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截殺
古淩曾經以為敢於修煉自殘手冊這種自虐式戰技的自己已經夠狠了，但萬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始終東扯西扯的不正經老頭，竟然還能比自己自殘到高好幾個境界。
古淩試探問道：“也就是說，您身上這些殘缺的肢體與五官並不是被毀掉，而是你修煉之後重新生長出來的？”
半殘老仙微微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吧。翼神最後做到了哪一步我不好妄加猜測，但我自開始以這種方式修煉到如今的數十年中，卻是最多也隻能達到這種地步而已。我從不覺得我是天資愚鈍之輩，然而跟真正有天賦的天才比起來，我確實太過不值一提了。”
看著眼前這個麵帶一抹心酸笑意的老人，古淩心中同樣有些唏噓，隻能嚐試轉移話題道：“您剛才說神翼天宮的宮主跟您是同門，那他修行的方式難道也是如此嗎？”
半殘老仙分外篤定地點了點頭道：“不會錯的。我雖然並未真正看過他的模樣，但卻不止一次地在他身上感受過那種與我修行時所類似的氣息。那種自死亡與絕望的邊緣往活人世界中爬的滋味，我實在太過熟悉了。”
“是嗎……那這事還真是有些麻煩了。”古淩雙眉緊鎖地沉思著，腦中卻在快速閃回著一張張先前所經曆的畫麵，隻覺其間某些事隱隱有些蹊蹺。
半殘老仙對古淩並不像對季無常那般肆意褒貶，而更像是對待“別人家的孩子”般分外客套。先前古淩始終對此是有些納悶兒的，直到現在才隱隱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老爺子怕是一開始便準備領著季無常去釋放那些被神翼天宮所奴役的三色蚺皇力量，畢竟無論是他還是季無常，說到底都算是翼神最為直係的後輩。隻是他並沒有想到的是，古淩身為一個外人竟然也能夠得到其中那條青蚺的認同，也無怪他先前會有那番關於天才的感慨了。
兩人在此之後各自不再言語，一路飛行了將近半個時辰後，半殘老仙才微然抬手手指著下方一條不甚起眼的山澗道：“曲幽環廊便在其中，不過一旦進入怕是就再也難以出來了，究竟該不該進去還是再做三思的好。”
古淩點了點頭，還未來得及回答之時卻是突然覺得頭頂上方猛地壓來了一股難以抗拒的恐怖勁氣，整個身軀更是不受控製般重重朝著地上砸了下去。
“轟！！！”一聲悶響過後，山澗邊緣一片堅硬的山岩直接被古淩砸出了一個深坑，若非他及時以狂獸鱗甲護身的話，估計以他的體質都會因此而受傷不輕。
半殘老仙見到古淩驟然落地之時也來不及多想，下意識便俯身衝下來查看著他的傷勢。看到他完好無損地站起來時這才稍鬆了一口氣，但隨之卻又麵露煞氣地出言詢問道：“怎麽回事？！是有人襲擊你嗎？”
古淩對此並未回答，隻是麵色冷然地抬頭看向了天空的上方：“看來隻有我三思是沒有用的，有些老家夥連這個機會都不打算給我。”
“嗬嗬，沒想到吧？咱們可是又見麵了啊！”話音落處，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老者緩緩收攏雙翼從空中落了下來，看向古淩的目光中更滿含著怨怒與殺機。
古淩與之對視著沉聲道：“步長德，你這是打算造反嗎”
“造反？反誰呢？”步長德麵上的陰翳笑容逐漸消失著，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狠毒之意：“小雜種，你騙得我老人家好慘啊！事已至此莫非你還想裝什麽雲隱無常？！”
古淩對此不覺嗤笑一聲道：“喲，老家夥這是醒了攢兒了啊！誰給你報的信？”
步長德麵色愈加陰沉地死死盯著古淩道：“若非宮主大人出言點撥，我現在還蒙在你這小崽子的鼓裏呢！不過也好，宮主大人先前已經親口許諾了我，會將我的實力提升至戰王境界。不過前提條件呢……嗬嗬，就是要我在此宰了你！”
步長德話音未落之時已然將自己的戰魂氣猛地釋放了出來，甚至都並未召喚出自己戰獸，便已經讓古淩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了。
“戰帥階別的強者，果然不像尋常對手那麽好打發……”古淩神色微沉地極力凝氣抵禦著那股外界的壓力，隨之略然轉頭看了半殘老仙一眼道：“你我二人之力加起來，可能與這老家夥一戰嗎？”
半殘老仙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隻不過是尋常戰將的實力而已，真要動手的話估計不消一個回合便能被打得屍骨無存。至於你……除非現在將青血蚺皇或赤血蚺皇召喚至此方能抵抗，否則怕是也隻能落得同樣的下場。”
古淩聞言微然搖了搖頭道：“現在青蚺與赤蚺都處在最緊要的關頭，我不想功虧一簣。你照我說的做吧，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古淩說罷在半殘老仙耳邊低語了幾句，而他在聽完之後瞬間便眉頭緊皺地搖頭拒絕道：“不行！此舉有冒險暫且不提，即便真能辦到，成功的幾率又能有幾成？”
古淩稍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後麵露淡笑道：“哪怕一成都沒有我也必須要試試看。更何況這隻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罷了，宰了他難道很難嗎？”
不遠處的步長德聞聽此言不禁放聲狂笑道：“現在的小崽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自看你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你終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目中無人上，現在看來，我的預感果然是對的。”
古淩一臉不屑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都快進棺材的人了那還有那麽多的屁話？不就是想替別人當狗腿子來取我性命麽，你倒是來啊！老子就站這兒一動不動地等著你殺！”
“好！我現在便將你碎屍萬段，看你之後還有沒有辦法再囂張下去！”
步長德此時是真被古淩氣得夠嗆了，居然都忘了再以遠程的戰技來隔空取其性命，而是用最為原始卻也最為直觀的方式以氣為刃猛劈向了古淩的天靈蓋，看樣子是打算直接將他劈為兩半以發泄自己胸中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