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歲,有種別慫
結束的時候,身上的淤青似乎被吻痕覆蓋。 我坐在床沿,通過鏡子可以看到身後的男人,他在抽煙,明明已經戒掉的東西,最近他倒是很上癮。 “她回來了。” 寂寂無聲,他手裏的煙灰然了一大截。 我重複了一遍:“沈青瓷回來了。” 我不怕薄輕狂不愛我,我怕他不快樂。 我再次收拾行李的時候,薄輕狂沒有阻止我了,似乎要放過我了一般,有了沈青瓷他什麽都行。 他靠在床頭看我收拾:“既然你準備把爸媽一塊兒帶過去,無雙的單身公寓很小,你們搬到我在美國置辦的別墅去吧。我會幫你們安排導遊,你陪爸媽散散心。爸的高血壓不可以忽略,我會找醫生過去的……” 我靜靜地聽著,他對我不壞的時候,真的……很讓人心動。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愛上一個壞人呢,我曾喜歡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少年。 哪怕在我向彼此相伴的七年裏,他對我也是極好極好的。 我最終沒有去美國,因為沈青瓷找上門了。 她站在門口,看到我抱住了薄輕狂。 薄輕狂看到沈青瓷之後,猛地推開了我。我簡直是笑不出來,這是最後的擁抱了。 沈青瓷眼裏有盈盈的淚光,她努力地擠出笑容:“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 我們三個終於見麵了,上一次見麵是七年前,荒唐又羞恥,我挖了她的牆角,並且被抓奸在床。 我握緊行李箱,剛想開口找個借口遁走,卻聽到薄輕狂恍如隔世的聲音:“三歲,去燒水泡茶。” 我看向薄輕狂,發現他的視線就沒有從沈青瓷身上移開過,我想起了他珍藏在書房的各種名貴茶葉,都是沈青瓷愛的品種。 終於派上用場了。嗬。 他微微側身,語氣恍若當年清朗:“進來坐一坐吧。” 我看沈青瓷進屋,實在沒辦法跟進去,這是我和薄輕狂的家,裏麵還掛著我跟他的婚紗照。如果青瓷看到了,該作何感想。 薄輕狂冷笑了一笑:“喬三歲,有種別慫。” 我抬起頭看他,沒有絲毫膽怯:“一來我沒種,二來我真慫。薄輕狂,你記清楚,我不欠你的了。我現在要走,你攔不住。” 他倏然變了臉色,像是勃然大怒,但是又不全然。反正我不懂,也沒了探究的興趣。 “攔不住?”他單手撐在門框,俯身下來平視我的眼睛:“本來想讓你去散散心,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試一試。” 如果你問我那時候是什麽心情,心跳騙不了自己。我絕望到窒息地發現,每一下心跳都痛得像是被刀紮一樣,但是……停不下來的心跳。 嗬。我真是一個不中用的女人。我如此絕望地愛著一個人,是不是要大腦清空、心髒死亡才能停止愛呢? 我深呼吸:“再見,薄輕狂。” 他皺眉盯了我許久,明明是惡狠狠又凶煞的模樣,我分明覺得他線條柔和似乎在忍著細碎的笑意。 心跳,真的無可救藥,我狠狠地閉上眼睛,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輕狂?三歲?”沈青瓷的聲音從屋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