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征服埃及的計劃
和約瑟芬一起抵達的還有薩利切蒂先生,督政府對於拿破侖的“胡作非為”並非一無所知,他們漸漸感覺到拿破侖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握,為了應對這一危機,他們派出了兩名特派員,一位是拿破侖的老朋友薩利切蒂,這是為了減少拿破侖的抵觸(qg)緒;另一個是克勒曼先生,一位曾經在軍隊中待過,後來轉而從政的人。
如今的巴黎政府就是這麽詭異,他們讓有軍事經驗的人去從政,卻把對軍事一竅不通的人打發來軍隊,興許他們是害怕有經驗的軍官會導致軍隊出現不受控製的趨向,還別說,他們的考慮還是一丟丟意義的,拿破侖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麵例子!
在軍隊中派駐特派員乃是法蘭西革命政府的慣用伎倆,他們的職責類似於監軍的角色,主要是為了防止軍隊出現不穩的跡象。其實意大利方麵軍本就該派駐人民特派員,不過這個方麵軍一直是方麵軍中的老幺,條件艱苦,往年凍死的人比戰死的還要多!根本沒有人願意來這裏擔任特派員。
第二天上午,在米蘭的宮(diàn)中。
“波拿巴先生,我必須實話告訴你,巴黎方麵對於你的自作主張非常不滿!”克勒曼先生對拿破侖直言道。
別說是拿破侖,就連韓幸都對這位直言不諱的特派員另眼相看了!這可不是好的那種另眼相看,而是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拿破侖如今可是意大利的土皇帝,你居然這麽直接,這麽頤指氣使的跟他會說話,你的小命可是攥在他的手裏啊!”
“我帶領意大利軍團的將士建立了如此大的功勳,換來的就是巴黎高層們的不滿和指手畫腳嗎?”拿破侖如今已經羽翼豐滿,更是開疆拓土的功臣,自然不怕巴黎方麵不滿。
“沒錯!將軍閣下,他們派我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防止你有任何不利於巴黎方麵的舉動!”那位克勒曼先生很是直接的交代了自己這次的任務,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我去,這麽直接啊!從來沒見過這麽失敗的間諜啊!居然跟人家說自己的(shēn)份,生怕別人不知道的嗎?”韓幸和拿破侖詫異的對視一眼,心中無語道。
反倒是拿破侖反應更快,他笑著朝著克勒曼先生伸出手,“那麽,克勒曼先生,你打算據實稟報我的任何動向嗎?”
“當然!”克勒曼先生一本正經答道,卻又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了拿破侖的手,一臉謙恭的笑容道“不過是由總司令你過目後許可稟告的‘事實’!我對於您可是敬仰已久,您可是法蘭西百年難得一遇的開疆拓土的大英雄!”克萊曼一臉迷弟之色,畢恭畢敬道。
拿破侖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qg),事(qg)已經很明顯了,這位克勒曼先生乃是一個聰明人,他決定轉投拿破侖的陣營,幫著拿破侖忽悠督政府。而之前這段牛氣哄哄的對話,純粹是為了凸顯自己的“價值”。就好像那些“良禽擇木而棲”的聰明人在另投明主的時候會來個投名狀一樣!
可憐的督政府至今不知道自己派出用來牽製拿破侖的人已經秘密投入了拿破侖的懷抱,扮演著拿破侖喉舌的角色,為他在督政府的麵前說好話,甚至還建議拿破侖適時的上了幾次請辭的公文,玩了一把以退為進的把戲!兩人合演的這出雙簧徹底唬住了督政府的官員們,讓他們以為拿破侖隻是因為局勢所迫,迫不得已才自作主張。而且他信中還一再強調,意大利不能沒有拿破侖!
在克勒曼先生滿意的離開後,就輪到薩利切蒂先生了。他們的樣子像極了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的學生,亦或是等待化驗、診療結果的病人,中規中矩的不像話。
“薩利切蒂先生,我需要你去這個島,將它從英國人的魔爪中拯救出來!”拿破侖指著地圖上的科西嘉對薩利切蒂說道。
“我是個政客啊!我根本不會打仗!拿破侖,你不會還記恨之前的事吧?是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去送死!”
