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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北上

  中午時分,馬文和梁晨晨帶著孩子回到那座大宅院。


  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孩子看見江笠影趕忙跑了過去,口中叫著“媽媽。”


  眾人一陣側目,有些還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談論的焦點是,如果江笠影隻是個替身,時間久了,孩子跟她有了難以割舍的感情,她會不會自動升格為馬太太呢?答案幾乎是肯定的。有些心思活絡的,琢磨著如何靠近這個未來的馬太太。


  知道內情的陸仁佳不免看了梁晨晨幾眼。早上的時候,她問過梁晨晨,馬文打算何時公布她們之間的關係。


  梁晨晨表示不知道,也不願去想這個問題。對她而言,能和馬文走到一起,她已經知足了。她不願再給馬文添麻煩。


  但陸仁佳覺得,以馬文的個性,應該很快就會公布這個消息。


  果不其然,馬文叮叮當當地敲了敲杯子,表示自己要講話了。眾人習慣性的安靜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在座的人都知道,馬文往往會在吃飯的時候發布好消息,比如發獎金之類的。難道,又要發獎金了?


  “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也沒見你們要給我接風洗塵!”馬文一臉的無奈,“看來,我的人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餐廳裏鴉雀無聲,眾人這才意識到,疏忽了。


  傅爾黛忙道:“這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了,要不咱們晚上……”


  “罷了,罷了,別找補了!”馬文拉著梁晨晨站了起來,“不給我接風也就算了,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們不能不表示一下。”


  梁晨晨顯得很緊張,尤其是馬文攬住她的肩膀的時候。


  馬文接著說道:“根據咱們公司的規矩,不反對員工之間談戀愛,但必須及時公布,免得發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現在就宣布,梁晨晨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又是一陣鴉雀無聲。之後,眾人又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人認為這太突然了,畢竟朱莉去世也沒有多長時間;還有的人似乎知道一些小道消息,早就知道馬文、朱莉、梁晨晨和陸仁佳四個人的過往,所以並不覺得意外。有些人則盯著江笠影,一時難以理解,隻能暗自感慨,這就是娛樂圈啊!

  江笠影的心情很複雜,但盡量表現出事不關己的樣子。


  “沒有異議的話,就這麽定了。”馬文笑了笑,一邊審視著眾人,一邊說道:“讓你們不八卦估計不可能,所以你們可以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但一定要實話實話,不要自作聰明、添油加醋,甚至是胡說八道。你們知道,這是我們公司的禁忌。”


  又是一陣沉默。


  但一個掌聲打破了沉默。鼓掌的是陸仁佳。在她的帶動下,眾人都鼓起掌來。


  不明所以的孩子,也跟著鼓掌。


  白冰洋神情複雜地看著馬文,起身說道:“這是件大喜事,該好好慶賀一下。按規矩,公司出錢,請大家吃飯。你們每個人也要出一塊錢,表示自己的心意。”


  ……


  下午,大宅院門口掛起了紅燈籠。


  熟悉海棠晨曦的人都知道,這家公司又有好事了。


  賈構等人聽聞,便跑來湊熱鬧,這才得知馬文跟梁晨晨好上了。


  這也算是個新聞,而且他還知道這兩個人初次接觸的具體情況。當年,馬文還是個落魄的菜鳥編劇,正要遇上對劇本不滿意的梁晨晨。但是,因為他的原因,兩人還差點失之交臂;也是因為他,兩人才又“勾搭”在一起。於是,他立即給自己的媳婦——一個資深八卦記者打了電話,通報了這個消息。


  僅僅一兩個小時後,相關的八卦新聞,便出現在各種各樣的媒體信息流中。跟海棠晨曦的員工一樣,有的說兩人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有的罵馬文在妻子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另覓新歡;還有的發揮想象力,編織出各種靠譜和不靠譜的故事。


  新聞不算有爆炸性,很快淹沒在層出不窮的八卦洪流中。但關注馬文、梁晨晨或海棠晨曦的人一般都能接收到消息推送。


  至少,馬忠毅就收到了,原本就有些溝壑的一張老臉,顯得更皺巴了。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根據他對馬文的判斷,縱然他知道江笠影(王麗)有可能是間諜,也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接納她。因為江笠影(王麗)自己並不知情,而是被人利用了。這更能激發起一個男人的保護、征服的欲望。然後,兩人會陷入愛河。至於如何利用江笠影(王麗),他自有另外的辦法。


  想了很久,他都沒有想通問題出在什麽地方。


  專職護士見他屋裏的燈還亮著,便過來催促他早點休息。得到他的允許後,便扶他上床,然後回頭收拾掉落在地上的幾張紙。當她彎腰的時候,吸引了馬忠毅的目光。


  禁欲許久的馬忠毅心中又產生了悸動。他輕咳了一聲,把護士吸引過來。


  “怎麽了,馬總?”護士忙問。


  馬忠毅盯著這個並不年輕的護士,說:“我有些不舒服,有一種藥可以讓我變得舒服一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服用。”


  護士關切地問:“什麽藥,有醫囑嗎?”


