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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謝謝支持正*版哦

  風馳電掣,慶王率領十餘名親衛趕到七皇子府。


  趙澤雍勒馬急停,馬蹄高揚跺地,響亮嘶鳴,身姿矯健一躍而下,引出皇子府的門房,他們飛奔下台階,畢恭畢敬行禮:

  「小的叩見殿下。」


  「小人恭迎殿下大駕。」


  「都起來吧。」趙澤雍隨手將韁繩遞給親衛。


  眾小廝殷切熱情,爭先恐後接過慶王一行的馬韁。


  趙澤雍昂首闊步邁上台階,問:「你們七殿下回府了?「


  「回、回了。殿下您請,請隨小的來。」小廝有些猶豫地答。


  其中,有兩個機靈的遠遠見是慶王,登時大驚失色,正要腳底抹油搶先溜進去通報,趙澤雍卻敏銳察覺異狀,喝止:

  「站住!」


  「殿下有何吩咐?」兩名小廝一臉討好笑意。


  趙澤雍心生疑慮,疾步朝弟弟院子走,問:「你們慌什麼?本王還能怎麼著老七?」


  「嘿嘿嘿~」仆隨主人,小廝諂媚殷切地笑,拚命搖頭:「不敢!您大駕光臨,殿下指不定高興得如何呢,小的只是想通報一聲。」


  高興?


  老七必定又在做甚麼混帳荒唐事兒,打發下人提防來客打擾。


  趙澤雍心如明鏡,疾步快走,袍角在夜風裡翻飛,一言不發。


  小廝急得沒法,緊跟著一溜小跑,半晌,才有人稟告:「殿下,六殿下也來了呢,一刻多鐘前到的。」


  趙澤雍挑眉,略放慢腳步,低聲問:「他們在談事情?」不便打攪?

  「這個、那個……」眾小廝吱吱唔唔,猶豫為難,推脫道:「小人不知。」


  「我們殿下在風月軒。」一個小廝隱晦提醒。


  哼!

  趙澤雍臉色一沉,轉身,大踏步朝風月軒走。


  ——除八皇子府之外,其餘皇子府都集中在京城最繁華的一片區域。慶王對七皇子府最熟悉,因為他曾幾次奉旨、受邀管束弟弟,所以才一度被七皇子視為「最可憎兄長」。


  片刻后


  趙澤雍一行出現在風月軒前,剛繞過庭院假山,就聽見激烈爭吵聲:


  「嘭嘭嘭~」


  六皇子趙澤文抬腳用力踹門,大吼:「開門,你給我開門!」


  「我不!」屋裡傳來趙澤武的吼聲:「哥,這些你不能砸!你都砸了我多少寶貝了?」


  「你那算什麼寶貝?全是害人的玩意兒!」


  趙澤文退後幾步,疾沖用肩膀撞門,疾言厲色地呵斥:「沉迷酒色要人命的!你胡亂吃那些玩意兒,不怕出事?」


  「哥,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當飯吃!不過辦事助興用的,你少大驚小怪行嗎?」趙澤武頭疼道。他反鎖房門,心急火燎將多寶架上的各種瓶瓶罐罐收進柜子,準備鎖起來。


  「不行!」趙澤文氣得七竅生煙,喘吁吁,改為用手拍門,厲聲催促:「老七,你趕緊給我滾出來!整天丁點兒正事不幹,躲在風月軒里鼓搗見不得人的東西,渾渾噩噩沉迷色/欲。我毀一批你買一批,究竟想怎麼樣?」


  「哐啷」一聲,室內傳出瓷器破裂的脆響。


  「哎喲!」趙澤武一時失手,心疼得大叫,捶胸頓足嚷道:


  「我的秘煉和/合油!」


  「摔得好,很該全摔了!你捨不得,就讓我來。」趙澤文冷笑。


  「這一小瓶就花了我五十兩銀呢!甜香滑/潤、催/情助興,妙不可言,抹一點兒能爽玩一整夜,欲仙/欲/死。」趙澤武心疼至極,滿臉沮喪,蹲地收拾碎瓷片。


  正當趙澤武沉浸在惋惜悲傷里時,撞門聲忽然停止,他以為胞兄鬧夠回去了,正暗自竊喜。


  誰知,下一瞬


  「砰」一聲,房門被猛力踹開!