風水輪流轉啊!拿破侖已經今非昔比了,他是意大利方麵軍的指揮官,法國政壇新近崛起的新星,他所作的事(qg)乃是亙古未有的偉業。而薩利切蒂依舊在議員的位置上徘徊!合作,那是建立在雙方對等的基礎上,經過上一次的背叛,二人那點香火(qg)也被耗了個精光。如今,薩利切蒂隻剩下跪(tiǎn)的資格了!
“我怎麽會讓你去送死哪?這可是我深思熟慮過得!如今科西嘉人民已經看清了保利的嘴臉,受夠了英國人的欺淩,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契機,隻需要有人煽動,他們就會站起來對抗英國的殖民統治!你在科西嘉素有名望,而且擅長演講,我會給你足夠的活動資金和武器,我相信以你的才能一定能拿下科西嘉島的!”拿破侖一臉微笑著將癱軟的薩利切蒂先生從地上扶起來,和顏悅色的對他道,最後還特意拍了拍他的腦袋。
“這是在報仇!這絕對是在報仇!”韓幸看著拿破侖故意伸手在薩利切蒂那光禿禿的前額上磨來蹭去,絕對是在報複當年薩利切蒂在他麵前充老大,摸頭殺的仇。
薩利切蒂先生哭嚎著離去了,盡管他看起來像是要去慷慨就義,就連拿破侖恐怕也暗暗想著讓他被海浪吞噬,亦或者被暴民碎屍萬段。可是最後他還是活著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勝利的消息,科西嘉的島民一如既往的彪悍,此時的保利反而不如拿破侖親切了,人總是念舊的,如果非要在英國的殖民統治和法國的殖民統治之間做一個艱難的抉擇,老交(qg)的法國自然顯得親切一點了!
何況拿破侖是科西嘉人哪?有了拿破侖資助的錢和武器,他們很輕易的就趕走了英國的駐軍,一如當年他們趕走拿破侖一樣,這世上的事(qg)就是這麽諷刺!
在薩利切蒂和克勒曼先生走後,拿破侖頂著地圖注視良久,然後對韓幸發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取締威尼斯共和國嗎?”
“因為他們殺了法國士兵?因為他們很吵?因為他們隻是徒有虛名的共和國,其實是社會的毒瘤,正爾八經的黑暗封建殘留?”韓幸心不在焉的隨口猜測道。
“這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我要將安科納和科孚島納入法國的版圖!”拿破侖點了點地圖上的兩個地點道。
“那是什麽地方?”韓幸對這兩個地名那叫一個懵(bi)啊,他完全不知道這兩個是什麽意思。
“算我輸給你了!看好了,科孚島位於巴爾幹半島的西部!看清楚了嗎?你猜到我想幹什麽了嗎?”拿破侖興致勃勃的問道。
“切,這還不簡單!當然是追隨凱撒和亞曆山大這樣的偉人的腳步,踏上征服神秘東方的旅程咯!”即使是閉著眼睛韓幸都知道他想幹什麽,他要是不去埃及才怪哩!他是個野心勃勃的征服者,一直以古羅馬、古希臘英雄作為自己的榜樣,對埃及的執著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英雄所見略同啊!我正有此意!你不愧是我的好友啊,簡直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拿破侖興奮的衝上前,捧著韓幸的腦袋就要親吻他的額頭,不過察覺到韓幸眼中抗拒的目光,他才悻悻的收起了手。
“想想吧,我今年才不過二十六歲!亞曆山大大帝東征時的年紀也不過如此吧?我感覺渾(shēn)有使不完的勁!我看到凱撒和亞曆山大大帝在前方對我微笑,輕聲呼喚我跟上他們的腳步!我從未如此自信過!”拿破侖一臉的興奮,手舞足蹈道。
“不過我們得造船,造很多的船,還有備足糧食、軍械,這些東西都需要時間啊!最好多造一些槳帆船!”韓幸用指節敲打著桌麵,抿著嘴唇作沉思狀道。
“威尼斯有現成的造船廠!我想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馳騁在東方寬廣、富饒的土地上了!”“那你最好讓人製作足夠多的白色圍巾以及麵紗之類的東西!”一想到埃及的沙塵天氣,還有那種呼吸中都帶著沙粒和粉塵的糟糕感覺,韓幸就心裏發毛,於是奉上金玉良言道。
“知道了!知道了!”拿破侖隻是敷衍著回答道,他像是一個陀螺一樣高速旋轉了起來,他全(shēn)心的紮進了繁忙的工作中去,他需要查看各地的船隻、軍隊統計報告,調遣、聚集部隊,運輸大炮。然後給船廠下達開工指令,還需要調撥原材料、人手,一場遠征需要做的準備遠比韓幸想象中複雜的多!
