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本宮說過,本宮會做你的后盾。」
裴望寫了折子,深夜入宮,一夜未歸。
14
第二日,我那廢物弟弟卻上門來。
「皇姐還不勸勸你那駙馬,竟敢當朝污蔑皇叔,你那駙馬已經受了杖刑,只怕一會就要被抬回來了。
「職田的事,對我們都有好處,那些百姓是自愿把地賣給皇叔。這樣,皇叔愿意分你一千畝良田,你勸駙馬不要再追查此事。」
許歲安竟然是來給皇叔當說客的,皇叔到底是怕了。
「本宮沒想到皇弟倒昏頭至此,本宮與裴望夫妻一體,裴望的想法,就是本宮的想法,職田之亂,非除不可。」
這麼多年偷漏的賦稅,如果補上,不知道是如何一個天價的數字,這對國庫來說是件好事,我也知道阻力會有多大。
不止皇叔,只怕朝上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有涉及,裴望秘密讓人制的冊子,上面的數字就格外驚人。
「皇姐莫要后悔!」許歲寧拂袖而去。
裴望被抬了回來,后背已然是皮開肉綻,我撫上裴望的傷口,格外心疼。
「父皇不知道意思意思,把駙馬打死了,是要讓我守寡嗎?」
裴望伏在榻上 ,笑得胸腔震顫,然后又扯了傷口,嘶了一聲。
我撫上裴望的后腰,只這里還有點好皮,裴望的聲音格外隱忍:「公主別摸了,等臣好了再摸。」
誰要摸他了,我訕訕地收回手。
那漢子的家人到底沒往杏林館里取藥,我讓杏林館派了個大夫過去,又帶了些銀子給他。
父皇震怒,我幾次求見,都被擋在了宮門外。
此事錯綜復雜,涉及人數之眾,父皇也在權衡,裴望就此坐上了冷板凳。
但我沒想到的是,那漢子竟然由婦人推著板車,到了城內告御狀,告御狀先要受六十杖刑,只怕大多數人都熬不過這關,殿前行刑之人是宋方楊的熟人,我差宋方楊告訴對方要輕拿輕放,勿要傷人性命。
那漢子受完刑,便由著自己的娘子敲響了御鼓,我的人也立刻將漢子接過來醫治。
御鼓的聲音從城中一直傳到城外。
父皇聽完漢子的話,竟有兩行清淚。
第二日,裴望出門時,又被人暗傷。
裴望由人抬著進了宮,又是一夜未歸。
我知道,事成了。
裴望回來的時候,面色發白,一身玄衣都被鮮血染透,胸膛上的窟窿深可見骨。
我望著窟窿,心底陣陣發緊,不知說些什麼好:「駙馬對自己還是太狠了些。」
宋方楊這些日一直護著裴望,雖然確實有些人想取裴望性命,但我知道,絕不會至此。
這窟窿,分明就是裴望的苦肉計。
裴望唇上沒有血色,臉上抽起一絲笑容:「公主果然聰明。」
看到我的淚滴在地上,裴望有些慌張,手足無措:「臣心里有數,公主哭些什麼。」
職田一事,最終,諸位皇親及官員主動上報多占的職田,就不再過多追究,只需要補齊今年的賦稅,往年的既往不咎,強占的土地要歸還給農戶。
一時之間朝堂震蕩,少交賦稅可以輕拿輕放,但強占田地卻活罪難逃,我知道,裴望慣有些攪動風云的手段。
15
馬上便是我的生辰,裴望借著身體不好,不去上朝,不知在搗鼓什麼東西,我與裴望心意相通,自然裴望搬回了榻上。
最可恨的便是,原來到底是誰傳的裴望有隱疾,我原本還是有七分信的。
從裴望一夜叫了三次水之后,我便覺得傳出這個消息的人特別可恨。
到了我生辰這日,還未等我知道,突厥起兵了。
不知為何,突厥起兵竟比我在夢中足足早了半年。
裴望在我生辰前夜被召進宮,足足待了兩日,直到我生辰結束,才出來。
朝中沒有可堪用的將領,最終還是徐陵領兵,唯一不同的是,武舉也選出了不少人才,宋方楊也同樣出征,他的身份是徐陵的副將。
出征前夜,我將宋方楊召到了面前,叮囑了一些事宜。
幸好前線傳回的是好消息,我軍勢如破竹,連著奪回突厥占領的三城。
我暫且放下心來。
裴望忙著準備軍需,程玉因著那兩萬兩,因禍得福,又進入了父皇的視線,父皇記起程閣老的好,到底程玉也進了戶部,如今在裴望手下。
裴望忙得見不到人,我便到了戶部,給裴望帶了些飯菜。
沒想到程玉也在,幸好做得不少。
秋思把菜端出來,獨一盤杏仁豆腐放在了程玉面前,杏仁磨了漿,所以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夢中程玉杏仁過敏,每每誤食,幾近昏厥,我到底還是命秋思將豆腐端遠了。
程玉偏要夾那盤豆腐,我只能開口:「那是杏仁豆腐,程卿吃不得。」
裴望和程玉同時抬起了頭。
「公主怎知我杏仁過敏?」
「大約是聽別人說的吧。」我懶得敷衍。
「可這事只有家中親近之人才知道。」
「哦,是嗎?」我不知再說些什麼。
再送飯菜來,裴望對我的態度就冷了下來。
程琳的孩子到底是沒保住,六個月了,程琳出門摔了一跤,孩子沒了。
我再去送飯,被程玉堵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公主與我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