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讓我來疼愛你
怎麽辦?她隻要一閉上眼睛是會是他那完美而無暇的脊背,可是一睜開眼睛,卻又是一片火紅,看到的是他那傷痕累累、染了血的身體。
她的心好疼,尤其是想到在將白袍從他的傷口上撕下時,肉和鮮血粘連在一起,鮮血和白袍粘連在一起的畫麵。
忽然,浴室大們被人輕輕打開。
汐兒紅著一雙眼睛,眼角還掛著濡濕的淚珠,緩慢的抬起頭。
但還來不及看清眼前高大的身影,她就被拉入一個溫暖沁滿馨香的懷裏,熟悉的溫度。
眼淚滾落得愈來愈凶,仿佛無休無止。
她一個人躲在這裏無聲哭泣,比之前窩在他懷裏大哭還要讓他心疼不已。
聶傾寒心疼的閉了閉眼睛,蹲著身子將小小顫抖的嬌軀擁得更緊。
汐兒沒有反抗,隻是更加靠近他的胸口。
他赤裸著上半身,胸膛有些硬,肌膚光滑微涼,沒有布料的阻隔,將臉靠在上麵,她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心口位置上那原始的跳動。
在今天以前,她始終認為這個男人是堅強的、是打不到的,他肩膀上有無數人寄予他的責任和希望,而他也從沒讓任何人失望過。
她總是覺得他強勢到堅不可摧,也沒有人敢傷害他。
可是……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他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無與倫比傲然的自身氣質更是讓他好似站在天上的人兒,誰也傷不了他。
可是他們都錯了,忘記他也是一個人,需要家庭,需要關愛的人。
他的父親眼中隻有瓦洛蘭,這麽在乎聶傾寒不過是因為他是瓦洛蘭未來的君王。
而帕斯利諾夫人,汐兒今天在她眼中看到的隻有淡漠,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受了傷竟然連一句寬慰的話都沒有,那樣冷靜而漠然的從他身邊走過,甚至就連一個擁抱都吝嗇於付出。
還有他的兄弟們,整日都在思索怎樣才能找到聶傾寒的把柄,亦或是找機會取他性命……
這究竟是怎樣的家庭?
“疼不疼?”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哭過後的嗓音帶著微微沙啞,卻更是惹人心憐。
聶傾寒隻是輕笑,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不疼,一點兒也不疼。”
“你撒謊。”她將手移到他的心口,仰起還掛著淚痕的小臉:“那這裏呢,疼不疼?”
於父親來說,他是瓦洛蘭日後可以依賴的棋子,於兄弟來說,他是所有人眼中的一根刺,於母親來說,他隻是保障自己優渥生活的工具。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家庭,怎麽能不疼?
這鞭子恐怕不止是打在他身上,也是親兄弟、父母親打在他的心上啊。
汐兒心尖犯上酸楚,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緊繃的俊顏。
聶傾寒隻是用那雙深沉灰眸看著她,神色複雜,卻抿唇不肯說。
他說不能有喜歡的東西或者人,如今她才算是真的明白。
因為有多少虎視眈眈的人等著抓他的弱點,等著毀滅他喜歡的一切。
她主動偎進他的懷裏,他明顯一顫。
“聶傾寒,以後有我,真的,沒有人疼你愛你,讓我來疼你愛你,無數倍的愛我都給你。”
聶傾寒的目光頓時變幻莫測。
汐兒等著他的回答,卻隻覺得手臂一緊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一切,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的一雙鐵臂攔腰抱起。
汐兒下意識的用雙臂環住他的頸子,迷惑的黑瞳抬起對上他的,可下一秒,聶傾寒俯下身來,一下便攫獲她的嬌唇,以吻封緘。
聶傾寒一邊吻她,一邊抱著她的嬌軀用腳踹開浴室的大門,來到這間寢宮的臥室。
此時,他的吻激烈和狂野,幾乎讓汐兒來不及思考,隻是用一對藕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脖頸,被迫承受他狂如暴風的深吻。
來到臥室的大床邊,汐兒隻覺得身體有瞬間的懸空,然後便被男人仍在了大床上。
背部的傷口接觸到大床時,她不由得輕輕悶哼一聲,但是從口中流瀉而出的,卻是類似呻吟的風情。
她的長發淩亂的鋪了一枕,眼睫毛撲閃的纏著,嘴唇被他吮得嫣紅似血,那雙沁著春水的黑瞳大大睜開著,此刻稱不上漂亮,因為剛剛才哭過。
但是他卻認為,此生從沒有看到過一個人能比她更美。
聶傾寒的灰眸愈發渾濁,她來不及坐起,他就已經欺身而上,手肘撐在她小臉的兩側,精壯赤裸著的胸膛緊緊壓著她胸前柔軟的渾圓。
他又低下頭來,唇貼近,轉瞬便又是一記深長纏綿的熱吻。
她無力的任他予取予求,感受著他吸著自己的唇、吮著自己的舌,呼吸粗重而交融,她就像是擱淺了的魚兒,隻盼望著那一點點貧瘠的呼吸。
可他卻不依,重重的吻著,將舌滑入她的口中,比剛才的吻還要熾烈。
汐兒不知道兩人怎麽會突然到了這一步?剛剛不還是在浴室裏交談的嗎?究竟是自己的哪一個動作或者是哪一句話勾起了男人的野性?
