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不是很著急麽
“都說說吧!平時一個個不是都很能說麽?幾十萬百姓在等著你們的決策呢?”說完趙禎把奏折扔到晏殊的腳下,要不是那小子要求朝廷派一個人去,自己還被蒙在鼓裏,太祖定都開封的意義就是南方富庶,不缺糧食,要是江南出了問題,大宋的後方就會亂起來。
晏殊暗歎倒黴,自己坐上宰相的位置才幾天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門下省前幾天就收到了揚州知府的消息,自己想想一個完全之策再告訴皇上,誰料到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讓皇上給知道了,今天再不說出個可行之策,自己的宰相也就做到頭了。
“啟稟皇上,今年夏天很多地方不同程度都受到了天災,離京城不遠的洛陽也有輕微的幹旱,淮南路受災是最重的,我們現在先派人去調查受災的程度,再決定賑災的方式。”
趙禎對他早都不抱希望了,朝堂上的不倒翁,永遠的老好人,誰也不得罪,在新派和舊派的選人上一時之間沒有合適的人選才讓他上,趙禎對賈昌朝說“賈愛卿,你的意思呢?”
賈昌朝也是地方官上來的,對這種事處理起來輕車熟路,他說道“旱災和其他的不一樣,莊稼等不了那麽久,現在我們就假設幾種不同程度的受災,然後做出相應的應對,派去的人根據實際情況隨機應變,既節省了時間還解決了問題。”
這才是做事的人,不會誇誇其談,趙禎說道“賈愛卿的想法很好,你們看派誰去合適,中書省拿出一個可行性方案呈上來,明天早朝我要看到東西。”
上官溫追著趙禎的腳步一邊小跑一邊說道“王太醫已經從洛陽回來了,看他的表情不太好,他在會寧宮等著皇上。”
“就他一個人來的還是帶著其他人,全身些廢物,這麽多人看不好一個孕婦。”
上官溫說道“他還帶著兩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好像是他的學生。”
王唯一正在給曹皇後把脈,把完脈用手還在曹皇後的隆起的肚子上摸著,曹皇後沒覺著有什麽,可旁邊的一個人看不下去了。
“你這樣做是不合禮法的,為皇後把脈你該用絲線,而不是直接在手上,還有你的手。”
喬和對皇宮的好奇已變成了畏懼,這裏的人沒人說話,邊上還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他對皇宮的好感一下就沒有了,緊張的他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笑了,旁邊的徐安信也噗嗤一聲,那人麵帶怒容的說道“你們是那裏來的小孩,皇宮裏的規矩都不懂嗎?”
王唯一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理都不理他,他無趣的說道“你們等著,我要向皇上告發你們,皇後的病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看的嗎?”
“費禦醫,有什麽事情要告,你現在當著朕的麵說。”說了一句話就走向曹皇後。
費禦醫說道“皇上,您是在那裏找的這些騙子,這樣給皇後治病是不對的。”
趙禎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先閉上嘴,讓王大人看完再說。”
過了一會,王唯一放下了曹皇後的胳膊這才拜見趙禎,趙禎讓他起來回話,王唯一說道“皇後娘娘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這是孕婦都會有現象,皇後過於緊張了,脈象有點弱,是這段時間皇後飲食清淡的原因,皇宮裏不是有那小子家裏的一個廚子麽?好好補補不會有事。”
“怎麽不會有事,嬰兒在腹中位置變化,到生的時候危險才會降臨,你不合禮法的把脈還不如我懸絲把脈,說你是騙子你還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給誰看呢?”
趙禎猶如看怪物一樣看著費禦醫說道“費禦醫,你不認識他嗎?”
費禦醫抬高頭說道“臣怎麽會認識這種山野裏粗鄙的郎中,皇上要相信禦醫署的診斷結果,這些外麵的人恐怕沒診治過幾個病人,皇上要為皇後娘娘的貴體和腹中的胎兒著想。”
趙禎平靜的說道“費禦醫不是想知道你們禦醫署的禦醫令去那了,他就是。”
費禦醫傻眼了,他是王唯一走後才來的,為人傲氣,誰都不放在眼裏,和同僚之間的關係搞得很差,沒人願意和他說話,其實是被大家孤立了,還想著禦醫令回來了自己憑著一身醫術一定能一飛衝天,這事情搞大了,從今往後禦醫署恐怕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趙禎臉色不好,上官溫就讓人把費禦醫帶下去了,王唯一說道“這人雖然是個呆子,但他的診斷沒錯,胎兒是在皇後腹中位置挪動了,臣這段時間留在皇宮,皇上也不要過於擔心。”
趙禎扶著曹皇後躺下後說道“王禦醫是父皇時期的老人了,你明說,我和皇後想知道到底會不會有危險,這個孩子能不能安全的生下來。”
王唯一說道“相當危險,放在以前這就是個死局,胎兒生不出來,時間一久孩子會在腹中窒息而亡,這是最壞的結果,若是情況沒這麽糟糕,那就沒臣說的那麽嚴重。”
趙禎豈會聽不出王唯一的意思,他說道“那最壞的結果你們有沒有什麽辦法?”
