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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金屋藏嬌 (1)

  十一點, 廚師做好了吃的,安之給時懷瑾發了條短信,然後提著食盒, 帶著嗬嗬出了門。


  嗬嗬懷孕已經快兩個月了,肚子越來越大, 也越來越懶,總是窩著不動,醫生說要經常帶它散散步,到時候比較容易生產。


  所以安之將食盒放到車上之後, 自己並沒有上車,她特意牽著嗬嗬往城心公園繞了一圈散步,順便還可以找找嗬嗬肚子裏的小崽子們的爸爸。


  雲起的九月下旬, 已經完全進入了秋季, 一天之內的溫差慢慢變大,早上溫度低,十二點過後,又會變得非常熱。


  護城河邊,天氣帶著微微的涼意, 續續的微風夾雜著河水的嘲意,陽光溫溫柔柔, 很舒服。


  大概是因為快到午飯時間,公園的人並不多,隻有寥寥幾個,所以安之也並不擔心會有人發現自己。


  看著嗬嗬大大的肚子, 安之有點擔心,也不敢走太快,一手拉繩, 一手舉著傘,慢慢悠悠地晃著。


  公園即將走完,也隻看到了幾隻被人牽在手裏的寵物狗,安之歎了口氣彎下腰,捧著嗬嗬的大腦袋親了親。


  “嗬嗬,別灰心,媽媽一定會幫你找到那隻負心狗。”


  嗬嗬聽不懂,歪著頭,在安之手心舔了舔。


  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嗬嗬豎起了渾身的毛,低鳴了一聲,聲音壓在喉嚨裏,然後掙開了安之的手,一邊叫著,一邊往安之身後撲去。


  嗬嗬脾氣算是溫順,懷孕後更是沒了一點脾氣,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安之被嚇了一大跳。


  她手上還拿著繩子,被嗬嗬這用力一扯,她差點摔倒,手一下沒抓住,繩子掉了。


  安之直起身回頭,瞳孔緊縮了一下。


  時和梁正站在她的身後,手裏還拿著一把刀對著她,嗬嗬護主心切,直接撲了上去,撞開了時和梁,卻也被時和梁推倒在地上。


  “嗬嗬!”


  “瑜安之,你和時懷瑾一樣,你們都該死!”時和梁爬了起來,舉著刀,憤怒地盯著安之,繼續朝安之靠近。


  他身上的酒氣很重,隔著幾米遠,安之都能聞到。


  嗬嗬回頭看了安之一眼,掙紮著要起來,但是徒勞無力,腳撐起來又軟了下去,反反複複,隻能不停地哀叫著,一聲比一聲大。


  “汪汪汪汪……”


  安之連連後退,麵對時和梁,她除了跑之外別無它法。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躥出一隻巨大的黑影,將時和梁撲倒在地上,狂叫著,咬住了時和梁的手臂不放。


  “死畜生,鬆開你的狗嘴。”時和梁吃痛,鬆開了刀,怒吼著。


  但身形巨大的阿拉斯加怎麽也不鬆嘴,死死地壓在時和梁身上,憤怒地撕咬。


  血順著時和梁的手臂,一直往下流,流了一地。


  情況十分混亂。


  安之顧不上這邊,連忙跑到了嗬嗬身邊,蹲下抱著它。


  嗬嗬無力的偏過頭在安之手上蹭了蹭,嘴裏嗚嗚嗚嗚叫著,看起來很痛苦,可能是要生了。


  安之顧不上害怕,咬著牙,用力把它抱起來往路邊走。


  但懷孕的嗬嗬的體重對安之來說,實在是太重了,走幾步都很費力。


  還好等在路邊的司機聽到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看到安之和後麵躺在地上的時和梁,他忙上前從安之手裏接過了嗬嗬。


  “徐叔,去醫院,嗬嗬好像要生了。”安之聲音微顫,臉色慘白,手控製不住的發抖。


  司機抱著加快腳步往車邊走,安之跟在身後,阿拉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了上來,越過安之,一直探著頭看嗬嗬,舔嗬嗬的臉。


