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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有人走,有人來

  一連幾天,除了馬文之外,公司裏的其他人都陷入了一種無所事事的無聊狀態中。這些人,都是馬文招進公司的,但梁晨晨的離去,似乎帶走了他們的希望。他們實在想不出,沒有了梁晨晨,這個公司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閑則生亂。包磊總是有意靠近白真真,搞得白真真很煩。她正準備著搬出宿舍,另外找個地方住。但是,她每個月還有房貸要還,隻得來找馬文發牢騷。馬文便讓她搬到麓山別墅,跟陸仁佳作伴。


  吳申申一聽,也不樂意了。白真真若是搬走了,整個宿舍裏就剩下她一個女孩子,於是也要求搬走。這個要求也不能說不合理,馬文隻得答應。


  如此一來,包磊又覺得被人看不起,整日裏顯得無精打采。王兵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也沒有了當初積極向上的狀態。他對馬文覺得失望,都是一樣的員工,為什麽女人撒撒嬌就能住別墅,開豪車;他和包磊不但沒有同等的待遇,每天還要充當清潔工。


  朱莉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陰陽怪氣地責怪馬文過於“憐香惜玉”,影響了員工之間的團結。


  馬文則對此顧若罔聞,完全不當回事。矛盾在一天早上爆發了。眾人來到辦公室之後,發現根本沒有人打掃。白真真抱怨了幾句,被包磊聽見,便吵了起來。原本隻是兩個人吵架,但吳申申曝光了包磊和王兵在宿舍看A片的事,把王兵又扯了進來。王兵拒不承認,說那是白真真做直播時發出的浪叫。陸仁佳斥責他們不顧形象,丟人現眼。眾人又針對陸仁佳,說她隻是個群演,運氣傍上了梁晨晨,沒有資格對他們發號施令。


  正在這時,馮海燕帶著自己的秘書來了。看見這一幕,不住地搖頭,然後徑直走向了馬文的辦公室。


  朱莉也在這間辦公室裏,似乎也在生氣。她讓馬文出現管管這些越來越不像話的員工,但馬文卻無動於衷。


  馮海燕進來之後,冷笑著說道:“馬總,這是貴公司的企業文化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不得不重新考慮跟你合作的事情。”


  馬文笑道:“您說得還是太委婉了,想罵就罵吧!”


  馮海燕突然一拍桌子,“你還能笑得出來?老馬跟我說,你是個天生的統帥,曾經……”說到半截,她又停了下來,然後說道:“反正,我現在看到的卻是一團糟。你連這幾個人都收拾不了,何談重建娛樂帝國?”


  馬文笑道:“他們心裏有怨氣,如果不讓他們發泄出來,會更麻煩的。”


  馮海燕很是不屑:“像你這麽做老板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果我公司的員工敢這個樣子,早就被我攆走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何況,現在又是畢業季,像這麽幾根蔥,一抓一大把。”


  馬文道給她倒了一杯咖啡:“先不談這事,您親自駕到,不是專門為了教導我怎麽管理員工的吧?”


  馮海燕白了他一眼,道:“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讓你參與進來。西風影視手頭上有一個項目,他們自己玩不了,找到了我。我想,你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就像讓你參與進來,多少也熟悉一下業務流程。但是,看到你們公司現在這個樣子……”


  馬文靠在辦公桌上,瞄了一眼那些員工們,笑道:“您想看到什麽樣子?”


  馮海燕道:“不是我想看到什麽樣子,而是一家正規的公司該有的樣子。雖然不能說像軍隊一樣令行禁止,但也應該有起碼的秩序。”


  “這個好辦,我會讓他們從烏眼雞秒變小喜鵲。”說著,馬文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在馮海燕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停止了爭吵,但有的人仍舊氣哼哼的,有的人似乎正在抹眼淚。


  啪啪,馬文拍了拍巴掌,“聽好了,有活幹了。還想繼續幹下去的,到會議室裏等著;不想幹的,去找朱總結一下工資。”


  有人抬頭,卻沒有人吭聲。


  馬文又說了一句:“會議室還沒有人打掃的吧?”


  “我這就去!”陸仁佳站起身來,去拿工具。


  吳申申和白真真也跟著去了。


  王兵也站了起來,扯了扯還在生悶氣的包磊。


  馬文走到他們麵前,低聲道:“我聽說你們兩個覺得我不公平,讓她們住別墅,開豪車,而你們隻能住在雙層床上,擠公交或者步行上下班?沒錯,這確實不公平。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這說明我有這個權力,還有這個能力。你們兩個如果還是個爺們,就應該想著怎麽才能擁有這種權力和能力,而不是像個娘們一樣,嘟著嘴生悶氣。”


  “馬總,我們……”


  “聽我說完!知道這幾天,我為什麽不管不問嗎?有兩個原因,一是我很忙,真的很忙,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不信的話,你們問問朱莉,我每天都是幾點睡的。再者,我想看看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結果呢,你們除了抱怨之外,什麽事都沒有幹。還記得我當初跟你們說過什麽嗎?跟著我,並不能讓你們飛黃騰達。學習才能讓你們進步。別的不說,你們是否好好總結過,那天為什麽會讓梁總一個人開車走了呢?作為保鏢,這絕對是嚴重的失職。如果在別的公司,你們當天就被開除了。我給了你們第二次機會,你們似乎仍然沒有把握住。”


  “馬總,我們錯了!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王兵忙道。


  這時候,陸仁佳等人,朱莉、馮海燕等人也都聚了過來。


  馬文看了看陸仁佳等人,問:“你們呢,自己好好想想,這幾天都幹了什麽?”


