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馬文來到大排檔。
宋明看見,不禁皺眉,“他怎麽一個人來了?”
馬文也直皺眉,因為他看到了宋明的手下。他原本還想著戲弄宋明一番,如今看來是不成了。果然,那人湊到宋明的跟前說了句什麽,宋明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宋明身邊的那個女人驚訝之餘趕忙起身去迎接馬文,嗲聲嗲氣地說道:“表哥,你怎麽才來啊!”
馬文立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坐到宋明的對麵。
“哥,你又耍我!”宋明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又夾雜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耍你?我沒有那個閑工夫,是你自以為是,把我當成了個打工的。”馬文冷笑一聲,揮手招過服務員,說了聲:“老樣子!”
宋明的臉上陰晴不定,最後還是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哥,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我哪知道你改了名字……”
“這話說的,跟放屁一樣。除了這兩年,你敢說不知道我在什麽地方?”馬文毫不客氣地訓斥著。
宋明低著頭不說話。事實上,在馬文離開家鄉的小縣城之前,他一直都知道。
“你現在挺牛逼啊,都學會捧角了。”馬文瞄了一眼宋明身邊的女人,笑道:“好啊,隻要你出的起錢,萬事都好商量。女主角一千萬,女二號九百萬,依次遞減。”
馬文見他仍不吭聲,接著說道:“當年你回家的時候,我就聽說你身家過億。區區幾百萬不會拿不出來吧?”
宋明猛地站起身來,轉身救走。剩下的一男一女也趕忙跟了上去。
“騷包!”馬文惱火地罵了一句,引得周圍的食客一陣側目。
有些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竊竊私語起來。
“這誰呀,連億萬富翁都不放在眼裏!”
“你連他都不知道啊,這是晨曦影業的馬總。”
揶揄了宋明一頓,馬文的心情反而變得越來越差。往事不斷湧上心頭,讓他想起了去世的父母。服務員把酒送來之後,他便扯著瓶子喝了起來。酒喝得越多,他越覺得無趣。於是起身去付了錢,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住處。
……
宋明的出現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睡了一覺之後,馬文就將其忘在腦後。其後的日子裏,越來越忙碌,更不曾記起分毫。
又三個月後,第一季的網劇如期上線,反饋比預想的還要好,於是又趁熱開拍第二季以及籌備已久的院線電影。電影尚未開拍,網絡上已經形成了一批規模不小的粉絲群體。朱莉、陸仁佳、蕭瀟、乃至後來加入的陳墨墨等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名,被粉絲稱為“桃源女神”。另有粉絲煞有介事地列出了“桃源女神榜”和“桃源高手榜”等榜單,逐漸把《桃花源》係列推成了“現象級”作品,稱其具有“史詩”氣質。
年底,電影《秦園》上映,這部幾乎沒有什麽特效,沒有明星加盟的片子,在權威影評網站獲得了超過8分的高分,使得票房持續走高。有影評人評論,電影的票房曲線如同這部電影所表現出來的氣質一樣沉穩。連續兩周,票房部不降反升,衝破了一個億的關口。
一億的票房在火熱的電影市場中算不得什麽,可是相對於一千萬的總投資,其投資回報率是同期作品獨一無二的。最後分賬的時候,作為製作方,海棠晨曦影業共計獲得了四千萬左右的收入,除去一千萬的成本,淨賺了三千萬。其他投資方?一個都沒有。自從馬文見了宋明之後,拒絕了所有的投資。
這部電影的總投資之所以隻有一千萬,有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演員的薪酬低。現在,賺到錢了,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馬文,等著他兌現當初許下的承諾——賺了錢,給大家發獎金。他們相信,以馬文的性格,一定不會食言。可雞賊的馬文並沒有說要拿出多大的比例。
海棠晨曦的主要投資人是馬文、鄭海和白冰洋,朱莉、梁晨晨等人也占有一部分幹股。經過商議,決定拿出三分之一的利潤,也就是一千萬,作為獎金。梁晨晨作為導演,可謂勞苦功高,分到了兩百萬;朱莉等主要演員獲得了一百萬左右;餘下的每一個演員和員工都按照特定的比例獲得了金額不等的獎金。
“窮人乍富,可別跟我當初似的,幹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發完獎金之後,馬文提醒眾人。
傅爾黛笑道:“馬總,跟我們說說,你幹了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了?”
馬文道:“在座的人,有很多人都知道。我摔了一架飛機,害死了一個老飛行員,還差點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馬文看了朱莉一眼,笑道:“不是給你們添堵啊,隻是想提醒你們一句,悶聲發大財,千萬別忘乎所以。”
“不會的……”陸仁佳忙道。
眾人附和了幾句,都表示不會得瑟。
馬文還是有些不放心,笑道:“為了給你們的錢找個出路,如果有花不了的,可以投入公司。當然,這隻是建議,決不強求。”
很多人立即表示願意,因為下一部作品已經在籌備中了。以前他們大多無戲可拍,現在卻有拍不完的戲。
“好,投資的事,後天上班之後跟傅總談。”端起了酒杯,大聲道:“這一年,真可謂是順風順水。來,大家舉杯,共祝明年還能一帆風順。”
……
慶功之日,沒有安排功課,還放了一天的假。剛剛拿到大筆獎金的眾人難免要拿出一部分來消費。朱莉和陸仁佳等人約好了,要去市區逛逛。馬文深知陪女人逛街的苦,表示自己在家帶孩子,讓朱莉盡興地去逛街。
按慣例,他打算派扈威、王兵等人跟著的。但朱莉表示,大家都放假,也該讓他們幾個保鏢歇歇了。更何況,帶著保鏢反而更引人注意。馬文想著,有吳申申跟著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便沒有放在心上。可就是這個疏忽,讓他悔恨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