  安之愣了一下,看著巨大的阿拉斯加,腳步微頓。


  它的身上髒兮兮的,毛都卷在一團,一看就知道是一隻流浪狗,可能就是時英口中的那隻阿拉。


  略一思索,安之也沒攔它,讓它一起上了車。


  上了車後,司機打了電話,通知人過來處理時和梁的事情。


  安之坐在後座,讓嗬嗬的頭靠在自己的腿上,阿拉體型太大,又不太敢靠近安之,隻能委委屈屈地擠在小角落,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嗬嗬。


  嗬嗬也回頭看著它,聲音虛弱,“嗚嗚嗚嗚……”


  “汪汪汪……”


  它們像是在對話。


  司機將車速提到最快,窗外的風景一晃而過。


  安之揉著嗬嗬的脖子,用力吸了下鼻子,抬眼看著阿拉問道:“你是狗崽子們的爸爸是嗎?”


  阿拉:“汪汪汪……”


  聽不懂,但安之覺得它應該是在說:

  是。


  ……


  時懷瑾跨進寵物醫院的門,抬眸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區的安之,她背對著門,雙眼怔怔地看著前麵,像是在發呆。


  三個保鏢站在她的身後,時和梁正躺在保鏢旁邊的地上,他的衣服被扯爛,一身都是血,看起來非常狼狽慘烈。


  剛剛電話裏的哀嚎聲,就是從他嘴裏傳出來的。


  時懷瑾大概掃了一眼,抬腳像安之走去,在她身邊坐下,“安之。”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之回過神來。


  回頭看到時懷瑾,她緊緊揪住了時懷瑾的衣服,仰頭看著他,癟了癟嘴,眼一紅,“嗬嗬進手術室裏了。”


  醫生說狗爸爸的體型太大,嗬嗬難產的幾率本來就大,又經過剛剛那一遭,嗬嗬已經疼到沒了什麽力氣,所以隻能選擇剖腹產。


  “嗯。”時懷瑾將安之攬進懷中,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別怕,沒事的。”


  他的聲音低啞,沉穩,給人慢慢的安全感。


  安之點點頭,閉著眼睛,在他胸前蹭了蹭。


  躺在地毯上的時和梁悠悠轉醒,睜眼看到時懷瑾,他身上的傷口似乎更痛了幾分,於是眼中的怒氣也重了幾分:

  “我要告你們,縱狗行凶。”


  聞言,時懷瑾掃了眼正趴在玻璃上往裏看的阿拉斯加,挑了下眉,“告我們?”


  安之回頭看了時和梁一眼,一想到還在手術室裏正遭難的嗬嗬,心裏就氣不過。


  她掙開時懷瑾的懷抱,轉身,抬起腳,一腳就碾在時和梁手臂上的手臂上。


  “你去告啊!我還要告你持刀行凶,公園裏都是有監控的。”


  安之今天穿的鞋有跟,尖尖的跟磨在被狗咬出來的牙齒上,時和梁哀嚎了一聲,另一隻手掙紮著就要伸過來抓安之的腳,卻被保鏢死死摁住了。


  看著紅著眼睛連臉都氣紅了的安之,時懷瑾握住她的腕子,把人拉了回來坐好,而後看向保鏢,“把人送去警局,讓他告。”


  說著,他將視線移到時和梁的身上,眸子帶著三分漫不經心,七分分嘲諷:“反正,警察也正在找他。”


  時和梁私自挪用公司的財產去置辦工廠,牽扯數額巨大,又賭輸了工廠,填不上漏洞,人證物證俱全,一紙傳票,時耿被氣得進了醫院,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本來,時和梁還可以靠單家幫忙還了他挪弄的款,但單珊珊收到那些時和梁在外麵亂來的照片後,直接去醫院打了胎,差點出事。


  單家大怒,直接解了婚約,把時和梁趕了出來。


  所以時和梁現在一無所有,隻有滿身的罪證,正四處逃竄,再加上今天又持刀行凶,又罪加一等……


  時和梁瞳孔狠狠一顫,從地上爬起,將手伸向時懷瑾就:“阿瑾,阿瑾,我是你表哥啊,親表哥……”


  時懷瑾目光一凜,踹開了時和梁,冷下聲音:“帶他出去!”


