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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瘟神壽菁菁

  其實,皮特還是有申訴的機會的,雖然在大罷工的情況下不一定能成功,還可以通過繳納罰款的形勢來解決。當然,那筆罰款的數額對於皮特來說相當巨大,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承受。不過,總的來說,他還是更傾向於能夠重新回到組織的懷抱。


  馬文見他猶豫不決,勸道:“我可不想讓你帶著負麵情緒工作,這樣吧,我給你一個保證,如果你能認認真真把工作做好,到時候是去是留,悉聽尊便。”


  事已至此,皮特也無可奈何。他已經被工會開除,沒有理由不認真工作,不然CAA也不會放過他。他歎了口氣,道:“你放心,我還是有起碼的職業素養的。”


  馬文點點頭,這件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


  淩玥回來了,也把剛剛拍完的電影樣片粗剪輯版帶了回來。


  會議室裏,馬文等人一同觀賞這部花費了一千多萬的“習作”。


  “總體看上去還不錯。”馬文給出了評價,“應該能收回成本。”


  這個評價可不高,淩玥顯得很緊張。不過,馬文的話鋒一轉,又道:“明年送去電影節參展吧,應該能拿個獎回來。這就足夠了。”


  淩玥忙道:“抱歉,馬總,是不是商業性的元素不足?”


  馬文沉默了片刻,道:“其實,我很討厭‘元素’之類的說法,這又不是化學,更不是化妝品廣告。一個故事中的一切都應該是一個有機的整體,一個好的電影,不應該讓人覺得包含了那些‘元素’。所謂的商業元素,也都是手藝低下的人的一廂情願。真讓你拍攝一部所謂的‘商業大片’你就一定能賺錢嗎?”


  淩玥不覺低下頭,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馬文瞄了她一眼,笑道:“你別緊張,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隻是提醒你,有些觀念必須改變,有些貌似有用的經驗實則不足法。至於這部‘習作’,看得出來,該有的技巧,你並不缺乏,甚至還有一些很讓人回味的地方。”


  聽到這些,淩玥才覺得好受了一些,臉上呈現出笑意。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說明。《金薔薇》至關重要,我不得不參與進來,有時候也不得不幹涉日常拍攝,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馬文又補充道。


  關於這個問題,淩玥一直很反感,但也一直不能避免。所以,她苦笑了一下,表示已經無所謂,反正從一開始的選角工作,她都沒有參與進來。不過,看著參演的尤溪、娜麗斯和江茵茵,不免憂心忡忡。


  尤溪的演技忽上忽下,有過精彩的作品,也有爛的不行的拙作,據說還很大牌,很任性,經常鬧脾氣。這樣的人,她是收拾不了的,也許馬文的參與能起到作用。


  娜麗斯基本上就是一個新人,參加過一個選秀節目和一個綜藝節目,也在一個偶像劇中出演過女配角。看不出,她有什麽演技,勝在外形靚麗。這樣的人,她也不喜歡,估計正式開拍的時候,會很費功夫。


  至於江茵茵,那是馬文的寶貝女兒,還是個孩子。這孩子看上去很招人喜歡,隻是不知道正式開拍之後,會不會聽話。如果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公主,還真是夠自己受的。


  馬文怕她會誤解,於是解釋道:“我不會胡亂指手畫腳的,一般隻會看成片,如果感覺不對勁,有可能會要求你們重拍,直到我滿意為止。”他瞄了一眼尤溪、娜麗斯等人,“幾位都是第一次跟我合作,希望你們到時候不要衝我發脾氣。”


  尤溪道:“隻要不是太過分,我會原諒你的。”


  “如果很過分呢?”馬文盯著他。


  “好吧,你是Boss,聽你的就是了。”尤溪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嗬嗬……”馬文也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會胡攪蠻纏的,更不會一意孤行。如果遇到問題,大家共同解決。可以發脾氣,可以吵架,甚至可以拍桌子、揮拳頭,但不能記仇。一切都是為了工作,這是原則。”


  尤溪笑道:“你要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其實,我知道你們是怎麽看我的,認為我任性甚至是囂張跋扈,好耍大牌。但是,你們並不了解具體的情況。有一次,我把一個女演員罵跑了,那是因為她實在太不像話了。”


  馬麗插話:“你說的這件事,我也知道。當時,她還是眾宜的簽約藝人。怎麽說呢,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是一個演員,而是眾宜一個大股東的情婦,一向傲嬌慣了。”


  “感謝董事長,您終於給我平反了。”尤溪雙手合十。


  馬麗笑了笑,但笑得很勉強。她不是針對尤溪,而是另有煩心的事。她看向馬文:“聽說過壽菁菁嗎?”


