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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凶手有四個!

  “……屍體唇色、手指、腳趾分別呈不同程度的深黑色,精囊硬化,毛發異常脫落……”


  大齊屍檢並沒有剝開屍體檢查的規矩,所以判斷死者中毒與否隻能從屍體表象,配合銀針進行判斷。


  花好仔細檢驗了屍體的各個部分,才神情了然的收回手。


  “沈姑娘,怎麽樣了?可否判斷出死者所中何毒?”見花好步下腳蹬,李想忙急切地跑上去追問。


  謝春風擋在了他身前,“李兄弟莫急,先讓柳兒洗個手。”


  元慶聞言連忙吩咐這府上的丫鬟去端水來。


  他還從未聽過這等驗屍敘述方式,和一般仵作完全不同,莫非這女子真是神醫?

  他其實是不信這麽個小小女子能有何等大作為的,不過是看著陳師爺的麵子上賣份人情罷了,卻沒想到這女子確實不凡,光是麵對屍體時那種從容淡定就可見一斑。


  花好脫了手套,在丫鬟服侍下淨了手,才對著眾人開口道:“死者確實是中毒而死。”


  這一點顯然已經毋庸置疑了,問題還是在他所中之毒上麵。


  “既然神醫都證實了家父的死因無疑,那說明之前大人所斷無差,定是那常護偷竊不成被我家父發現,惡心膽邊生給我父親喂了毒藥。”張玉春聞言趕忙說道。


  “公子。”花好看向他,果斷的搖了搖頭,“世間毒有千萬種,每種毒都有它特有的下毒方式,中毒也並不一定是別人下的,也有可能是意外,比如中了蛇毒是被蛇咬了,中了花毒是碰觸或吸入了毒花等等,張鎮長確實死於一種奇毒,卻絕非公子所言的死於常護的烈性毒藥。”


  眾人一驚,都忍不住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花紅抬了抬手,製止了他們的問題,而是走向了角落了一直在哀聲哭泣的如意。


  “如夫人,可方便讓我把個脈?”


  如意迷惑的抬頭,一雙大眼霧色蒙蒙,語帶不解:“神醫這是何意?”


  “確定一些事而已,夫人不必驚慌。”花好語氣溫和,並不咄咄逼人。


  如意抬起袖口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珠,接著才緩緩點頭道:“麻煩神醫了。”


  說著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花好將手探在她脈搏上,隨後便點了點頭,但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麽,而是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讓眾人意外的是,花好不僅把了如意的脈,連府中的小妾和通房都沒放過,這情形不像在斷案,倒想是在開家庭會診。


  “神醫,你這究竟是何意?”元慶一頭霧水的問著終於診完最後一個通房侍女的花好。


  花好掩在麵紗下的臉露出一抹笑,“元大人,我隻是在確認真凶的人數而已。”


  眾人再次大驚,她這話的意思是……


  “神醫是指真凶並非隻有一人嗎?”元慶眉毛狂動,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花好輕輕頷首:“沒錯,真凶一共有四人。”


  “這麽多!”


  “沈姑娘,快說說,這真凶究竟是什麽人?”一眾官差和李想都急不可耐的催促她解釋。


  花好歎了口氣,才道:“在此之前,我先說說張鎮長究竟中了什麽毒?”


  “……”這姑娘怎麽這麽能吊人胃口。


  “我之前已經說了張鎮長並非死於急性劇毒,而是中了慢性淤毒,這種毒形成比較特殊,它是由含有‘長榮草’的壯陽藥和一種名為‘石榴春’的求子藥混合而成。‘石榴春’是一種比較罕見的藥方,雖然真實性不好說,但坊間傳言長時間服用這種藥可以懷上男胎,而這種藥被女體服用,經兩性接觸會逐漸堆積到男性體內,而死者又常年被小妾們暗中下了催情藥,最後就形成了一種名為‘隔夜香’的慢性劇毒。”


  花好看著麵前臉色已然慘白的三名小妾通房,一個一個指了出來,“這三位夫人陰虛耗損,肝氣鬱結,腎虛虧損嚴重,是為縱欲過度之故,且你們體內也有不同程度的藥物殘留,所以給張鎮長下催情藥的正是你們三人。”


  三名小妾在花好說出張鎮長是中了那個‘隔夜春’時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妙了,這下已被花好指出,便齊齊腳下一軟跪了下來。


  “大人饒命,妾身並不知這樣會害了老爺啊,妾身隻是想多留老爺一會兒。”


  “大人,奴婢絕對沒有害老爺性命的意思。”


  “大人,求大人明鑒啊……”


  三名小妾哭哭啼啼的求饒,她們確實並沒有害張鎮長的心思,說穿了隻是為了固寵而已。


  元慶被這三人哭得頭大,“閉嘴,你們的罪等神醫全部講完再說!”


