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白鹿之女
參元生本來金槍在手,金槍出手之間月升根本不能接下半招。隻是隨著這月升身上的傷口越發的淩亂之時,卻是隱隱能夠接住參元生的攻擊,甚至勉強能夠一人就可以和參元生打個有來有回。
“!!!”拳影,金槍揮動之間,陸彪卻是滿臉駭然,雖然對於月升也算熟悉,但是即便是他也想不到月升可以和參元生打個旗鼓相當。參元生周圍的方寸之地進入之後即便是如月升,陸彪之流也發揮不出十之七八,加上這參元生其實算得上老一輩的人物,縱使是月升和陸彪此次前來其實也頗有忐忑。沒想到此刻月升一怒之下卻是越戰越勇。
雖然金槍揮動之間,參元生麵具之下不辨喜樂,但是月升的攻勢卻是越發淩厲,甚至連噴湧出的血色也在瞬息之間就因為急速的拳影瞬息變成血霧。
月升和參元生鬥得旗鼓相當,便是陸彪有心相助也不得其力,此刻卻也是隻能站在原地束手無策。
而張曉雲卻是沒有在意這三人相鬥,起身信步走到殿門之前。從師晴初到,張曉雲就隱隱對這個姑娘有些好奇。紫玉玄蛇,吞噬壽元,凝結無壽丹!
張曉雲對於參元生十分熟悉,雖然當年不是他主事,但是當年魔族一行滅殺南疆妖族數族,最後卻是找到參元生。
當時參元生叩首連連,急言自己擁有吞噬壽元之能,以求不死。南疆之中,魔族早有規劃,正缺一個主事之人卻也正好將這參元生扶持為這南疆的妖族主事,甚至修築城池,諸般供應不在話下。
這參元生吞噬壽元之能對於旁人隻能一命一刻,若是非要說是延壽百年非要屠戮千百萬人,魔族之中也多有殺心,但是沒想到天道應然,這紫玉玄蛇血脈竟然是通過吞噬子嗣的壽元而顯,越是純粹的血脈越是顯盛,這般下來便是長生不死卻絕了這一脈。不得不說是天道昭昭,百事皆有定數。
而當日的細節,張曉雲自然算不上感興趣。此刻雖然月升幾番出手,隱隱占著上風,但是人力畢竟有窮盡之時,雖然極力相鬥,但是敗相已生,更不用說參元生幾番打鬥之間腳下如山,不動分毫,卻是早已不敗。如此戰局,不看也罷。
“這個姑娘的身上似乎有種熟悉的氣息……”張曉雲微微皺著眉頭,緩步走向師晴。
張曉雲算不上真正的魔族,他前半生在儒門修行,直到被魔族國母化形的白鹿指引著明悟一番舊事才進入南疆。他對於妖族的手段也算不上熟悉,但是萬法歸源,他多少了解一些其中隱秘,當下卻是試探著湊近了師晴,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
“不是國母的……”雖然張曉雲有些生疏,但是這氣息之間的變化初時還未曾發覺,此刻細細探看之後卻是感覺有所不同。隻是即便是有所不同,張曉雲也能感覺到這其中的一脈相承,“是國母的子嗣嗎?難道是項雪?”
對於白鹿,其實張曉雲遠比魔族之中任何人都要親近一些。白鹿原本是南疆妖族,修為之強甚至冠絕南疆,甚至是擁有靈光未散之時的玄青蒼龍鼎這樣的天地靈寶。甚至對於魔族這些眾多遺留在南疆深處的修士而言,也是引領方向,製定規章的引路之人,因此也被魔族中人尊稱為國母。
對於國母,張曉雲與之相熟非常,也是知道許多隱秘。其中之一便是這殿中看似稚嫩的月升和陸彪,誰又能想到其祖輩之上竟然也是當年機緣參悟玄青蒼龍鼎的妖族之一,陸彪本體化作鷹形,而那月升卻是因為其父與外族相通,亂了血脈,祖上的蒼狼血脈僅僅殘存而已。
當年的這兩位與國母相當的妖族在南疆後來的幾番變故之中身死,其後的血脈傳到現在卻是落到了月升和陸彪手中。原本這兩人也算是妖族頂尖高手,但是在魔族眾人的強攻之下,當年抵抗的諸多妖族盡數被誅殺,陸彪和月升因為國母一眼相勸倒是勉強留了條命。
而這紫玉玄蛇參元生也隨著魔族的幫扶,成為這妖族明麵上的王,甚至還能擁有了皇城,也算是聲名顯赫。
隻是這些瑣事,其實張曉雲也並不在意。他雖是參與其中,其實對於魔族而言,這些遺落在南疆的修士因為無節製的吞噬妖族內丹早就不成人形。張曉雲也自然稱不上有什麽好感,當下唯一的一絲牽掛也不過是國母白鹿所留下的幾道命令罷了。
其中這參元生提煉出的壽元丹,本來不用張曉雲親自前來。但是因為涉及到國母白鹿兩個舊友子嗣,張曉雲也有心想要在最後幫扶一把。
隻是沒想到在這皇城之中竟然遇到了國母白鹿之女項雪的氣息。
“項雪和我也算相熟,但是自從我入蜀山之後,就少有聯係。如今回來,她也不在魔族之中。沒想到她倒是在這南疆妖族之中。”張曉雲看著眼前的師晴,眉目之間卻是多出一絲疑惑。腦海之中卻是那個白發飄然的女子,“隻是她留下的這縷氣息是什麽意思?是看重這個女子?”
