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我們是夫妻
“夢然，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你先聽我說。”嚴建海絕不想造成兒子和夢然之間的誤會，試著跟她解釋。
“爸，你先出去，讓我們單獨談一談。”嚴亦皓看著夢然，對父親說道。
嚴建海隻好同意，他給他們關上了門。
他走到夢然麵前，想要碰碰她，可是馬上被夢然躲開了。他再次歎息：“我承認，一開始我是不同意你媽跟我爸在一起，我也的確跟你媽說過，她不可以跟我爸在一起。”
“你憑什麽這麽跟她說？”夢然一聽便失控了，“你憑什麽跟她說這樣的話？我媽要跟誰在一起，是由她自己決定的，你沒有資格命令她！”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嚴亦皓很愧疚的回答，“我不認為我爸會適合你媽，我爸心裏隻有我媽，就算他和你媽在一起，多半是內疚，或者一時寂寞。所以我才會這麽跟你媽說。”
“嚴亦皓，你了解我媽嗎？你了解你爸嗎？你根本沒有資格下這樣的定論。”夢然用力的抹眼淚，“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媽，沒錯，我們一家以前都是嚴家的傭人。所以現在就算我跟你在一起，我們是夫妻，你也沒有尊重過我媽，更沒有尊重過我。”
“你仍然把自己擺在一個少爺的姿態，你習慣控製一切，你讓所有人聽你的，你根本就看不起我們。”夢然越說越傷心，越說就越難過，“你怎麽能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對我媽說這樣的話，她會有多傷心！”
嚴亦皓在這一刻，真的有被戳中心事的感覺。夢然說的沒錯，他一直都沒有擺正態度。對湯慧珍確實如此，叫她一聲媽，他不自在。對她說話，的確有命令的味道。
這次，他是真的做錯了，夢然這麽說他，是對的。
“如果不是我媽決定了跟他在一起，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嚴亦皓，你怎麽可以這麽逼她？”他越是不說話，越是讓夢然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心裏便越是傷心。
“夢然，這件事是我的錯。”嚴亦皓握住她的手，“昨天我之所以遲遲不敢去見她，就是因為我不敢麵對她。藍建國的出現，我承認，我心裏有多一絲希望，希望你媽能和他重新開始，這樣皆大歡喜。如果我再慎重一點，我會發現他來意不純。他的謊言編的太好，我拿回來的資料一一都對上，我沒有深想，昨天下午發生這樣的事，我要負責任。”
夢然猛的看他，頭一回，她聽到嚴亦皓這樣對自己說話。他說他承認錯誤，他甚至把自己那些陰暗的內心都說出來，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不想她和我爸在一起，還是我自己。我沒辦法純粹當成你媽來看待，也許我還沒有完全擺脫我少爺的身份。這些你都說對了，是我造成了這一切，你怪我是對的。”
夢然看到他這樣，反而是不忍心了。她也說不上自己什麽心情，她是想怪他，可是仔細想想。自己在剛剛得知母親和他父親的關係的時候，也是很難接受的。嚴亦皓他的心思太深，他大男子主義，他太驕傲，不讚同也在意料之中。
她沒想到的是，這次的事情他已經將責任加諸在自己的身上。或者他的心也在痛，甚至比她更痛苦，可是他藏的太深了，如果不是這一刻，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也在為這件事自責。他仍然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嚴大少爺。
“發生昨天下午的事情，誰也不想，可是你真的不應該跟我媽說那樣的話。”她的語氣軟服許多，卻還是無法完全放開。“嚴亦皓，我不求你真的把我媽當媽一樣看，可是你不要再讓她為難了，她心裏很苦很苦，你再那樣對她，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你。”
“對不起。”他抱緊她，“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那樣的事。”
“你也不用太內疚，你也不想發生昨天下午的事，而且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誰也不會想到，我親生的父親會這麽的禽獸不如。”夢然發現自己還是舍不得他難受的，經過了昨天她太清楚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多麽多麽的重要。
她不可以失去他，她說：“我們去看我媽吧！”
“嗯！”嚴亦皓點點頭。
“等一下。”夢然拉住他，“如果你爸真的要和我媽結婚，你是不是還是會反對？”
“我答應你，如果你媽真的同意跟我爸結婚，我不會再有意見。”嚴亦皓說著，握住她的手在唇邊吻了吻。
“其實他們結婚也沒有關係，不是嗎？”夢然說道，“一開始我也不能接受，可是想想，隻要他們開心，他們幸福，其他的還重要嗎？”