  馬忠毅道:“在我書房裏的紅色櫃子上,應該是在第三排,你去看看。”


  “您稍等!”護士放下手中的紙張,出了門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過來,手裏端著一個小托盤,裏麵有一杯水和一個小盒子。看見那盒藥的時候,她就知道馬忠毅想幹什麽了。思慮再三,她決定試一試。但在此之前,她要得到應有的報酬。所以,她並沒有立即把藥遞給馬忠毅,而是在等待著。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正要拿出來看一眼,卻聽馬忠毅說:“不必看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護士還是看了一眼,這才把藥遞給馬忠毅。


  馬忠毅卻將其丟開,得意的笑道:“等會兒再說,也許用不著呢!”


  ……


  海棠春雨,淅淅瀝瀝,讓整個影視城變得異常安靜。


  洗漱之後,梁晨晨裹著浴巾來到臥室,發現馬文正站在窗口發呆,躡手躡腳地湊了過去,輕輕把手遞到他的麵前。


  馬文輕輕嗅了嗅,隻有一絲沐浴露的清香。他牽住這隻手,轉過身來,放在唇邊吻了吻。


  梁晨晨嫣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子。


  幾番折騰之後,兩人相擁看雨。窗外,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變得更大了,劈裏啪啦地敲打著屋簷。


  “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霍辛苓的女人?”馬文突然問道。


  梁晨晨咬了咬嘴唇,不禁有些生氣了,轉身道:“你為什麽總是要提起這些事。”


  “跟你說正事呢!”馬文解釋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打算如何對付馬忠毅嗎?”


  梁晨晨深吸一口氣,板著臉道:“我不想知道。”


  馬文道:“我思來想去,你才是對付他最好的利器。在南海的這段時間,我查到了霍辛苓的情況。你們兩個,就像朱莉和江笠影,是替身和本尊的關係。馬忠毅對你念念不忘,就是因為這個已經死去多年的霍辛苓。從你剛才的反應來看,你應該是知道她的。”


  梁晨晨似乎明白了,詫異地看著馬文,“你琢磨了這麽長時間,就想到了這個辦法?讓我跟你秀恩愛,去氣那個老混蛋?這就是你的奇謀妙計,要氣死他?”


  “這隻是第一步!”馬文趕忙解釋,“隻是委屈你了。”


  “我不管什麽第一步、第二步的,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要利用我對付他嗎?”梁晨晨渾身顫抖著。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馬文抱住她,抬高了聲音:“你難道就不想讓他死嗎?這就是複仇的代價,也是我能控製的最低代價。除此之外,要麽是我揣著一把槍打死他,然後亡命天涯。要麽就什麽都不做,等著他壽終正寢。”


  梁晨晨喘息了一陣,又靠在馬文的肩頭,“你說得對,凡事皆有代價。如果能讓他死,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也沒有那麽誇張,你隻需做兩件事。一是跟我秀恩愛,二是跟馬麗談談。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馬文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湊到她耳邊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如果能做成的話,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什麽?”


  “給茵茵添個弟弟或妹妹。”


  梁晨晨突然緊緊摟住馬文的脖子,勒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事兒,不用他要求,她早就暗中這麽做了。這兩天,她壓根就沒有做任何的防護。她渴望能有個孩子,這個願望甚至超過了所有其他的願望。從見到茵茵的第一麵起,她就覺得,一個新的生命也會給她帶來新生。她甚至已經暗暗下了決心,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會放棄一切,安心當一個賢妻良母。什麽名與利,鮮花和掌聲,與她而言,一文不值。


  ……


  六月的海棠還不算熱,清晨的時候最是宜人。


  但這個時候,又是全國上下最緊張的一段時間,因為這是高考季。


  每一個考場外都聚集了大批望子成龍的家長,馬文也加入其中,趕來為趙依依加油鼓氣。馬文都來了,老趙和秦鴿自然也不會例外。如此一來,反倒讓趙依依倍感壓力。


  “不用緊張,以你平時的學習成績,隻要正常發揮,一點問題都沒有。”說著,馬文又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隨便考考就行了,不管你考成什麽樣,我都能保證你進電影學院。”


  聽他這麽一說,趙依依完全放鬆下來。不得不說,有這樣一個哥哥,實在是太幸運了。她欣然一笑,親了馬文一口,然後回頭對梁晨晨說道:“別吃醋啊!”


