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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主動

  時懷瑾好整以暇地坐著, 臉上並沒什麽表情,像是一個監工,自帶的氣場過於強大, 讓人控製不住的緊張。


  他來了之後,大夥都冷靜了不少, 速度按著流程走,不敢再亂來。


  大家都猜到了突然出現的時總和安之是什麽關係,於是沒人敢找安之麻煩,不敢輕易把話題扯到安之身上去, 就算無意中call到安之,也都是誇讚有加。


  星拾酒店是時錦紀旗下的綜合酒店,是人家的地盤, 剛剛已經有酒店人員把何長青強行拉走, 絲毫不給麵子,他們更是不敢在時懷瑾麵前造次。


  楚知意在安之說完那句話之後,便沉默了下來,安之樂得自在。


  時懷瑾找了一個很好的位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剛好正對著坐在安之的對麵坐著,安之隻要一抬起頭, 便能看到他。


  安之拿著勺子在盤子裏戳了戳,對滿桌的美食沒有絲毫興趣,倒是對坐在她對麵的時懷瑾興趣不少。


  她東西沒怎麽吃,光顧著偷看時懷瑾去了。


  之前的煩悶消失的一幹二淨, 心裏甜滋滋的,隻剩下急切。


  想趕快錄完,和他回家。


  陸詩芬看了眼時懷瑾, 臉上依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一低頭,表情便沉了下來,眸子一片陰冷。


  聽說安之結婚了之後,她還在心中暗喜,因為無論是娛樂圈的藝人,還是舞蹈演員,隻要結了婚,熱度就會降低。


  但安之沒有,縱使安之自己已經足夠低調,可在時代新風的操作下,她的熱度不降反升。


  寧歌跳到時代新風之後,時代新風花了所有資源,幾乎把寧歌捧到了天上。


  而現在,時代新風是把安之和寧歌一起捧到了天上,什麽話題都要帶上安之。


  如今看到時懷瑾,陸詩芬更是不甘心。


  憑什麽,安之什麽都不做就能得到一切,什麽好的都是她的……


  宋易心思活躍,情商高,能處理好一切人際關係。


  除了安之。


  看到安之看向時懷瑾的情意綿綿,他不自覺握緊了手裏的筷子。


  他今天一天明裏暗裏努力維護了安之很多次,花盡了心思,悄悄替安之擋住了所有敏感話題,既不得罪人,也保護了安之,可卻不及這個男人往這裏一坐。


  更關鍵的是,這個男人,他是安之的丈夫,名正言順,合情合理。


  和在座的人都沒有利益糾葛,就算得罪了這裏所有的人,也一點都不在乎。


  錄製的最後半小時,因為時懷瑾的出現,氣氛驟變,一張張笑臉下,心思各異……


  夕陽西沉,導演拍了拍手,剛張嘴說了“結束”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感謝詞,安之便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起身,小跑到了時懷瑾身邊,拉了下時懷瑾的手。


  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要遮掩的意思。


  她的性子本就如此,和外人接觸又少,朋友也少,在人情世故方麵,向來隨心所欲。


  時懷瑾淺笑了下,站了起來,順勢攬住了安之的腰,將人拉入懷中,直麵眾人,像是在宣布所有權。


  導演笑笑,打了個哈哈,“安之 老師和時總感情可真好。”


  南桑微笑著點點頭,應付了幾句。


  時懷瑾並沒有先行離開,他耐心地聽著他們把話說完,才帶著安之往樓下走,不失風度,將地主之誼進行到底。


  到了樓下大廳,他回頭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帶著安之退了場。


  “要帶口罩嗎?”


  看了眼門口的人,時懷瑾偏頭問道。


  安之搖搖頭,抬手握住時懷瑾搭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懶洋洋地靠在他的懷裏,仰頭衝他笑,“不用,沒多遠。”


  “嗯。”


  ……


  宋易回頭,看著那兩道相偎離開的背影,斂下了眉眼,心中很是複雜。


  安之很漂亮,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可是她在人前很少笑。


  如今,她卻在另一個男人懷裏笑得如此燦爛,燦爛到紮疼了他的眼。


  衣袖突然被拉住搖了搖,宋易整理好心神,回頭,陸詩芬放開了他的衣袖,微笑著緩緩開口:


  “宋師兄,意姐有事先離開了,我能搭你的便車嗎?”