  圈內人幾乎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馬文也不例外。於是問:“怎麽了,提她做什麽?”


  馬麗道:“我們攤上這個麻煩了。”


  所有的人聽見,都不約而同地皺緊了眉頭。整個娛樂圈都知道,壽菁菁是個麻煩,但同時也是一個不能拒絕的人,馬文也不例外。


  “她直接跟你聯係了嗎?”馬文的臉拉得很長,“有什麽具體的要求嗎?”


  馬麗道:“她隻是托人說了一句……可問題是,她是不會過來打醬油的。”


  會議室裏立刻沉寂了下來,即便是一向很囂張的尤溪也不說話了。


  馬文沉思了許久,然後看了看娜麗斯。


  娜麗斯頓時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窟窿裏。不是馬文的目光有多麽冷,而是現實太殘酷。她入行的時間不長,對壽菁菁也不是很了解,但知道她的背景非常強大,強大到異常神秘,幾乎無人敢提。她要是參與一個劇組,那必然隻能是女主演。


  馬文突然又笑了起來:“別緊張,大家都不要緊張,嗬嗬!”


  馬麗苦笑道:“我倒是不緊張,隻是覺得糟心,惡心。她就是個掃把星,凡事她參演的電影,不管是不是爛片,結果都是票房慘敗。原本,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她外形還不錯,演技還是有一些的,據說工作起來,態度還是很認真的,更不曾耍大牌搞事情。後來,我聽說,觀眾尤其是年輕的觀眾對她很抵製,這才造成了這種很微妙的情況。”


  馬文歎了口氣,道:“觀眾抵製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但這種抵製很奇怪,至少一點兒也不激烈,似乎是默默抵製。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馬麗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關鍵是這個瘟神盯上我們了,該怎麽辦?”


  馬文沉吟了片刻,道:“我需要跟她談一談,你幫我約一下。”


  “你打算怎麽跟她談?”馬麗有些不放心。馬文的脾氣她是知道的,萬一惹怒了這尊瘟神,可能會出大問題。


  馬文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隻是聽說,她可不好約,你盡快想想辦法。”


  “好吧!”馬麗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這個問題她是解決不了的,隻能讓馬文出麵了。她對馬文的能力還是非常信任的,但這一次,她卻沒有多少信心。


  ……


  穆心蓮得到消息之後,笑得很詭異。A國的事情,馬文解決得很漂亮,這讓她好幾天都沒有吃下飯。後來,跟那個叫特魯的破落戶聊了一陣之後,才弄明白,從皮特登機的那一刻起,馬文就已經勝券在握了。而她售賣特魯去挑撥離間,已經晚了。


  不過,天隨人願,突然掉下了一個壽菁菁。壽菁菁在業內的綽號是“瘟神”,倒不是說她有多壞,而是說她自帶厄運,但凡她出演的片子,不管好壞,都像是遭了厄運。如今,她盯上了馬文,也該是馬文倒黴的時候了。


  這一次,她並不準備搞什麽小動作,隻想著默默看著馬文是如何欲哭無淚的。


  ……


  有些事就是這麽奇怪,在等待壽菁菁的“召見”之前,馬文仔細研究了所能找到的資料,包括壽菁菁參演的許多影片。可是,研究來研究去,始終沒有答案。這些影片都不能稱作是爛片,至少都有值得欣賞的地方。可就是因為有了壽菁菁的參與,票房慘敗。


  江茵茵湊了過來。時間已經很晚了,該是講睡前故事的時候了。


  馬文將其抱在腿上,指著壽菁菁的截圖,問:“你喜歡這個漂亮姐姐嗎?”


  江茵茵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她無法表達出為什麽不喜歡,僅僅是出於感覺。


  馬文索性不再去想這個玄之又玄的問題,想著該給女兒講一個什麽故事。他很自然的想到了一個關於女巫的故事。他覺得,發生在壽菁菁身上的事情很詭異,便以之為原型,改編了一個故事。與傳統西方女巫不同,在這個故事中,女巫是一個讓人憐憫的角色。


  講著,講著,他又突然想到,也許壽菁菁也是一個可憐人呢?但是,這也僅僅是他的想象,沒有任何的根據。


  ……


  次日,馬麗過來告訴馬文,她已經約到了壽菁菁,需要馬文去一趟北都。


  這一次,馬文決定一個人去,盡管江笠影看上去有些不放心。


  “又胡思亂想什麽呢?”登機之前,馬文還是忍不住要跟江笠影好好談談。


  “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些心慌。”江笠影如實說道。


  “怎麽,你還怕她能吃了我?”馬文開著玩笑,“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不堪?”


  江笠影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這種感覺……但到底是什麽,我也說不清。反正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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