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兩位之前可對我們描述過賊人的外貌,現在怎麽不敢說了?不會是在誆我們吧。”
聽到李柯這麽說,堂中兩人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隨後又鎮定下來。
李柯這老狐狸,這是打算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給他們,營造出禦劍山莊受人蒙騙的形象?媽的,明明禦劍山莊的秘籍沒有丟,根本就是他們自導自演!
想讓他們背鍋?你們想得倒美,他們隻偷到一本假秘籍,怎麽可能再讓別人發現他們是偷兒?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事情他們才不要做。
“我們那日看見的兩道人影一青一百,一高一矮,很像……”
淩汐挑挑眉,這不就是說他和顧大俠?
不過他並沒有覺得這兩人是在故意針對他們,在他的記憶裏完全沒有他們的印象,素不相識的人應該不會隨意誣陷,吧?
見大家都目光果然落在他和顧子文身上,淩汐索性坐回顧子文的身邊,“看來大家都覺得說的是我們兩個啊,不過秘籍被偷之日,我們在渝州,這個薑凱可以作證。”
那日不就是他在季家丟人的那天嗎,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說他不能作證,可惜現在的情形容不得他扯謊,於是薑凱隻好頂著來自各方目光,硬著頭皮點點頭。
“很好。”淩汐折扇敲打著掌心起了身,“從渝州到薊州絕對不是一日內可以趕到的,所以我和顧大俠的嫌疑應該可以洗掉了吧。那麽……”
“一定是有人故意偽造成兩位的形象!”
淩汐轉頭看向說話的那人,這麽急做什麽?
另一人也開了口:“兩位在比武招親之日出現那次可是有很多人看見的,我倆在黑暗中看到了人影,但是沒有看清那兩人的臉,恐怕是有人故意偽造成兩位的形象,想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一定是這樣!”
兩人一唱一和的把話說完了,淩汐歪著腦袋看著他們笑了笑,笑得兩人一陣發毛。
“既然沒有更多的證據,現在魔教的罪名是否可以洗脫了?”
顧善點點頭:“現在的證據的確不能證明偷竊之人是魔教的。”
“誰說魔教中人犯事就一定要留下墨蓮了,說不定這次沒留呢。”
淩汐忍住把張紹揪出來暴打一頓的衝動,冷笑出聲:“有沒有人教過你,在懷疑別人的時候應該是懷疑的人拿出證據來。”
“魔教壞事做盡,詭計多端,懷疑你們需要什麽證據?”
“所以你也承認你沒證據嘍?”
“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魔教無罪不是。”
“沒有證據就認定別人有罪,豈不是誣陷?”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之時一直置身事外的清遠居然開了口,雖然隻是陳述事實,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擺明了是偏向魔教的。
夏臨樓看向清遠,冷笑道:“沒想到不問世事的清遠道長居然也有為魔教說話的一天。”
清遠看都不看他一眼:“貧道隻是不希望有人把私人仇恨帶進正事裏,何況這私仇還是那般齷蹉的起因。”
夏臨樓的目光陡然狠厲起來,但是清遠依舊是那副超然除塵的模樣,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淩汐看看夏臨樓和清遠,在看看無聲壞笑的清虛,心下了然。
一直笑眯眯的杭嶽此時開了口:“我們這麽多人在還怕找不到真正的小偷不成,淩教主,還要麻煩你派人和我們一起調查,找出真正的偷兒,好徹底洗脫魔教的罪名才是。”
淩汐詫異的眨眨眼,也笑了,“那是自然。”
顧善也不管天鷹閣的人一個個臉有多黑,徑自說道:“那就各自安排些人手去禦劍山莊調查,爭取早日抓到真正的偷兒,蘇莊主,到時還要麻煩你們配合才是。”
“一定一定,我們禦劍山莊上下必定全力配合。”
顧善點點頭,又將目光轉向那兩個人證,“在抓到人之前兩位恐怕得跟著我們的人一起行動了,不便之處還請多擔待。”
兩人一抖,幹笑道:“宗主客氣了。”
安排好行程各家便散了去。
清虛一開始是跟著清遠他們走向白雲宗安排給萬劍門的住處,中途卻在確認了不會被其他人發現之後,在師兄們快要崩裂的表情下明目張膽的牽起望歸的手,奔去顧子文的住處找他和淩汐。
他們原本以為又會撞見小兩口在膩歪,沒想到到的時候居然發現他們在屋前的竹林裏挖筍,而最近兩天一直跟著他們當小尾巴的蘇澗粼在竹林間上躥下跳摘鮮竹葉。
“你們好像很閑?”
