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05

  （周海潮視角）


  我是一個上門女婿，什麽叫上門女婿？大概就是要受盡別人的白眼，人言可畏這個詞真的一點也沒有錯。


  我一早就和我的妻子坦白過，我並不喜歡她，可她卻絲毫不在意，我對她也隻有相敬如賓，並沒有相濡以沫。


  她知道我在外麵有人，會不動聲色地處理掉，而我絲毫不在意，大概是因為我並不愛那些人，正如我也不愛她。


  我照常在外麵找人玩，不過是花錢而已，隻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對一個男孩兒起了意思，我從沒有和男人玩過，這是頭一遭。他的母親是我的新對象，長的挺美，隻是眼角的皺紋出賣了她的年紀，她的兒子比她長的更好看，比她更美更動人，名字也很好聽，謝音聲，音聲。


  我知道他的母親不愛我，不過是想要我的錢，隻是他居然以為他的母親對我動了真情，每次和我親熱的時候眼裏都滿含著愧疚。


  他的身體真軟，讓我欲罷不能，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他卻從不問我要東西，除了我給他買的鋼琴，他再也沒有收我給他的東西。


  我看的出來他並不是對我沒有感情，隻是這感情裏參雜了很多東西，隻怕他自己也沒有感覺到他對我依賴，我的年紀足可以做他的父親，我把他當兒子寵也把他當情人寵，我和妻子並沒有生孩子，我早就在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結紮，沒必要生出一個孩子來這樣一個家庭裏。


  我抽時間帶著謝音聲的母親和他出國旅行，謝音聲看起來不大高興，我沒法隻帶他一個人出來，帶著他的母親，若是出什麽事，也好有個擋箭牌。


  誰能想到旅行到一半，真的出了事，我的嶽父身體不適進了醫院，我必須趕回去。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妻子，她看起來很是傷心，她的父親終究沒有熬過病痛的折磨，立下遺囑將名下所有的財產給了我的妻子，而我的妻子在他死後不到一天，立刻將財產轉移給了我，隻是約定了一條，若是我與她離婚，財產便要歸還。


  嶽父的財產我幾輩子也花不完，我的妻子打了一手好牌，我永遠要擔著她丈夫的名義。


  我自以為能夠用謝音聲母親做擋箭牌，隻是沒想到我的妻子還是知道了謝音聲的存在，我知道她要向往常一樣處理了謝音聲，我不是沒有能力阻止，隻是阻止了又能如何，我難道要永遠將謝音聲當作我的情人我的兒子寵著？


  我偷偷去看過謝音聲一次，在他畢業典禮的時候，他還是如往常一樣，模樣不曾變過分毫，我在花店買了一束花，托人給他送去。


  人活在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總要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麽，最想得到的是什麽。


  我照舊找些女人來給自己解悶，一周回一次家，和妻子打個照麵，她滿足於這樣的現狀，我也覺得沒必要改變或者撕破臉，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貪戀權財，任何感情對於我來說都不過是用來麻痹自己的因素。


  我有時候還是會想起謝音聲，想起那個躺在我身下的男孩兒，他是獨特的，也是唯一的。我於他來說不過像曇花，隻開一瞬間，而謝音聲於我是白月光，永遠藏在心裏。


  第16卷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