  “是。”


  不顧時和梁的嚎叫,兩個保鏢彎腰把時和梁給拖了出去,還留下一個在這裏等著。


  門被關上,大廳終於安靜了下來。


  回身,時懷瑾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剛剛的冷意不見分毫,隻剩下滿滿的柔情,速度快的像個變臉怪似的。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遞到安之的嘴邊,喂她喝了幾口,而後又抽了張濕巾出來,幫她輕輕擦去臉上的淚痕,緩聲問道:“剛剛是不是被嚇到了?”


  安之搖搖頭,放下杯子,窩進了時懷瑾的懷裏,兩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倒也不是真被嚇到了,當時發生的太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嗬嗬就倒在了地上,她滿心就怕嗬嗬出事,現在仔細回想,才開始覺得後怕。


  若是嗬嗬不在,若是阿拉沒有突然出現,若是時和梁手上的刀插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這,安之身體狠狠抖了一下。


  時懷瑾收緊了手臂,低頭在安之額頭親了親,“乖,別想了。”


  是他把心放得太早,沒有找人看好時和梁……


  寵物醫院的護士們看到這一幕,麵麵相覷,狠狠咽了口口水,但眼神中又有看到八卦之後壓不住的興奮。


  ……


  嗬嗬是一隻堅強的金毛,一胎五個,母子平安。


  安之終於放下了心,可是看到被剃了毛、縫了線、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嗬嗬,她又心疼紅了眼睛,“生寶寶好辛苦啊。”


  阿拉也趴在旁邊看,小心翼翼的,縮著爪子不敢動,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嗬嗬看,大眼睛濕漉漉的。


  安之伸手摸它的頭,它也不抗拒,縮了縮脖子,也不太敢對安之親近。


  它的體型將近嗬嗬的兩倍大,膽子看起來卻很小,但剛剛咬起人來,又那麽凶狠,反差很大。


  安之怕自己照顧不好嗬嗬,不敢輕易把它帶回家,小狗崽子們也一起被留了下來,先讓醫院照顧幾天。


  回家的時候,安之想把阿拉也一起帶回去,但阿拉扒拉著玻璃門,嘴裏嗚嗚叫著,死活也不肯走。


  醫生在旁邊笑,伸手拍了拍阿拉的頭,“它是舍不得它媳婦。”


  於是安之隻好把阿拉也留了下來,招呼醫生照顧好它們一大家子,自己跟著時懷瑾回了公館。


  ……


  一回到家,安之疲憊地把自己拋到了沙發上,長長舒了口氣。


  但一想到以後腳邊會圍著一群毛絨絨的狗崽子,有金毛,有阿拉,還有混血崽子,她又非常的開心。


  可是狗寶寶那麽小,還沒她手掌大,剛剛醫生讓她碰,她都沒敢伸手。


  想到這兒,安之突然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了廚房,從背後抱住正切菜的時懷瑾,“阿瑾,人生崽崽會很痛嗎?”


  時懷瑾手上的動作一頓,把拿著刀的手放遠了一點,下意識皺了眉頭。


  他沒見過,所以不知道,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會很痛。


  時懷瑾沉默著沒說話,放下刀,手指撚起一塊黃瓜,回頭喂進安之的嘴裏,而後往左移,去冰箱裏拿火腿。


  安之張嘴咬住,嚼了嚼,黃瓜脆脆的,哢嚓哢嚓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見時懷瑾不回答她的問題,安之又跟了上去,黏在時懷瑾身後,東蹭蹭西蹭蹭,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我們的崽崽生出來也會那麽小隻嗎?隻有那麽一點點大?”