“有,進行手術,這個臣給皇上寫過奏折,就是切開皇後娘娘的肚子將嬰兒取出來。”
趙禎沉默了,這種事情傳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他不太相信這種新的醫治方式,他說“王禦醫有把握嗎?你清楚這太匪夷所思了。”
王唯一說道“其實手術我一直在研究,但是臣年齡太大了,反應跟不上,這三個孩子都是那小子一首調教出來的,做手術的時候臣在邊上觀看了全過程,隻要措施得當,不會有大的危險,他們三個也做了三例剖腹產,皇後娘娘這種不是最難的,為難的是做手術會看到娘娘的身體,還是避免不了的。”
曹皇後說道“真到了那個時刻,就用你們說的那個手術,孩子一定要生下來,這是皇上的希望,王禦醫是醫者,還忌諱這個嗎?都是人有什麽不能看的。”
趙禎渴望一個皇子的心情比邵雍多了不知幾百倍,到底值不值得這麽去做,做了會破壞皇家的很多規矩,那小子親手調教的給了他不少的信心。
“含章你再給我講一遍你說的那個稻田養殖,有很多地方我還是沒聽明白,你看宋大人也和我一樣,再說一遍我把昨天村民送我的那條大鯉魚送你吃了,你不少惦記糖醋鯉魚好久了。”王安石不厭其煩的請教陸子非。
陸子非說道“就是在稻田裏養魚,養蝦,養泥鰍,這有什麽聽不明白的,要我一遍又一遍的給你解釋,你可以理解成四個字‘人放天養’”
宋祁說道“那地裏的稻田怎麽收,那樣豈不是把魚全部踩死了。”
陸子非說道“種稻子前先起壟,再將稻子種在隴上,然後再給溝渠裏放水,給水裏放入魚苗,稻子收了,魚也快長大了,賣了魚,第二年又可以往複的做,算是給老百姓多一點生活收入,事情做好了,也是你的政績,老百姓還對你感恩戴德。”
王安石說道“聽起來不錯,我怕老百姓不願意相信,推行起來是個麻煩。”
陸子非說道“你就不能動點腦子嗎?官府的官田不是在那放著麽?你先用官田為老百姓帶個頭,人的從眾心理很強,他們看到有錢可賺,一定會學著你們做,時機成熟了你推行起來就簡單的多了,長腦子是為了想事情,不是裝水。”
宋祁笑了,這些少年人還真有意思,不過這種辦法都能想出來,肉食多了確實可以代替一部分主食,年輕人腦子就是好。
蘇州的李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幾天前就說人到揚州了,揚州和蘇州有那麽遠嗎?坐船順流而下一天多一點的時間都到了,不會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吧!他對史大亮說道“剩下的一些檢查工作你來做,務必做到精益求精,我去一趟揚州,秀才在揚州呆的時間也太長了。”
他選擇了水路,因為秀才也是坐船的,說不定兩個人在中途還可以碰上,但他到了揚州城都沒看到官船,他的情緒很不好,秀才喜歡玩失蹤,但都是在洛陽,這裏不一樣,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個萬一,連個求助的人都沒有。
最後他找了知府衙門,打聽以後才知道這個畜生居然是防旱去了,這是人做的嗎?我那麽辛苦的做好工作等你來視察,你給我玩了這麽一出,讓我情何以堪。
“秀才,你這是做什麽呢?你把我催到蘇州給你造船,你卻在這裏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你對得起我嗎?你看我現在還有一點貴公子的樣子。”
陸子非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過身對李霖說道“不錯,看起來更健康了,男人嗎?不一定白才受女人喜歡,你這個樣子回到京城那些姑娘一定會對著你尖叫的。”
“你滾開,你騙我,坑我的次數還少嗎?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還著不著急?”
“急,那我也要做完這裏的事情,一邊呆著,回去給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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