  宋易輕輕扯了下嘴角,“可以。”


  “謝謝師兄。”陸詩芬甜甜道了聲謝,看了眼大門口,輕輕勾了下嘴角。


  這些事她見得多了,豪門太太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像時懷瑾這樣的男人,又豈是安之能駕馭得住的。


  為了臉麵逢場作戲而已,又何必當真。


  “詩芬,你知道安之和意姐之間發生了什麽嗎?她們是親母女,為了一點小事總不至於撕破臉皮。”宋易突然出聲問道。


  陸詩芬仰起頭,眸子帶著絲絲困惑,“我也不知道。”


  說著,她往左右看了看,湊到宋易耳邊,小聲道:“聽說是因為安之老師結婚的事。”


  “安之老師背著意姐結了婚,可意姐不滿意安之老師的結婚對象,意姐滿意的對象另有其人。”


  “誰?”


  “你。”陸詩芬肯定道,“因為你和安之老師職業相同,認識時間長,互相了解,對彼此的事業都有很大的幫助。”


  “但時總不一樣,他幫不了安之老師,你也知道,安之老師為了金雁子獎付出了多少,現在她和意姐鬧成這樣,可能拿到參賽名額都很玄。”


  聽到這個答案,宋易一愣,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住了拳頭。


  心裏漫上苦澀,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他能為安之做的比時懷瑾要多得多,他到底是哪裏比不上時懷瑾?


  地位和金錢嗎?


  ……


  導演帶著副導演去前台結帳,剛拿出卡,前台小姐便衝他們露出禮貌的八齒微笑,“您好,剛剛我們時總交代過了,你們所有的消費全免。”


  “就當感謝你們對我們夫人的照顧。”


  導演呆滯了一秒,和副導演對視了一眼,臉上一熱。


  南桑翻了個白眼,輕嗤了一聲。


  這些人可都是吸血鬼,擔當不起“照顧”這兩個字。


  時懷瑾這安排,真是嘲諷至極。


  明麵上感謝,暗地裏諷刺,損人不利己,也虧得他做的出來。


  ……


  室外停車場停滿了車,整整齊齊排著一排一排。


  黑色的卡宴停在最裏邊,司機坐在駕駛座上,等待著。


  兩人上了車坐好,司機立刻啟動了車,往公館的方向駛去。


  安之抬眸看了一眼,而後突然伸手摁下了門邊的一個開關。


  擋板緩緩升起,安之往時懷瑾身邊移了移,拉住時懷瑾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主動窩進了他的懷中,抱著他的手臂,不動了。


  沉默著看著安之做完這一係列動作,時懷瑾挑了下眉,抬手摸了摸安之的頭,“今天這麽粘人?”


  安之不說話,鬆開了時懷瑾的手臂,抬高,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頸間蹭了蹭。


  時懷瑾輕笑了一聲,對安之的主動十分的享受。


  就在他想說什麽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連續震動了幾下。


  他拿出了一看,是時穆的消息。


  這次,他沒有選擇忽視。


  點開,是幾張照片和好幾段視頻,每段視頻的封麵都是何長青狼狽的臉。


  眼底沉了沉,垂眸看了眼安之,時懷瑾並沒有點開視頻,在放下手機之前,他隨手往前翻了翻前麵的聊天記錄。


  的確如時穆訴說,他給自己發了很多消息,還打了個視頻電話,但他當時沒接。


  再往下,有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臉,時懷瑾放大看了看,又隱隱覺得有點熟悉。


  照片裏,男人的目光專注而深情,而他專注而深情的對象,正是安之。


  時穆:警報,警報,小叔,你有情敵了!

  時穆:情敵來頭不小,比你年輕,比你帥氣,還是跳芭蕾的,和小嬸相處時間比你長,比你了解小嬸。


  時穆:名字叫宋易,小叔你沒事可以百度一下,有百科,獎牌多到簡直可以和小嬸媲美,優秀到令人發指。


  ……


  那雙眼睛怎麽看怎麽紮眼,時懷瑾斂下了眉眼,食指長按照片,點擊刪除,而後移到手機側麵,輕摁了下關機鍵。


  “哢”的一聲輕響,屏幕陷入黑暗之中。


  時懷瑾將手機往旁邊重重一扔,突然抬手勾住了安之的下巴,抬起了她的頭,盯著她的眼睛,緩緩啟唇:“宋易是誰?”


  安之愣了一下,“宋師兄?”


  師兄?


  時懷瑾下意識皺了眉頭,“你們認識很久了?”


