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他的真實身份
忽然,人群中的騷動越來越明顯。
汐兒和安安對視了一眼,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拉著安安悄悄的從人群中穿梭,向門口走去。
這時候,也有人和汐兒她們一樣,急急的向騷動處挪移。
一名穿著奢侈的中年男人從汐兒身邊走過時,一邊對身旁的優雅貴婦說:“你不要跟著我,先去陽台透透氣,你身上的煙味太濃了。”
女人不高興了,嘟著唇:“我才不要嘛!人家這是第一次看到三王子殿下,百年難遇的機會,你怎麽可以讓我出去?”
貴族停下腳步,極其嚴肅的對女人說:“不行!你知道三王子殿下最喜歡幹淨了,你身上的煙味這麽濃,萬一玷汙了殿下的嗅覺怎麽辦?”
安安嘴巴張的好大,連汐兒都覺得這幫人是不是瘋了?
這女人身上除了香水味比較濃之外,哪裏有什麽煙味?還玷汙嗅覺呢?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一些?
可是,讓汐兒沒想到的是,那女人竟然也乖乖的聽話,眼角還可憐的擠出幾滴眼淚:“好嘛好嘛!人家這就出去,真是的,也不提前通知一下,要知道三王子殿下到來,我一定會盛裝出席的。”
說完,女人不情不願的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後來又走了幾步,汐兒和安安就擠不動了。
大門周圍的地方還有好大一塊空地,但是所有人都自動的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好像排練過很多次一樣,誰也不敢再跨出一步,齊齊的排成兩排。
汐兒和安安兩人來的比較晚,所以隻要站在人群後,從空隙中向外望去。
汐兒的個子不算很高,總是要踮起腳尖來看。
聶幕瑾這時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那天抽汐兒鞭子的諾埃爾,齊齊的站在賓客空出來那條路的正中央,嚴陣以待。
他身後,好像還跟著幾個中年貴族,看起來在瓦洛蘭的職位也不低。
突然,所有人的神色都嚴肅了起來。
從門外走進十幾名穿著白衣的男人,和會場內大多數賓客的深色西裝很不搭調,他們一一很有順序的走進來,然後站在兩側賓客的前方。
這架勢讓汐兒想到了電視上明星走紅地毯時,總是有保鏢在前方開路,阻擋那些神誌不清的瘋狂鐵粉兒們。
汐兒還在想著,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同樣是白色的西裝,但是看起來比之前那些開路的人順眼許多。
汐兒看清那人的相貌時,驚訝的櫻唇微啟,竟然是,波姆萊特!
一個想法迅速的從汐兒的腦海裏閃過,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相比之前人群的騷動,此時此刻,會場刹那變得很安靜,‘用一根針掉在地上的都可以聽到聲音’這樣的話來形容,都已經不太合適。
因為會場內至少有五十以上的人,此刻卻安靜得好像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呼吸都聽不到。
但是,汐兒卻蒼白著臉轉身向後退去。
安安不解的拉住汐兒,聲音壓得很低:“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呆在這裏”她有些語無倫次,心亂的很。
生怕下一個走進會場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張麵孔。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隻是覺得如果他應該是自己心裏的那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而不是連出現都還沒有,就已經奪去所有人矚目的高高在上的王子。
然而,汐兒還沒來得及逃開一步的時候,身後響起幾道明顯的抽氣聲,然後便是聶幕瑾恭敬卻帶著一絲冰冷的聲音。
“三王子殿下光臨,真是我的榮幸,如果殿下早些通知就好了,我還可以讓人把宮殿裝飾一番。”
輕輕的腳步聲在大廳內顯得更外清朗,慢而規律。
一道低沉溫潤的聲音,夾雜著絲絲如縷春風的笑意,同時也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高貴孤傲,動聽的響起——
“幕瑾,隻是家宴而已,不用大費周章。”
說完,他的目光巡視所有人,仿佛並未察覺到眾人驚豔的目光,聲音同樣慵懶隨意:“大家去玩吧,不要因為我的出現掃了大家的興致。”
話落,同樣安靜。
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沒有一個人的目光舍得從那樣耀眼的男子身上移開,個個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而汐兒,單單是聽到這樣的聲音,就已經紅了眼眶。
這樣熟悉飽滿的聲音,輕輕朗朗仿佛潺潺小溪,流過五彩斑斕的潤石,劃過悅耳動聽的自然之聲,陽光折射出的金光如鑽,隻是為了襯托它的優美和珍貴。
這樣的聲音,汐兒曾經聽到過無數次,卻沒有哪一次如今天這般的醒悟,他,從來就不是普通人,也不會是普通人。
啪啪兩聲,不知是誰擊掌,喚回了眾人丟失的魂魄。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三王子殿下不會跑的,你們想看可以偷偷的看,不要露出這樣凶狠恨不得吞之入腹眼神來,好不好?”
