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開盤以後,那隻股票出現了異常情況,價格迅速上揚,差點就漲停了。梁晨晨又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賣?
“立刻賣掉!”馬文的話很果決,“而且要掛更低的價格賣掉!”
梁晨晨咬著嘴唇,又猶豫了差不多十分鍾,最後跺了跺腳,說道:“不管了,信神不信鬼!好在沒賠多少,賣了!”說著,她迅速移動手指,按馬文說的,掛了個低價,把全部的股票拋了出去。
事實也證明了馬文的判斷,就在梁晨晨拋出股票沒多久,股價迅速下跌,中午停盤之前便跌停了。看那個架勢,下午也別想重新開盤了。
“呼!”梁晨晨長長出了一口氣,如果釨再猶豫半個小時,可能都賣不出去了。馬文懸在心口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萬一自己判斷錯了,不僅僅是讓梁晨晨損失了不少錢,還會嚴重影響她對自己的信任。朱莉也替馬文擔心,見塵埃落定,替站了半天的馬文捏了捏肩膀。
三人連早飯都沒吃,正好中午一塊解決了。
這一次,隻能算是止損,梁晨晨暗自慶幸之餘,又愁上眉頭。賬戶裏隻剩下不到一百萬,接下來又該怎麽辦呢?
當然,辦法也不是沒有,不久之後,她會去參加一個綜藝節目,但根據合同,賬款分期給,最後一筆要拖到明年。到了那個時候,這一波輿論熱度恐怕在就消散了。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馬文晃動著杯中的紅酒,盡管喝了幾次,他還是喝不慣這種酒,到底沒有二鍋頭來得猛烈。思慮了半晌,他揮手招過服務員,道:“有沒有二鍋頭,給我來一瓶!”
朱莉鄙視了他一眼,忙對服務員說道:“他跟你開玩笑的!”
服務員笑道:“我們這還真有二鍋頭,是十五年的珍藏款。”
馬文笑道:“我就說嘛,好酒總是有人喜歡的。給我來一瓶!”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員轉身離開了。
朱莉翻了翻菜單,突然眉頭一皺:“什麽玩意,這麽貴?”
馬文搶過來一看,一瓶二鍋頭居然要一千多,趕忙起身去追服務員。片刻後,他又回來了,尷尬地笑了笑,舉起杯中紅酒,“還是喝這個吧!”
周圍吃飯的顧客向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害得朱莉和梁晨晨也微微低頭。
“咳咳!”馬文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往前探了探身子,說道:“我雖然不懂拍一部電影究竟要花多少錢,但我知道去年有一部網絡大電影花了不到三十萬,卻賣出了幾百萬的網絡票房。我在想,我們這部電影,不需要什麽特技,導演、主演和編劇也都是現成的,不一定要花幾百萬啊!”
梁晨晨放下刀叉,盯著他問:“你想走網絡渠道?”
馬文道:“我覺得也未嚐不可。就拿我來說,幾乎沒有進過電影院,對於想看的電影,能找到免費資源最好,找不到我就花三五塊錢在視頻網站上看。我相信大多數底層人民跟我是一樣的。”
梁晨晨搖了搖頭,道:“走什麽渠道跟預算有關係,但要想拍攝好一部電影,錢還是第一位的。粗製濫造,寧可不拍。”
馬文道:“我也不是說粗製濫造,但我們可以想辦法省錢啊!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可以跟萬花穀談談,說不定不僅省了場地費,還能拿到一筆廣告費;至於出場人物,我可以盡量縮減,還可以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友情出演,管飯之餘給點零花錢就行了。當然,攝影啊,道具什麽的,我不懂,這個另算。”
梁晨晨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每個演員都很重要,哪怕是個跑龍套的。如果能請專業的演員,還是盡量請專業的。還有攝影團隊,更馬虎不得。”
馬文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但不一定有名的演員和攝影才是專業的,說句自誇的話,我就是個例子。”
“你還真不謙虛!”朱莉挖苦道。
馬文笑道:“那我就再舉個例子,你還記得陸仁佳嗎?她的演技雖然帶著一股純野生的味道,可若是讓梁姐好好調教一下,還是可以勝任一個角色的。比她強的人還有很多,隻是沒有被發現罷了。”
“陸仁佳?”朱莉當然記得這個還算努力的小丫頭,對梁晨晨點點頭,解釋道:“這個陸仁佳還行,現在應該還在影視城混日子。”
馬文又壓低聲音說道:“我手裏有一份資料,不管是群演還是攝影、道具團隊應有盡有,我們完全可以慢慢挑,矮子裏麵總能撥出個頭高的。”
“哪來的?”朱莉忙問。
馬文得意地笑了笑,問梁晨晨:“還記得那個賈副導演嗎?當初我不小心摔壞了他的電腦,賠給了他一些錢,他就把破電腦給我了。雖然他把硬盤清空了,但我又把裏麵的數據恢複了。”
朱莉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然後衝馬文豎起了大拇指,道:“真難為你這個半吊子程序員了。”
……
千裏之外,西嶺醫院。那個叫蕭瀟的小護士終於抽空找到了醫院的技術員,並求他幫忙回複電腦裏的數據。但是,等這個技術員恢複了那篇文檔之後,頓時傻眼了。他把電腦展示給蕭瀟,問:“這些是什麽玩意?”
蕭瀟一看,通篇都是一行行的大寫英文字母,既不是英語單詞,也不是漢語拚音,忙問:“亂碼了?”
技術員看了一陣,笑道:“這不是亂碼,而是一種密寫。你看過諜戰劇嗎?那些間諜傳遞情報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辦法。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間諜?”蕭瀟捂著頗有些平坦的胸口,回憶著馬文的樣子,他會是個間諜嗎?
“別緊張,跟你開玩笑的!”技術員的目光從她的胸口移到那張還算清秀的臉龐上,鼓起勇氣攬過她的肩膀,指著那份文檔解釋道:“這是一種很初級的密碼,應該是一位愛好者寫的,你看這些字母……”
蕭瀟聽得雲裏霧裏,問:“能破解嗎?”
技術員不屑地一笑,“小兒科,半個小時,頂多一個小時就能破解。”他又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道:“不過,馬上就要下班了,要不明天吧!”
“不行,我現在就要看。”蕭瀟帶著幾分撒嬌的口氣。
技術員頓時覺得身子酥了半邊,問:“那你得給我加班費!”
蕭瀟看了一眼技術員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豈能不知道他想的什麽。不過,她對這個技術員還是有幾分好感的,轉頭親了他一口,“這樣行了吧?”
技術員像是剛剛充滿了電,立即劈裏啪啦地敲動著鍵盤。其實,他不用這麽忙活的,隻需調出一個破解軟件,然後把文檔複製進去就行了。但為了表現出電影中超級黑客的風範,把鍵盤敲打得越發響了。
幾分鍾後,文檔被破譯出來,變成了一個個漢字。那是一份雜亂無章的故事大綱,沒有什麽看頭。但末尾的幾句話讓蕭瀟有些不好意思——小妹妹,偷窺是不好的行為。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故事,到時候我會給你寄一張電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