  安之點點頭,“嗯,有好幾年了。”


  時懷瑾沉默了,低下頭,像是在想什麽。


  安之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時懷瑾不開心了,她咬了咬唇,突然踢掉了鞋子,在坐椅上轉了個身,撐著時懷瑾的肩膀,跪坐在他的腿上,抱住他的頭,低頭在他鼻子上親了親。


  “我和宋師兄認識的比你早,可是我和他不熟的,你不要吃醋。”


  時懷瑾並沒有吃醋,他想的是其他的事情,但他十分享受安之用這種姿勢哄他。


  最開始的時候,小白兔牽個手、抱一下都能臉紅半天,現在,已經能爬到他腿上撒野了。


  她的主動,一次比一次讓人驚喜。


  時懷瑾想知道,這隻羞怯的小白兔還能主動到哪個地步。


  於是他將手移到安之纖細的腳踝上,捏了捏,微微眯了眯眼,“繼續。”


  “哄我。”


  外麵的天色還很亮,光線被車窗擋出,車廂內微微有些昏黃。


  時懷瑾抬手開了燈,強烈的光線自車頂投下,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暗影重疊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糾纏。


  安之今天化了淡妝,臉頰紅紅,心型唇上塗了一層薄薄的粉色唇釉,還是和之前的一樣,草莓味的。


  時懷瑾仰著頭,目光淡淡地看著安之,喉結滾了滾。


  安之抿了下幹澀的嘴唇,直直的迎上時懷瑾的目光,抬起手,纖長的手指在他臉上遊移著,指腹溫熱柔軟。


  手指撫摸遍他的臉,停留在他的眼睛上,“阿瑾,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最喜歡你的眼睛?”


  時懷瑾搖搖頭,手往上移,移到她的腰上,輕輕敲著,態度散漫,懶洋洋。


  安之笑著低下頭,捧著時懷瑾的臉,在他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我最喜歡你的眼睛。”


  她一邊說著,唇一邊往下移,“也喜歡你的鼻子。”


  “喜歡你的唇,喜歡你的下巴……”


  安之每說一句喜歡,就吻一下她喜歡的地方。


  最後,她的唇順著耳廓而下,在時懷瑾的喉結上咬了一下,而後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在沒認識你之前,我最喜歡舞蹈,因為專注舞蹈,能讓我忘掉所有不開心。”


  “在認識你之後,我常常將舞蹈扔在一邊往你身邊跑,因為你做的吃的很好吃,能讓我忘了煩惱。”


  “而在愛上你之後,我的眼睛隻能看得到你,甚至忘了美食和舞蹈。”


  這是時懷瑾第一次聽安之說愛。


  在這之前,她連喜歡都很少主動說。


  時懷瑾喉頭一陣發緊,扣在安之腰上的手用了力,啟唇想說什麽,卻被安之阻止了。


  她豎起食指抵在時懷瑾的唇上,低頭在自己的手指上吻了一下,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小動作溫柔又親呢,又繼續道:


  “瑾寶,你太完美了,完美到沒有缺點,你什麽都不缺,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你好到我想把什麽都給你,但我什麽都沒有,沒有你勇敢,沒有你成熟,沒有你堅強,沒有你有錢……”


  “但我才二十三歲,這些我以後總會有,我會努力變得勇敢、成熟、堅強……也會賺很多很多的錢。”


  “我會努力變得更好,但也許還是比不上你,這樣的我,你願意愛嗎?”


  “那份協議,我們作廢可以嗎?”


  安之抬起頭,看著時懷瑾,鄭重地問道。


  她的世界貧瘠,貧瘠到除了舞蹈之外一無所有。


  但她現在有滿腔的愛意,並企圖用這滿腔的愛意和努力的自己,來和時懷瑾作交換,交換他往後人生裏所有的福禍悲喜,生死相依。


  曾經的她將舞蹈當作所有,而現在,她願意再加上一個他,背負著自己的夢想和抱負,和他永遠走下去。


  時懷瑾仰著頭,望進安之清澈的眼裏。


  億萬星辰悄然墜落,他看到了安之心中的宇宙。


  安之的世界純粹,於是愛意也是純粹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她不想和他分開。


  而這,是他最需要的。


  十一歲那年,一直陪著他的母親突然離他而去。


  再之後,他得知自己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樣,若不注意,甚至會失去光明。


  他的父親用大道理告訴他要接受,接受一個愛他的人會為了更愛的東西離開他的事實,也要包容自己的身體,包容身體可能會出現的所有問題。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覺得沒有什麽是永遠的,就連光明也是。


  他需要豁達的接受一切,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漸漸的,他學會了以無所謂的態度麵對人生。


  所以,在答應和安之結婚的時候,他抱著的是無所謂的心態,甚至在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上了安之之後,他繼續放任自由。


