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會議上的爭執
韓幸並沒有睡多久,他被一個傳令兵的聲音吵醒“賽嘉德爵士,勞勃公爵大人召開了軍事會議,點名要求你去參加。”
“知道了!你先走吧!我稍後就到!哈欠~~~”韓幸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敷衍著那個傳令兵。
“勞勃公爵大人有令,要我跟著您一起過去,所以請您盡快跟我過去。”這個傳令兵不依不饒的說著。
“知道了,知道了!”韓幸的起床氣還沒過去,心中一陣煩躁。他一邊離開溫暖的毛毯,一邊穿起衣物,然後還不忘咒罵勞勃這個混蛋,“睡覺都不讓人睡安穩!他真的是傷兵嗎?身上被人開了四五個‘透氣孔’,拔個矛頭都叫得跟殺豬似的,結果完事居然又活蹦亂跳了起來。就不能乖乖睡一覺嗎?還開會,我都想用板磚給你開顱了!”韓幸當然不會責怪這個可憐的傳令兵,隻會咒罵那個“過河拆橋”的勞勃,大晚上不睡覺還要開會,被這種理由吵醒的人通常都不會開心,韓幸甚至因此想起了過去上班的時候領導禮拜天開會的坑爹行為,回憶起了“被領導支配的恐懼”,去他媽的開會,就算是吃飯爺都不想去!
此時已是夜晚,此時正是春末夏初的季節,剛一出帳篷,韓幸就看到滿天的繁星,夜晚的涼風吹拂著韓幸的臉頰,腳下是綠茵茵的草地,下腳仿佛是踩在了棉花裏一樣。周圍的帳篷燈火通明,一輪彎月掛在天邊,與之對應的是另一邊夕陽殘餘的紅色晚霞,韓幸忽然之間覺得現在起來也不是那麽糟糕的事情嘛!一種名為“美”的東西在韓幸的心裏生根發芽,讓韓幸的心情豁然開朗,甚至萌生了一種野餐,登高遠眺,紅酒牛排,與美人玩浪漫,看煙花的詩意和浪漫主義情懷,這樣美麗的夜晚不就該這樣愜意的度過嗎?
恍惚間仿佛是回到了過去帶著家人去迪士尼樂園玩的日子,畢竟那裏也有草地,遠處的城堡(岑樹灘堡),還有燈火通明的帳篷,然後要不了多久還會有煙花晚會,不過可以肯定在這裏是不會有的了。
可惜現實是韓幸身邊全都是雄性,即使有那麽幾個雌性也是奔四奔五的大媽,何況韓幸還得去勞勃大公爵那裏開會,韓幸沒來由的一陣沮喪。
他隻好安慰自己道“至少我可以慢悠悠的去,反正他也沒法扣我工資不是?”忽然他轉念一想,差點罵出聲來“對啊!這混蛋又不給我工資,合著我這一直是在打白工啊!除了包吃包住啥也沒有啊!還要大晚上‘加班’!我要維權!我要上訪!我要去法院告黑心老板‘勞勃’克扣工資!”
“等等,如果我要告勞勃這個公爵,我豈不是得去找‘瘋王’上訪?算了吧,去找這個bbq(讀作芭比q,英語燒烤簡稱)狂魔,一準讓他刷上野火烤了。”韓幸的大腦還處於半睡眠狀態,以至於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就這樣冒了出來。
不過摸了摸腰間的‘碎心’,韓幸才感覺稍微好了點,這把寶劍可是無價之寶哩!不虧,不虧!
帶著一肚子的牢騷和滿腦子的怨念,韓幸跟著那個傳令兵來到了勞勃的帳篷,這家夥的帳篷是整個營地最大的,當然,也沒大多少,畢竟那個老爵士也是臨時倉促之間建得。
韓幸剛一進們,就發現十幾雙眼睛齊齊轉過來盯著自己,讓韓幸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過去開會遲到亦或是上學遲到的時候,韓幸是個守時狂魔,遲到是極少的情況,所以麵對這種情況。韓幸甚至覺得有點臉紅。
所幸各位老爺們並沒有一直盯著他看,其實這是人類的習慣,對於剛剛從外麵進來的人,所有人肯定都會看一眼,主要是確認有沒有危險之類的,並沒有特別的意思啦!
