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跳進黃河洗不清
又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林扣扣吃完早餐，便出門右轉，進了餐廳旁邊的便利店。
話說來特訓基地這麽長時間，林扣扣全靠這兒的快樂肥宅水和零食續命。今天就要走了，自然不能空著手離開。
在便利店掃蕩一番之後，林扣扣提著袋子走出來，遠遠瞧見，陸續有人拉著行李箱，往主路那邊走。
林扣扣正準備過去，放在運動服裏的手機響了。
看到號碼，林扣扣笑得不要太開心，蹦到便利店旁邊的長椅上坐了，按下接聽鍵，語調輕快地招呼了一聲：“席溪，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
“你們封閉訓練結束了？”席溪問道。
“可不嗎，”林扣扣笑答：“總算出關，下麵就要升級打怪了。”
對麵沉默了一會，問道：“周羽……怎麽樣？”
林扣扣立馬收住了笑容，揉揉鼻子，道：“老蕭的事，她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就為了瞞住周羽，我特意拉了個群，除了她，幾十號人全在裏頭。我可是天天在群裏提醒一遍——把周羽當自己人，就別拿外頭的事煩她！”
席溪似乎笑了一聲，隨後卻歎了口氣，道：“林扣扣，謝謝你們，蕭子鋒離開之前，最擔心的，就是他的事會影響到周羽。”
“這兩天，網上新聞好多，”林扣扣嘀咕道，又忍不住打聽，“現在調查得怎麽樣了？”
席溪聲音顯得有些無奈：“警方在周羽公寓和房子外麵走廊上提取到了血跡，結果確定是範林的。初步推斷，範林在二十五層遭到襲擊，情急之下往樓頂跑。然後，小區的監控顯示，蕭子鋒從碧月華庭出來的時間，是在範林墜到三棟樓外草坪之後。”
“不對呀，”林扣扣立馬道：“怎麽不查一下當時在樓裏的其他人。”
“警方和物業挨家挨戶地問了，那棟樓的入住率不高，尤其是二十五層，並沒有人居住，”席溪說到這裏，嗤笑了一聲，“還有就是，出事那段時間，小區內部有一大片監控係統失靈，物業傍晚時發現，準備找廠家來修，結果第二天維修人員才過來。我一直覺得是疑點，不過警方暫時沒把這一段，列入調查範圍。”
“那不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林扣扣不自覺地嚷了起來。
席溪無奈地道：“蕭子鋒據說當晚和範林在小區裏發生過爭執，但是以這個理由殺人，誰都不會信。蕭教授已經為蕭子鋒請了一位很有名的律師，今天蕭子鋒大概能結束調查出來，我們到時候一塊開會。”
“林扣扣！”江雨菲的聲音，從主路那邊傳了過來。
“不說了啊，”林扣扣站起身，看向江雨菲和她旁邊的周羽，對著電話道：“都在等著上車，我們一會先到錦城，然後搭高鐵回京。你們不用擔心，周羽這邊，就交給我了！”
“林扣扣也是夠了，男孩子那麽喜歡吃零食，”江雨菲一手挽著周羽，一邊看著朝她們走過來的林扣扣，嘀咕了一句，轉頭又問旁邊的邢小龍,“他的行李，你全拿下來了？”
“拿了，你放心吧！”邢小龍一個勁地點頭。
江雨菲白了邢小龍一眼：“我放什麽心！”
邢小龍雖然也是世界冠軍了，可本質上還是個老實孩子，被江雨菲搶白，訕笑地抓抓自己的頭。
周羽正一眼不眨地瞅著負責點名的小徐教練，等人家到了跟前，歪歪頭，陪著笑臉問：“徐教練，封閉訓練都結束了，手機能還我了吧？”
小徐教練嗬嗬一笑：“真不能給你。錢教練警告過我，敢對你心軟，到了北京，直接把我發配回少年俱樂部。話說，我跟我女朋友吹過牛，在國家羽毛球隊當教練，這活要是沒了，我可能會娶不到老婆。”
周羽哭笑不得，她不過想要回手機，還能招來小徐教練這麽多話。
