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羹

  半個月的行軍使隊伍疲憊不堪，前方斥候來報說前方三十裏就是大軍駐紮的地方。 付六讓部隊臨時原地搭營歇息，派使臣去通報。 嚴修回頭看一眼疲累的部隊，道： “部隊行進到這裏靠的是意誌，現在休息，氣散了，怕大家不好爬起來。” 付六搖頭：“對麵沒有那麽快接納我們。” 如她所言，使臣拿著軍令去，帶著軍令回來，說對麵聽見付六的名字，把使臣晾著不給回音。一直等到天黑，使臣無奈回來。 付六不著急，讓部隊駐下整頓，天天派使臣去通報。 到後來使臣熟門熟路往崗哨裏一坐，喝一天茶看一天書，天黑了回付六這邊，兩手一攤做無奈狀：“對麵的實在傲氣。” 對麵的齊軍由潘順安統領，嚴修重重歎氣：“現在的年輕人，大敵當前，不同仇敵愾，都在想什麽？” 潘順安和付六是同期進的軍營，一起訓練過一段時間，付六了解這個男人。 付六當年掌兵權平定山海關，潘順安豪情壯誌說要去，卻臨陣脫逃，後來謝宇稱帝，他在謝宇身邊混到了高職。這樣的經曆讓他沒臉見到付六。 不過是年輕人那點小小的尊嚴。 這場仗不知要打到什麽時候，不能開始就和潘順安鬧僵。 “不著急，等著。對了，陪我去醫所走一圈。” 西藩地處荒漠邊緣，坐擁多處密林中的礦洞，國家氣候濕熱，人民善用奇毒。潘順安帶隊的時候考慮到這是持久戰，帶了大量的糧草卻忽略了藥物。 這回付六帶了大量的藥物和隨隊太醫。 她在臨時醫所裏重新確認了帶的藥物萬無一失，叮囑太醫每天煮祛濕去火的草藥，避免士兵們染濕毒。 “多煮六桶，明天出三名太醫跟我去見潘順安。” 付六猜得不錯，潘順安帶來的十萬大軍，多多少少都染了濕熱地區的常見疾病，長期缺肉食，個個餓得麵黃肌瘦。 還未宣戰已經開始損兵折將。 這種情況下潘順安終於放下了他的麵子哀求付六。 付六帶著軍需，敲開了潘順安的軍營大門。 潘順安還是心虛，不敢與付六直接對視，對她的問題也是含糊應付。 “潘順安，既然你歸順謝宇，必然遵守他的軍令，我是統帥，難道要看你的臉色？” “不敢不敢。” 潘順安嘴上這麽說，看姿態還是不信服。 付六沒有點破。 有了草藥茶和醫所，軍中士兵在濕熱地區的不適減緩了許多，練兵計劃也搬上了日程。 付六和潘順安的作戰主張南轅北轍，付六提倡使用複雜的陣型整體進攻，潘順安跟著反駁說要製定針對叢林的機動部隊，發動奇襲。 “西藩地廣人稀，軍備鬆散，一鼓作氣靠人數壓製不好麽？為何要費心費力逐個擊破？” 潘順安回答不出付六的問題，也沒有妥協。 兩人僵持著。 付六看氣氛不對，板起臉威嚇道：“潘順安！天高皇帝遠，莫非你已經和西藩內外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