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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必須做出選擇

  在真實的戰場上,勇敢的人未必生,怯懦的人未必死;聰明的人未必生,愚笨的人未必死。但有些人,或天生或後天養成,有了一種預知危險的能力,這種人活下來的幾率往往會大得多。當那杆槍瞄準馬文的時候,他便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抬手就往那個窗口打了一個短射。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或者說他離開戰場的時間太久了,那種預知危險的能力雖然還沒有喪失,但變得遲鈍了一些。就在他擊斃對方的同時,自己也中彈。


  防彈衣雖然擋住了子彈,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他打倒在地。隨行的兩個人,一個開槍掩護,另一個趕忙把馬文拖到了一塊石頭後麵。他們平日裏就是這樣訓練的,雖然略顯慌張,但整套動作還是很利落。


  馬文劇烈地咳嗽著,嘴裏噴出了一些血沫子。胸口的劇痛表明,他那原本受過傷的肋骨肯定又斷了,而且又傷到了肺部。陸戰隊員趕忙檢查中彈部位,卻被馬文阻止。


  “暫時還死不了!”馬文掙紮著說了一句,緩了口氣,又跟艦長取得聯係,要求他派無人機對小樓發動攻擊。


  艦長也是無奈,這場仗原本不應該這麽打的,不過幾個海盜而已,已然把他們困住了,慢慢圍剿就行了。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按馬文的意思辦了。


  幾分鍾後,無人機對著小樓射了兩發導彈。原本就濃煙滾滾的小樓,此時開始坍塌。幾個海盜從小樓中跑了出來,馬上被狙擊組挨個點名了。


  接下來,想象中的激烈戰鬥並沒有發生,掩藏在小樹林中的海盜揮舞著一條白色內褲投降了。


  失去行動能力的馬文被抬到了墓地,靠在朱莉的墓碑前苟延殘喘。投降的海盜有十幾個,而陸戰隊卻隻有五個人。為了不至於力量太分散,馬文拒絕了中尉留人照顧的好意,讓他們都下去“照顧”海盜去了。雖然他現在的情況很不適合說話,但他還是不厭其煩地提醒中尉:“對待這幫人千萬不能客氣,一旦發現不對頭,該殺就殺,不然你就會害了自己的隊友。”


  中尉點點頭,他已經“見過血”了,絕不對對這幫海盜心慈手軟。


  落日的餘暉染紅的天際線,微風徐徐,大海似乎突然變得平靜許多。海鷗翩翩起舞,不時發出陣陣叫聲。剛才的槍聲和爆炸聲一定把它們嚇壞了,也許它們此時正在討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抑或正在尋求同伴的安慰。


  輕撫著冰涼的墓碑,馬文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


  時而清醒,時而沉睡,恍惚間,他又看到了刺眼的白光。然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聖潔的白色,宛若天堂。這裏分不清天和地,沒有左也沒有右。他又看見了一襲白裙的朱莉,如夢如幻。她走過來,輕撫著他的臉,長發垂落在他的胸口。


  “我胸口疼!”他說。


  “又偷偷抽煙了吧?”朱莉淡淡地笑著,慢慢低頭,輕輕一吻:“我幫你!”


  說著,她伸出修長潔白的手,猛地往他的胸口一插,將他的胸膛撕裂開來。


  一陣劇痛傳來,他也從這夢幻中蘇醒過來。


  此時的他躺在一個病房裏,床前坐著梁晨晨,正用濕棉簽替他擦拭著幹裂的嘴唇。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她發現馬文睜開了眼睛,起身便跑了出去。


  片刻後,醫生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大群人,但他們都被留在了門外。


  醫生檢查了一番,詢問了一下他的感覺,然後囑咐他少說話,耐心靜養。醫生離開的時候,又囑咐企圖湧進來的人,探視可以,但不要吵鬧,盡量不要引起病人的情緒波動。


  “我們就不進去了!”門外傳來艦長的聲音,“等他好一些,我們再來。”


  馬文微微側頭,看見艦長、軍嫂和那個中尉都在,便哼哼了幾聲。


  梁晨晨聽見,忙對艦長等人說:“他想見你們。”