  時懷瑾還是沒回答,又拆了半根火腿,塞進安之嘴裏。


  安之再次張嘴,咬住,繼續黏著時懷瑾,雙手緊緊抱住時懷瑾的腰,小手無意識地在他的腹部摸來摸去,嘴裏鼓、囊囊的,聲音含含糊糊:

  “阿瑾,阿瑾,剖腹產會像嗬嗬一樣開那麽長,留那麽長的疤嗎?嗬嗬可以長毛蓋住,我沒有,那留疤會不會很醜?”


  安之一邊說著,一把用手在時懷瑾的腹部筆畫了一下,從肚濟眼上方往下劃,一直劃道底,“有這麽這麽長!”


  時懷瑾本來隻是想認真做頓飯,因為下午還要去公司,但卻被安之磨磨蹭蹭的小動作弄得心浮氣躁。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閉了閉眼,還是壓不住,索性扔開了刀,去洗手。


  冰冷的水,嘩啦嘩啦從手背衝下,起不了絲毫作用,降不了一丁點溫度。


  安之黏黏糊糊地跟著時懷瑾一起移到了水槽,聽到水聲,她從時懷瑾背後探出了頭,“咦,做好了嗎?”


  她嘴裏還咬著半根火腿,舌尖卷著一點一點往裏收,尾端隻露出一點點。


  “沒有。”時懷瑾低頭看她,聲音暗啞。


  “那怎麽……”


  安之話還沒說話,突然被掐腰抱到流理台上,鬆鬆勾在腳背上的拖鞋掉在地上,發出 “啪、啪”兩聲輕響。


  時懷瑾俯下身,雙手撐在安之身側,低頭盯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安之愣了一下。


  “什麽時候集訓?在哪訓?”時懷瑾撩開她頰邊的碎發,突然又問。


  “下周,在帝都,怎麽了?”


  金雁子比賽報名剛剛截至,下周國內開始為期一周的集訓,而後選拔,名額隻有一個。


  “沒什麽,七天,怎麽補償我?”


  安之晃了晃腳,緊緊抿了下唇,沒說話。


  其實不止七天,若是被選上還要參加亞洲賽區,繼續集訓選拔一直,直到比賽結束,差不多要兩個月。


  時懷瑾盯著安之的眼睛,故意往前了半步,長腿抵住她,抬起一隻手握住安之的細腰,微微用了點力將她往前壓,將她壓向自己,前後蹭蹭。


  “感受到了嗎?”


  灼熱的呼吸噴在頸側,有些燙人,安之瞬間睜著大眼睛看著時懷瑾,臉頰頓時紅了個透。


  感受到了,太直白了……


  “阿瑾,大白天的,你怎麽……你早上才……”


  她嘴裏還含著吃的,聲音模模糊糊,話說得吞吞吐吐。


  時懷瑾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屬於他的溫度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安之有些說不下去,垂眸,扯著時懷瑾胸前的圍裙帶子,勒住他,翹了翹小腿,挪動著,掙紮著要下來。


  卻不知道她的動作完全就是在煽風點火。


  時懷瑾低低笑了一聲,湊上前,咬住火腿的另一端,一點一點的,靠近安之的唇瓣,最後含住……


  她總是低估自己的對他的影響力,也總是,高估他在她麵前的自製力。


  溫熱的唇往下移,慢慢磨、著,鎖骨一痛,安之輕哼了一聲,他的牙收了力。


  安之覺得渾身都軟軟的,手不自覺地順著帶子慢慢爬到時懷瑾頸後 ,抱住,收緊。


  半睜著眼,緊緊咬著唇忍住想叫的欲、望,安之仰頭看著天花板上一晃一晃的藝術吊燈,腦子有點暈乎乎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被震蕩開,很難聚焦。