聽到男人的調侃,有的人笑出聲來,有的人臉色窘迫的紅了紅,不過也都如夢初醒般的一哄而散,但是那眼神仍舊若有似無的凝在三王子殿下的身上,不舍得離開。
這時,汐兒慌忙拉住還處於怔仲狀態中的安安,躲進距離她們最近的陽台。
聶幕瑾見所有人離開,才轉過頭笑著說:“四哥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之前不是說在英國嗎?”
聶司峻一笑,隨手拿起侍者托盤上的紅酒:“應該是在英國的,但是聽到三殿下會來參加宴會,我怎麽能不來?能造成這麽轟動的場麵,也就隻有我們瓦洛蘭之蓮了,所以就借著寒的麵子,來狐假虎威一次。”
聶司峻說完,身旁的男人發出低低的笑聲,仿佛吟唱般每每都能讓人失了魂。
“沒個正經,為什麽不和幕瑾說實話,說你是躲女人躲到我這裏來的?”
聶司峻臉色一窘,聶幕瑾倒是笑了:“要是這麽說,我倒是信。四哥招惹女人的本事不小,就是不會擺弄,每次都要躲個幹淨,才能恢複自由身。”
聽到自己被弟弟調侃,聶司峻的麵子也過不去,臉色紅了大半,語氣別扭的說:“說到女人,我還要和幕瑾請教呢!誰不知道幕瑾你的女人一大把,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一天是和同一個女人做!”
聶幕瑾搖搖頭,笑而不語。
站在陽台的窗紗後,汐兒的眼睛再也離不開不遠處的男人,即使身旁的男人同樣都那麽出色,但他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聶司峻說的沒錯,他的排場的確不小,從他步入會場後,五步以外跟著的數十名同樣的白衣保鏢,就可以看出他的地位多麽的不凡。
他穿著難以駕馭的白色,不是傳統式的西裝,領口有金色的花紋,白色的繁茂蓮花被繡在左肩,幾顆玲瓏零星的寶石鑲嵌在上麵,凸出他如玉雪瑩的肌膚,幹淨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熟悉的眉眼,英挺的鼻子,男人少有的粉色的薄唇微微向上彎起,總是讓人有種想要上去親吻的衝動,卻又生怕自己的莽撞會褻瀆神之美。
稀疏的月光傾灑在他身上,金星環繞,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而他卻那麽自然而然的接受人們的敬仰和羨慕。
而那雙淺灰色的眸子,比深濃的黑色更加嫵媚動人。
原來,不是沒有聶傾寒這個人,也不是她打聽不到,而是瓦洛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
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滿歲的孩童,都將他當作敬仰的天神。
隻是,他們隻瓦洛蘭之蓮來稱呼他,所以便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自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汐兒隻覺得自己腦袋裏一片空白。
身旁的安安好像到現在才回過神,震驚的捂住唇,但還是有驚呼從口中逸出:“天!真的有這麽美的男人,我還以為是他們在騙我,天啊”
聽到安安的聲音,汐兒被嚇得一驚,慌忙要上前捂住安安的嘴巴,聶司峻也在這時候開了口。
“對了,幕瑾,我聽父親說,你在你的金屋裏藏了一個嬌人兒?是不是真的?”
聽聞,聶傾寒也轉過頭好奇的望著聶幕瑾,始終站在身後的奧普拉身體一震,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聶幕瑾眼神迅速閃過一抹什麽,點點頭:“的確是有以為美人兒做客,不過不是‘藏’,而是光明正大的留在我這裏‘養傷’。”
聶司峻不屑的哼哧一聲:“養傷?切,別騙我了,你收留女人向來隻有兩種目的,一種是為了做.愛,另一種是為了做愛做的事。”
聶傾寒淡灰色的晶眸蕩漾出一絲淺淺笑意,抿唇搖了搖頭。
聶幕瑾撇去一眼:“這兩者之前有什麽區別嗎?”
“所以說啊,你說是為了收留女人在你這養傷,我根本就不相信!”聶司峻聳肩,擺明了已經把聶幕瑾歸為種馬那一係列。
聶幕瑾想了想,說:“我這次是真的一下也沒有碰過她,嗯,不對,嚴格來說,應該是碰過了,但是還沒做到那種地步。”
“哦?和你接觸的女人竟然沒有被你拐上床?”
聶司峻一臉震驚的表情:“那我可要見見這個還能在你的男性魅力下存活的女人。”
“也好,我正要把她介紹給你們。”
“之前我和她說過三哥要來,不過她好像沒太大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