“幹嘛難為咱徐哥！”林扣扣走了過來，笑嗬嗬地道。
“你跑哪兒去了，沒看到在點名？”小徐教練作勢一抬腳，要去踢林扣扣。
“他幫我買東西去了！”江雨菲趕緊幫忙求情。
“沒事，打是疼，罵是愛！”林扣扣皮厚地道，
手機還是拿不回，周羽心裏失望，等著小徐教練走過去，不由嘟起了嘴。
“大家都怕錢教練，沒事別惹他。”江雨菲勸了周羽一句。
“我都沒法跟我媽打電話。”周羽搖了搖頭。
“要不我幫你打？”江雨菲出了個主意。
“別多事兒啊！”林扣扣立刻警告了江雨菲一句。
江雨菲吐了吐舌頭，看向已經停在他們不遠處，門也打開了的大巴，道：“車來了呀！”
到了車裏，江雨菲正想挨著靠窗的周羽坐下，卻林江扣扣不客氣地拉了起來。
江雨菲小臉癟了癟，不情不願地坐到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上。
“我都服了你，不知道什麽叫紳士風度。”周羽哭笑不得地推了林扣扣一把，這家夥是死活不會開竅了。
林扣扣看來也意識到自己魯莽，伸頭瞧了瞧江雨菲，然後從提過來的袋子裏摸出一大包海苔，伸手遞過去，“就知道你好這一口，全給你了！”
江雨菲扭過頭，權當看不見。
“不要就算了，我給邢小龍了，他什麽都喜歡！”林扣扣故意道。
“是啊，我喜歡！”後排的邢小龍急吼吼站了起來。
江雨菲手疾眼快，伸手將海苔抓了過去。
周羽正好笑地看著這兩個人，感覺旁邊“砰砰”作響。
轉回頭，周羽注意到，車外突然多了一群拿著采訪設備，不知道怎麽進了特訓基地的記者。
“幹嘛呀？”周羽嘀咕了一句。
“記者怎麽闖進來了？”林扣扣嘟囔道，隨後拉了拉周羽，“咱倆換個位置。”
周羽也無所謂，起身跟林扣扣交換座位，接了江雨菲遞來的一包海苔。
“周羽……”一名個子挺高的記者，半張臉貼在窗戶上，抻著脖子大喊道。
“幹啥呀，有什麽好叫的！”林扣扣直接衝著外麵吼了回去，把記者的話蓋得死死的。
周羽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不免伸過頭，想看看怎麽回事。
一副耳機從天而降，套在了她頭上。
“師姐，我剛買的，都沒帶過一回，給你試試。”後座上的邢小龍笑嘻嘻地道。
周羽一臉好笑，正要將耳機摘下來，卻被林扣扣一把按住：“讓你帶，就帶著，這小子難得大方一回。”
下麵的記者還在大呼小叫，周羽耳朵裏，已經響起了吵得死人的搖滾樂。
大巴車緩緩發動，到底開出了特訓基地。
林扣扣一直扒著車窗，往後麵瞅了好久，直到遠遠地瞧不見那幫記者了，才回過頭，趁著周羽閉目聽著音樂，衝邢小龍那邊，比了個大拇哥。
錦城南站的貴賓候車室，周羽和林扣扣幾個人托運好行李進來時，發現嚴指導拉著一臉不情不願的錢教練，正和一群人愉快地合影。
“是誰呀？”江雨菲瞧著那邊，問道。
林扣扣直接樂了：“我們體院的院長來送行，太有排麵了！”
周羽看了半天，心裏略有些失望。蕭子鋒一定是太忙了，要不身為錦城體院羽毛球隊主教練，他肯定要過來的。
“周羽、林扣扣，剛才就在找你們，還有馮敘和衛青青，都過來照幾張！”院長也看到了他們。
愉（拘）快（謹）地和領導們合影留念，並且進行了一番交談之後，周羽趕緊走到江雨菲坐的沙發那邊。林扣扣頗有點長袖善舞的意思，還留在那兒，笑嗬嗬地跟領導們打成一片。
江雨菲看著林扣扣，嘖嘖兩聲：“林扣扣情商真高啊！”
“是呀，聽說人家當了兩年學生會組織部長，和什麽人都聊得起來，以後是當領導的料！”周羽打趣道。
“給，”江雨菲從林扣扣讓她看著的袋子裏，掏出兩瓶可樂，偷笑著對周羽道：“林扣扣的肥宅水，別讓他看到！”
周羽也沒客氣，伸手擰開可樂的蓋子，仰頭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