“夢然，謝謝你。”他以為，她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原諒他，至少不會這麽快原諒。夢然的態度讓他太意外了，也讓他充分認識到一點。嚴太太是吃軟不吃硬，在她麵前服個軟，她會更心軟有，自然也就沒什麽脾氣了。
“謝我什麽？”夢然心裏還有疙瘩，抽回了手反問。“我告訴你，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你，如果我媽再有什麽事情，我一定不饒你。”
“嗯，相信我，我是一個很懂得知錯就改的人。”說完，他重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上重重再吻了一下。
夢然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笑意，卻還是認真的說：“嚴亦皓，我說真的，你不能再那樣，你再那樣的話，我會受不了，真的。”
他抱住她，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了，我保證，再也不會。”
湯慧珍醒了，她睜開眼，就有種恍然的如夢之感。她還活著，她居然還活著。
當她看到女兒坐在床邊的時候，她露出笑容，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
夢然看到母親睜開眼，眼淚就掉下來：“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自己叫我忘掉那件事，可是你又這麽傷害自己，你讓我怎麽辦？”
“對不起，夢然。”湯慧珍眼睛微微濕潤，她想讓女兒不要哭，做出這個決定其實也是她給自己的一個解脫，這個世界讓她活著太累太累。如果能確定女兒可以幸福，她不想再有任何留戀。
“媽，你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會瘋掉的。”夢然握緊母親的手哭泣。
“夢然，媽還是騙了你。”湯慧珍看著女兒這樣，歎息一聲，“我忘不了，我是真的想給你爸機會的，想給我們那個家一個機會。我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會那對我，那麽對你。夢然，媽差點害慘了你。”
“不關你的事，是那個男人壞。”夢然急忙說道，“為什麽我們有要因為別人的痛苦來折磨自己呢？那個人，他會得到報應，我們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湯慧珍點點頭：“他隻是還怨我，當年我是真的對不他，對不起我們的家。他恨我，我可以接受，可是他那麽對你，我真的很痛心。幸福我沒事，否則媽永遠都原諒不了你自己。”
夢然一哽咽：“媽，這件事不能怪你，要怪就要怪嚴亦皓。是他一定要拆散你和嚴叔叔，才讓你選擇那個男人的。”這了減輕母親的負罪感，夢然隻好犧牲嚴亦皓了，“而且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壞，媽，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錯，你是受害人哪！”
“不關小皓的事。”湯慧珍搖搖頭，“我是不可能跟大先生再有什麽的，經過了這一次，到鬼門關走了這一趟，，我更加不想去考慮這些事情。”
“好，那先不說這些。”夢然看母親眼眸中滿滿的都是疲倦，她道：“媽，那你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等身體好轉了再說。”
夢然病房出來，便看到嚴建海過來，夢然先攔住他說道：“嚴叔叔，我媽剛醒，請你暫時不要問她別的，等她身體好了之後再說，好嗎？”
嚴建海點頭：“夢然，昨天我跟小皓說的，多少有一半是我太生氣所至，其實這件事，並不能說是小皓的錯，我也要負責任。”
“沒關係，我都明白。”夢然看著有他，總覺得不是那麽自在，“我媽她受了太多傷，現在真的受不住刺激，請你體諒她。”
嚴亦皓打電話過來，她也告訴她母親醒了。嚴亦皓正在醫院，說要帶她去見她想見的人。
夢然坐上車，在他開車的時候她不由問：“這件事，你打算怎麽做？”
他轉頭：“看他們願意說多少，藍建國的下場看你，你想我怎麽辦處理？”
夢然一顫，她要怎麽處理，她恨不得那個人死。可是那個人又是她的父親，他無情無義，甚至心狠手辣，她也說不出真的就讓他死的話。
他們來到近郊區一套房子內，藍建國被關在其中一個房間。
“一直都問不出什麽？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由那天為首的人張羅，他從來沒有見過真正背後的那個人。”嚴亦皓說道，“那個人很聰明，他知道對什麽樣的人要用什麽樣的方法，就好像你父親一樣。知道他守不住話，所以他幹脆不露麵。所以他現在對我來說，基本沒有用處。”
他的手下開了門，藍建國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一看到門口站著夢然，他驚恐的大叫：“夢然，夢然你要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是你的父親，你聽我說夢然，我不是有意這樣做的？也是被迫的，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