  “這孩子!”秦鴿嘟囔了一句,又趕忙提醒她檢查一下該帶的東西,千萬別落下了。


  “行了,都檢查好幾百遍了。”趙依依擺了擺手,笑嘻嘻地跑開了。


  秦鴿歎了一聲,回頭看著梁晨晨,內心不免失望,馬文還是選擇了這樣一個女人。不過,木已成舟,米已成飯,梁晨晨已經懷有身孕,她也不好有任何的表示。


  “我還有事,就不在這等著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馬文對秦鴿和老趙交代了一句,便帶著梁晨晨離開了。


  ……


  離開考場,馬文等人直奔機場,那裏停放著一架租來的商務客機。


  扈威、江笠影和茵茵已經在飛機上等著了。


  他們此行要去北都,參加眾宜集團的盛大發布會。


  飛機起飛的時候,馬文還是有些緊張。看著身旁的女兒,他難免會想起那次飛機墜落事件。不過,孩子看上去比他從容多了,仍是好奇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


  這架噴氣式飛機,遠比當初的X-12快多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到達了北都機場。


  前來參加眾宜發布會的明星大腕很多,所以機場的出口匯集了大批的粉絲群體和八卦記者。馬文等人根本不是他們的目標,原本可以順利地通過。可是,出來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熟人——梁晨晨的前男友尤溪。


  善於聯想的八卦記者們發現梁晨晨之後,立刻圍了上來,問一些刁鑽不著調的問題。馬文擋在梁晨晨麵前,看著這些躁動的八卦記者,忍不住一陣歎息。幹哪一行都不容易啊,這些人厚著臉皮等在這裏,不也是為了謀得五鬥米養家糊口嗎?

  扈威等人趕忙衝上前試圖開出一條道來,讓馬文等人遠離這些紛擾。


  馬文卻停住了腳步,看見一眼人群中有個拿著擴音器的,便讓扈威去“借”了過來。然後,他把擴音器開到了最大,對眾人說道:“你們這幫家夥,有眼不識泰山啊!”


  眾人聽見這個聲音,立即安靜下來,循著聲音看去。他們大多不認識馬文,畢竟他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其他的公眾人物。


  “嗬嗬,我說你們有眼不識泰山,是不是不服啊?”馬文取笑著這些人,“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呀?”不少人嘰嘰喳喳地問。


  馬文刻意咳了幾聲,示意眾人安靜,然後說道:“我叫馬文,是眾宜集團大老板馬忠毅的侄子,原仁義集團老板馬仁毅的兒子,海棠晨曦影業的老板。”他停頓了片刻,笑道:“如果你們還不知道,那就不要在這一行混了。”


  確實有不少人懵懵懂懂的,但資曆較深的記者立刻把“馬忠毅”、“馬仁毅”、“馬文”這三個名字聯係起來。他們也大多知道一些馬氏兄弟之間的恩恩怨怨,自然也知道如今接替馬忠毅的人是馬麗,隻是沒有想到馬仁毅也有接班人。


  消息更為靈通的,當然也知道海棠晨曦。雖說算不上主流的影視公司,但去年拍攝的一係列作品都賺了錢,尤其是那部收益率超過十倍的電影,也算是一榜之首。


  眾人激動起來,立刻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馬文的身上。


  “馬總,您真的是馬仁毅的繼承人嗎?”一個衝在最前麵的記者大聲問道。


  馬文又舉起了大喇叭,笑道:“感謝你嘴下留情,用了‘繼承人’這個詞,而不是‘私生子’之類的;而且,還用了‘您’這個客氣的稱呼!我喜歡這樣有素質的記者。有問題,盡管問。至於身份這事呢,我說了,你們可能不信。不過,你們可以去跟馬忠毅或馬麗求證。”


  “請問您繼承了多少遺產?”另一個記者搶著問。


  大喇叭裏傳來馬文的聲音:“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老馬把遺產分成了好幾份,一份一份地給。到底有多少,具有遺產監護人鄭海知道。你們知道鄭海吧,如果有跟他關係好的,麻煩幫我問問。”


  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鄭海的,畢竟他是圈內的知名攝像師。當時,就有人開始打電話了,估計就是打給鄭海的。