  趙澤武嚇一大跳,急忙抬頭望去——


  慶王正站在門口,七皇子緊挨其側,兩人的臉色委實不算好看。


  趙澤武猛一個哆嗦,燙手般丟掉碎瓷片,倉惶起身,下意識扭頭看屏風后,緊接著火速回頭,木頭似的*杵著,心虛笑問:

  「哥、哥,三哥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慶王威嚴問,抬腳邁過門檻,面無表情打量風月軒:

  因摔碎了一瓶烈性春/葯,瀰漫著說不清的甜膩濃香,聞之頭暈且呼吸心跳加快。牆壁四處懸挂露骨的春/宮交/合圖,畫工精湛纖毫畢現。地面有些鋪著厚實絨毯、有些鋪著微帶凹凸的木板、有些鋪著光潔漢白玉;


  室內整體以半扇牆高的屏風隔斷,前面是羅漢榻、怪模怪樣的桌椅,牆上懸挂精緻的鞭子、繩子、鐐銬等物,多寶架上陳設各式玉勢、帶鈴鐺的簪子、小金球雀羽刷等等;屏風後有浴池、寬大床榻,還有個小露台,外面也放著一套奇形怪狀的桌椅。


  風月軒,是專供七皇子尋歡作樂的場所。


  「歡迎!」趙澤武叫苦不迭,賠笑道:「三哥大駕光臨,寒舍真真蓬蓽生輝呀。」


  「難為你竟然用對了客套話。」慶王淡淡道。他吩咐親衛:「開門窗。」


  「是!」親衛領命,隨即洞開風月軒的大小門窗,湧進的流動晚風吹散了烈性春/葯的氣味。


  「三哥有事?哎,打發人來說一聲我就會馬上過去,豈敢勞您大駕親臨呢?」趙澤武慌慌張張,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自家兄弟,無需客氣。」慶王面容肅穆,沉聲問:「今日為何不辭而別?我不是讓你在議事廳等候嗎?」


  傻子才乖乖等著被你責罵!

  趙澤武義正詞嚴道:「三哥公務繁忙,豈能一再被打攪?我本來準備稍後去慶王府一趟的。」他說話時,餘光總忍不住飄向屏風后的床榻,狀似有難言之隱。


  因屏風阻擋,外間看不見帳幔遮掩下的床榻,但隱約可以聽見曖/昧難耐的呻/吟聲,而且不止一人。


  「是嗎?」慶王絲毫不相信。


  「是是是,千真萬確的!」趙澤武指天畫地作發誓狀,心急如焚地催促:「二位兄長請到客廳喝茶,你們用晚膳了沒?咱們走吧,邊走邊聊。」


  但兩個哥哥都不為所動,鐵了心一般。


  此時,趙澤文早已箭步衝過去打開胞弟藏匿房/事助興葯的箱子,隨手翻查幾瓶,扭頭怒不可遏說:「三哥,您快過來瞧瞧,老七平日都把心思花在什麼地方了!」


  「哥,饒了我吧。」趙澤武苦苦求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攔又不敢攔。


  慶王依言過去,俯視觀察片刻,怒問:「這一箱子都是那些東西?」


  「全都是。」趙澤文隨手拿起幾個小瓷瓶,面色陰沉,念道:


  「『良宵玉液』、『雄\風丸』、『春風散』——老七,你年紀輕輕就得靠這些才能起來了?還狡辯說只是『偶爾玩玩』?京城各大青樓男風樓都把你當財神爺似的供著,倍兒有面子,對吧?」


  「胡說!我是正常男人,只是、只是……」趙澤武磕磕巴巴半晌,悻悻然道:「只是好奇嘛,難道你們就不好奇?」


  「人都七情六慾,但不能過度放縱,更不能荒/淫無度!」慶王怒斥道。


  趙澤文更怒,他與七皇子是雙胎,感情生來深厚,此刻「砰」一下合上箱子,喝命自己帶來的侍衛:

  「全是江湖庸醫胡亂配的春/葯,百害而無一利。來人啊,將這箱子東西帶出去焚毀了!」


  「不,別啊!哥,你不能毀,那全是寶貝呀!」趙澤武天塌了似的,想衝上去阻攔,卻被慶王側身阻擋。


  「站住!」慶王嚴厲道:「倘若不是因為手足親情,誰會上趕著管你的私事?」


  「三哥,我、我……」趙澤武愁眉苦臉,不敢面對兄長眼神。


  「趕緊弄出去,給我砸了!燒了!」趙澤文怒火中燒地催促,抬腳怒踹藥箱。


  趙澤武心疼又憤怒,失去理智,脫口痛罵胞兄:

