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暖花開,但各行各業的人忙碌依舊。
剛剛生了孩子的梁晨晨見到了一個老朋友——宋妍。宋妍是來探望她的,也是來發邀請函的,第一屆金玉蘭網絡電影節的邀請函。據她所說,這個電影節是高建瓴運作和創立的,背靠玉蘭市電視台、第一視頻等實力大戶,可以確保權威性和影響力。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參加電影節,是要交入會費和參賽費的。
馬文聽了,忙問:“如果我多交點錢,是不是能拿個大獎回來?”
宋妍笑道:“馬總說笑了,我們的電影節本著公正公開的精神,跟權威影評網站合作,從中篩選了五十位大眾評委,電影節的所有獎項都由他們投票選出,不存在暗箱操作的事情。”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馬文拿起邀請函看了看,笑道:“老高這個家夥還真不是蓋的,這就算東山再起了吧!”
宋妍覺得馬文應該算是答應了,忙道:“能不能東山再起,還要靠馬總的捧場啊!”
馬文道:“我們是老朋友,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嘛!”
“那我就帶老高謝謝你了。”宋妍大喜,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於是,她打算更進一步,接著說道:“評獎的事不能胡來,但電影展映環節的宣傳和排片都是可以商量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明星紅毯秀和一個高峰論壇……”
馬文笑道:“這像是老高幹的事,把一個套餐拆開賣啊?得了,你就給一個套餐價得了。”
宋妍見馬文挺好說話的,索性說道:“我們還真有一個套餐價,鑒於我們是老朋友,還可以打個八折。不過,這個價格絕對值。不僅有數量和質量足夠的曝光,還有各種各樣的推介酒會。最重磅的,玉蘭市電視台將舉辦一個專場綜藝晚會,現在報名的話,可以獲得一個出場的名額。”
馬文點點頭,道:“聽起來不錯,可以讓芹芹露個臉。不過,說了半天,到底多少錢?”
宋妍道:“總價是兩百萬,打個八折是一百六十萬。這樣吧,我還有一點權限,再給您把零頭抹掉,一百五十萬,怎麽樣?”
梁晨晨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把六十萬的零頭抹掉呢?”
宋妍也陪著笑:“姐,看來你是發了,都把六十萬當零頭了。”
梁晨晨繼續跟她討價還價:“你才發了呢?一個客戶就是兩百萬,十個就是兩千萬,一百個就是兩億,你們家老高圈錢的能力一如既往啊!”
宋妍哭笑不得:“像海棠晨曦這樣的貴賓,別說一百個,就連十個也湊不齊。即便能請到三個五個的,收到這幾百萬,還不夠開銷的呢!”
“三五個?”馬文忍不住嗬嗬一笑,“如果參與者都是一群無足輕重的人物,我們也沒必要參加了。”
宋妍尷尬地笑了笑,來之前,高建瓴就提醒過她,馬文這個人不好對付,說話的時候要小心再小心,可是她還是說漏了嘴。於是趕忙解釋道:“其實答應過來的人還是很多的,就連阿貓文娛的老總也會來的。”
馬文與梁晨晨相視一眼,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大概明白了這個網絡電影節的大致情況:對於真正的明星和大佬,別說收錢了,隻要他們肯來,倒貼錢也行;對於沒錢的小公司,他們沒打算收錢,也收不到錢;反倒是海棠晨曦這樣,多少能忽悠到一些錢。
想明白這些問題之後,馬文表示:“其實,我最關注的還是電視台的晚會,如果能多給我兩個演出名額,我就不跟你討價還價了。”
宋妍遲疑不決:“這事,我還得跟老高商量一下。”
說著,她拿出手機,去外麵打了個電話。不多久,她又笑嘻嘻地回來了,表示可以給兩個名額,但演出的時間不變。說白了,就是可以派兩個人上去,跟主持人來個互動,然後唱一首歌。
馬文聽完之後,又與之討價還價一番,最後以一百二十萬的價格成交。
宋妍準備好了合同,雙方簽字蓋章之後,算是做成了這一樁生意。
……
兩周後,第一屆金玉蘭網絡電影節正式開始。根據計劃,首日是開幕式,然後是為期五天的展會和所謂的高峰論壇和酒會,周五的晚上才是重頭戲——明星紅毯秀和綜藝晚會。
既然要回玉蘭市,馬文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帶著茵茵去見一見她的姥姥、姥爺。但他隨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這看似是一個充滿人情味的想法,實則可能會給錢梳理和朱白雨帶來不愉快的回憶。也許等到他們主動想見孩子的時候再說吧。