  艦長猶豫了一下,同軍嫂和中尉進入病房。


  馬文最擔心的是在他失去意識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陸戰隊有沒有傷亡。他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拉著他們去冒險,一旦發生傷亡,他難辭其咎。


  中尉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忙道:“兄弟們都沒事。”


  馬文鬆了口氣,又看向艦長。


  艦長笑道:“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因為醫生說不能引起你的情緒波動,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料想說了也無妨。上次跟你說,白鷗島可能要收歸軍用,那個消息有誤。正式的決定是,白鷗島將被擴建,在上麵建造一條軍民兩用的飛機跑道,以加強對島嶼的開發建設和安全保衛。鑒於這座島原本就是你租的,所以你仍有優先的承租和開發權。具體細節,我也不是很懂,很快就會有人跟你聯係的。”


  馬文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至少不用遷墳了。而且,機場建成之後,他再回去的話,也就容易多了。


  中尉又道:“對了,我們把那座被破壞的墳重新埋上了。”


  “謝謝!”馬文從嗓子眼裏擠出了兩個字。


  “你不用說話,聽著就行了。”艦長囑咐了一句,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對馬文說:“有件事呢,我正想找你幫忙……那就是給你嫂子安排一個工作。工資不要多,關鍵是她要來看我的時候,隨時可以請假。”


  “你別聽他的,這怎麽可以!”軍嫂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


  馬文咧嘴笑了笑,豎起了大拇指。其實,他原本就有這個意思,隻是後來跟艦長聊得並不愉快,一時忘記了。而且,他也覺得,艦長這樣的人也許不會接受他的好意。如今看來,他並不是個迂腐的人。


  梁晨晨忙道:“這事好辦,我馬上……”


  她的話沒有說完,發現馬文搖了搖頭。怎麽,這是不同意嗎?


  馬文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對艦長說:“你這次應該會有一個假期吧?先不要考慮工作的事,到時候,我另有安排。”


  “好吧,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艦長等人放心地離開了。


  隨後進來的是陸仁佳,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眼睛也紅腫著。


  馬文不禁皺眉,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啊!

  他看了看梁晨晨,正要開口說話,卻聽梁晨晨說:“你閉嘴,先聽我說!”


  馬文難免激動,忍不住咳嗽起來。


  梁晨晨無奈地歎了口氣:“好了好了,你先別激動。”


  陸仁佳也跟著緊張起來,勸梁晨晨:“姐,你就別嚇他了!”


  “怎麽,你心疼了?”梁晨晨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子彈都打不死他,我說幾句話能把他怎麽著?”


  雖是惡語,但馬文聽出了其中的幽怨,抓住她的手,道:“想罵就罵吧!”


  梁晨晨喘息不定,掙脫馬文的手,抹了抹眼淚,道:“醫生說,如果不是搶救及時,你真就死了。可是,你是為了什麽而死呢?還是朱莉!在你中槍的那一刻,你可曾想過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你既然這麽癡情,為什麽還要接受我……你把我當什麽了?”


  她又拉過陸仁佳:“還有她,你禍害完人家就跑了,跟那些無恥下流的混蛋有什麽區別?”


  這話說的紮心了,陸仁佳也委屈的哭了起來。


  馬文更覺得紮心,當時他確實沒有想那麽多,哪怕連自己的寶貝女兒茵茵也忽略了。


  梁晨晨昂起臉漫無目地四下看著,突然冷笑起來:“記得我們幾個在一起廝鬧的時候,你時常跟我們開玩笑,言語之中頗有輕薄之意。但我知道,那不僅僅是個玩笑,而是隱藏著的一顆貪婪之心,你都想要。”


  馬文聽不下去了:“好了,你就不要再把我‘解剖’一遍了。是個男人都會有這種想法,自古至今皆是如此。但我沒有要褻瀆你們的意思,我……感激你們。因為我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何德何能何種福氣,能同時得到你們的垂青。‘愛’與‘不愛’之類的問題,我反正是想不明白了。非要用一句話說明白的話,我隻能說:都愛!”