  寧歌告訴過她,說男人不能一直寵著,該悠著點還是要悠著點,該拒絕就得拒絕,但她發現,她好像做不到。


  時懷瑾給她的所有,無論好的壞的,她通通拒絕不了。


  因為她愛他,很愛很愛,愛到意願把所有都給他,愛到隻要他願意要,她就會懷著滿心的喜悅,主動湊上前,完完整整的掏出來,送給他。


  這份愛意卑微,又深刻,融進骨血裏。


  “阿瑾,我好愛你啊。”安之輕泣了一聲,含在嗓子裏的聲音嬌嬌軟軟。


  時懷瑾呼吸一滯,低喘了一聲,眼眸更沉了,墨色在深處翻湧。


  “你就是故意的……”


  ……


  這頓午飯太過波折,一推再推,最後變成了晚餐。


  ……


  ******

  嗬嗬在醫院待的那幾天,安之每天都會去看它。


  在醫生和護士的細心照料下,嗬嗬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就是腹部那一塊沒了毛毛,一身油亮柔順的毛缺了一大塊。


  它自己嫌醜,總是用爪子擋住,不讓人看,也不讓人碰,所以每次上藥的時候,醫生都會被折騰出一身的汗。


  阿拉被洗得幹幹淨淨,梳理好毛發,灰色的毛發,心型臉,高大帥氣,和剛開始髒兮兮的樣子截然不同。


  就是膽子特別小,右腳骨折過,走起路來有點顛簸,但安之一點也不介意,辦了證,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哈哈。


  剛好和嗬嗬是一對,一對天天開心快樂的傻狗子


  小狗崽子們也大了一點點,隱隱約約能看出一點點樣子。


  一隻體格小一點毛是溫柔的奶黃色,像金毛,三隻稍微胖一點的,像阿拉,淺灰色的毛,還有一隻黃色和灰色交錯,不知道像誰的小混血。


  所以,安之確定,哈哈是狗崽子們的爸爸無疑了。


  周末,時懷瑾臨時有事待在公司加班,安之帶著嗬嗬這一大家子回家,後麵還跟著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一人手裏抱著一個大箱子,頗有些浩浩蕩蕩的氣勢,旁人紛紛避讓。


  剛回到家,安之就接到了寧歌的電話,電話裏,寧歌的聲音十分的激動:

  ”嬌嬌,嗬嗬生了是嗎?”


  安之正靠在秋千上搖啊搖,秋千的另一邊放著一個竹編的小籃子。


  籃子是心靈手巧的時卿小姑編的,大大小小編了不少,說是送給嗬嗬的禮物。


  小狗崽子們舒舒服服地躺在裏麵,嘴裏發出奶聲奶氣的呼嚕聲,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


  而嗬嗬和哈哈就臥在秋千下麵的地毯上,頭貼著頭,互相蹭來蹭去。


  聞言,安之坐著了身體,腳虛虛的搭在哈哈的背上踩了踩,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都上微博熱門了,不止我,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寧歌輕嗤了一聲,又繼續道:“嬌嬌,我想要一隻阿拉崽子,以後帶出去溜一圈,肯定超級帥氣,超級拉風。”


  安之偏頭看著狗崽子,小小的,奶奶的,渾身軟得連骨頭都沒有,哪裏拉風了?


  她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麽?”寧歌問。


  “把崽子送出去,嗬嗬會傷心。”


  好像也是。


  寧歌一下找不到理由反駁,但是心裏又很嫉妒,於是重重哼了一聲,“嘟”的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安之抿唇笑笑,將手機隨手扔到一邊,俯身趴在秋千上,看了看狗崽子們,又轉頭看了看嗬嗬和哈哈。


  崽子們好像像爸爸居多,那以後長大應該也會像爸爸多一點?

  安之閉著眼睛想象了一下,等到崽子們長大,她帶著它們一起出去散步。


  哇唔,好拉風,好帥!

  阿瑾再也不用給她安排保鏢了。


  如果她和阿瑾再生一個崽崽,崽崽頂著一張和阿瑾一模一樣的臉,短胳膊短腿的,身後跟著一群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狗崽子們。


  哇塞,好萌啊!