  “馬總,請問您跟梁晨晨是什麽關係?”還是有人關注著梁晨晨。


  馬文瞄了一眼在旁邊還沒有走的尤溪,又看了看那個記者,笑道:“我要是你的老板,非開了你不可。自己去查一查一個月前的舊聞。”


  有知道內情的,發出一陣哄笑。


  又有記者七嘴八舌地提問。馬文大聲道:“各位,這裏是公共場合,咱們在這裏擋住其他乘客的路了。如果還有問題,請隨我到一個不礙事的地方。”


  說著,馬文示意扈威等人護著梁晨晨和孩子先行離開,自己則帶著包磊一個人跟這幫記者周旋。這幫人也很警覺,發現梁晨晨等人離開,立刻要追過去。


  馬文和自己的三個保鏢趕忙攔住,然後對眾人說道:“別怪我沒警告你們,梁晨晨有孕在身,你們要把她嚇著了,我可不客氣。”


  威脅媒體記者從來就不是個好主意,但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有孕在身”吸引住了。於是,他們又圍住了馬文,嘰嘰喳喳地問了起來。


  “我聽不清你們在說什麽!”馬文把手放在耳朵上,“你們這麽亂糟糟的,我可不回答問題了!”


  “安靜,大家安靜,一個一個問。”一個記者蹦了起來,吼叫一聲,然後道:“我先來!”


  “憑什麽你先……”眾人又廝鬧起來。


  “太不專業了,實在太不專業了。”馬文對著大喇叭喊道,“我本來還要給你們爆猛料的,可是你們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原來,媒體記者都是這樣的哦?亂糟糟,像一群沒頭的蒼蠅。”


  眾人慢慢安靜下來,又聽馬文說道:“這樣吧,你們既然都圍著我,就仔細聽我說。如果你們保持起碼的秩序,我可以再回答你們十個問題。不然的話,就一個也沒有。好好想想吧,是大家共享這十個問題,還是繼續鬧騰,讓誰也得不到。”


  馬文見他們冷靜了許多,指著一個小姑娘,道:“美女,你可以首先提問。”


  “謝謝你,馬總!”小姑娘受寵若驚,突然不知道該問什麽,接過了身邊的一個記者的紙條,這才問道:“據說,當年的眾宜和仁義一北一南,鬥得你死我活。如今,兩大集團都有了新一代的繼承人,眾宜的繼承人是馬麗,仁義的繼承人是您。這種南北相鬥的局麵還會持續嗎?”


  馬文沉思了片刻,對著大喇叭說道:“這事還真不好說。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馬麗曾有意改善兩家的關係,我也曾出任《石頭記》海選的片區負責人。可後來除了一些問題,導致我們的合作無疾而終。”


  “能說說具體情況嗎?”小姑娘繼續追問。


  馬文笑道:“一言難盡啊!還是給其他人一個機會,問下一個問題吧!”


  立即又有人急不可耐地問:“我還是想問問您和梁晨晨的關係,可以嗎?剛才您說,梁晨晨已經有孕在身,請問,孩子是您的嗎?”


  “你這個問題跟罵人沒什麽兩樣了!”馬文有些惱火,這幫家夥真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你發出善意,得到未必的是善意;你若帶著惡意,得到了一定是惡意。你是哪個媒體的記者?敢不敢跟你的同行亮一亮名號?”


  “他什麽都不是,就是個自媒體!”一個人大聲說道,然後夥同眾人將那個家夥趕走了。


  馬文笑道:“看來,我們的社會還是充滿正能量的嘛!”


  眾人嗬嗬笑了起來,儼然一團和氣。


  尤溪在一旁看得傻眼了。他跟這幫記者打的交道太多了,對他們又愛又恨,又無可奈何。每次麵對他們,總是小心再小心,唯恐說錯一句話,用錯一個詞。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像馬文一樣隨意操控這些記者的情緒。


  看到這一幕的,還有前來迎接這些明星大腕的大背頭。看著馬文三言兩語就把這幫難纏的媒體記者弄得服服帖帖的,也是忍不住目瞪口呆。直到此時,他才搞明白,為什麽馬忠毅會如此重視這個人。


  馬文一邊回答著記者的問題,一邊侃侃而談。即表現得和藹可親,又展現出一種不可冒犯的威嚴。整個提問過程,完全是他在引導著。十個問題結束之後,眾人得到了一種印象——這是一個幸運的家夥,因為他得到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巨額遺產;這個家夥頗有才華,因為海棠晨曦的《桃花源》係列作品都出自他的筆下;這個家夥還很值得同情,因為他剛剛用詼諧的語言講述了自己的經曆,可謂笑中含淚,遠比聲淚俱下更能觸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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