  “咳咳……你讓我把話說完!”馬文伸手阻止了想要插話的梁晨晨,“你們老是讓我負責任,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你們就沒有責任嗎?你們都應該了解我的性格,如果你們躲得遠遠的,我會上趕著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梁晨晨不禁惱了,“你這是在說我們犯賤……”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文趕忙解釋,而後又覺得其實自己說得沒有錯,她們一個個的爭先恐後往自己身邊湊,自己又不是什麽聖人,出事是遲早的事。


  梁晨晨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難道自己在他的心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她突然不覺得生氣了,而是感到悲哀:“原來你是這麽想的……我走還不行嗎?”


  陸仁佳更覺得無地自容了,不管怎麽說,梁晨晨是在朱莉去世之後才跟馬文在一起的,而自己卻實實在在是個“小三”。想到這裏,她趕忙拉住梁晨晨,勸道:“不,該走的是我。說到底,這事都是因我而起……”


  梁晨晨卻搖了搖頭,一臉悲傷地說道:“你還沒聽明白嗎,在他心裏,我跟你沒有什麽區別……事實上也沒有區別,我們連結婚還沒來得及領。”


  馬文突然拔掉了手上的吊針,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好多天,腿腳根本不聽使喚,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你到底想幹嘛?”梁晨晨和陸仁佳趕忙上前攙扶。


  馬文按著疼痛的胸口,道:“我求求你們,能不能不要折騰我了?”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江笠影突然出現在門口。


  “得,我算是活不了了。”馬文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裏空無一人。悲哀啊,悲哀!他忍不住長籲短歎:人還是不能太貪心啊!想要的太多,最後可能是一無所有。可是,上天也太過殘忍,為什麽要奪走他最愛的人?如果朱莉尚在,肯定不會有這些麻煩事。


  “哢嚓”,病房的門開了。梁晨晨、陸仁佳和江笠影推著一個小推車進來,上麵放著一個蛋糕,已經插滿了蠟燭。


  這又是什麽狀況?馬文掙紮著坐了起來,好奇地看著她們。這是要過生日嗎?給誰?


  陸仁佳和江笠影開始點蠟燭,梁晨晨先是關上了房門,然後熄滅了燈。燭光搖曳,整個房間裏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氛圍。至少馬文是這麽認為的。


  緊接著,梁晨晨拿出了三把刀,依次分給了陸仁佳和江笠影。好在那隻是塑料做的刀,雖然也是明晃晃地,但還不至於讓人胡思亂想。


  “你們這是幹什麽?”馬文忍不住問了一句。


  但梁晨晨等人沒有理會他,相互看了一眼,一人一刀把蛋糕切成了三塊。然後,她們把一個小桌支在病床上,將切成三塊的蛋糕依次放在上麵。


  “什麽意思?”馬文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尤其是看到那三張毫無表情的臉。


  三人舉起了刀,分別插在了蛋糕上,惡狠狠的,像是在捅人。


  “你們想幹嘛?”馬文往後縮了縮。


  梁晨晨道:“這三塊蛋糕分別代表我們三個,你選擇吧!”


  “你們別逼我好不好,我還躺在病床上,你們看不到嗎?”馬文不禁惱了,這些女人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可是她們為了自己,完全不顧及自己還有傷病在身。


  梁晨晨又道:“我們商量過了,你必須在蠟燭燃燒完之前做出選擇。不然,我們誰都不會留下來。至於你身上的傷,我已經谘詢過醫生了,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嚴重。”


  “你們還真忍得下心啊!”馬文指著蛋糕,“這也看得出來,你們都不了解我,我從來就不喜歡吃這種甜膩的東西,都拿走!”


  “不行,你必須做出選擇。”梁晨晨很固執。


  馬文也懶得跟她們生氣了,依次把三把刀都收入手中,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那些個塑料片片居然真的刺進了肉裏,嚇得梁晨晨等人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摁住他。


  “晨晨,對不起,我辜負了你。”馬文先是盯著梁晨晨,從容地說了一句。然後,他又對陸仁佳說:“佳佳,對不起,我傷害了你。”最後,他又對江笠影說:“王麗,對不起……”


  梁晨晨一邊檢查著他的傷口,一邊哭著說道:“你這是幹什麽,使苦肉計嗎?明知道這些刀刺不死人,還裝模作樣……”傷口不深,她便讓陸仁佳和江笠影去找些紗布來,並囑咐她們不要驚動醫生和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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