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再生波瀾
封長風得知陸海拜了空海為師的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異常興奮。空海是誰啊,佛門高僧,更兼功法卓絕,在整個神州大陸也是頂尖的人物。
“師傅,你不會怪我吧。”
按江湖規矩來,已有師傅便不能再拜了。否則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陸海對封長風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師徒之情,更像父子。所以他尤其擔心師傅因此發怒。
“想什麽呢子。雖你拜了我為師。其實我拿你是當兒子看的。你拜了那禿驢,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封長風哈哈笑著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陸海。
“你子,快快起來。勞資還指望你養老送終呢。跪壞了身子誰賠我的好徒兒。”
陸海站起來,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封長風了一遍。
“那子連那輕功身法也給了你了?”
封長風聽到這裏,更是喜不自禁,高興的鼻子都歪了。他可真正見識過那套飄逸絕倫的身法,羨慕的很。沒想到竟給了自己的徒兒。
“師傅您看看。”
陸海從懷裏掏出了那本古樸的書籍遞給封長風。
封長風使勁搓了搓手,心的接了過來。看著書封上“淩煙身法”四個古拙的大字,眼裏直冒綠光。
書籍在手裏摩挲了許久,封長風伸手把書遞回給了陸海。
“徒兒,好好修習。我封一刀不會走眼的。”
“對了師傅,空海師傅還傳給我一本《心經》。”
陸海伸手,又從懷裏掏了出來,遞給了封長風。
“娘的!都給東西!這是寒磣老子不成!”
封長風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攥了攥拳頭站起身往身後的箱子走去。
箱子很大,裏麵的東西卻很少。一柄刀,一個木盒,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本古樸的刀法。
“海,你過來。”
封長風望著箱子裏的東西怔怔的出神。
刀和書俱是祖上傳下來的。刀名“冶”,為千年前的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歐冶子一生鑄劍十三,但是他鑄的刀,僅此一柄。
書名《封氏刀法》,乃是封氏一族先祖封滄海所創,封氏一族一脈單傳,便傳到了封長風手裏。
“為師一生,隻有兩件寶物。今,先把他給你吧。”
封長風雙手捧出了那本《封氏刀法》,放在了陸海手中。
“海,《封氏刀法》專為‘冶’所創,如若刀法不熟,就算‘冶’在手也降服不住他的刀魂。為師無能,半生時間九重刀法隻練到七重,故而無法駕馭‘冶’。你要好好修習刀法,到了合適的時機,為師會把‘冶’傳給你的。在此之前,為師替你保存著。”
“師傅!”
陸海嘴唇翕動,淚流滿麵。撲通一聲跪倒。先是讓自己免於充軍之苦,後帶自己進了飛龍尉,這次又傾囊相授。封長風對於陸海來,不能用恩同再造來形容了。
“傻孩子,起來。為師不能讓那老禿驢瞧了。哈哈。”
封長風是真的高興。一生孑然,臨了收了這麽一個賦異稟的徒兒,怎麽能不高興呢。
師徒二人百感交集,抱頭痛哭。
·············
“老封!快出來,有事!”
殷其雷敲響了封長風的房門,聲音急促。
“馬上來。”
封長風收拾心情,又拿起毛巾沾了水,擦了擦臉。開了房門。
“什麽事兒這麽著急?”
“你哭了?”
殷其雷看著封長風紅腫的眼皮,一臉怪異。
“放你娘的屁!我封一刀什麽時候哭過!”
“行了吧你,哭就哭唄。要是老子收了陸海那樣的徒弟,老子也哭。”
“別貧了,什麽事兒,快。”
“嘿,你保準猜不到。剛剛咱的人救下了一個被人追殺的殘廢。誰問都不話,點名找你和陸海。”
“哦?有這回事兒?人在哪?先去看看。”
“東屋歇著呢,傷的可不輕。”
“海!來一下!”
·······
東屋裏火爐燒的正旺,靠牆的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左臂從手肘處斷了,用繃帶紮著。
所有人都出去了,屋裏隻剩下殷封兩個總旗和陸海。陸海給兩個總旗搬了椅子,在床邊上坐下,自己站在了一旁,看著床上那個幾近昏迷的男人。
“你··是殷總··旗···”
男子虛弱至極,話斷斷續續,有氣無力。
“是我,你是何人。”
“我們···見過··,那日··月··征寺。”
“你是那些黑衣人之一?”
封長風馬上想起了那夜的九死一生,臉上瞬間燃起了怒火。
“人··名叫秦九···,為··兩件事而來。”
完,便想要抬手,往懷裏摸。但由於太過虛弱,手臂抬了一下,又無力的落在了床上。
封長風幹脆自己動手,伸手往秦九懷裏摸去。手指剛剛伸進去,便摸到了一個信封。將信封掏了出來,展開了。
看完裏麵的內容,殷封二人傻眼了。殷其雷緩緩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相信這個人的話。
“你這消息是從哪裏來的。他們星月堂哪裏來的膽子,敢圍攻我飛龍尉。”
封長風也是不信,搖頭輕笑。開什麽玩笑,飛龍尉乃朝廷爪牙,難道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不成。與飛龍尉為敵,就是以大商王朝為敵。
“你太瞧了星月堂,也高估了飛龍尉···”
秦九歇了半晌,話連貫了許多,但仍然是有氣無力。
“好,就算你的屬實。那你拚了命的給我們送信,想要什麽。”
封長風當然不是傻子,為一個曾經的敵人送信,秦九必有所圖。
“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求你們救救我那兒子,我不想讓他死在星月堂手裏。”
到這話,三個人沉默了,這父子情深任誰都能輕易的感同身受。
“你好好養傷吧,自己照顧兒子!”
陸海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陸昭,有些傷感。自己身死之時他才九歲,也不知如今怎麽樣了。忍不住話勸慰秦九。
“我不成了,身中劇毒,隻是內力暫時護住了心脈。內力耗盡,便就死了。”
秦九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放心吧。你的兒子交給我吧。”
陸海沒有請示兩位總旗,貿然答應了下來。
“好子!有情有義!老封沒有看錯人!”
殷其雷撫掌大笑,拍了拍陸海。。
“隻要你的是事實,我飛龍尉領了你的情。你的孩子就交給我們了。”
秦九聽到這話,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腦袋一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