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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初戰告捷

  既然被認了出來,傅爾黛索性不再躲閃,準備接受嘲諷。從她重返影視城的第一天起,幾乎每一天都能遇到這樣的事,她幾乎要麻木了。可是,馬文沒有要嘲諷她的意思,打量了一陣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等!”傅爾黛站起身來,反而追上了馬文,問:“你那還缺不缺人,不演戲也行……你知道,其他的工作,我多少也懂一點……”


  看著她那一頭被剪短的頭發,想必是剛從大牢裏出來不久。猶豫了片刻,馬文歎了口氣道:“跟我來吧!”


  “謝謝你!”傅爾黛鞠了一躬,然後跟著馬文往古城區的方向走去。


  “你還做編劇嗎?”路途很長,傅爾黛悶了一陣,跟馬文搭話,想要弄清楚馬文現在的身份。


  馬文笑道:“什麽都做。”


  這個答案等於什麽都沒說,傅爾黛擠出一絲笑容,看著趴在馬文肩頭的孩子,又問:“這孩子是你的?”


  “當然!”馬文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帶孩子出來工作?孩子她媽呢?”傅爾黛接著問道。


  老太太也對這個事情感興趣,影視城就是個奇怪的地方,什麽事情都有。


  這時,一輛遊覽車開了過來。馬文招了招手,坐車前行。


  “馬先生,以前……”傅爾黛暗暗有些擔心,馬文雖然沒有當麵嘲諷她,會不會心裏憋著壞,專門找她麻煩呢?

  馬文道:“以前的事,沒必要提了。”


  傅爾黛稍稍鬆了口氣,把手伸向了孩子,“我幫你抱一會兒吧!”


  孩子不認生,看到傅爾黛伸手,就掙紮著要過去。馬文隻得笑了笑,把孩子交給了傅爾黛。


  傅爾黛逗了逗孩子,又道:“這孩子真漂亮,她媽媽一定也是個大美人。”


  “你仔細看看,她像誰?”馬文故意賣官司。


  傅爾黛端詳著孩子的麵孔,心裏琢磨著,既然馬文這麽說,那就說明孩子的媽媽是她認識的人。她和馬文相識不過是一天時間,那一定是當初劇組裏的人。當時的劇組中,最漂亮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朱莉,一個是陸仁佳。如果從兩個人中選擇一個的話,這個孩子容貌似乎更像朱莉,尤其是鼻子。可問題是,朱莉當初有男朋友,而且還是個高管,她怎麽會跟馬文這個窮小子在一起呢?


  胡思亂想了一陣,她又自嘲似的笑了起來,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許馬文運氣好,突然發達了呢!“是朱莉,這是你和朱莉的孩子?”


  “這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看中了我的作品,我也不會來影視城,自然也就不會遇到朱莉,更不會陰差陽錯的在一起。”馬文笑得很真誠,“跟這些相比,我們之間的那點矛盾,算不得什麽。而且,你出來之後,居然又回到了這裏,說明你是熱愛這一行的。正是基於以上兩點原因,我才答應用你。你不要再有什麽疑慮了。”


  “唉!”傅爾黛歎息一聲,果然是人生如戲,不經意間就發生了這麽多變化。


  不知不覺,遊覽車到達了古城區,最後停在一個明清風格的宅院前。宅子的大門邊鑲嵌著一個亮銅色名牌,上書:“海棠晨曦影業有限公司”。在門口站崗的包磊趕忙迎了上來,“馬總,您又沒帶手機,大夥正等著您吃飯呢!”


  ……


  傅爾黛隨著隨著馬文來到中院偏房飯廳,見到了熟識的朱莉和陸仁佳。兩人見到她也是差點沒有認出來。馬文將傅爾黛和老太太介紹給眾人,隻說是剛剛招來的員工,並安排他們入座吃飯。朱莉和陸仁佳狐疑地盯著馬文,沒敢多說什麽。


  吃完飯之後,朱莉來到書房,問道:“你怎麽把她找來了?”


  馬文笑道:“也是碰巧遇上的,心生憐憫,便把她叫過來幫忙。”


  “你倒是心寬,這樣的人可信嗎?”朱莉有些擔心,像傅爾黛這樣的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馬文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看她的樣子,是剛剛出獄,此時能幫她一把,她必然會感恩戴德。我想過了,以後就讓她當你的助理。如果她真的改過自新了,必然會盡心竭力,勤勤懇懇;如果她還是死性不改,隻管打發了。”


  朱莉嫣然一笑,“你讓她當我的助理,她能轉得過這個彎來?”


  “這也是對她的考察。”馬文笑道,“我們不是刻意為難她,更不會虐待她。如果她轉不過彎來,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


  幾乎與此同時,陸仁佳正在跟傅爾黛說話。按馬文的吩咐,陸仁佳讓人給她準備了一個房間。對於傅爾黛,她還是很感激的。畢竟是傅爾黛讓她過了一天女主角的癮,也激發了她奮發向上的欲望。


  傅爾黛也從陸仁佳這裏得知了馬文的基本情況,不禁感慨道:“誰能想到,當年的一個撲街寫手,不到三年時間就成了一個影視公司的老總。更何況,還能把公司設在影視城裏,想來財力不是一般的雄厚。能不能跟我說說,他是怎麽發起來的?”