淩汐抬起頭看他們一眼,揮揮髒兮兮的爪子招呼他們,“快來幫忙,顧大俠做的竹筍燒肉味道可好了。”
清虛一聽眼睛就亮了,望歸看著他期待的模樣勾起一抹笑,一撩衣擺進了竹林幫忙。
清虛齜著一口白牙笑得歡快,也不管還有其他人在場親親熱熱的趴到望歸的背上,偷偷摸摸的在望歸臉上親了一口。
望歸羞得不行,偷覷著其他人,見他們都自覺的看向其他方向才放下心裏,回過頭毫無威懾力的瞪了清虛一眼。
清虛知道他臉皮薄,不敢再逗,於是嬉笑著鬆開他,手卻輕輕地揉捏著他的耳垂。
毫無形象的攀在一根竹子上端的蘇澗粼偷偷往下瞄了一眼,確定沒了不該看的畫麵才從竹竿上跳下來。
“你們考慮一下還有我這個未出嫁的姑娘在好嗎?”
望歸不好意思的撇過頭,清虛倒是因為自己的厚臉皮不怎麽在意,“嫉妒你就趕緊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嘛。”
蘇澗粼丟了他一把竹葉,怒道:“我才不是嫉妒好嗎?!”
清虛“嘿嘿”笑著,抖落身上沾到的竹葉。
淩汐把一根挖出來的竹筍丟到一邊,看向清虛,“前輩,為什麽今天清遠道長和杭啟前輩會幫著我們說話。”
清遠那邊大概是清虛對他說了什麽,但是杭啟是因為什麽?
清虛一臉求誇獎的模樣,得意道:“你們這個就得誇我呀。”
“嗯?”
“我師兄他們來了之後,我就假裝無意間提起夏臨樓當年和你爹的舊怨,當然重點講了一下夏臨樓有多無恥齷齪,所以我師兄他們就肯定會留下夏臨樓會故意刁難你的印象,連帶著對你的印象就提上去了,更何況你本來就沒做什麽壞事。”
淩汐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繼續問道:“那杭啟呢?”
“忘了?寒江派最出名的不是武功,是他們的情報網。夏臨樓是怎麽廢的他們知道的清清楚楚,早就看不上他了。”
“原來是這樣。”
“再給你們講個小道消息,天鷹閣附近的村子裏這些年慘死了好幾個女童,全部死於性虐。”
“!”
“夏臨樓?!”
“可他不是被閹了嗎?”
清虛聳聳肩:“沒證據,但是我懷疑是他,被閹了所以心理更加扭曲也不奇怪。沒了那東西,還可以用其他方式不是。”
眾人都被這個信息驚得不清,雖然沒證據,但是他們都很不厚道的認定了凶手是夏臨樓,那般陰沉凶狠的人,完全可能做出這種事。
媽的,知道夏臨樓不是好東西,但是沒想到他這麽不是個東西。得多喪心病狂才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可憐了那些無辜慘死的女孩。
蘇澗粼猛地甩甩腦袋,尖叫:“停停停,我們換個話題,這件事太恐怖了。”
清虛聳聳肩,無所謂道:“那就換唄,所以說,今天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麽謝我?”
淩汐把一根挖好的竹筍丟到清虛腳邊,“竹筍燒肉就燒你吧。”
清虛:“.……”
顧子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