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異類
愛著……我？
千洛依舊一片茫然。
而聽完這句話後心情的變化，讓他覺得更加茫然。
他感覺很高興。
非常，非常的，高興。
還有一種奇妙的欣慰的感覺。
然後，還有……
恐慌。
因為他沒有能夠償還的東西。
他沒有，沒有……
……他沒有什麽來著。
那種異常的感覺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千洛仔細凝視著Giotto的臉龐。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他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Giotto，”千洛出聲，“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是啊。”Giotto這麽回答，輕吻著千洛的發頂。
“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
“足有，一百多年了吧。”
他歎息一般的說著。
而千洛卻皺了皺眉。
“你的身上……”
“——有絕望。”
他頓了頓，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很輕微的絕望，但卻不是全部。”反而像是從什麽東西裏滲出來了的一樣。
他抬頭看向Giotto，Giotto依然對他溫柔的笑著。
“或許是吧，”他這麽回答，“蓋子也許要關不住了。”
可千洛覺得，像眼前這樣的人，不應該有絕望才對。
他應該是很堅強，有著包容之心，什麽都無法難倒的才對。
——可是他那麽溫柔。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自己的聲音。
——畢竟他那麽溫柔。
“……？”千洛晃了晃腦袋，捂住了頭。
果然，他失去了很多的記憶。
而且這裏是……
書房？
還是十九世紀風格的書房。
這裏並不是現實，反倒像是什麽精神世界。
千洛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握了握拳。
也沒有那種被禁錮住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能將他從那個身體中拉入精神世界，這個人肯定是非常的強大。
沒有惡意。
千洛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都說了，是Giotto。”金發的青年微笑，“身份的話，在一百多年前，是彭格列的初代首領。”
“可是……”他的眼睛深處，有什麽東西暈染開來。
“——你又是誰呢？”
……
……
千洛楞了好一會兒。
不知為何，從來到這裏開始，他的精神就一陣恍惚。
“我是，誰？”他喃喃道。
“我是……千洛啊。”
“是嗎？”金發的青年輕輕的笑出了聲，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那我，換一個問法好了。”
“——你認為，自己是什麽呢？”
毫無疑問的，我已經死了，現在是靈魂寄托附在彭格列的戒指上。
那麽，你又是什麽呢？你有想過嗎？
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
你有想過嗎。
他這麽說著。
“我當然是人……！！”千洛說到一半猛的停住。
我當然是，人類？
……不對。
我，不是人類。
千洛瞪大了眼睛。
我是……
“再問，”Giotto再次開口，“你認為，是什麽組成了一個人類？”
是血肉？是骨頭？
他的瞳孔中裏映出了千洛無神的眼睛。
是靈魂？是心？是愛？
“可是啊，你一個都沒有吧。”
Giotto的話語裏含著笑意。
沒有靈魂，也沒有愛。
無論是血肉，骨頭，亦或者是口中最重要的含有愛的心髒，都不過是魔力構建的贗品。
“你是……”
我是——
千洛的瞳孔緊縮。
“——魔女啊。”
魔女。
風忽地從窗外吹進來，將原本放在書桌上的紙張吹得漫天飛舞，被打開平放著的書“嘩啦啦”的翻過去好多頁。
等風平靜下來的時候，窗外的鳥鳴聲依舊，書房裏卻又隻剩下了一個人。
“這次，可不能怪我，老師。”
Giotto垂眸。
他可是，從瑪格麗娜小姐那裏知道了很多。
第一次，知道關於你的東西。
“接下來……”
還得為那個讓人頭痛的老師準備餌食才行。
可不能讓那個人餓肚子。
一隻蝴蝶在空中飛舞著，從窗外飛進書房，最後停在在Giotto抬起的手背上。
那是一隻極其漂亮的蝴蝶，撲扇著的翅膀上有著美麗的紋路，通體血紅。
“對於外來者來說，這個也還算可以了吧。”
他這麽說著，手腕猛的一翻，手心向上，將來不及逃走的蝴蝶抓在了手心裏。
有什麽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流了下來。
窗外陽光明媚，可通過窗口投入室內的陽光卻仿佛變得蒼白。
Giotto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溫柔一如既往。
***
啊，簡直要命。
沢田綱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死魚眼。
上午被拉爾狠狠的訓斥，下午又要被雲雀前輩吊打，簡直生無可戀。
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對斯巴達式的教育麻木了，這才是真的可怕。
“說起來，reborn。”結束一天的訓練之後，沢田綱吉對reborn這麽問道：“彭格列的總部，是在西西裏吧，那邊沒問題嗎？”
“密魯菲奧雷的總部也是在西西裏的吧，那情況不就很嚴重嗎？”
“嘛……某種情況上是吧。”
“噫！！！真的？！！”沢田綱吉一驚。
“不過意大利那邊有那群家夥在，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變成最糟糕的情況的。”reborn的唇角勾起。
“那群家夥……是指瓦裏安？”沢田綱吉回想起了之前收到的斯庫瓦羅的錄像，啊，還有貝爾。
……雖然最後打起來了。
哈哈……他有氣無力的笑了笑。
不過倒是真的，有些安心了呢，如果是瓦裏安那群人的話。
他的腦海中回想起來Xanxus那張似乎時刻都寫滿了不屑的臉和輕蔑的眼神。
“話又說回來，我最近得知，瓦裏安在這十年間，人員好像換了呢。”
“是嗎……人員換了啊……”沢田綱吉頓了頓，“誒？！！！換了？怎麽回事？？”
“新加入了三個人，然後瑪蒙也……”reborn說到這裏，沉默了一會兒。
“總之我接下來正要去找奴良滑瓢。”他抬起頭，看向沢田綱吉。“你要一起過來嗎，畢竟是你未來的同僚，了解一下也好。”
……
……
“於是，找我有什麽事？”奴良滑瓢背靠著牆，手裏拿著煙槍，口中呼出一口白煙。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在眼前的reborn身上掃過，然後越過他，看向了reborn身後的沢田綱吉。
“呀，這可真是，稀客……”
“晚、上、好，十代目。”他微笑著，將問候的語句拖長。
被奴良滑瓢那對金眸盯上，沢田綱吉莫名覺得有些膽顫。
“晚、晚上好……”他欲哭無淚，雖然reborn邀請他同行用的是疑問句，但是他其實是被reborn強行拖過來的。
天知道他有多想就這樣睡死過去。
奴良滑瓢腳下的黑影微微悠晃著，沢田綱吉仿佛聽見了許多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空靈的笑聲。
“不要嚇唬他，奴良，蠢綱今晚會做噩夢的。”reborn的語氣悠閑。
你這麽說倒是來阻止一下啊！！！
“嘛，說回正事。”reborn跳到了桌子上，抬頭看向奴良滑瓢。
“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些東西。”
“關於我們彭格列的九代目直屬暗殺部隊——瓦裏安。”
“謔，聽起來是個很有意思的部隊啊。”奴良滑瓢將手中的煙槍轉了轉。
“然後，這個部隊裏，有兩個新人。”
“對於他們，我想詢問你……”
Reborn的眼睛黑溜溜的，從中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們是否為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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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埋了很多伏筆，不造大家看了接下來的劇情能不能反應過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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