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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我隻是想拿杯酒喝

  聶司峻這次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連始終不吭一聲的波姆萊特都抬起眼睛偷偷覷向掛著一抹淡笑的聶傾寒。


  “天!那她還是女人嗎?竟然對三哥不感興趣?”


  聶幕瑾點點頭,極其認真道:“很美的女人。”


  說完,他向身後彈了一個響指,諾埃爾不知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


  “諾埃爾,把煌小姐請出來。”


  聽到叫到自己的名字,汐兒慌忙抬起頭。


  奧普拉臉色更加難看,望著聶傾寒欲言又止。


  而聶傾寒,原本正在把玩拇指上那枚黑寶石戒指的手,微微一顫。


  也許凡是做賊的都會心虛,明知道他們看不到藏在陽台上的自己,汐兒還是下意識的向裏麵躲了躲。


  察覺到窗紗奇怪的動靜,波姆萊特十分警覺的低喊道:“什麽人?!”


  然後一閃身,汐兒還來不及躲藏,唰啦一聲,原本遮擋在她和安安麵前的白色窗紗被人一下子撩開。


  而她,也落入了前方男人的視線之中。


  波姆萊特見到汐兒,驚訝的低呼:“汐兒小姐?!”


  汐兒對眼前被自己嚇得不輕的男人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那身白衣如蓮花般的男人身上。


  聶傾寒倏地抬頭望向汐兒,一抹震驚從那雙流光溢彩,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灰眸中掠過。


  這時她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看到他的真實麵目。


  那雙眸子的顏色,真的很適合他,沒有刻意遮掩身上的光芒和高貴,此刻,她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麽對瓦洛蘭之蓮這麽的崇拜和敬仰。


  因為在他麵前,在那樣幹淨純淨的灰眸麵前,再高貴、再美麗的人都會黯然失色。


  “汐兒小姐怎麽會躲在那裏?”聶幕瑾揚起一邊的眉,看著汐兒。


  這時,聶傾寒好像被聶幕瑾的聲音驚醒,別過頭去,隻是麵無表情。


  汐兒尷尬的笑了笑,無奈隻好從陽台裏出來。


  聶司峻看了看汐兒,然後又看相聶幕瑾,問道:“這位小姐,就是幕瑾藏的那位美人兒?”


  汐兒看了一眼聶傾寒,雖然現在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卻也不希望他會誤會自己,剛想要開口解釋,聶傾寒清冷低沉的聲音卻先一步響起——


  “幕瑾不是說了,是‘養傷’而已。”


  雖然語調仍舊隨意慵懶,不卑不亢,但是隱隱的卻夾雜著這麽一抹威嚴。


  聶司峻想必也察覺到了,開了開口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吞了回去,呐呐的道:“哦。”


  聶幕瑾略顯深沉的灰眸掃過汐兒和聶傾寒之間,一抹詭光從眼底閃過,狀似無意的問:“怎麽?三殿下認識汐兒?”


  聶傾寒垂眸,轉動著拇指上的黑寶石戒指,顯得他雪瑩的手指愈發的白皙。


  汐兒響起剛剛奧普拉的囑托,忙笑著答:“怎麽會呢?如果我認識三殿下的話,有這麽強的靠山,又怎麽會挨五殿下的鞭子?”


  倏地,聶傾寒手指僵硬了一下。


  聶司峻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垂眸望去,忽然出聲問:“咦?三哥,你的冰藍之星呢?”


  聽到聶司峻的驚呼,所有人都低頭望去。


  一枚晶瑩剔透的黑寶石戒指,停在聶傾寒幹淨修長的拇指上,折射出淡淡月光,形成奇異的深藍色。


  有的人帶著一顆寶石便會讓人覺得俗不可耐,而有的人渾身即便帶滿了黃金珍珠,也會覺得那些東西隻是陪襯罷了。


  聶傾寒身上的任何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都隻能算得上是點綴,絲毫搶不走他的風頭。


  甚至,都會因為他自身的光芒,而讓人忽略了那些奢華的寶物。


  聶傾寒放下手,淡淡的說:“放在聖蓮殿,收起來了。”


  看到聶傾寒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想多談,聶司峻撇撇嘴:“哦,這樣。”


  一時間,沉默無語。


  汐兒也覺得有些尷尬,怕別人看出自己和聶傾寒認識,於是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他。


  但是後來想想,這大殿裏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那一點上,再多加她一個也應該不那麽明顯吧。


  於是,汐兒開始打量眼前的男人,他慵懶的半垂著眉眼,粉唇的弧度稍稍淺了一些,卻多了一絲似笑非笑的性感。


  總之,無論任何表情出現在他臉上,都隻會讓人覺得絕代傾城的美。


  “喲,看汐兒小姐的眼睛都快黏在三殿下的身上了,莫不是剛剛對三殿下沒興趣,是裝出來的?”聶幕瑾半帶調侃的聲音響起。


  汐兒嬌顏染上淡淡的粉紅,聶傾寒看了一眼汐兒,隨即又馬上移開視線。


  即便是分手了,也用不著這樣吧?

  汐兒嘟了嘟唇,心裏有些難受。


  聶司峻這時候突然說:“幕瑾這主人做的不好,汐兒小姐是客人,難道不向我們介紹一下嗎?”