  感情出現,便出現;消失,便消失。


  安之要留下,便留下;要離開,便離開。


  他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潛意識中,他仍在害怕,於是他一直在等,等安之主動。


  安之給了他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心中空了十幾年的那塊缺口被補上,撐得滿滿當當。


  心顫栗著,酥麻的感覺遍布全身。


  時懷瑾抬手輕觸了下安之的臉,低聲道:“協議早就作廢了。”


  在一開始,白紙黑字就僅僅是白色黑字,什麽也不能代表。


  安之懂了他的意思,彎彎唇,笑了。


  沒有什麽比情意相投、心意相通更讓人開心。


  愛來的悄無聲息,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在偷偷摸摸的改變著他們。


  時懷瑾的視線落在安之的唇上,突然坐直了身體,將安之往懷裏壓了壓,撩起她背後的頭發,俯身貼在她的後頸處,一下一下輕咬著。


  順著她的頸線,唇一點一點往前,自下巴處往上,學著她剛剛的樣子蹭了蹭她的鼻尖,又咬了一下。


  車廂內的溫度慢慢升高,熱意在空氣中蒸騰著。


  安之下意識往後仰了仰,和時懷瑾對視,鬆鬆搭在時懷瑾後頸處的手,緊緊握成了小拳頭。


  兩人的目光緊緊黏在一起,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更深處的東西在跳動著。


  情隨心動,到了深處,牽出了欲。


  如糖絲般黏膩,將兩人緊緊纏繞在一起。


  頭往不同的方向側了側,唇慢慢貼在一起。


  輕輕的,觸碰一又放開,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久。


  最後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唇齒相依。


  唇釉黏膩,沾滿了時懷瑾的唇,舔了下,是甜的。


  很甜。


  胸前酥麻一片,安之睫毛輕顫著,沉溺在深吻中,沒去想製止時懷瑾不安分的手。


  ……


  安之被吻得昏昏沉沉,意識回籠時,她已經被時懷瑾抱進了電梯。


  專用電梯隻有他們兩個人,從一樓到六樓,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短短的一瞬間,兩人依舊吻得難分難舍。


  電梯門即將關上之際,時懷瑾才擁著安之從電梯出來。


  唇未分,一路到門口。


  時懷瑾拿出鑰匙開了門,順手開了燈,避開擠過來的嗬嗬,一路輾轉到臥室。


  “嘭”


  門被關上,嗬嗬蹲坐在臥室門口,嗚嗚地抬起爪子撓門,發出刺耳的聲音,可室內兩人絲毫不為所動。


  臥室燈被打開,衣服自門口散落,一路拖到床尾。


  躺上床,安之緩緩睜開了眼前,仰頭看著天花板,一時出了神。


  時懷瑾壓了上來,唇也跟著覆了上來。


  聲音細細碎碎,氣息相聞。


  在安之即將呼吸不上來的時候,時懷瑾終於放開了她,雙手撐在安之的身側,低頭看著她,啞聲道:“確定嗎?”


  安之雙眸帶水,有些緊張地咬住唇,輕輕點了下頭,剛想說什麽,突然傳來了一聲“咕咕”聲,在安靜的室內極其清晰。


  安之愣住了,睜大眼睛看著時懷瑾。


  時懷瑾嘴角溢出一聲輕笑,視線下移,移到安之的肚子上,含笑說道:“看來 ,它還沒準備好。”


  語畢,他從床上起身,扯過被子給安之蓋好,而後彎腰撿起床腳的襯衫披在身上,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看著時懷瑾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安之內心一陣懊惱。


  她紅著臉摸了下空空的胃,抿抿唇,拉起薄被蓋住了頭,裹著被子在床上翻滾著,像一條魚。


  又失敗了,把自己交出去怎麽這麽難?

  時懷瑾不急,她都要急了。


  安之舔了下微腫的嘴唇,回憶著剛剛的一幕幕,心跳得飛快。


  剛剛還不覺得怎什麽,現在冷靜下來 ,緊張就慢慢湧了上來,鋪天蓋地將她淹沒。


  心跳得飛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安之眨眨眼,從床頭摸過了手機,忍著羞澀,點開了寧歌之前給她發的鏈接,降低音量,又悄悄縮回了被子裏。


  她之前刪了一條鏈接,但是之後寧歌又給她發了好幾條。


  安之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不懂的,需要學習學習。


  ……


  作者有話要說:也挺長了其實,在線求誇~

  時懷瑾:老婆的主動總是讓人猝不及防,[攤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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