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喜歡我嗎？

  晚上七點，向蜜和葉楓離開去用晚餐。


  霍西亭沒再像個變/態一樣尾隨著，他隻站在向蜜的家門口，單手抄兜，僵直地站著，雙腿像釘在了地上。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向蜜和葉楓才回來。


  霍西亭也站到了十一點多。


  他不出聲，葉楓瞥他一眼，也默契地不做聲，權當他是透明人。


  向蜜在掏鑰匙，葉楓突然問她：“向蜜，你喜歡我嗎？”


  向蜜開門的動作明顯一滯。


  霍西亭的一口氣，也懸到了嗓子眼兒。


  葉楓這是故意的。


  向蜜繼續開門的動作，聲音不輕不重，“喜歡啊。”


  “啪嗒”一聲，門開了，她的半邊臉隱匿在沒有光線的屋內，看不清表情。


  葉楓不依不饒，拽住她的胳膊，非要她當著霍西亭的麵說出來。


  “有多喜歡？”


  向蜜頓了頓，緩緩將自己的手臂從他手中抽出來，聲音裏卻染上俏意。


  “我愛你，葉楓。”


  走廊的夜燈有些閃，細碎的光線也跟著晃晃悠悠，她眸底晶瑩的水色，也粼粼閃閃的，漫了一片。


  ……


  向蜜和葉楓進去了。


  霍西亭卻沒回去。


  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怎麽也挪不開，他索性不動了，就勢倚著牆，顫著手掏出煙盒，猛吸一口，讓尼古丁麻木洶湧澎湃的心。


  這一片小區是舊房子，隔音效果並不好，他貼著牆，可以聽到向蜜偶爾高亢的嬉笑聲，雖聽不出她和葉楓在說什麽，但估計兩人相處十分愉悅。


  霍西亭聽著隱隱約約的聲音，心下愈發煩躁，額角一陣一陣地顫動。


  也不知站了多久，煙頭丟了一地，向蜜的屋子突然開了門，她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袋垃圾。


  聞到嗆人的煙味，她止不住皺起了眉，反方向快走兩步，想避開煙味。


  可還沒走兩步，她便被人扼住了手腕，扣進一個寬闊結實的胸膛。


  緊跟著，一雙手捧住了她的雙頰，煙氣繚重的唇便狠狠碾在她的唇上，氣勢洶洶，勢如破竹。


  “唔唔——”向蜜驚惶，掙紮起來，卻被男人反鎖住雙手，抵在牆上，竭盡全力地吻。


  被分享的空氣在兩個人的口腔間回轉，愈發顯得稀薄慘淡。


  原先設想好的淺嚐輒止，在失控後土崩瓦解，霍西亭五指扣住向蜜的後腦勺，加深了彼此的糾纏，直到被向蜜響亮的一巴掌扇中，不備間才被遊魚離開。


  “你瘋了？”向蜜朝他歇斯底裏地大喊。


  霍西亭側了側被打偏了的麵頰，又不管不顧地去吻她，唇齒交纏。


  他捧仰著她的臉，根本不阻止她的反抗，任由懷裏的女人捶打、踢踹在自己身上，甚至不斷在咬他的唇舌。


  他也不管肩胛骨處的傷口已在拉扯中被撕裂，甚至已經滲出了血，隻知道牢牢收緊雙臂，擁著她，就像擁著自己的全世界。


  可很快，他發現原本劇烈反抗的向蜜突然不動了，抓拽著他的雙手，也從他身側滑了下去，無力地垂下。她任由他肆意親吻，毫不掙紮，可眼眶卻不斷漫出炙熱的淚。


  一滴一滴，全燙在男人的手背上。


  向蜜哭了。


  粗魯無禮的霍西亭這才鬆開她，與她隔開半臂距離，他注視著她，用力地喘息。


  向蜜麵無表情，無聲地哭泣。


  她摸索著抬手，揪住他的領帶，將他扯到身前來。


  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扇了他一耳光。


  霍西亭沒躲。


  又是一耳光。


  再是一耳光。


  數不清到底打了多少下，直到手心發麻發腫再也揮不動，向蜜才停手，冷漠地站著，與他對峙。


  她看不見霍西亭此時的狼狽樣，可她還是倔強地想，要是她看見了，一定會笑出聲。


  “你也有今天！”


  丟下這句話，向蜜直接回身走掉，憤怒得連門都沒有關上。


  霍西亭愣在原地，唇線緊抿，表情看不清是懊惱還是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向蜜的房裏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女人沉悶的曖昧聲從門縫裏漏出來，卻絲毫沒有遮掩，而且越來越明顯，還夾雜著男人的低喘。


  霍西亭當然聽得出那是什麽動靜，當即眼瞳一顫，心髒處像被鐵鎖和鉸鏈纏住，勒得他喘不上氣來，可全身的細胞卻在瘋狂地叫囂，瘋狂地奔湧。


  他顫著手，擦掉嘴角的血漬，第一反應竟是腳步淩亂地回身，回到自己的屋裏，關上房門。


  再聽著那些如火如荼的聲音，他會死的，心痛到死掉。


  可他沒想到，逃避的滋味竟然也如此熬人。就像被人一刀刀淩遲，細密而持續地被剜剮掉皮肉，剝筋剔骨般的疼。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衝到了向蜜的屋內。


  向蜜幾乎已是衣不蔽體，被葉楓壓抵在沙發上。


  霍西亭衝過去，扯開葉楓，狠狠揍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