  光是想想,安之就覺得很開心。


  安之閉著眼睛笑了,好一會兒後,她睜開眼,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那一天,還有得等……


  安之深深地歎了口氣,重新拿起了手機,看了下時間,離時懷瑾回來好有好一會兒,她得找點事情打發一點時間。


  安之想了想,剛準備點開鬥地主,突然想起寧歌剛剛說的話,她又切進了微博。


  熱門話題好像沒有和她有關的,也沒有和狗狗有關的,倒是有一個叫“換老公”的話題,引起了她的注意。


  安之點進去看了一看,經典的九宮格照片。


  前麵三張都是嗬嗬的,中間三張是哈哈,最下麵三張是她和時懷瑾,但沒有正臉。


  寵物醫院的小護士大概是很喜歡嗬嗬,每天都給嗬嗬寫日誌,並用千字童話故事,簡要的將嗬嗬和哈哈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寫了出來。


  故事的女主人公是一隻養尊處優的漂亮金毛,男主人公是一隻被拋棄的落魄流浪阿拉,某天,散步的金毛遇上了阿拉,他們一見鍾情,打破了門第的限製,相知相許,私相授受。


  後來,阿拉遇到了麻煩,為了不牽連到金毛,它不得不離開,但那時,金毛已經懷了阿拉的孩子。


  金毛很想念阿拉,於是經常拉著它的主人去它和阿拉相遇的地方散步,希望可以再遇到它的阿拉。


  一天,金毛的主人在散步時遇上了危險,金毛奮身救下主人,但自己受了傷,臥倒在地,哀鳴不止,又想起了它的阿拉。


  危急時分,阿拉從天而降,英雄救美,和歹徒展開殊死搏鬥……


  最後,金毛主人被阿拉感動,成全了它們。


  阿拉入贅成功,變成了豪門阿拉,從此和貴族金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故事完。


  出演狗:嗬嗬,哈哈,以及五隻狗崽子。


  友情出演:芭蕾公主,時總,以及不知名的歹徒。


  故事有圖有真相。


  照片裏,阿拉非常謹慎,吃東西的時候縮在角落裏,小心翼翼的,但隻要一有人動金毛,它立刻就撲上去,渾身的毛都倒豎起來,一臉警惕。


  看完整個故事,安之:“……”


  她居然被感動到了!


  但她不懂這和“換老公”三個字有什麽關係。


  直到她翻到了熱評:


  “我的天,這什麽神仙愛情故事神仙狗子,我要拿老公和金毛換阿拉!”


  “有狗子還要什麽男朋友,嘴角流下了羨慕的眼淚,嗚嗚嗚~”


  “你們換阿拉吧,我就不一樣了,我想和安之換老公。”


  “想和安之換老公,+1,說吧,多少錢才換?”


  “樓上你做夢。”


  “樓上的樓上你做夢……”


  ……


  翻了一圈,安之笑彎了眼,抱著抱枕揪了揪,而後握著手機沉思了片刻,把視線落在嗬嗬的身上,眼中閃閃發光。


  想了想,她從秋千上爬了下來,蹲在嗬嗬麵前,往上輕輕扯了扯嗬嗬的眼皮。


  哈哈偏過頭,下意識呲了下牙,嗬嗬懶洋洋地抬起前爪一拍,它立刻收了牙齒,安靜地趴在地上,舔了下嗬嗬的毛毛。


  嗬嗬被迫睜開了眼,翻出了大片眼白,安之趁機拍了下來,點開微博後台,編輯:

  [安之V:


  不換。


  [圖片]

  點擊發送,沒一會兒,這條微博底下的評論就排起了長隊。


  安之學著嗬嗬的樣子爬臥在地上,將下巴隻在哈哈的頭上,拿著手機,一條一條翻著評論,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的阿瑾那麽好,多少錢都不換。


  ……


  時懷瑾推開門,客廳安安靜靜地,沒人,他視線掃了一圈,扯下領帶,徑直走向陽台。


  還沒看到人,先聽到了笑聲,時懷瑾微微挑眉,加快的腳步。


  陽台裏,五隻小狗睡在秋千上,而安之躺在地毯上,左邊挨著金毛,右邊挨著阿拉,左擁右抱,看起來十分享受。


  時懷瑾上前一步,伸手想推開嗬嗬,可大手剛觸上嗬嗬軟軟的背,他頓了一下,改推為抱,將嗬嗬抱到了一邊,俯身靠近安之,“在看什麽?”