  聶幕瑾勾起一抹冷笑:“我隻怕你前賬未清,今晚又添一筆風流帳。”


  “我也想啊,不過在三殿下麵前,怎麽可能還有女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呢!”


  不理會聶幕瑾的譏諷,聶司峻向汐兒舉了舉手中的紅酒:“高貴的汐兒小姐,我是瓦洛蘭的四王子聶司峻,見到你是我的榮幸。”


  非常完美的貴族禮儀,接下來是不是要對她行吻手禮了?

  果不其然,隻見聶司峻執起汐兒的柔荑,緩緩地彎腰,將唇湊近汐兒光滑白皙的手背。


  可是,突然——


  一隻黑色晶亮的東西從聶司峻的眼前閃過。


  聶司峻來不及收勢,薄唇好巧不巧的湊上突然橫亙過來的男性大掌。


  驀地,眾人皆是一怔。


  連聶司峻自己都愣住了,呆呆的抬起頭。


  聶傾寒收回手,接過奧普拉遞過來的手帕,優雅的擦拭手背。


  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汐兒,對聶司峻說:“抱歉,我隻是想拿杯酒喝。”


  所以,好巧不巧的從他唇底下伸過?然後,又好巧不巧的讓他錯過了親吻美人小手的機會嗎?

  聶司峻心裏雖不甘心,卻也隻能對汐兒尷尬的笑笑,放開了她。


  汐兒偷偷的看了一眼聶傾寒,隻見他的目光幽幽的放在窗外的花園,不知在想些什麽。


  月光的清輝在他長如蝶翼的羽睫上灑落,仿佛鑲嵌了無數珍貴的鑽石。


  聶幕瑾招了招手,一名侍者拖著托盤走了過來。


  他為自己和聶傾寒分別拿了兩杯紅酒,遞給聶傾寒:“既然三殿下要喝酒,就喝這杯吧,是69年拉菲的名酒,也為了慶祝和汐兒小姐相識,我們就來幹一杯吧。”


  聶幕瑾拿著紅酒的手停在空中,波姆萊特和奧普拉的神色古怪,眼神恨不得把那被紅酒看沒了。


  汐兒知道這兩人為什麽會露出這樣懼怕的表情來,想起那晚他纏著自己講了一晚上的‘人猿泰山’,汐兒都渾身打顫。


  “等等,他不能喝!”想著,汐兒竟然不自覺的說出了口。


  這時候,所有人奇怪的目光都落在汐兒的身上,就隻有波姆萊特和奧普拉偷偷鬆了口氣。


  聶傾寒也莫名其妙的看著汐兒,灰眸深處漾著淡淡的疑惑。


  其實,這倒不能怪他,因為他隻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喝酒之後,會變身‘讀書惡魔’!

  汐兒慌忙想了一個理由,對聶幕瑾說:“呃,在我們那裏,是有風俗的,做客的時候主客都要喝一種飲料,而我剛好不能喝酒,可是不喝就會失態,不如我們來喝果汁吧,反正西瓜汁的顏色和紅酒差不多,好不好?”


  說完,汐兒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拙劣的借口啊!

  聶幕瑾和聶司峻都奇怪的瞥了一眼汐兒,聶傾寒卻垂下眸,黑色如墨的碎發翩躚微擺,在那張白皙的俊顏上打下一片陰影,但是唇角的笑弧卻淡淡的加深。


  聶幕瑾點點頭,招來侍者,又把幾杯紅酒換成了西瓜汁。


  隻見三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女人,每人端起一杯西瓜汁,還十分有禮的互敬對方,才淺酌幾口。


  這畫麵,說不出的怪異。


  剛剛喝過果汁,許是找不到什麽話題,一時間有些尷尬。


  聶司峻倒是喜歡調節氣氛,隻是他一開口,空氣一下子冷得更加厲害——


  “三哥,你和薇拉的婚禮訂在什麽時候?”


  聞言,汐兒的手微微一抖。有幾滴紅色的液體濺了出來,落在汐兒的手背。


  盡管心裏明知道和他再也沒有什麽關係,明知道他是要和薇拉結婚的,可是當她親耳聽到的時候,卻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紊亂。


  他,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嗎?

  不過也是,他這樣高貴美好的男人,總有一天是要找到他的愛人,然後生生世世都過著幸福的生活。


  隻是不知道,真要到了那一天,會有多少女人心碎成灰?而這其中,是不是也包括她自己的?


  沒有人注意到汐兒的心緒繁雜,她悄悄的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擦去手上的液體,忽然一張幹淨的白色手帕出現在她的眼前。


  修長雪瑩的手指,連甲片都好似上好的美玉散發出健康漂亮的光澤,每一根指尖,都是漂亮得幾乎不像是男人的。


  汐兒抬起頭,聶傾寒沒有看她,隻是垂眸慵懶的半遮著那雙灰色的璨眸。


  她默默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認真的擦拭手上的西瓜汁,絲綢般的墨發因低頭的動作而從香肩緩緩傾灑到頰側,形成一道黑簾。


  遮掩了黑瞳中暗淡下來的眸光,也遮擋住被她擦得通紅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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