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這明顯是一個局

  陶文海臉色一變,不是沒有想過離婚,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跟婭雲離婚。


  詹哲翰看著自己的父親,眼神無奈,“爸,二姐的事情,你讓二姐自己處理!”


  陶文海放心了一些,不管如何,詹家還有詹哲翰是理智的。


  詹濤與也讚同詹哲翰的話,“沒錯,婚姻的事情,關乎婭雲的幸福,我們誰都沒有資格插手!”


  “你們一個兩個,怎麽都胳膊肘往外拐?”韋冬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兩個兒子。


  詹濤與上前,擁住了韋冬梅,“媽,我們當務之急,是等著婭雲好起來!”


  韋冬梅不再說話,恰時,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


  “你們誰是詹婭雲的家屬?”醫生摘下口罩,拿出筆和紙。


  詹哲翰看見,那是病危通知書。


  他神色緊張的站起身,醫生果然三兩下已經寫好了病危通知書。


  “我是,我是詹婭雲的媽媽!”韋冬梅上前,殷切的看著醫生。


  醫生將病危通知書遞給韋冬梅,“傷者已經出現了休克,她顱內出血,並且危及生命,我們已經盡力搶救!”


  接著醫生戴上口罩,再次進去手術室,手術室的手術中三個字,又一次亮了起來。


  韋冬梅看著病危通知書,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她一向護短,三個孩子,跟她的心肝一般,此刻隻覺得天旋地轉,世界末日了一般。


  眾人又是一番手忙腳亂,被送往了急救室。


  五個小時之後,手術終於結束,詹婭雲的生命特征,已經趨於正常,隻是她依舊沒有醒來。


  看著被推出手術室,臉色慘白的詹婭雲,眾人心裏五味陳雜,隻有閔美芬,有些幸災樂禍。


  她一向看不得別人好,自從被醫院確診為無法懷孕,她就恨不得這個家,永無寧日。


  程青柔花了兩個小時,這才知道詹婭雲所在的醫院,又花了一個小時打車,匆匆趕到了醫院。


  醫院中,詹婭雲已經被送進ICU病房,沒有經過消毒和允許,不允許進去探望。


  詹家的所有人和陶文海在病房外麵,默默等候。


  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可是誰也沒有提吃飯的事情,大家都沒有胃口。


  閔美芬站在那裏,顯得有些百無聊賴,她想走,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正在眾人心思複雜等待的時候,程青柔跑了過來。


  她氣喘籲籲,剛剛走到ICU病房的通道裏麵,就看見了皺眉坐在長椅上的詹哲翰。


  她問了一句,“哲翰,二姐怎麽樣了?”


  韋冬梅頓時用敵意的眸光看著她,“掃把星,你還敢來?你就不怕報應,天打霹靂,劈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嗎?”


  程青柔臉色一白,詹淳洋上前,拉住了韋冬梅,“柔柔現在,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別為難她了!”


  韋冬梅尖叫,“我為難她?你怎麽不問問她,為什麽要為難我的女兒,婭雲從小都乖巧懂事,打她進門,也是處處維護,她怎麽就下得去手啊!”


  程青柔一步一步上前,“媽,二姐怎麽了?”


  “婭雲快要變成植物人了,你滿意了?”閔美芬涼涼的開口。


  程青柔頓住腳步,看向了詹哲翰,詹哲翰也用疑惑的眸光,看著她。


  或許在他的心裏,並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吧。


  程青柔蹙眉解釋,“我真的沒有約二姐去江邊啊,二姐受傷,不關我的事!”


  “昨晚晚上,你究竟在哪裏?”詹哲翰緩慢開口,幽深的眸子,帶著咄咄逼人的光線。黑翟石般的琉璃眼瞳,宛如黑洞般,能將人的魂魄,悉數吸進。


  程青柔深吸一口氣,不解的看著詹哲翰,“昨天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我在郎蕾的病房,九點左右,我在江邊等著郎蕾的女兒魏妍妍,十點左右,我在家!”


  她認真的回答。


  詹哲翰皺眉,冷笑一記,不再說話。


  閔美芬尖聲道,“婭雲就是在9點左右的時候,江邊遇害,還敢說你沒有傷害婭雲?事情根本就是你做的!”


  程青柔臉色一白,“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麽,我從來沒有約過二姐去江邊,更沒有傷人!”


  “你這個狐狸精,掃把星,還敢狡辯,我要抓爛你的臉,看看你還要怎麽勾、引哲翰!”韋冬梅尖叫一聲,衝上前,想要抓爛程青柔的臉。


  程青柔退後幾步,眸中已經盈滿了水霧,她不解的看著詹哲翰,難道連他也不相信她?

  詹哲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韋冬梅的手,冷眸盯著程青柔,“你走吧,不要再來這裏!”


  程青柔委屈到極點,“我沒有殺人,我也沒有傷害婭雲,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


  詹哲翰歎息,“柔柔,你跟郎蕾,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要替她頂罪?”