  安之回頭,放下手機,轉身抱住時懷瑾的脖子,笑眯眯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沒什麽,隻是一個很好玩的微博。”


  時懷瑾也沒有追問,他摟住安之的腰,將人抱起來往外走,直接拉開了門,下了樓。


  “去哪?”安之趴在他肩上問,低頭往下看,晃晃隻穿著拖鞋的小腳。


  時懷瑾偏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閉眼。”


  “有驚喜?”安之眼睛一亮,聲音壓不住的興奮,“還是去約會?”


  他們結婚這麽久,除了上次在古鎮那勉強算是約會的約會之外,就沒有約過會了。


  時懷瑾不答,淺淺勾了嘴角,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乖,閉眼。”


  安之嘟了下嘴,在時懷瑾肩膀上咬了一下,而後乖乖閉上了眼睛。


  公館後麵的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開了一個口子,石子路一直延伸到了護城河。


  時懷瑾抱著安之走到了河邊,坐上了一早等在河邊的船。


  飄飄蕩蕩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踏實,眼前的黑暗讓人心慌,安之很想睜眼,卻又被時懷瑾用手遮住了眼睛。


  他不知從哪找出了一根絲巾,圍著她的眼睛繞了幾圈,係緊。


  睜開眼,眼前也是黑的,安之隻能緊緊抱住時懷瑾的脖子,揪緊了他的衣領。


  “我們去哪?”


  “馬上就到了。”


  時懷瑾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安之哦了一聲,不說話了,靜靜地等著。


  沒一會兒,她再次被時懷瑾抱起,身體被懸空,心裏卻變得踏實。


  半分鍾後,眼睛上的絲帶被解了下來,安之眨了眨眼,抬眼看去。


  放眼望去,這像是一個浮在水上的小島,落日西斜,隻剩最後一點點浮在水麵,昏黃的光線在水波之上跳躍著,再往遠,點點漁船飄飄蕩蕩。


  眼前,是一條灑滿了玫瑰的花路,一直往前延伸,兩邊種滿了芍藥,此時花開的正盛,花香在空氣中浮動著。


  一陣風吹過,花香直往鼻子裏鑽。


  很陌生的地方,又隱隱有一點熟悉,格局和布置有點像楚宅。


  安之眨眨眼,仰頭看向時懷瑾,有些不確定地呐呐出聲:“這是?”


  時懷瑾微微點了下頭,繼續抱著她沿著花路往前走。


  他的步子沉穩,步下生風,花瓣微微揚起,往後飛走。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時懷瑾線條格外柔和的下巴,安之的心跳突然變得飛快。


  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她抿抿唇,收緊了手臂,笑眯了眼,眼神中盡是期待。


  花路很長,足足走了五分鍾才走完,立於樓前,時懷瑾微微頓了一下,而後抬腳邁上樓梯。


  他腳踏上去的一瞬間,燈亮了,再往前,燈又亮了兩盞,等他上了二樓,整棟樓的燈都亮了。


  夕陽還未落盡,這點亮度對天光而言隻是螢火之光,但這一瞬間,時懷瑾突然覺得眼前花了一下,他閉了會兒,再睜開,眼前依舊是模糊的。


  這種情況,自之前在時代新風發生一次之後,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了。


  見時懷瑾靜止沒動,安之有些疑惑:“阿瑾,怎麽了?”