  陸仁佳略顯遲疑,似有難言之隱。


  傅爾黛忙道:“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我也不該問的。”


  “嗨,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陸仁佳笑道,“你知不知道馬仁毅?”


  “馬仁毅……馬文……”不用陸仁佳說明,她就猜到了,不禁苦笑道:“我也真是的,竟沒有看出來。”


  陸仁佳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轉而說道:“傅姐,說真的,馬哥是我見過的最有情有義的男人。隻要你跟他交心,他也會真心相待。當然,我說的交心跟男女之情無關,你可別誤會啊!他和朱莉姐之間有著生死不離的感情。”


  傅爾黛笑道:“你這話聽起來,頗有深意啊!”


  陸仁佳忙道:“什麽深意淺意的,跟他相處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說正事吧,我們在籌備一個網絡電影,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馬總的意思是,讓你暫時給朱莉姐做助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傅爾黛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現在沒有資格挑三揀四的,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陸仁佳點點頭,道:“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


  兩周之後,男主角程陽到位後,電影正式開拍。程陽是梁晨晨介紹來的,算是她的同門師弟,但畢業之後的演藝之路走的並不順利。此番能得到這個機會,也算是一種幸運。試鏡之後,馬文覺得他跟自己想象中的男主角還是有幾分契合的,便讓他做了男主角。所以,包括男主角在內,劇組的所有成員都都卯足了勁想要拍好這部戲。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一群名不見經傳的人,隻要用了心,往往能創造出讓人驚訝的作品。


  兩個月後,電影順利殺青,又經過一段時間的後期製作,被投放到排名第一的視頻網站上,采用付費點播的方式播出。其實,跟視頻網站的合作,不止這一種方式。除了付費點播之外,還有免費播出廣告分成以及視頻網站買斷等方式。權衡再三,馬文還是想賭一賭,所以堅持采取了付費點播的方式。非會員點播,每次是五塊錢;會員減半。製作方和發行方各拿一半。


  電影總的製作費用差不多是一百萬,這就意味著至少需要40萬的非會員點播或者80萬的會員點播。要達到這個數據並不容易,馬文沒有守在電腦前看著點播數據,而是開始籌拍後續的網劇。網劇的內容和電影是有著密切的關聯的,預備投資200萬,以期達到相互帶動的效果。如果效果良好的話,就可以準備一個院線電影,投資不少於700萬。這便是馬文的一千萬燒錢計劃。


  “好書,往往從一開始就受到關注;好的股票,都是從買入的第一天就開始賺錢。”夜深人靜,真轉難眠的時候,馬文對這裏念叨著自己的“生意經”。“如果達不到這個效果,那麽你一定做錯了什麽。”


  “就沒有剛開始不被人看好,後來逆襲的?”朱莉笑問。


  馬文笑道,“有啊,梵高生前的時候,幾乎一張畫也沒有賣出去。唯一賣出去的一張,還是他的弟弟托人買的。但是,在他死後,他的畫作逐漸被人追捧。如今每一張傳世之作都是天價。可是,你想做梵高嗎?”


  “你要實在睡不著,就看看數據吧!”朱莉勸道。


  “不,我不看,你也不要看。即便是偷偷看了,也不要告訴我。等我把這部網劇拍完了,再告訴我結果。”馬文顯得很固執。


  “你怕嗎?”朱莉問。


  “怕不怕的另說,但這部網劇劇本是我最喜歡、也最滿意的。我要心無旁騖地把它拍完。”馬文為了不去看那部已經上線的網絡電影的數據,已經很多天不用手機和電腦了。寫新劇本的時候,特意買了一些紙筆。不過,從朱莉等人的狀態中,他能感覺到,網絡票房的收入應該不會太差。但他也不敢肯定,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劇本的創作遠比拍攝要費時費力。籌備工作和劇本的創作過程是同步進行的,因為這樣既能提高效率,也不會讓公司的人閑著。


  某日傍晚,馬文從書桌上爬起來,離開那座大宅院,去各處閑逛。包磊原本想跟著他的,卻被他拒絕了。不知不覺,他就晃悠到了民國城,看見一個劇組還沒有收工,便湊過去看熱鬧。剛剛湊過去,他又看到了一個熟人——眾宜集團旗下的一個年輕導演,叫何璐。當初給朱莉拍攝短片的時候,他跟這個年輕的導演合作過,對他的印象好不錯。


  最近,他專注創作,對外界的消息,尤其是眾宜集團的情況不是很清楚,所以一直等到了劇組收工,準備從何璐的口中探聽一些消息。


  何璐早就看見他了,宣布收工之後,便跑過來跟馬文打招呼:“馬總,好久不見,知道您在影視城,正想抽時間去拜望您呢!”


  “客氣,客氣!你們在拍什麽呢?”馬文問道。


  何璐忙道:“接了一個私活,不值一提。”


  “接私活?”馬文覺得意外,“眾宜給你的工資不夠花嗎?”


