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誰的?
這句話一出,鴉雀無聲。 我咬牙承受著劇痛,覺得薄輕狂的聲音尤為刺耳:“薄輕狂,我們的關係法律不承認!”這句話,算是我還給他! 薄輕狂猛地砸了一下門:“去他媽的法律!我聽說你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是,誰,的? 嗬。 我疼得縮成一團,眼淚不停地掉,原來失去孩子真的跟切肉一樣。偏生我還要萬分冷靜,不讓門外的人再得意一分:“我沒有懷孕。” 薄輕狂似乎信了,以為我隻是以懷孕為借口出看守所:“你取保候審申請理由是假的!喬三歲,你這麽做被發現會……” “關你屁事!滾!”我痛得手在牆上撓,想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 門外安靜了許久。 他的聲音沉穩地傳來,似乎在妥協:“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你不跟我求助,是你做得最笨的一件事!給我三天,我保證你出來。”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回應他了,求助?嗬,我一出事求助的又何嚐不是他呢?把我推進深淵的,又何嚐不是他呢? 他是不是以為一個巴掌一顆糖,我就需要對他感恩戴德? 我本是無辜的,他最清楚這件事了。在他的沈青瓷失手推人下樓的時候,他正抱著我,跟我溫情脈脈的說話。 薄輕狂走了。 我讓我朋友也先走了。 終於,隻剩我一人,奄奄一息,無人關懷。 人真的很堅強,我到底是自己爬起來,一邊掉眼淚,一邊清洗血跡。 關於我曾有過個孩子這件事,就再也沒有留下痕跡了。他像是沒來過一般,但是他重重地在我心頭刻畫了一筆,我覺得餘生都好不起來,會一直流血疼痛。 有人傷害我,這件事忍不了! 我怕這個人是……薄輕狂,他說過我不準懷他的孩子,我怕他不擇手段畜生到這種地步。 除了他,我既然想不出一人要這麽對我。我當過職業狐狸精,但我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我是個職場獵頭,挖人牆角是常事,但是我行走的商區都是大人物,何必如此小氣…… 我躺在床上縮成一團,冷得顫抖,我特別想我爸媽和我妹妹,特別想有個人抱抱我。 上天放佛垂簾我一般,終究來了個人,掉著眼淚寬慰我:“三歲,你受委屈了。” 沈青瓷,她來了。 她氣色極差,絲毫見不得大學時的光彩奪目。 我是真委屈,委屈得要命:“你為什麽不來?”薄輕狂欺負我的時候,看守所的人欺負我的時候,為什麽不來! 她是最清楚的,到底是誰把季千鈞推下去。但我又覺得我沒資格怪她,當初的姐妹情誼,是我動手毀掉的。 她拉著我的手,哀求我的原諒:“三歲,我會去自首的。我這幾天精神一直恍惚,根本不知道我做過什麽,我更不知道我家人讓你頂罪……對不起。” 她要去自首? 我忍不住擔心她:“你會不會有事?” 她笑著搖頭,倒是分外自信:“我有病,還有錢,還是季家的兒媳婦,千鈞又脫離了危險期,他們不會為難我的。” 真的如此? 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