馬文本來想帶著梁晨晨一起去的,但梁晨晨以照顧孩子為由拒絕了。最後,馬文帶著江笠影和馬齊齊三姐妹等人過去了。江笠影和馬芹芹要進電視台參加晚會的彩排;馬齊齊是奪獎的熱門,目標是網劇最佳劇情獎;至於馬燕,則是來蹭紅毯的。已經結束拍攝的《我有一個萌妹子》,因為馬衝的缺席,馬燕也沒有繼續參加。此番帶她過來,算是對她的補償。
除此之外,還有趙依依。拍完了節目之後,她又回到玉蘭戲劇學院繼續讀書。算起來,她的名氣遠比馬氏三姐妹大得多,既然是蹭紅毯,也不應該少了她。
對於馬文來說,他最感興趣的是那個高峰論壇。高建瓴確實有本事,請到了不少重量級的導演、製片、投資人,以及網絡視頻網站的老總。聽這些人談談,多少應該有些收獲。
開幕式結束之後,便是高峰論壇。阿貓文娛的總裁佘慧也參加了,還進行了一番關於如何開發熱門IP的演講。他確實有資格做這個演講,投資過億的《九世輪回》點擊量創了記錄,不僅很快收回了成本,還略有盈餘。這次嚐試表明,網劇的高投入是可行的。
他的演講也算是有理有據,不管在場的人喜不喜歡那部頗有爭議的《九世輪回》,都對他的演講充滿了興趣。喜不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賺錢才是最要緊的。
原本,他講得好好的,可臨近結尾的時候,突然話鋒一轉,提起《九世輪回》和《浮生若夢》的那場紛爭,汙蔑海棠晨曦無恥炒作,蹭《九世輪回》的熱度。
馬文一聽就不樂意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叫佘慧的女人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臉上的粉擦得太多了,竟然像個斤斤計較的怨婦一樣指桑罵槐。他本來等著輪到自己演講的時候,反唇相譏。可是,不知道組織者是如何安排的,直到論壇結束,他也沒有等到機會。
論壇結束之後便是一個酒會。馬文本想找那個叫佘慧的說道說道,但人家根本沒有參加酒會。隨後,各種新聞報道便把佘慧的講話登了出來,《九世輪回》的粉絲也趁機推波助瀾,輿論很快形成了一邊倒的形勢。
舉行紅毯秀的那天晚上,江笠影、趙依依和馬氏三姐妹剛剛出現,就受到了《九世輪回》粉絲的謾罵和“攻擊”。幸虧扈威等人護衛得當,才使得她們不至於太過難堪。馬文當時也在場,卻無可奈何。
深感恥辱的馬芹芹等人氣得直哭,她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就像馬仁毅說的那樣,她們在天堂影視城一直是“公主”般的待遇,平日裏見到的人,別說謾罵攻擊,巴結還來不及呢!如此強烈的反差,讓她們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馬文也是滿心的惱火,卻不知道該找誰發脾氣。要針對那些毫無理智的粉絲嗎?顯然不可行。要對付佘慧和她代表的阿貓文娛嗎?一時也想不出辦法來。沒辦法,他隻得去找宋妍和高建瓴。他們是電影節的組織者,收了他的錢,卻讓他過來受辱,怎麽著也得給個說法吧!
出事之後,高建瓴躲開了。宋妍倒是沒有躲,可是她隻是一味的道歉,然後告知馬文,晚會臨時取消了馬芹芹和江笠影的演出機會。為此,她隻能把當初收的錢退還給馬文。
“這個晚會,我們本來就沒有心情參加了。”馬文冷笑著回應,“不過,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能不能告訴我,這是誰在背後使壞?”
“沒有,馬總!您千萬別多想,就是想要參加晚會的人太多了,而晚會的時間有限,實在安排不過來。”宋妍趕忙解釋。
馬文嗬嗬一笑:“你不是高建瓴,說謊的痕跡太明顯了。”
宋妍隻能繼續道歉:“實在對不起,馬總。等我忙完了這一段,一定登門道歉。”
馬文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罷了,其實是什麽人在背後使壞,你我心知肚明。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麽總是有人做這種無聊而又無恥的事情,何必呢?”
宋妍知道,馬文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陪著歎了一聲,道:“馬總,娛樂圈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認真說起來,這兩天發生的事根本不算什麽,以後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按老高的說法,你實在是太招人恨了。”
“恨我?”馬文又換了一副竇娥冤的表情。
宋妍笑道:“人家投入過億,既有大明星又有熱門IP的八十集大型網劇,結果還沒有您區區一千萬投資的十集短劇賺的多,口碑更是不能比。您不遭人恨,誰遭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