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王爺,京九經不住嚇
李京九怔住了。
開什麽國際玩笑?好端端的陰謀交易怎麽就發展成了肉體交易?
李京九後腦勺都發麻了,感知在這一刻統統退散,唯獨能接收的是他眼睛裏的兩團欲*火,幽藍而又熱烈。
他素來愛調戲她的,可是這樣挑明的話語卻從來沒對她說過。
一時間半真半假,她隻能忍不住懷疑,難道沈明庭一直以來都在饞她身子?!
“這建議如何?”
“京九腦仁兒小,不聰明,王爺隨便說個什麽,京九輕易就會當真的.……”
“本王每回說的都是真的,你哪回當真過?”
他愈發往下壓,她就愈發勾不住了,啪嗒一下倒在了床上。
“王爺.……這.……這不在咱們的合約款項裏.……京九膽子小,經不得王爺這樣嚇的。”
他瞧著她的櫻桃般的唇,低頭就要夠下去:“沒關係,這叫霸王條款。”
他徹底欺上來,壓著她的腿腳比洞房花燭夜那晚還要霸道很多。
李京九推他不開,心想這回是完了。
男人的瞳孔慢慢占據了她所有的視野,她眼前黑漆漆一片,身子一凜。
“別……別.……要是懷孕了可怎麽辦?!”
男人不管他,繼續往她唇上湊。
她都能感受到男人唇峰的體溫了,沈明庭卻突然停住了。
聽得“欻”的撕裂聲,他驟然鬆開她的手。
李京九如馬脫僵,兩手用勁兒把沈明庭推開,還不忘泄憤似的在他胸口拍打兩下。
“王爺.……你.……”她還以為是自己用力氣掙開的沈明庭,要不是自己奮力掙脫了,這會怕早已羊入虎口了吧。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拿兩眼直直的瞪著他。
沈明庭拽著她的腳還沒放,另一手卻倒提著一根針狀的東西。
“疼麽?”沈明庭問。
李京九定睛一看,那根針狀的東西上有血汙,原就是她腳裏紮著的碎瓷.……
什麽時候拔的,她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李京九恍然明白他調戲自己的原因,頓時又羞又惱,麵紅耳赤。
她慌忙蒙住自己火辣辣的麵龐。
沈明庭鬆了她的腿,拎著那根碎瓷踱起了步子。她神情越是遮掩,他的眼鋒就越是明亮,偏將她的羞惱全都剝開了看個一清二楚似的。
“要是懷孕了怎麽辦?李京九,你不會以為本王真會對你有興趣吧?”
李京九羞得沒邊,捂得住紅臉捂不住紅脖子,“你……你這樣說話,誰不會當真?!”
“渾身上下加起來不足二兩肉呢,哪個男的會喜歡呢?”
“你……”
沈明庭看得爭辯不過,又氣又羞又急的樣子,真是歡喜雀躍。
心裏那份滿足越填越滿,還想逗她來著,見她腮幫子都要鼓破了,又隻能強忍著哪份雀躍收了心。
“哎呀,你明兒可是要替老太妃去赴宴的人,跛著隻腳去不大體麵吧?別鬧了,我幫你包紮。”
到底是誰在鬧啊?
李京九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忙縮回腳:“不必了,包紮這樣的小事何須勞煩王爺,京九自己應付得來。”
男人一把把她左腳從窩子裏拽出來。“李京九,你是把本王的話當耳旁風是吧?本王的話即是聖旨,你忘了?!”
沈明庭既有心要逮住她的腳,她那點縛雞之力又哪裏掙脫得了,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沈明庭盯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亂動,隨後去了外間命下人拿來了幹淨的熱水,紗布,還有盆碗,看樣子是要親力親為。
李京九恨極了沈明庭,一麵不想讓他碰自己,一麵也覺得受用不起。
堂堂一個親王,在宮裏嬌生慣養的長大,莫說髒活累活從來不會沾手,即便是半點塵灰粘在他身上他都要伸手撣很久很久。
他注重儀表,平時的穿戴配飾樣樣一絲不苟,全然精致得成了武將裏麵的一朵奇葩。
這樣一個人,竟然幫她拔了腳裏的瓷刺不說,還要幫她洗去血漬再包紮麽?
李京九十分不能受用,可沈明庭的執著卻叫她氣餒。
她不自在的坐在床邊上,一手抱著柱子,一手抓著被子,一副等著上刑的模樣。
沈明庭專注的拎著手裏的“血針”研究起來。細長細長的,不是特別規則,被血漬掩著,一時也辨不出是何東西。
“不是讓你麵壁麽?你如何還有功夫把這麽長的玩意兒踢進自己的腳裏?”
這意思是說她躲懶遭了報應。
李京九心裏暗暗撇嘴,卻還是不願提剛才的事兒,隻糊弄道:“我站足了一個時辰的,誰知後來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成了這樣。”
“你確定你不是生氣踹了凳子?寒穆樓的地上,可容不得這麽大的渣滓。”
“沒有.……”
沈明庭滿是不信的將那根渣滓扔進了碗裏,低頭就要把她腳心摁到盆邊上,準備給她清洗傷口。
誰知碗裏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在這空曠的屋子裏竟還震出點回音來。
這叫沈明庭頗為意外,他一直胸有成竹的以為那是凳子上踹下來的木渣。之抽絲剝繭的驗證認定,隻想給李京九留積分薄麵罷了。
可是木渣如何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沈明庭重新將碗心裏的那根血針拎起來,輕輕一撇就在他指尖斷成了兩截。
斷緣處露出芯子,白花花的,又凹凸不平的,拿指甲刮一刮會發出“呲呲”的聲響。
這是瓷器,且看這光麵的手感,還是官窯.……
這房間裏唯一的官窯隻有他喝酒用的鬥樣碗。
他腦子忽然抽了一下,低頭看看她的腳,又抬頭看看她的人。
她腳上的傷口雖小,卻因著那碎瓷特別長的緣故,傷得特別深,所幸是斜著插進去,並未弄進骨頭裏,可是因為傷及裏肉的緣故還是流了許多血。
這樣的傷於男人來說不算什麽,可是李京九到底是個官家小姐,細皮嫩肉的,腳背纖纖。於她來說,這輩子遭過最大的疼痛就是被針頭紮破手吧?被這樣長的一根碎瓷插進去,定然是不能忍受的。
可再瞧她人。
她靠坐在床上,兩腮紅紅的,直直盯著他手裏的碎瓷,倒也不怒,兩眼卻充滿擔憂,唯恐他發現什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