  何璐似乎不想提這件事,笑道:“嗨,別提了!馬總,您要是缺人的話,我跟您混!”


  “說笑,我這個小廟怎麽能跟眾宜比呢?”馬文表現得很謙虛,想要套出他的話來。


  何璐道:“眾宜倒是座大廟,但各路神仙多啊,像我這樣初出茅廬的菜鳥,連口湯都喝不著。說真的,馬總,我們也算是有過合作,您要覺得我順您的意,就給個機會唄。”


  “真想過來?”馬文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


  “日思夜想啊!”何璐的表情比演員還要誇張,“尤其是看了《出桃源記》之後,我覺得您的思路簡直是天馬行空,妙不可言。”


  “你看過,有什麽意見?”馬文忙問。


  何璐道:“還真沒有什麽可說的,畢竟是爆款啊!”


  “爆款?”馬文喜得合不攏嘴,笑道:“跟你說實話吧,上映之後,我都沒敢看。”


  “上映第一周,播放量超過20萬,如今應該已經超百萬了。”何璐拿出了手機,打開一個視頻軟件,找到了那部《出桃源記》,展示給馬文,興奮地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都超過一百二十萬了。”


  馬文暗暗鬆了口氣,以這個播放量計算,不僅回本了,還有盈利。


  何璐留意著他的表情,問:“您真的一直沒有關注?”


  馬文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感謝你帶給我這個好消息,你要是真想來,我敞開懷抱歡迎。這段時間,我正在籌備一個網劇和一個院線電影。如果你有興趣的話,網劇的拍攝可以交給你。”


  何璐滑動著手機,調出一個文檔,道:“這還能有假,我連辭職信都寫好了。”


  ……


  這一天的晚飯成了慶功宴。


  其實,朱莉、梁晨晨等人每天都關注著網站的數據,早就知道《出桃源記》取得了成功。但鑒於馬文的固執,誰也沒敢告訴他。隻等著數據更好看一些,以便給他一個驚喜。


  晚飯結束之後,馬文把朱莉、梁晨晨、鄭海等人請到書房,告訴他們一個決定——網劇和院線電影同時拍攝。鑒於網劇的製作周期要短一些,上映也容易,所以可以當作是院線電影的預熱。同時,院線電影的投入要增加。


  對此,眾人有不同的意見。鄭海表示,還是應該按照原計劃,一步一步來,免得步子邁得大了,扯著蛋。話糙理不糙,朱莉和梁晨晨也是讚同這個觀點的。


  眾人正在激烈討論的時候,馬文的手機響了。


  “剛開機,就有人打電話!”馬文瞄了一眼,發現是白冰洋打來的。


  “是老白!”他跟朱莉說了一句,出去打電話了。


  朱莉對梁晨晨等人說道:“老白前幾天就跟我聯係了,他已經回國,說是想要加盟我們的公司。這些天,馬文正在忙著寫劇本,我就沒有告訴他。”


  梁晨晨點點頭,她很讚同朱莉的做法。《出桃源記》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劇本的成功。這一點,從觀眾的評論中就能看得出來。他們探討最多的,就是故事本身。如果他們以前對馬文的創作能力還有什麽疑慮的話,在這之後就完全消弭於無形了。


  鄭海道:“業內的常規,為了降低風險,通常是采用多方投資的方式。白冰洋既然想加入,我們當然歡迎。另外,我還可以通過別的渠道試著拉一些投資和讚助。”


  梁晨晨道:“我覺得這些事,以後就不要讓馬文來考慮了,免得分散他的精力。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覺得傅爾黛是可以勝任這個工作的。當然,前提是,你們能信得過她!”


  鄭海道:“這恐怕不行,她的名聲太差了,如果讓她來負責這方麵的工作,也許會得不償失。”


  朱莉道:“還是等馬文回來,看他有什麽打算。”


  等了片刻之後,馬文笑嗬嗬地回來了,對眾人說道:“我準備讓老白過來,你們有什麽意見沒有?”


  朱莉道:“我們剛剛討論過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


  馬文笑道:“聽老白說了,他早就跟你溝通過了。”


  鄭海道:“現在的問題是,梁小姐提議讓傅爾黛主管投資的事,你怎麽看?”


  “她……暫時還不行!”馬文雖有猶豫,但意見是明確的,“老白過來了,這事當然非他莫屬了。我已經跟他說好了,讓他做後續項目的總製片人。至於傅爾黛,就讓她給老白當個副手吧!”說著,他看向朱莉,“我再重新給你找個助理!”


  “嗨,我現在也不需要什麽助理,等以後再說吧!”朱莉笑道。


  陸仁佳道:“我倒是有個人選,就是不知道馬總同不同意?”


  “是你以前的小姐妹?”馬文笑道:“隻要細心、勤快就行了。”


  陸仁佳忙道:“是陳墨墨!”


  “是她?”馬文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著,最後說道:“讓她盡快過來。”


  王西峰出國了,陳墨墨出來找工作,顯然是被王西峰拋棄了。她跟了王西峰兩三年,多少應該知道一些王西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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