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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影子的妄想(九)

  這次全然沒有什麽溫柔可言了,Alpha霸道的信息素盈滿狹窄的桌下,讓葉柳園幾欲窒息。


  中間賀玉山還接了一個視頻通話,他就被困在桌下,看不見他的樣子,隻看到他腳上那雙皮鞋。漂亮的淺口露出腳踝,坐的姿勢讓西裝褲上移了一些,恰好露出一小片皮膚。


  這是一次毫無安撫意味的幫助,甚至充滿了強迫的意味,葉柳園得到了足夠的信息素,卻覺得這和用醫院中冰冷的提取液沒什麽區別。


  賀玉山很少別墅裏過夜,過夜也是和葉柳園一起住主臥,這次結束卻去了次臥休息,搞得和鬧別扭的幼稚鬼一樣,靠用分房睡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下一次安撫發生在次臥,葉柳園被體內的燥熱驅使著敲開了次臥的門。


  賀玉山剛沐浴完,浴袍大敞,露出緊實的胸肌。


  葉柳園腿一軟撲倒在他懷裏,雙手撐在他胸肌上,被折磨的滿臉緋紅,像盛開的玫瑰,又像飽滿的水蜜桃。


  葉柳園迫不及待地推著賀玉山往房間內走,他那點力氣哪裏能推動賀玉山,隻是賀玉山順著他的力氣,被葉柳園推倒在床上。


  剛沐浴完的賀玉山身上味道幾乎沒有,他本人也很冷漠,似乎沒有任何主動幫助他的意思。


  “賀先生。”習慣了冰雪和鬆香的安撫葉柳園焦急地近乎快要哭了,他把自己貼在賀玉山身上,企圖獲得一些涼爽的同時,聳著鼻子狼狽地試圖聞到Alph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賀玉山的體溫也在增高,也不清楚是被葉柳園身上的熱度染到的,還是因為血液沸騰、心跳加速導致的。次臥溫軟的床和身上的溫香軟玉,折騰地賀玉山身上除了一層薄汗。


  體液中都含有微量的信息素,賀玉山的體溫增高,讓葉柳園得不到撫慰了,被折磨得理智全無的他直接俯身,伸出一截舌,舔吻他的側頸,又焦慮地往下到胸肌。


  賀玉山的呼吸粗重起來,從他看去能看到葉柳園彎起的頸項,他看著葉柳園柔軟的後頸。用力吸了一口氣,又略帶暴躁地吐出,忽然抬手來回撫摸葉柳園的後背。


  像安撫一隻貓咪一樣,從頭擼到尾,又提著他和他接吻,告訴這隻被發情期弄昏了頭的小貓正確的解渴方式在哪裏。


  賀玉山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風雪鬆林,春天還是快要來了。


  發情期漸進尾聲,葉柳園也聯係好了房源,打算搬出去了,但這時賀玉山卻忽然給他發了消息,讓他準備一下,要帶他去一家畫廊。


  畫廊?


  葉柳園腦海中閃過什麽,又很快意識到,這恐怕是個機會,他答應了。


  去的時候是賀玉山親自開的車,葉柳園被賀玉山示意坐副駕駛的時候還很驚訝,賀玉山很少自己開車。有時是司機,來他這裏就是吳特助開車,這還是葉柳園過來後第一次見他自己開車。


  黑色穩重的車混入車流中,看方向是往城郊開,所以路上也沒怎麽堵車。


  這家畫廊看上去不太像是一般常規的畫廊,反而像是私人收藏館,低調又隱秘。


  “下車,等我一起進去。”


  “好。”葉柳園收回好奇的目光,下了車站在一邊等賀玉山。


  賀玉山鎖好車帶著葉柳園敲門,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充滿了書卷氣的男人,外表很年輕,葉柳園猜他估計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男人的目光掠過賀玉山看到葉柳園,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次驚訝,緊接著道:“進來吧。”


  進去後,葉柳園才發現房內有幾位和他們相似的訪客,零零散散站在展示出來的畫前觀賞著。


  “賀先生,您來再多次都一樣,我很喜歡那些作品。我清楚您對那位畫家的作品的執著在圈內都是出名的,可您也不能奪人所愛啊。”男人的口吻很是無奈。


  男人很清楚賀玉山的目標,帶著他往內走,走到一間房前,回頭道:“今天是小型展覽,這個展廳是那位畫家的專題,您來看看可以,但畫我是一幅都不會賣的。”


  說完他目光轉到葉柳園臉上,頓了頓,自我介紹道:“您是……葉柳園葉先生吧,我也是常看您的電影和電視劇。在下姓蘇,單名一個醒字,字無迷,是這裏的所有者。”


  葉柳園點了點頭,喊了一聲:“蘇先生。”


  不知為何,蘇醒看葉柳園的目光有著微妙的怪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轉頭跟賀玉山道:“這……賀先生,這帶葉先生進去,您這……您這跟葉先生透露過什麽嗎?”