此時現在勞勃正在聽取各部隊指揮官報告統計出來的精確傷亡數字,曾經誌得意滿的風暴地貴族老爺們,個個臉色凝重,因為經過這一次岑樹灘之戰,風暴地折損了將近一半的部隊,如今可戰之力僅僅13500人,還有2000多輕重傷員需要照顧。
幾乎每個老爺的手下都收到了將近一半的傷亡,個別老爺甚至已經成了光杆司令,隻有少數幾個手下的部隊編製還算完整。
前文提到過,盡管各位貴族老爺對於小兵的死活並不算關心,可是軍隊畢竟是一個貴族最主要的倚仗,更何況人手不足勢必會影響領地的發展。
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是——梅斯?提利爾的大軍,究竟是防守還是進攻,必須拿出一個章程來,因此帳內吵得一塌糊塗。
“我們應該就地駐防,加固工事,準備迎擊高庭軍隊。”這是第一種主流看法,來源於主戰派,他們是領地位於風暴地西部的貴族,如果勞勃選擇退守風息堡,他們的領地將會首當其衝受到高庭大軍的威脅,因此他們堅定的支持就地駐防,準備迎戰。
“胡說八道!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法防守,你知道高庭軍隊有多少嗎?梅斯?提利爾還有足足20000人,之前藍道?塔利的15000人就已經對我們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在這種地方迎戰兩萬高庭軍隊,虧你想的出來!”反駁者是另一種主流看法的支持者,以上了年紀的老貴族為主,他們主張撤軍會風息堡固守,憑借風息堡這座“不落之城”的防禦優勢對抗高庭軍隊。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回風息堡?你這個老懦夫!你就隻會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嗎?我們這次可是有防禦優勢的,何況高庭軍遠道而來,我們以逸待勞,明顯比他們有優勢的多!”主戰派的貴族不依不饒道,甚至開始人身攻擊主張退守派的老貴族。
“混小子!防禦優勢?你是指外麵那圈不過兩米高,抹了爛泥的破木頭圍子嗎?還是說那個不過一米五深甚至連一根尖木頭都沒有,隨便一個成年人都能爬上來的壕溝?這些破爛能算什麽防禦優勢?何況我們的補給也很成問題,幾乎所有的青壯年勞力都被我們帶出來了,我們的補給線都難以維持!何況那些傷兵還需要立刻得到治療!”老貴族咆哮著教訓著那個已經算不上“小子”的中年伯爵。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貌似連帶著罵了同樣站在退守派的莫蘭老爵士(就是修造營地的那位),於是老貴族立刻朝著莫蘭老爵士連聲道歉。
“老懦夫!縮頭烏龜!”“混小子!沒腦子的莽夫!”韓幸頓時覺得汗顏,沒想到這群貴族老爺吵起架來居然也玩這一套,仿佛是兩個潑婦似的罵的麵紅耳赤,最後更是差點擼起袖管幹架。
直到被一位五十多歲的伯爵拉開,這位伯爵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都別吵!都別吵!要我說,還是派人去和梅斯?提利爾公爵談談吧!或許可以達成和平協議也不一定哪!”這家夥居然是主和派,他還以為自己可以一錘定音,結束雙方的爭執,沒想到話一說出口,就被雙方一起鄙視了。
“好啊!沒想到我們之中出了一個叛徒!”年親的主戰派伯爵立刻就揪住了這主和派伯爵的胡子。他正和退守派的老伯爵吵得上火,突然冒出個這貨來,強行把他拉開,正一肚子氣哪!本來還以為這家夥能說出什麽“高論”,結果是個比退守派還要軟骨頭的投降派,頓時將一腔怒火全部宣泄在這個不開眼的混蛋身上,“怎麽地?相當叛徒還這麽高逼格?我讓你捋胡子!看小爺今天不把你的胡子給你拔光!”
“和談?何談!現在高庭軍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他們為什麽要和談?更何況我們風暴地人又沒有吃敗仗!隻不過是傷亡比較大,我從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呸!”驚人的是退守派的老頭子都同樣狠狠啐了一口主和派伯爵。然後上前趁著主戰派伯爵揪住主和派伯爵胡子的間隙,一腳踹在主和派伯爵的屁股上。
誰能想到剛才還劍拔弩張的主戰派和退守派居然精誠合作了起來,就因為有了共同的目標,果然,叛徒乃是人人喊打啊!
主戰派的年親伯爵惡狠狠的掐住將主和派伯爵的下巴,將他的腦袋抬起來,麵色猙獰的對他道“你不會是高庭軍收買的奸細吧!是不是就是你把我們進軍岑樹灘的計劃報告給了你的新主子啊!我掐死你!”他立刻掐起了主和派伯爵的脖子,他當然有生氣的道理,因為他手下將近7成的部隊都折損在了岑樹灘之戰中。
直到那主和派伯爵被掐得翻白眼,才聽到一聲威嚴的聲音道“夠了,放開他!”那可憐的主和派伯爵此時正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甚至因為差點窒息而幹嘔著。
開口的自然就是勞勃,他緩緩道“我相信席森伯爵絕對沒有叛變投敵,他的部隊同樣在這次戰鬥中損失慘重,他本人更是跟隨我出生入死,我完全相信他的忠誠。”接著勞勃親自上前拉起主和派的席森伯爵。
見到勞勃親自為自己辯護,席森伯爵感動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仿佛是小媳婦一樣委屈,,他立刻接茬道“沒錯啊!勞勃公爵所言正是,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畢竟和談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途徑嘛!現在咱們是在商量下一步的行動,總要有人提出所有可能的方案,然後再一起考慮是否具有可行性啊!何必掐我啊!”席森伯爵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自己的行為絕非叛變,隻是就事論事罷了,並且還鄭重的向七神發誓。
瞧瞧勞勃,多麽精明啊!故意等到主戰派宣泄了怒氣,然後席森伯爵也被掐到了快要死的地步才開口。這樣一舉兩得,既能平息主戰派的怒氣,又能讓席森伯爵對自己感恩戴德,畢竟他要是不被掐到要死的地步,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那他就不會這麽的千恩萬謝。
勞勃的時機掐得那叫一個好,晚一點就可以直接舉辦席森伯爵的葬禮了,早一點又起不到這樣好的效果。而且還能樹立他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威嚴形象,可謂是一舉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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