張曉雲看了看師晴,心下卻是幾番思索。這壽元丹之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絕對忽視不得。魔族中人性情難測,便是魔君也危坐高位,嚴明律令,半點不容挑釁。
今日,若是張曉雲因為這一念的猜疑將師晴扣下,以至於參元生煉不成壽元丹,隻怕便是魔君有心相留,張曉雲也難逃一死。
“……”張曉雲伸手之間,摸了摸師晴的臉頰,看著師晴呆滯的雙眼,卻是幾番思索。
而在張曉雲身後,幾番打鬥之下,月升終於還是如張曉雲所料想一般,氣血不足,縱然是怒氣未盡,身手也慢了下來。
參元生抓住月升力竭露出的空門卻是揚槍一掃,遠處陸彪早有準備卻是迎上去直接手作爪勢擋下了一擊,隨即抱著月升,徑直奔向一側的雕花木窗,卻是破窗出逃。
參元生作勢收手,卻也沒有追擊,隻是反手將金槍收回,看了看場中的張曉雲,開口說道,“約定之事,我也完成了。小公子可別再給參某人出難題啊。”
參元生話語之外,卻也看出了張曉雲對於師晴的目光有異,還隻當張曉雲是見了師晴貌美有心想要收入後室。
張曉雲聞言,似乎也反應了過來。轉身看了看參元身,不知覺的皺了皺眉頭,隨即還是開口說道,“做你的事。”隨即卻是徑直走向一邊,卻是將師晴舍下了。
參元生麵具之下也不見絲毫的情緒,單單隻是一雙眼睛看著張曉雲讓開之後,才邁步走向師晴,目光之中隱隱有著一絲灼熱。
從師晴進入殿中,參元生就急切無比,坐立難安。其實紫玉玄蛇血脈之中,因為有提煉壽元之能,從古至今一直為強者所控,青壯不接,當世之中已經成為肉奴一般隨意宰割的存在。若不是當日刀斧加身,隻怕參元生也不會公開自己身份。
雖然其後被魔族扶持為妖中王族,但是自己族中子嗣卻也盡數慘死,即便是自己的女兒也被自己剝去壽元,勉強留了個肉身。其後千百年間,參元生也僅僅因為需要一個製衡妖族的名目而苟延殘喘。
一切的變故發生在十幾年前的一次商旅探寶,這些殘存的商團妖族之中竟然找到上古妖族遺存古卷,而上麵上古妖文記載的正是自己紫玉玄蛇一脈的驚天秘事。
而正是憑借著這張古卷,參元生雄心再起,隻是身邊卻早已沒有了同族作為靈引。索性,參元生也開出懸賞,謊稱自己還有遺留子嗣,要這南疆妖族找尋,若是尋得可有重寶。
隻是沒想到百十年蹉跎,到了最後雖然是有了些許痕跡,但是魔族中人卻是如同跗骨之蛆,糾纏不休。
參元生竭力的忍耐著,這千百年的苦悶將會因為這殿中的女子而解脫,紫玉玄蛇的血脈將會重新成為南疆不朽,自己終究成就一方霸業,再也不會任人魚肉!
師晴身上的血脈氣息遠比參元生想象中要完美,甚至於走近幾步之後,參元生的氣息也顯得有些雜亂。這些變故不過微末,但是張曉雲卻是皺著眉頭看了參元生一眼,對於這個一直穿著金甲的參元生,其實張曉雲也沒有什麽好言相待。
似乎是感受到張曉雲的目光,參元生麵具之下的神色卻是驟然一冷,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步步走近,這不過百十來步的距離,此刻對於參元生而言卻好似走盡了這漫漫長生。
參元生身前不過十數步,師晴安靜乖巧的站在殿前,神色如舊。
隻是下一刻,這明亮的大殿之中卻是驟起陰霾。現在郎朗晴日,日臨中天,這殿中雖是偶有掌燭卻也陰暗許多。
參元生麵具之下,微皺眉頭,徑直出現在大殿之外,卻是持槍而立。參元生目光所視,半空之中卻是懸浮著三座錯落的樓閣,其上寶光閃動,自是不凡。
“三日月?!”金甲麵具之下,參元生看著這突然出現在這半空之中的三日月,眉間的愁緒更深。這三日月本就是自己女兒參月的法寶,當年魔族相逼,參元生提煉不出壽元丹,最後卻是生生奪去了自己女兒的壽元,這其間的苦楚難言自然萬分深刻,此刻再看到這法寶三日月卻是萬分清醒。
“!!!”參元生正抬頭仰望著半空的三日月,心下卻是驟然警覺萬分,持搶橫擋,尚未看清來人的模樣,卻是直接倒退數步。
參元生勉強止住步子,大殿之中,張曉雲也緩步走出,看清來人卻是皺起眉頭,“南門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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