  透露什麽?

  葉柳園老神在在,賀玉山沒透露過什麽,但既然帶他來了,肯定會讓他明白的。


  “沒關係,帶我們進去吧。”賀玉山道。


  蘇醒也是沒辦法,賀玉山性情古怪,人脈也廣,他要真一點麵子不給賀玉山,賀玉山叫人砸了這裏可怎麽辦。


  蘇醒暗暗歎氣,道:“行,那跟我來吧。”


  蘇醒推開門,帶著葉柳園和賀玉山進了展覽室。展覽室內站著十幾個人,室內牆上掛了兩幅作品,這些慕名前來、非富即貴的參觀者觀賞著,讚歎不已。


  一踏進展廳,看到那兩幅畫,葉柳園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大腦轟得一聲,一片空白。


  不為什麽,因為那兩幅畫他眼熟,他真的眼熟。


  靠,這不是宋會慈的畫嗎?畫得還是他!

  這兩幅畫不是葉柳園最熟悉的宋會慈的成名作《自縛的人》,也不是最後他離開前驚鴻一瞥的那副作品,而是後期他當了宋會慈的模特後,宋會慈給他畫的。


  葉柳園第一想法就是,被人圍觀赤身果體也太羞恥了!但定睛一看覺得還好,雖然宋會慈給他畫過很多畫,但公開展覽這兩張沒什麽特別刺激的畫麵。隻是簡簡單單,筆調偏向明朗。


  一張是他抱著比他還大捧的玫瑰花,在看著畫外的人笑。葉柳園不記得他有過抱過這麽大捧的花。畫有著印象派的風格,大塊大塊的色塊鋪陳開來,卻不會刺眼,而是覺得讓人覺得熱烈。


  另一張是他躺在床上沉睡,陷入柔軟的被褥中,黃昏的餘暉給他的身體鍍上一層金紅色的光芒。明明是黃昏,畫麵卻沒有悲傷淒慘的意味,反而像梵高的向日葵般充滿金黃的生命力。


  葉柳園都不知道宋會慈居然能畫出這樣的畫,他印象中宋會慈的畫總是壓抑的、掙紮的、陰暗的,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畫。


  “這兩幅出自同一位畫家之手,可惜已經佚名了,畫中人也完全沒有記載。這兩幅是偶然被人發現的,幾經輾轉到了我手中,賀先生一直想要買下它們,但我拒絕了。”蘇醒站在葉柳園身邊,看著這兩幅畫道。


  “賀先生對於這位佚名畫家的作品的執著圈內人盡皆知。上次有個相關的拍賣會,拍賣會的主辦方一直知道賀先生的執著,公開拍品之前就給賀先生透了底,賀先生也二話沒說直接攔截下來了。”蘇醒感歎道:“讓那種大型拍賣行撤下原定的拍品,賀先生恐怕花得是一個天文數字。”


  “可您明知道賀先生也會給您一個天文數字,卻仍舊不肯賣給賀先生。”葉柳園道。


  蘇醒搖了搖頭,失笑道:“真愛無價啊!”


  “這兩幅畫看著就讓人覺得熱烈,這樣的熱烈筆觸和飽滿情感,太讓我著迷了。”蘇醒笑著道:“我雖然字無迷,實際上也不過是個貪嗔癡俱全的俗人,心頭所好,萬金不賣。”


  葉柳園望著這兩幅圖,歎道:“那這樣賀先生注定失望了。”


  “也不一定。”蘇醒意味不明地對葉柳園道:“賀先生帶您來,也許是得償所願了也說不定。”


  “說實話第一次在電視上見到您我也很驚訝,您太像畫中人了,像的好像裏麵的人活過來了一樣。那種感覺,怎麽說,該說是見到畫妖呢?還是看見皮格馬利翁的雕像?”


  “反正很奇妙,我還去檢驗了一下畫的曆史,差點以為是暗戀您的某個當代畫家畫的,結果一查才發現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比葉先生年紀還要大。這就不得不讓人感歎這個世界的奇妙了。”蘇醒道。


  葉柳園也覺得奇妙,但他覺得更奇妙的應該是係統,他在腦內對係統道:“係統先生,請問這個世界是出了什麽bug嗎?第一個世界的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抱歉,葉先生,這個世界並沒有bug,至於為何宋會慈的畫作會出現在此處,係統暫時沒有權限查詢。”


  葉柳園疑惑,但也不太在乎,但他覺得,關於這個世界的任務,他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


  賀玉山對這些畫這麽執著,而他和畫中人長得一模一樣,不,該說他和畫中人本來就是一個人,那麽——


  賀玉山的白月光,就是他本人,難道不對嗎?


  葉柳園側頭與看向這邊的賀玉山對視,自覺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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