  「趙澤文!別太過份了,你憑什麼毀我的寶貝?我忍你個混帳玩意兒很久了——啊!」


  話音未落,他已被慶王一腳踹中膝彎,撲通單膝跪地,身子一歪、緊接著胳膊又挨了一腳,嚇得他抱頭求饒:「三哥別生氣,有話好說啊!」


  「你剛才罵誰『混帳玩意兒』?」慶王厲聲質問。


  趙澤文十分難過,胸膛劇烈起伏,咬牙切齒。


  趙澤武抬頭看一眼傷心失望的胞兄,悔恨非常,他知道自己醉心色/欲不對,只是改不了,趕忙嚷道:「我錯了我胡說八道的,你們大人有大量,別跟我斤斤計較,好嗎?」


  「你屢教不改,致使親人失望,只有六弟一直督促引領你。」慶王雷霆震怒,訓斥道:「老七,你太不知好歹了,我是看不慣的,你不服大可向父皇告狀!」語畢,一把揪起七皇子衣領,將人舉起雙腳離地——


  「啊呀!救命!三哥別打,哥,快救救我!」趙澤武毫無反抗之力,拚命求救,痛哭流涕。


  三個皇子爭執、兄長教訓弟弟,圍觀一大堆侍衛,卻不能上前阻止,只能幹著急地勸「息怒」。


  「哥!哥!」趙澤武扭頭求救,他怕極了慶王動手打人。


  唉,算我倒霉,攤上個不成器的弟弟……


  趙澤文雖然也憤怒,但無法冷眼旁觀,只得上前勸阻:「三哥息怒,消消氣啊。老七就這性子,說話不過腦子,咱們別跟他一般見識。」


  好說歹說,慶王見差不多了,才鬆手。


  雖然兄長教導弟弟天經地義,但他們不同生母、後宮妃嬪往往牽扯朝堂,慶王不可能真把弟弟打傷。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別打人啊,有話好說。」趙澤武抬袖抹淚,委屈得什麼似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慶王怒其不爭,告誡道:


  「聽著:今後不准你再挖空心思搜集亂七八糟的膏藥!有空做點兒別的什麼不好?」


  趙澤文大力贊同,忿忿道:「就是!三哥,我絞盡腦汁給他討了好幾個差事,可他就是不上心,總叫父皇煩憂,我真想——」話音未落,屏風后忽然傳出高亢婉轉顫巍巍的呼喚:

  「武爺!武爺!呃啊……爺……我忍不住……」


  霎時

  外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哎喲喂,閉嘴閉嘴,別叫!」趙澤武慌忙喝止,顧不得許多,忙不迭奔進裡間。


  「站住,不許理睬!」趙澤文怒氣沖沖追進去,隨後裡間傳出痛罵呻/吟和懇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慶王無奈,只得邁步進去,抬眼一看:

  只見寬大床榻懸挂緋色帳幔,床上並排躺著兩個身穿墨色薄袍的清秀少年,他們四肢大開、被床四角延伸的軟繩固定手腳,幾近透明的墨袍下空蕩蕩,袒露雙腿與胸腹,皮膚紅彤彤,張嘴喘息呻/吟,被藥性折磨得不停扭動。


  眾人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別誤會,你們別誤會!」


  趙澤武苦著臉,拚命解釋:「我只是找人試藥,根本沒想碰他們,否則綁起來幹嘛呢?就是怕他們撲上來。真的,相信我,我發誓沒碰他們!」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硬著頭皮站出來為主人作證,大義凜然表示「七殿下真的只是研究藥性」。