  神醫之前說有四名犯人,如今也才三人,也就是還剩一人,不用想,肯定就是那服用了‘石榴春’的女子。


  “神醫,不知剩下那位又是誰?”


  眾人也好奇的看著花好,時不時掃一眼靈堂裏的其他女人,說起來這老鎮長女人還真是不少,但子嗣卻極其單薄,也不知是什麽問題。


  “這最後一位,也就是長期服用‘石榴春’之人,正是如意如夫人。”花好看向如意,語氣沉沉。


  所有人的目光霎時轉移,齊齊看向了兀自跪坐在火盆旁的如意。


  “這……怎麽會是……”


  如意此時的麵色淡然,倒沒了之前的淚雨漣漣,反倒平靜了許多,她雙手撐地緩緩站起身,對上花好道:

  “神醫想替人翻案我懂,但是如此胡亂倒打恐怕不是好辦法,你說我夫君是死於混毒,又有何憑證?你說我常年服用什麽‘石榴春’又如何證明?空口白話誰都可以說,沒有真憑實據,你怕是要白忙活了!”


  她的前後改變如此明顯,讓在場之人大為震驚,之前還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此刻卻是一朵迎風招展的刺薔薇。


  而對於她的責問,花好隻是笑了笑道:“夫人不承認自己在服求子藥?”


  “我自然不認。”


  “那好,石榴春遇長榮草便會形成劇毒,雖是慢性堆積,但隻要量足夠便能爆發,就和死了的張鎮長一樣,若夫人真的未曾服用過石榴春,那可願意灌下一碗長榮草汁?你放心,長榮草單獨服用是不會有任何毒性的,還有清肺潤喉的功效。”


  花好的提議也讓眾人鵜鶘灌頂,元慶立馬附和道:“如夫人,既然你否認,那便照沈神醫所言喝一碗草汁吧?這樣就能證明你的清白。”


  他說著就對身旁的官差道:“去,趕緊找家藥鋪為夫人精心熬製一碗長榮草汁。”


  “是,屬下這就去。”


  “等……等等。”如意已經白了臉,方才強裝出來的硬氣瞬間消散,眼裏再次掛上了淚珠,盈盈滿眶,低聲說道:“我隻是想懷上夫君的孩子而已,並沒有要害死夫君的意思,我這樣也算謀殺嗎?我和她們一樣都隻是無心之故而已。”


  她這話便是承認自己確實有在服用‘石榴春’了。


  那麽也就是承認了張鎮長之死正是因為她和三名小妾之故。


  “我就說不是常護下的毒,太好了,真相終於水落石出,常護不用為此償命了!”在場最開心的莫過於李想了,常護雖有偷盜之嫌,但並無殺人之惡,偷盜隻要服役一段時間就會放回。


  元慶沉著眉,看著跪在麵前的如意夫人和那三名小妾,說穿了這件毒殺案隻是巧合而已,並不是刻意為之,四人也稱不上凶犯。


  “石榴春遇上長榮草害了張鎮長的性命雖然是你們的無心之故,真要論罪也是張鎮長納了太多妾室之故,當然本官這般說,並不是認可你們這種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的做法,故而這處罰還是免不了的,等明日上了堂再行定罪。”


  “來人,將這四人先帶下去,明日一早開堂候審。”


  以大齊律曆,女子圖淫巧計,害夫性命,處流放千裏之刑。


  也就是說這四人雖罪不至死,但也難逃流放之刑了。


  四人齊齊哭倒在地,大喊著“饒命”等字眼。


  官差們上前就要把人拖下去,卻聽花好一聲:“且慢。”


  眾人齊齊頓住,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她看著元慶道:“大人,在帶走人之前,柳兒還有一事要說。”


  “神醫有話直說。”元慶對花好的語氣恭敬有禮了不少,與之前的虛偽客套截然不同。


  花好卻走到了張玉春身旁,對他說了一句她之前同如意相同的話,“張公子,可方便讓我把個脈?”


  張玉春雖搞不懂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二話沒說就伸出了手。


  他也是看出來了,這個神醫確有真材實料,不然也不可能查到別的仵作查不出來毒,而且還是這般隱晦巧合的毒。


  花好一邊把脈,一邊卻在留意地上四人的表情,半晌之後才放開了他的手:“公子,你也中毒了。”


  “什麽!?”


  誰也沒料到她會說這麽一句話,張玉春更是不敢置信,“神醫,我……我怎麽會中毒?難道是和我父親一般的毒嗎?我的妻妾們也有問題?”


  “不。”花好搖了搖頭,“你中的毒叫‘麵如霜’,是一種下在米飯裏無色無味的慢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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