  程青柔頓時不說話,所有人都注視向詹哲翰,詹哲翰淡漠的道,“酈沁的案子,我仔細調查過了,若你不是凶手,那麽真凶隻有一個,郎蕾!”


  程青柔臉色蒼白,纖瘦的身體,搖搖欲墜。


  詹哲翰抬眸,“婭雲的事情,也跟郎蕾有關,對嗎?你跟郎蕾之間,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去見過郎蕾之後,婭雲就出事了,這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不管是郎蕾下手,還是程青柔親自下手,他都沒有辦法原諒。


  程青柔臉色慘白到極點,她緊咬著唇瓣,眼淚已經順著臉頰,緩慢墜落。


  那個秘密,她不能說,若是說了,鄒美麗就會被趕出程家……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這裏,我想二姐也不願意看見你!”詹哲翰淡漠的說道。


  程青柔木訥的轉身,隻能緩步離開。


  她腦子一片漿糊,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麽辦。


  她隻能回家等待,一天,兩天,已經三天了,詹哲翰依舊沒有回家。


  在醫院,她聽說過,若是詹婭雲三天之內不能醒來,那麽,她就再也醒不來了。


  坐在地板上,她閉著眼睛,雙手捂著自己蒼白的小臉,眼淚卻從指縫中滑落。


  “叮咚,叮咚!”那是門鈴響的聲音。


  程青柔無助的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鄒美麗帶著珍珍站在外麵,“怎麽回事?聽說你好幾天沒有上班了!”


  “媽,可能瞞不住了!”程青柔動了動幹裂的嘴唇,囁嚅著道。


  “什麽瞞不住?”鄒美麗進門,狐疑的看了屋子一眼。


  因為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所以一絲光線,都不能照射進屋子。


  寬敞的房子,宛如地獄一般,陰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鄒美麗帶著珍珍進屋,然後一把拉開了窗簾,外麵的陽光,頓時透了進來,刺激的程青柔眯著眼睛。


  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纖瘦的身體,更是瘦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到。


  鄒美麗歎息一聲,看著她,“我知道,你在詹家受委屈了,隻是有珍珍在,你還怕他們什麽?”


  她將珍珍推了出去。


  珍珍拉著程青柔的衣袖,“媽媽,珍珍想你了!”


  “珍珍,今天怎麽沒有去幼稚園?”程青柔低聲問道。


  “今天禮拜六,去什麽幼稚園?”鄒美麗嗆聲,“看看你,像什麽樣子?臉色白的跟鬼一樣!”


  鄒美麗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


  她回頭看著程青柔,“你別告訴我,你三天什麽東西都沒有吃!”


  程青柔被珍珍拉著,坐在了沙發上,珍珍拿出書包裏的零食,喂在程青柔的嘴邊,“媽媽,吃薯片!”


  程青柔搖頭,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鄒美麗從廚房走出,“看看你,連珍珍都不如,你這個當媽的,要跟珍珍學習,珍珍也不希望你們離婚呢,是吧?珍珍!”


  珍珍脆生生的點頭,“我要爸爸,還要媽媽!”


  鄒美麗笑著撫摸珍珍的腦袋,“乖孩子!”


  程青柔抬頭,看著鄒美麗,“媽,你能先幫我帶帶珍珍嗎?”


  鄒美麗蹙眉,“我可不幫你帶孩子,她已經跟著我一個多星期了!”


  珍珍低頭,鼓嘴。


  程青柔也不說話,隻是神色淒迷。


  鄒美麗不耐煩的揮手,“好了,好了,我幫你帶,隻是我警告你,不許離婚,聽見了沒有?天大的委屈,你都給我受著!”


  程青柔依舊不說話,鄒美麗已經哼著歌,在廚房忙碌起來。


  她煮了一碗雞蛋蔥花麵,端給了程青柔,程青柔被珍珍逼著吃下,然後兩人一起離開。


  站在門口,鄒美麗依舊囑咐,“堅持住,不準離婚,聽見了沒有?”


  程青柔不說話,如雕像一般,坐在那裏,直到兩人離開。


  詹婭雲被從ICU病房,送往了加護病房,也就是說,醫生正式宣布,她成為了植物人。


  詹家的所有人,都籠罩在愁雲慘霧當中,韋冬梅幾乎哭壞了一雙眼睛,梁沁桐不住的在一邊安慰。


  詹淳洋唉聲歎氣,從國內外請了不少名醫,可是詹婭雲,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


  “我們不能放過那個女人,她殺了酈沁,又傷害了婭雲,若是再次縱容,還不知道下個遭殃的會是誰!”韋冬梅信誓旦旦,哽咽著說道。


  “媽,我說過多少遍,柔柔不是凶手,她沒有殺酈沁,也沒有傷害二姐!”詹哲翰怒道。


  這些天,他徹夜難眠,一邊擔心著詹婭雲,一邊擔心著程青柔,思來想去,他都不相信柔柔會是凶手。


  這明顯是一個局,將二姐騙到江邊,然後傷害了二姐,嫁禍給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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