  「誰信?!」趙澤文氣得笑了。


  「三哥,你要相信我呀!」趙澤武哭喪著臉,跑過去扯起薄被,一把蓋住兩個少年。


  慶王震驚之餘,不敢置信地搖搖頭,臉色鐵青問:「你強迫他們?」


  「不不不!」


  趙澤武賭咒發誓道:「他們都是紫藤閣的小倌兒,自願來試藥,葯是從他們紫藤閣買的,我酬金豐厚,多的是人搶著來。」


  「成何體統?你趕緊把人送回去。」慶王痛斥:「太不像話了!」


  趙澤武不敢不從,立刻吩咐小廝們把小倌連被子帶人送回紫藤閣。


  片刻后,慶王與六皇子聯合指揮侍衛,將風月軒的部分物事拆的拆、毀的毀,而後把弟弟帶到客廳,劈頭蓋臉責備后,又語重心長教導許久,直到夜深才散。


  一晃數日


  這天早朝後,承天帝把皇三子叫到御書房問話。


  「你和小六都幹了些什麼?動手教訓老七?」承天帝威嚴問。


  趙澤雍直言不諱道:「父皇,不關六弟的事,俱是兒臣所為。」


  「聽說你們砸了老七的屋子?」


  「沒有,只是砸毀部分東西而已。」


  承天帝一身玄色銀鑲邊綉五爪金龍常服,負手踱步,行走時腰間繁複華美的玉飾清脆碰響,落座書案后,面色沉沉,問:「都砸了些什麼?」


  「某些葯、器具、書畫。」趙澤雍簡明扼要答,心知那夜的事已不知被誰捅到御前。


  承天帝沉默半晌,喝兩口茶,忍了又忍,最終忍無可忍,壓低聲音道:「好!全給他砸了!」


  「父皇息怒。」趙澤雍一板一眼勸慰。


  「老七二十歲的人了,還是那般不思上進,終日花天酒地,糊糊塗塗!朕不可能無止境地包容他。」承天帝氣怒煩惱。


  「父皇請保重龍體。」趙澤雍侍立一側,腰背挺直。


  「不過,」承天帝換了個坐姿,挑眉奇道:「昨兒老七入宮請旨了。」


  「不知所為何事?」趙澤雍面色如常。


  「哼,那小子不知為何突然開竅了,口口聲聲要為朕分憂、為朝廷效力,請旨翻修翰林院的舊辦事堂。」承天帝稀奇地搖頭。


  「恭喜父皇,七弟變得懂事了。」趙澤雍一本正經道。


  「看在他態度還算誠懇、又所求為正事的份上,朕准了,派工部營繕清吏司協助。」承天帝饒有興緻,屈指敲桌,不疾不徐道:

  「朕倒要瞧瞧,他能辦出甚麼花兒來。」


  「父皇一片仁慈愛護之心,兒臣相信七弟定會體悟的。」


  承天帝望著儀錶堂堂的皇三子,定定端詳半晌,安撫道:


  「難為你了。」


  趙澤雍疑惑皺眉,略垂首,以示恭謹聆聽。


  「老七不知好歹,屢次曲解頂撞兄長,朕俱看在眼裡,只是訓斥責罰均收效甚微,加之他是你們皇祖母悉心撫育過的,朕不好傷了先慈的體面,少不得你做哥哥的多擔待些。」


  趙澤雍卻正色表示:「父皇,兒臣也有不對的地方,有時太著急,難免嚴厲,怪不得七弟生氣。」


  承天帝一怔,眼神柔和慈祥,臉卻習慣性板著,這點父子倆相同。他嘆了口氣,本想順勢教導幾句,轉念一想,卻皺眉威嚴道:


  「你確實急躁了些。今日為何又與吳裕當朝爭執?朕知道北營開銷巨大,可朝廷有朝廷的難處,國庫必須保證一定數額的富餘,以備不時之需,吳裕並沒有說錯。」


  趙澤雍虎目炯炯有神,冷靜道:「父皇,吳尚書是所言非虛,但兒臣按律,上月奏請撥下一季的銀款,您已批准,戶部本應該儘快下發,可至今一份也沒到位!按計劃,兒臣準備九月份招募第二批士兵,目前正全速趕建營房,兒臣身為指揮使,自然要催吳尚書。北營關乎京城安危、社稷安危,乃國之大計,戶部明明人手充足,為何辦事如此拖延?兒臣不得不過問幾句。」


  「郭遠是戶部左侍郎呢,你小子果真大公無私。」承天帝后靠椅背,無奈地調侃。


  「親戚是私人的親戚,朝廷政務不應顧慮私交!」趙澤雍毫不猶豫道。


  「行了,朕知道了。」承天帝抬手下壓數次,吩咐道:「你收收臭脾氣,別總讓吳裕下不來台,朕會督促。」


  「多謝父皇。」


  話音剛落,李德英步伐輕盈進入,躬身道:


