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蕩了第一個商場之後,朱莉等人就後悔了,早知道就應該帶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過來的,這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東西,遠遠不是她們自己所能應付的。但此時再叫人過來,已然來不及了。從影視城過來,少說也得等個個把小時。
機靈的蕭瀟馬上想到了一個辦法,得意地晃了晃手機,笑道:“我在粉絲圈發了個消息,標題就是‘給女神提包’,已經有人應召了,而且就在這個商場。”
朱莉有些擔心,“這不好吧,會不會被人罵?再說,萬一來一些不靠譜的人……”
“沒事,這光天化日的,能出什麽事?”陳墨墨覺得這個主意妙不可言,也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就是,咱們也體會一下受人追捧的感覺。”陸仁佳附和道。
沒過多久,陸續便有人過來了,有男有女,但大多數都是陽光、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他們心甘情願地替自己的偶像當一回跟班。朱莉放下心來,又開始快樂的掃蕩之旅。為了犒勞這些任勞任怨的粉絲,朱莉還特意給他們買了小禮物。來到停車場,把東西裝上車之後,便把準備好的小禮物發給他們。
陸仁佳發禮物的時候,一個粉絲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不放開,還飽含感情的叫了一聲:“佳佳!”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這個男粉絲似曾相識。
“佳佳,是我!”男粉絲仍然緊緊抓住她的手。
陸仁佳終於認了出來,麵前站著的就是當年的“未婚夫”,是那個撞死人後,逃逸了多年的塗灝。
吳申申看見,趕忙過來,試圖推開塗灝。
陸仁佳忙道:“沒事,他是我……老鄉。”
說著,她便拉著塗灝去了一個偏僻之處。
朱莉也瞧見,趕忙過來詢問情況。
吳申申道:“她說是老鄉,我看可能是老相好。”
“別瞎說!”朱莉提醒了一句,繼續發禮物,打發了一眾粉絲。
等她回過頭來,發現陸仁佳不見了,一邊讓吳申申等人四處尋找,一邊給陸仁佳打電話。
可是,陸仁佳的電話無人接聽。
繞了一大圈,朱莉來到另外一個停車區,忽然聽見陸仁佳的呼救聲,便循著聲音跑了過去。那是跟地下停車場毗鄰的地下設備區域,供水、供電、中央空調的主機都在裏麵,各種機器的聲音顯得很嘈雜。盡管如此,陸仁佳的聲音仍不斷傳來。
朱莉闖了進去,終於在一個小房間裏找到了陸仁佳以及那個“老鄉”塗灝。陸仁佳雙手被縛,塗灝正在撕扯著陸仁佳的衣服。
“放開她……”朱莉大聲警告,拿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可是,她突然發現,這個小房間裏沒有信號。她剛剛抬起頭來,赫然發現一個巨大的扳手衝著自己掄了過來。
朱莉轟然倒地。
塗灝愣了片刻,愣了片刻,咣當一聲丟掉手裏的扳手,匆忙逃竄。
……
馬文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放棄了搶救,宣布傷者已經死亡。
陸仁佳癱倒在地,馬文卻直愣愣地站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搶救室。
“你是死者家屬?”醫生的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和一支筆,他需要死者家屬簽字。
馬文瞄了一眼,伸手拿過筆,突然把醫生摁在牆上,把筆對準了他的喉嚨,像盯著仇人一樣盯著他。
急救室裏衝出了幾個醫生和護士,把馬文拉開。
……
四月的白鷗島,氣候宜人。翼山上的墓地,麵朝大海,花團似錦。這塊墓地,據說是馬仁毅花了大價錢,請了好幾位大師看過,有著絕佳的風水。風水這種東西,馬文是不信的。但他覺得,朱莉一定喜歡這個地方,所以將其安葬在這裏。
他在島上已經守了三個多月了,任誰來勸也不願離開一步。錢淑麗曾聲嘶力竭地指責,朱莉就是他害死的。他無言以對,因為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但錢淑麗試圖奪走朱莉的骨灰,他卻死活不肯放。為此,挨了不少的耳光。錢淑麗還想奪走他的女兒,他也沒有放。女兒如今是他活著的唯一牽掛,誰也不能把她奪走。
蜿蜒的山路上,扈威背著孩子緩緩前行,不一會兒就爬到了位於半山腰的墓地。墓地相對平坦,扈威將孩子放了下來。孩子飛快地跑向了馬文,口中清晰地叫著“爸爸”。馬文蹲下來,將其抱了起來,眺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
這一幕,每一天早晨都會發生,已然成為慣例。馬文不願當著女兒的麵悲悲戚戚,或者指著墳墓對女兒說:“看,那是你媽媽!”孩子當然想媽媽,但她不會像大人一樣想得那麽多。馬文隻願她每天開開心心的。
遠處有一艘船破浪前行,那是每周都要過來的補給船。這也是孩子最開心的時候,因為補給船會給她帶來美食和玩具。孩子,總是那麽容易滿足。
船來了,孩子就呆不住了。馬文便抱著她下了山。山下,已經有一輛遊覽車等著了。十分鍾後,便到達了碼頭。
此時,船已靠岸,係好了纜繩。馬文赫然發現幾個熟悉的麵孔正準備下船。她們分別是梁晨晨、陸仁佳、趙依依和秦鴿。
孩子也好久沒有見過她們了,興奮地揮著手,“姐姐”、“阿姨”、“姑姑”、“奶奶”的亂喊。她管秦鴿叫奶奶、管趙依依叫姑姑、管梁晨晨叫阿姨都沒有錯,隻是管陸仁佳叫“姐姐”算是將錯就錯。以前逗孩子玩的時候,馬文便讓孩子這麽叫,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陸仁佳的狀態不是很好,看上去很是憔悴。朱莉的死,畢竟跟她直接的關係,她一直處在自責和內疚之中。
趙依依和秦鴿的情況也不妙,一來是因為擔心馬文,更主要的是,母女倆鬧了矛盾。趙依依瞞著她報考了藝術院校,而且考過了。她們此番前來,都是希望馬文能說服對方。
梁晨晨看上去正常一些,第一個下了船,跟馬文打了個招呼,抱起孩子問東問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