  陸仁佳等人也都低下了頭。


  馬文接著說道:“這份工作,這家公司對你們來說,究竟是不是機會,我不能給你們做出任何的承諾。如果你們還認為能留在這家公司工作是一個機會的話,就好好珍惜;反之,請另謀高就。這種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們最好都考慮清楚。”


  “你是老板,你不說幹什麽,我們怎麽知道?”包磊站了起來。


  馬文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


  包磊道:“我是不懂,所以也不想在你這幹了。”


  “磊子!”王兵趕忙拉住他。


  包磊卻開始脫衣服,這件衣服是公司配發的,他以此來表達離開的決心。他無法認同馬文說的那一套歪理邪說,留下來也很不自在。


  馬文道:“衣服就留著吧,去找工作的時候,也像點樣子。”


  “不需要!”包磊似乎仍滿懷憤怒。


  馬文皺起了眉頭,盯著包磊:“我跟你有仇嗎?”


  包磊先是跟他對視,但很快又敗下陣來。馬文跟他當然沒有仇怨,一切的根源在於白真真。他曾向白真真表白,但白真真表示她喜歡的人是馬文。這事跟馬文有關,但又跟馬文無關。是他的心裏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看來我們沒有仇,那就不要這麽對我。”馬文伸出了手,道:“握個手吧,即便你離開了,我們仍然是朋友。”


  包磊沒有接受他的好意,“我們不會是朋友,你不會把一個小保安當作朋友的。”說著,他看了一眼白真真,轉身離開了。


  馬文也下意識地看了看白真真,似乎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馬總,我……”王兵似乎有話要說。


  馬文卻搶著說道:“我知道你講義氣,但跟他一起離職可不是講義氣的表現。相反的,他現在無家可歸,可能需要你的照顧。”


  王兵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馬總。我沒有要離職的意思,我隻是想送送他。”


  “這是應該的。”馬文首肯。


  “謝馬總!”王兵也跟著離開了。


  馬文歎了口氣,道:“好了,還有想要走的沒?”


  陸仁佳道:“您就別這麽問了!”


  馬文笑道:“好,我不問了,幹活吧!”


  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打掃著辦公室,雖然看上去恢複了活力,但也亂糟糟的。馬文帶著朱莉請馮海燕去附近的咖啡館談事。


  電梯走走停停地來到了一樓,馬文等人出來之後,一夥人走了進去。有一個人與馬文擦肩而過,正是老卞。但兩人之前並沒有見過麵,都沒有認出對方來。


  按說,老卞來之前應該給馬文打個招呼的,但他想搞一個惡作劇,扮作剛剛畢業出來找工作的大學生,看看馬文的公司到底如何。他也確實打扮的像個大學生,留著短發,戴著耳機,背著一個雙肩包,一副涉世不深的樣子。其實,他的年齡不大,甚至比馬文還要小兩歲,一張極有迷惑性的臉鮮嫩鮮嫩的。


  電梯到達19層之後,他很快找到了那個名為“海棠晨曦”的公司。此時,陸仁佳正在擦拭著辦公室的玻璃門,屁股撅得老高。


  老卞咽了口唾沫,很有禮貌地問:“你好,美女,請問馬總在嗎?”


  陸仁佳回頭,打量了他幾眼,忙道:“馬總不在,你是……”


  老卞拿出自己的簡曆,雙手遞上,“我是來應聘的,您看,除了馬總,誰負責這件事?”


  “應聘?”陸仁佳掃了一眼簡曆,又把目光鎖定在他那張臉上,“這個事,我可以負責,先進來吧!”說著,她趕忙打開了門。


  老卞戰戰兢兢地進門,發現裏麵還有兩個美女在忙活,一個個頭較高的在拖地,一個瘦弱一點的,正在整理辦公桌。


  “我們在進行大掃除呢!”陸仁佳解釋了一句,然後將其引到了剛剛打掃好的會議室。


  吳申申和白真真看見,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盯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看什麽呢,抓緊幹活!”陸仁佳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切!”吳申申撇了撇嘴,發現白真真也是這副表情。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跑到會議室門口,打開門問:“這誰呀,你怎麽隨便帶個人進來?”


  老卞忙道:“我是來應聘的。”


  “來應聘的啊?”吳申申道,“這麽巧,剛剛走了一個保安。不過,你這小身板,也當不了保安啊!”


  “去去去,胡說八道什麽?”陸仁佳道,“人家可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白真真趕忙湊了過去,一把搶過簡曆,“我看看,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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