混沌的腦子根本沒辦法思考,汐兒隻覺得男人熾燙的薄唇輾轉從她的頸子滑下,停在自己的鎖骨上細細啃咬著,有些疼,但更多的則是從那個位置升起的酥麻感,一點一滴的將她的理智吞噬。
汐兒嚶嚀的一聲,紅腫的嬌唇逸出的聲音讓讓人更加狂烈,汐兒不得不弓起身子將自己更加貼近他的唇。
這個時刻,夕陽西下,橘紅色的暖陽透過未拉上窗簾的大幅落地窗落在她的臉上,萌動著情潮的小巧五官此刻更加精致,而且多了一絲嫵媚動人的風情,長發鋪展了身體的四周,烏黑的顏色更加襯托她的嬌軀冰肌玉膚,如上好的璞玉寶物。
忽然,汐兒隻聽到一陣拉鏈拉開的聲音,緊跟著自己的纖細的雙腿被男人向兩邊拉開,男人精壯修長的身體擠了進來。
“不,不行……”不是未經情事的小女生,她當然知道此刻他的動作意味著什麽。
可是軟弱無力的拒絕聽起來那麽嬌柔,他再也沒有聽到過比這更美的邀請。
“汐兒,別再讓我忍……我忍不了……”他附身在她耳側沙啞低喃,同時將她的耳珠用舌卷入口中,曖昧撕咬。
汐兒幾乎要沉溺在他這樣的嗓音中,一時拒絕的話經說不出口。
而此刻,他已經將她的長裙下擺撂倒她的小腹處,用身體勃發堅硬的抵著她,在她細嫩的腿間細細研磨。
汐兒倒抽了口冷氣,心跳脫了序,小手下意識的抓緊男人的背脊。
卻——
忽的,耳邊響起男人一聲粗重的喘息。
感覺到手中的濕濡,汐兒慌亂之中急忙睜開美眸。
聶傾寒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將小手伸到眼前,看到了幾根手指都沾染上了鮮血。
瞬間,理智回籠,她怎麽忘了他還有傷在身呢?
“天!傾寒快起來,你還在流血……”
汐兒想要急忙坐起,可聶傾寒卻不依。
強壓著她的身體,將臉埋在她馨香柔軟的頸窩大口大口的呼吸,壓製身體裏亟待紓解的欲望。
經這麽一鬧,兩人眼中的火也熄滅了不少,聶傾寒再抬眸時,看到身上那雙炯亮的黑瞳中,強忍著的笑意。
突然,撲哧一聲,她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到兩人擦槍走火最後竟是這麽硬生生忍了下來,連聶傾寒的眼中也摻雜了點點笑意。
可是,再看一眼手指上的鮮紅,汐兒卻再也笑不出來。
“怎麽辦,一定會留下疤痕的。”他的身體那麽完美,她真的不想看到有醜陋的疤痕留在他的身上。
而聶傾寒好似並不是太在意,淺淺一笑:“沒關係,反正我的背隻有你一個人看到。”
而這時,不知是不是故意,刷的一聲,聶傾寒拉上褲子的拉鏈。
汐兒小臉瞬間酡紅,眨眨眼睛就是不敢看他,尤其是想到剛剛兩人險些生米熟成熟飯。
“啊,對了,我那裏還有二哥留給我的藥膏,塗上之後就不會留下疤痕。”不知是不是為了逃避這樣滿室旖旎和曖昧,汐兒推開他就想要跑。
而聶傾寒則是紋絲未動仍舊壓在她身體上方,眼角含笑的看著她:“不用了。”
“為什麽不用,留下疤痕的話就不好了。”
“你在意?”他反問。
汐兒想也不想便搖頭:“當然不。”
他一笑:“那就好,留著它們吧,因為我要讓它們隨時提醒你一件事。”
汐兒的黑瞳漾上一層迷惑:“什麽事?”
聶傾寒用雙臂撐起自己,額前的碎發垂下幾乎要碰觸到她的額頭。
此刻,灰眸認真的看著她:“我要你看到這些疤痕,就會想起——傷你一分,我則痛之兩倍,汐兒,我很自私,寧願看著所有人死,也不要見你痛,明白嗎?”
他要的,不過是讓她好好保護自己,讓她隨時都記得,就算是為了他,也不要傷害自己。
……
和醫生所說的一樣,身體單薄羸弱的吉恩在晚上果然發燒了,汐兒先去看了一眼宮爍,見他安好後,重新回到自己的寢宮。
雖說瑪麗已經在吉恩身邊伺候了五年,但汐兒還是將照顧吉恩的事情接了過來。
這次事情無論二殿下是為了達到什麽目的,這其中吉恩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看著床上蒼白的小小身影,汐兒隻覺得既心疼又難受。
她從瑪麗的口中知道了吉恩這五年來究竟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菲羅米娜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她對吉恩的態度也可稱之為極其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