。可是夢然，她一直渴望恢複記憶，所以就算她體內的毒清的七七八八了，一般人記憶可能也就留住了現有的階段，但是她受到外力刺激，在恢複記憶。”
“所以，她有可能完全恢複記憶？”嚴亦皓心下一沉，問道。
“是的，說不定很快了。讓夢然恢複記憶也好，這樣她心裏就不會有疙瘩。”湯慧珍有些欣慰的一笑，“小皓，就算夢然她恢複了記憶，她依然會選擇跟你在一起。”
嚴亦皓這點還是有信心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會放手。
夢然知道嚴亦皓肯定是有話跟母親說，所以才故意用買飲料的借口出來。
她在恢複記憶，昨天晚上她記起了很多，十八歲的那個晚上，痛苦的扭轉了她一身的記憶。當她睜開眼看到嚴亦皓睡在她的枕邊時，她有那麽一刻的恍惚。他們的第一次一定不能稱之為愉快，即使那在夢中，她感覺了疼痛。
當他醒來過來，湊過來吻她時，她下意識的逃開，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露出驚恐的表情。
嚴亦皓是多麽聰明的人，他將夢然困在自己的懷裏：“怎麽了，你又想起了什麽？”
“我們的第一次，不是我自願的，對不對？”從那些資料裏她已經得到一些訊息，可是真的記起是一回事。深黑的沒有盡頭的夜晚，她無助的撕喊，沒有人回應她。那種絕望的痛楚，此時她仍感到心悸。
“是，也不是我自願。”嚴亦皓馬上懂了，“那一夜好像是一個錯誤，改變了我和你的一生。可是這麽多年後，我們不能不感歎命運的神奇。因為那一夜，我們緊緊的牽連在一起，才有了今天。”
“所以，予恩是那一夜有的。”夢然看著他，好像沒那麽怕了。也許是她已經適應了他，那麽親昵的關係，她很容易接受。
“對，予恩是上予恩給我們的，所以我們就取名為予恩，予恩這個名字是我們一起取的。”嚴亦皓側過身擁著她，“那個時候我們很相愛，規劃了很多很多的未來。”
夢然被他說的心頭微微的發熱，她不由的想起自己之前在美國跟他說的話。她趴到他的耳邊輕輕的說：“嚴亦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他轉過頭，唇落到她的唇邊，問道。
“在美國，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我想我夢中的那個男孩就是你，也隻有你。我那個時候說那句話，你一定很受傷。”夢然想著他當時的表情，還真心疼了，親了他的唇一下。
“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嚴亦皓挑挑眉，“以後乖乖的聽話就好。”
夢然也不跟他頂嘴了，轉而問道：“後來我們是怎麽好的？”
“你自己一點點想起來，不是會更好嗎？”嚴亦皓在她額上一吻，在她的頰邊一吻，最後吻到她的唇上，“無論怎麽樣，夢然，發生過的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我們要做的就是去接受。”
夢然若有所覺，她還想多問一些子然的事情，但是那是一塊心病，怎麽提都會讓人心裏不那麽好受。
“嚴亦皓，他，你打算怎麽處理？”夢然在他咬上她的耳垂的時候，她艱難的問。
“你想怎麽處理？”他的聲音啞啞的，將她睡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
“還是讓他活著吧，讓他活著。”夢然不法更加心狠，在他的唇襲上來，她歎息一聲說道。
“好。”睡衣的扣子被他一一解開，他解開了她的胸衣，“夢然，我們再生個孩子。”
“嗯……”多一個小寶寶不是不可以的，嚴亦皓一直都有注意做防護措施，基本都是他戴套兒，隻有極少的幾次沒有。所以這麽久了，她也就沒什麽反應。
嚴亦皓含住她胸前的紅果，嚴亦皓知道，夢然現在想要懷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之前她身上的醉生夢死沒好，湯慧珍就告訴她，夢然要懷孕的能力會降低。當然，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也有做防護措施。到現在，他們是到了該要孩子的時候了。
當他進來的時候，夢然腦海中又衝出他們之前做愛的畫麵，他每動一次，腦海中畫麵也跟著動。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同時在跟兩個人做愛。她睜開迷離的眼，看他的麵孔一上一下。她好像又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他，稚嫩的麵孔，滿滿的激情。
她心神一蕩，圈住他的脖子，送上了紅唇。
夢然沒有告訴他，她記起了更多更多，包括他們結婚後的第一次，所有的記連竄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場夢一樣。
“真巧！”有個女聲突然在她耳邊響起來，她轉頭一看，一張似熟悉似陌生的臉。
“聽說你失去記憶了，看來是真的。”女人淡淡的一笑，“看來是真的不認識我了。”
夢然的記憶像有生命一樣，一點點的蘇醒。她還沒有想清楚他是她是誰，嘴唇已經不自覺的問她：“嚴亦菲！”
嚴亦菲笑了：“沒錯，是我！”
“謝謝你還記得我？”嚴亦菲始終淡淡的笑，“你的氣色看上去不錯，我弟弟把你照顧的很不錯？”
“你怎麽會在這裏？”夢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人像是平空冒出來的，而她好像又認識。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難道你認為我要永遠被小皓幽禁嗎？”嚴亦菲眼神一厲，瞪著她說道。
“嚴亦皓幽禁你，為什麽？”夢然心一驚，不由問道。
“因為你。”嚴亦菲毫不留情的說道，“因為你容不下我，所以他情願把我這個親生姐姐囚禁了，也要跟你在一起。”
“你說謊。”夢然臉色大變，很用力的反駁她。“我不會容不下你，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莫名奇妙的害我。”
“原來你根本就沒有失去記憶？”嚴亦菲抓住她話中的漏洞說道，“你一直在偽裝，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