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海盜
泉州平常過年都沒有這麽熱鬧,商隊進城龐大的隊伍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下商人就像聞到血腥味一樣,知府衙門,軍營門口每天都有人在打聽消息,這是朝廷將要徹底放開海禁,陳敏強煩不勝煩,他們陳家是本地代表勢力,可他也得不到一點消息,新組建的巡檢軍不歸他管,人家是中央特派軍,有皇命在身,他的命令和放屁差不多。
林海很聰明,他早就為今天埋下了伏筆,外麵來的商隊今天發了請柬,看到署名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主事的居然是個女的,男人不會有佩佩這個名字。
軍營門口他遇到了同樣手拿請柬的陳敏強,兩個人相視一笑攜手共進,房間裏麵就三個人,坐在主位上的女子應該就是請柬上的裴佩佩了,泉州巡檢他們兩個都認識,那個閉目養神的年輕人他們沒見過,曹鋒坐在下手那剩下兩個椅子就是給他們兩準備的了。他們不知道的是曹鋒和裴佩佩推來讓去甘願做綠葉,他對裴佩佩沒啥感受,他是相信秀才。
裴佩佩說道“陳大人對我可能不熟悉,但是你上次的酒是我給你發出去的,林公子的確是初次相見,今天請二位過來是因為兩位能代表了福建路和泉州的商人勢力,我們初到貴地,不是來爭奪地盤,而是給泉州的商人帶來商機。”
陳敏強說道“姑娘帶著這麽多的貨物而來你的目的我們也能猜出來一點,你是想出海吧!朝廷對出海的命令模糊不清,我作為泉州知府也不敢公然和朝廷的頒布的公文作對,現在海上海盜橫行,很多商人出海都是虧了血本,我想知道姑娘怎麽應付我提出來的這兩個問題。”
林海說道“陳大人想問的也正是我想問的,林家在福建路沿海一帶近百年偷偷走幾船還行,像姑娘這麽大宗的貨物還是頭一次見,幾百萬貫的東西姑娘不怕連本錢都收不回來麽?”
裴佩佩說道“我們這次帶來的貨物總價值在大宋出售完都有五百萬貫,不知兩位做過這麽大的生意沒有,我們東家說了,這次帶回的收益沒有五到十倍,我們所有人的都會被免職。”
他們兩個人暗自咂舌,這人好大的口氣,五百萬貫五倍的利潤都有兩千五百萬貫,陳家所有的資產加起來都沒這麽多,人家做的叫生意,他們做的是小買賣。
林海說道“裴姑娘還是沒有解釋剛才陳大人提出的問題,福建路和泉州沒有人一次性能拿出來姑娘這麽多的貨物,可我們聯合起來姑娘的這點貨物也不算什麽吧!”
裴佩佩笑著說道“這兩個問題我回答一個,曹巡檢回答一個,朝廷禁令這個我來作答,你們兩位也是聰明絕頂的人物,難道就沒想過這麽多的貨物沒有朝廷的同意能從萬裏之外的洛陽到達泉州麽,這支商隊就是朝廷對海外商貿的一次實驗,你們懂了嗎?”
陳敏強心想這得要有多大的勢力才能做成這樣的壯舉,不過他也沒盲目的相信,他還需要更多的信息來驗證,大政策是他最關注的,朝廷的意見決定著商人的走向,他把目光轉移向了曹鋒,等著曹鋒解答海盜的問題。
“陳大人和林公子還是沒沉住氣,我們兩個今天是安撫當地的商人,給你們吃一顆定心丸,再等幾天你們自己都會看到讓你們不敢相信自己眼光的事物,我來泉州包括訓練這一千巡檢軍,都是為裴姑娘保駕護航,我們訓練的成果陳大人你是心知肚明,這一千巡檢軍在海上我沒想過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陳敏強驚呼道“不可能,自古以來沒有那個朝廷的將士為商人保駕護航,就是皇上同意,中書門下也不會同意,這也太荒誕了,曹巡檢這不能讓人信服。”
曹鋒笑道“不愧是知府,嗅覺和尋找問題的關鍵就是和常人不一樣,這個問題我們兩個給你解釋不了,我給你說過的那個人馬上就到了,他來了說不定那天心情好了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再告訴你們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現在裴姑娘帶的這支商隊就是他的。”
林海說道“那這次出海我們本地的商人可不可以搭個順風車?”
裴佩佩說道“這次沒打算讓你們跟著我們冒險,不過你可以讓人跟著我們,有利可圖下一次你們自己就可以組建商隊,無利可圖,那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林海說道“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做,錢你們自己賺,壟斷海外貿易,我覺著你們有這個實力,為什麽要讓出一塊蛋糕給我們吃?”