在傍晚的月光中,韓幸卻發現中午還幹勁十足的拿破侖托著腮,呆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滿臉的失落和沮喪,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怎麽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拿破侖啊!”韓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約瑟芬騙了我!她根本沒有懷孕!”拿破侖抱著一個墊子,整張臉都扭曲成了苦瓜狀,他的眼睛通紅,也不知是憤怒導致的還是哭過。
“這就是她所謂的孩子!她就是用這個墊子裝作懷孕的樣子愚弄我的!她明知道孩子對我有多麽重要!”拿破侖恨恨的將那個白色的羽絨軟墊扔給韓幸道。
“看來東窗事發了!兄弟,她瞞著你的事(qg)還多著哩!”韓幸堪堪接住那個墊子,心中替拿破侖惋惜道。
“你說我是不是該和她離婚?”拿破侖抬起頭,用一種悲痛(yu)絕,杜鵑泣血般的表(qg)看著韓幸道。
“這個······”對於這種問題,最佳答案就是不回答!一個字“拖”,無他,這種感(qg)問題堪稱“友誼收割機”,你要是讚成吧,到時候他後悔了,就怨你!你要是反對吧,到時候他又吵了架,受了委屈,還得怨你!
“你(ài)她嗎?”
“當然(ài),我的世界沒了她,就會變得黯淡無光!她就像是我的月亮!”拿破侖抬頭看著一輪明月深(qg)道。
“是啊,可惜能抬頭欣賞月亮,沐浴月光的不會隻有你一個人就對了!”韓幸在心中腹誹著約瑟芬的水(xg)楊花。
“那你就給我振作點!你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落魄的科西嘉小子了!你是意大利的征服者,你馬上就要追隨凱撒和亞曆山大大帝的腳步去征服東方了!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搞不定,何談東方哪?不要給你的征服者前輩丟臉!”韓幸抓住拿破侖的肩膀搖晃道。
拿破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噌的一下竄了起來,昂頭(tg)(xiong)道“沒錯,我現在就要進去讓她知道我有多生氣!她騙我的後果有多麽嚴重!”
“好樣的!重振夫綱的時候到了!”韓幸為他喝彩道,之間拿破侖如同一隻高盧雄雞一樣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厲聲道“約瑟芬,我們得談談!”說著就砰的一下摔上了門。
“就是這樣,夠爺們!”韓幸看了直豎大拇指,心中讚道。
接著,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接著是東西被劈裏啪啦的打碎的聲音,然後是女人的哭聲,韓幸甚至產生了一點罪惡感,“我是不是不該攛掇拿破侖這樣做啊?萬一因此破壞了他們的婚姻就不好了!”
別誤會,韓幸並沒有猥瑣到趴在門上偷聽的地步,隻不過(shēn)為t病毒進化體他聽力出眾,再加上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這才打算聽聽(qg)況。
房中又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東西砸碎的巨響,聽起來是拿破侖把桌布給一把扯了,上麵的餐具、玻璃杯掉了一地。接著,裏麵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即使韓幸豎起耳朵聽,也隻能聽到木質桌子發出有節奏的吱嘎聲。
“這······拿破侖你個扶不起的劉阿鬥!戰場一條龍,(qg)場一條蟲啊!算了,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夫妻吵架,(g)頭吵,(g)尾和,我何苦瞎湊(rè)鬧啊?”即使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兩人怕是又糾纏在一起了!韓幸隻好自討沒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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