  時懷瑾低頭笑笑,“沒什麽,我們到了。”


  說著,他手一鬆,把安之輕輕放了下來。


  二樓整層都被打通,四麵都是鏡子,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練舞廳,和之前楚知意給她準備的很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樣。


  開放式的空間被劃分出了很多區域,落地窗前是大大的秋千和榻榻米,電視遊樂,一應俱全。


  角落還單獨劃出來了一塊寵物遊樂區,放了很多狗狗的玩具。


  安之環了一圈,又跑回了時懷瑾的身邊,掂著腳尖勾住了時懷瑾的脖子,開心地晃了晃:“你是什麽時候準備這些的?”


  時懷瑾看著她,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每天去時代新風很不方便,以後你練舞可以來這裏。”


  安之歪了外腦袋,揚眉,“阿瑾,你想金屋藏嬌?”


  時懷瑾失笑,“去時代新風也可以,或者去時錦記。”


  安之瞪大了眼,“時錦記也有?”


  “嗯。”時懷瑾點點頭,“還有老宅,你想去哪就去哪,想我的時候,隨時隨地都能見到,我能一直陪著你。”


  “以後你走到哪裏,舞蹈室就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安之忍不住眼底發燙,她眨眨眼,在時懷瑾肩上蹭了蹭。


  時懷瑾輕輕攬住她的腰,“想不想去三樓看看?”


  安之點點頭。


  時懷瑾牽著她的手,把她推到了樓梯口,“你先上去,我下去拿點吃的,晚餐我們在上麵吃。”


  安之多看了時懷瑾連眼,抬手捂在胸口,三步一回頭地往樓上走去,一步一步,緩慢而鄭重。


  推開門,是一個很大的露台,靠近圍欄的地方是整片的遊泳池,紅色的花瓣隨著水波緩緩蕩漾著,花瓣上的水珠折射的金黃色的夕陽。


  泳池前的餐桌上麵擺滿了食物,兩邊點著香薰蠟燭,燭火搖曳著,晃晃悠悠。


  時懷瑾是騙她的,他根本不是去樓下拿吃的。


  安之吸了下鼻子,抬腳向前,“呲呲呲”聲連續不斷,兩邊煙花燃起,絢爛的火星閃耀著,異常奪目。


  時懷瑾試驗過很多遍,這個點,煙火很漂亮,而他剛好也能看清。


  一般人把驚喜都放在晚上,但對他來說有點難,於是他隻能這麽做。


  “安之。”


  安之聞聲回頭,時懷瑾出現在門口,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煙火閃爍間,他的臉明明滅滅。


  安之知道自己隻要站在原地等,但她不想這樣,於是她轉過了身,向時懷瑾跑去,如乳燕投懷,投進了時懷瑾的懷中。


  時懷瑾無奈地抬高了手臂,低頭看著懷中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安之,我還沒有求婚。”


  雖然他們已經結婚了,但他想給安之補上一個完美的求婚儀式。


  但安之這樣,他沒法進行下一步。


  “我答應。”


  安之仰頭看他,蒙著一層水霧的眸子極亮,眼中都是他的倒影。


  時懷瑾勾起嘴角,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那你讓我手上的東西怎麽辦?”


  說著,他將手上的花束遞到安之眼前,安之垂眸一看,花束裏不是花,全是翻糖小人。


  有她,也有他。


  小時候的她和他,長大了的她和他,坐在辦公桌前辦公的他,站在舞台上跳舞的她……


  整束翻糖就像他們從小到達的縮影,隻是把所有場景重合在一起,成雙成對,就像他們一直在一起一樣。


  “安之,嫁給我。”時懷瑾認真道,聲音溫柔。


  安之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花束,連連點頭,另一隻手勾住時懷瑾的脖子,笑眯眯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開心的小跳著:“瑾寶,我想給你跳一支舞。”


  說著,她放開了時懷瑾,將花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踢掉了拖鞋,緩緩掂起腳尖,貼在他的身上,掐著指節,指腹自他臉上緩緩撫過,眉眼如絲。


  時懷瑾低頭,伸手想抓她的手,她輕笑了一聲,像蛇一樣滑走,卻依舊圍在他身邊,旋轉彎腰,無論哪個動作,她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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