裴佩佩說道“天下的錢一個人是賺不完的,我們東家說這是經濟學,我也不懂,你和我站在掙錢的角度,他不是,他站在大宋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我們和他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林海道“那你們東家來了我們可不可以拜訪一下?”
佩佩說道“我們是下人,他是我們的家主,林公子覺著下人能給主子做決定嗎?等他來了再說吧!他說見你們到那裏都能見著,他說不見,誰來了都不管用。”
東沙群島一個小到你不注意就會忽略的小島上,幾個光著膀子的壯漢臉色沉重的喝著酒,一個臉上有一道恐怖刀傷的漢子說道“賀老大,朝廷在泉州的這五艘樓船和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幾時離開,前段時間白頭雕搶了一艘商船被他們追上全部屍沉大海,兄弟們現在都不敢出去打秋風了,您給個話,怎麽弄。”
賀阿九說道“我說怎麽辦,我說的話你們聽了嗎?當時兄弟們出來也是被逼無奈,討口飯吃,我說大夥給來往的船隻收點過路費,足夠我們花天酒地了,殺人搶劫的事情做不得,我們的父母妻兒還在岸上,開始還好好的,後麵呢?動不動就殺人滅口,現在惹禍上身找到我了,我有什麽辦法,聽天由命吧!”
一個眼睛狹長,麵帶一臉奸色瘦子說道:“九哥,我們也想聽你的,你知道手底下的那些人看到金銀珠寶眼睛珠子都紅了,第一次後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事情出了,大夥一起商議個辦法。”
賀阿九說道“姚湯,我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暫避鋒芒吧!我們的船在他們的大樓船麵前沒有一點優勢,打不過又逃不掉,等風聲過了再說吧!”
刀疤強說道“九哥,這恐怕不成,那麽多兄弟和家人等著吃飯呢?咱們這是無本的買賣,看起來收獲很多,坐吃山空也吃不了幾天,有黃毛鬼說這兩天有一個從很遠地方來的肥羊去汴京求見皇上,我們大家一起做了他,在座的一輩子都不愁吃不愁穿了。”
“你倒是敢想,就算你搶劫成功了又能怎麽樣,裏麵全是貢品,外麵的人誰敢要,到那時,貨物不僅爛在手裏,還要冒著殺頭的的危險,我不做,我跟著九哥走。”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說道,他是這幾個人裏麵唯一讀過書的,大家叫他窮酸生。
一個遮著麵罩的女子說道“這事我也不會參與,今天回去後就藏了船,官兵不走我就不出來,我那婦孺多一點,自己還有種的糧食,我沒有雄心壯誌誰有誰去做。”
五人裏麵唯一的一個女子,海盜們都稱呼她為毒美人,她的出手次數是這幾人中最少的,其他人偶爾發個善心還會放走一些人,毒美人盯上的船從來沒有失手過,劫掠過後也沒有一個活口,大家雖然看輕她是個女子,但是沒有一個人小瞧她。
賀阿九說道“刀疤你和姚湯有自己的想法就去做吧!我和讀書人、五娘就不參與了,平時可能會有些磕磕絆絆,在這裏我還是要奉勸你們兩個一句,好自為之。”
“呸,叫他一聲九哥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壞水,我們兩聯合,吃完這票山高水遠我們那去不得,他賀老九算個球,還有五娘,看他那身段,在床上的滋味一定非常美味,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她弄上床,讓她在我的身下呻吟,看她還裝不裝清高。”
姚湯說道“這個哥哥支持你,她給你當了壓寨夫人哥哥送你一份大禮,保證她在床上你想怎麽做她就擺什麽姿勢,你和我派人盯著肥羊的動向,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就動手,這裏的小島這麽多,我隨便鑽在那裏我不相信官兵他能找見。”
刀疤強說道“那小弟先告辭了,哥哥等我的好消息。”姚湯看著刀疤強的後背一陣冷笑,其中的意味也就他知道了。
書生對毒美人說道“五娘,這次你為什麽不參加,我剛才差點都把持不住,消息我聽說了,是真的,他們來自遙遠的地方,殺了也是白殺。”
“你剛才不都說了貢品沒人要,我還擠破頭爭那幹啥,我們島上也不缺錢花。”
書生嘿嘿一笑說道“我是騙那兩個傻子的,他們第一次來大宋,那有什麽貢品,這叫逆反心理,你不讓他們去,他們才會非要去,九哥,你說是不是。”
賀阿九說道“有人警告過我,最近幾個月誰出頭,那誰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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