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水來土掩
月征寺的襲殺本是就是衝著陸海和封長風來的。目的是為了阻止他們繼續追查“九城命案”。
任務失敗以後,“野竹”受到堂裏的申斥,並嚴令野竹將功補過。所以野竹將會親自帶隊,攻擊府縣飛龍尉所。
府縣飛龍尉所編製僅為一個總旗,連編外成員算上,一共二十六人。這一戰若無外援,他們幾個必定凶多吉少。
殷封兩個總旗不敢大意,寫了求援的書信,命人快馬加鞭,往位於真定府的百戶所搬救兵去了。
陸海本想聯絡陸風和獵戶,被封長風阻止了。開什麽玩笑,飛龍尉勾結江湖勢力的罪名一旦坐實,可是要株連九族的,還不如直接戰死算了。
飛龍尉所派人通知了縣衙。新任縣令是個慫包,將差役的指揮之權移交給了飛龍尉,自己坐轎子一溜煙的跑了,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縣衙的差役一共二十多個,都是武者境界,對付一般的百姓流寇還能勉強應付。與星月堂那些動不動就是高境界武士人對戰簡直就是找死。
殷其雷將所有的差役丟給了陸海指揮。陸海好歹也是一個武者境界的旗,這個擔子不接也得接。
陸海聚集了所有差役,明了情況,允許他們在自願的前提下參加戰鬥。他知道,這種層次的戰鬥關鍵點不在人多,而在於鬥誌。
請假的請假,退出的退出,二十多個差役隻剩了八個。看著這些手執長刀,身著盔甲,挺胸而立的差役,陸海感慨良多。他們幾個,都是修無為帶來的部下,是戰場上爬出來的修羅。
“諸位大哥,陸某也不多。今日的鼎力相助,陸海沒齒難忘。謝過諸位了!”
“陸兄弟的什麽話,咱爺們同是為國效力,不分彼此!”
話的是孫捕頭,他叫孫毅,典型的北方漢子。跟著修無為出生入死之後,來到了這裏當了捕頭。
“孫大哥!此事過後,我帶你見一個人!”
陸海趴在孫毅的耳朵旁邊,壓低聲音了這麽一句話。孫毅登時兩眼放光,滿臉驚喜,口中喃喃自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
軍械庫裏的盔甲兵刃,強弩利箭統統扒了了出來。府縣城牆上幾進鏽蝕的巨弩也重新拉滿了弩弦。
飛龍尉所的人也撒了出去。
城門早早的被關閉了,防止對方的滲透。
城裏早就貼滿了告示,百姓躲在家裏,閉緊了門窗,躲在牆角裏瑟瑟發抖。
這是一場大戰,關乎府縣飛龍尉所所有人的生死。
氣異常平和,沒有雪,也沒有風。城裏沒有一絲燈火,一輪皓月當空照耀,照在大地上白茫茫一片。
陸海領著八個頂盔帶甲,左手弩弓右手長刀的差役趴在城牆上,透過城垛往外觀瞧。他和他率領的八個差役負責第一道防線。
月亮的顏色慢慢的由白轉紅,變成了一輪血月。血月出,人命喪。隻是不知道,喪的是哪些人的性命。
一片黑雲遮住了半個月亮。黑雲下方,一個漆黑的隊正往城門處摸來。隊人數不多不少,約麽七十多人,帶隊的是身著錦衣,麵敷脂粉,臉上有個刀疤的男子,正是野竹。
野竹很生氣,好好的刺殺任務變成了攻城戰。全是因為自己手底下出的那個叛徒。
“狗日的秦九,滅了這夥人,勞資再去找你的家人算賬!”
“嗚····”
一陣破空聲傳來,是城牆上的巨弩發了威,手臂粗細的弩箭直直的紮進了人群,洞穿了兩個人的身體。
而後更多的弩箭呼嘯著,破空而來。一時間七八個人倒在了地上。
“媽的!散開!都散開!”
野竹氣急了,還沒開打就先折了七八個。頂著成片的弩箭,大聲叫喊著。隊伍隨即變成了一道散而長的直線,迤邐著朝城牆逼來。
人群散開了,巨弩的威力大打折,幾番攻擊之下並沒有任何斬獲。
眼看著巨弩失去了作用,陸海頭也不回,下令撤出城牆。
八個人聽到號令,毫不猶豫的端起手弩和長刀,快步下了城牆。
城牆上的巨弩不再嘶吼,城下的黑衣人速度快了許多。陸海一行人剛剛下了城牆,那邊的黑衣人已經飛身上來了。
“點火!快!點火!”
陸海揮手大聲示意下,孫毅掏出了懷裏的火折子,吹著了,仍在了腳下。
腳下灑著火油,順著台階一直延伸到城牆之上。
火油遇火,瞬間燃燒起來。火苗順著台階呼啦啦往城牆上竄,幾個剛剛飛上城牆的黑衣人躲避不及,被燒了個正著,喊叫著栽下了城頭,腦漿迸裂。
陸海趁此機會,領著八個人沒入了綿延無盡的巷內。
好不容易脫離了城頭的大火,城頭火勢正旺,城外的兄弟還沒進來。
“去開城門!快!”
城門洞內漆黑一片,幾個黑衣人跑了進去,伸手就太起了巨大沉重的門栓。門栓上一根細如發絲的線繩應聲而斷,門洞上方灑下一片白色的粉末,揚起一陣白霧,白霧被吸入口鼻,引得人劇烈咳嗽。
門栓被抬了起來,城外的人蜂擁而入,也進入了白霧彌漫的城門洞,咳嗽聲此起彼伏。片刻之後,大片黑衣人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起來。
門外的人傻眼了,這特娘的是劇毒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野竹率領的星月堂殺手進到了城裏。清點人數,發現人員折損了三分之一。
野竹氣炸了,額頭青筋暴起,手指頭捏的咯吱直響。
“不滅了那幾個王八蛋,老子誓不為人!”
···········
陸海帶著八個差役隱在黑夜裏目睹了發生的一切,幾個人樂的咯咯直笑。
“別笑了,快點準備巷戰。爺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得令!”
八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迅速分散開來,隱入了數之不盡的犄角旮旯。。
那邊殷其雷和封長風率領的飛龍尉精銳,也已經準備好了伏擊圈,靜靜等待著獵物的上門。
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巷戰的慘烈遠遠超出了先前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