  「啟稟陛下:二皇子殿下求見。」


  承天帝挑眉,坐直,雙肘撐桌兩手交握,語調平平道:「宣。」


  「是。」


  不消片刻,二皇子微蹙眉踏進御書房,下跪稱:「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安。」


  「平身。」


  趙澤雍轉身招呼道:「二哥。」


  「喲?老三也在呢。」


  二皇子上前親昵地拍拍弟弟肩膀,苦口婆心勸道:「聽說前幾天你跑去打了七弟一頓?還拆了他的屋子?唉,就算老七又犯渾,咱做哥哥的可以教,但不能動手啊,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二哥放心,我有分寸。」


  「你在軍中呆慣了,下手重,不能像懲罰士兵似的對待七弟,知道嗎?」二皇子訓導。


  趙澤雍乾脆利落道:「嗯。」


  「這就對了!」二皇子欣慰頷首。


  承天帝淡然旁觀,慢條斯理品茗。


  「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告。」二皇子教完弟弟后,迫不及待走到承天帝身邊,餘光掃了慶王一下。


  趙澤雍剛要告退,承天帝卻下令:「來人,看座。」緊接著吩咐:「你們坐下說話。」


  「你們」一出,趙澤雍只好留下,二皇子也不好再使眼色。


  承天帝有一下沒一下地撇茶沫,頭也不抬問:「祥兒有何事?」


  二皇子登時忍不住露出委屈怒色,快速道:「父皇,您派下督理徵稅一事,兒臣絲毫不敢延誤,全力以赴忙碌至今,本已卓有成效,可大哥他、他……」


  「他怎麼了?」


  「您派大哥協理,兒臣很是感激,可大哥後來參與,有些事情他不甚了解。」二皇子痛心疾首陳述:「近日,數位巡撫報稱,大哥下令各州府衙門維持過商秩序時不得佩刀,導致關州出現商販伺機小規模暴/動、拒不交過稅的情況,混亂衝突中,兩名官差死亡、若干人受傷。」


  趙澤雍不由得皺眉。


  「什麼?!」


  承天帝重重一頓茶盞,疾言厲色道:「朕一再叮囑:徵稅不得操切,需徐徐圖之。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啊?」


  「父皇息怒,」二皇子奮力解釋:「關州分由大哥管治,兒臣也是剛接到消息,不敢隱瞞,請父皇定奪,以免事態失控。」


  承天帝喝道:「來人,立刻宣皇長子!」


  「是。」


  御書房風雨欲來,翰林院卻風和日麗。


  原本人跡罕至的舊辦事堂,此時熱熱鬧鬧擠滿一院子人,忙於清點書籍。


  「快快快!」趙澤武神氣十足,兩腿岔開立定,威風凜凜催促眾新科進士:


  「動作都快些,別耽誤事兒,武爺今天就要看見清空的舊堂。」


  喬致誠恭敬陪同,極力邀請:「殿下,天氣炎熱,您還是避避吧?」


  趙澤武豪邁一揮手,昂首挺胸道:「區區烈陽算什麼?武爺身負皇命,豈敢不盡心監督?」


  喬致誠忙賠笑告罪。


  「喬大人,你扛不住就回屋歇著吧,看你熬出一臉的油,胖子最不禁曬了。」趙澤武大嗓門嚷道,自以為體貼寬宏。


  喬致誠萬分尷尬,臉皮紅漲,半晌,才勉強笑道:「多謝殿□□恤,但下官理應協助,不得失職。」


  「可你已經失職了啊。」趙澤武心直口快指出:「這麼多的書,全爛了,你怎麼管事的?」


  「下官、下官……」喬致誠結結巴巴。


  容佑棠和徐凌雲正在庭院里快速記錄破損書籍,辛苦忍笑。


  足足忙碌大半日,眾進士才徹底清空舊堂,趙澤武也和工部營繕清吏司的人商議完畢。


  傍晚下值,眾人各自返家,趙澤武卻把容佑棠叫到僻靜處。


  「殿下有何吩咐?」容佑棠警惕地問。


  「前幾天嚇得你當街打滾,武爺給個好東西與你壓壓驚。」趙澤武慷慨大方道。


  容佑棠直覺不妙,果斷婉拒:「下官無礙,不敢接殿下的好東西。」


  「嘖,你肯定喜歡!武爺千辛萬苦才藏住的。」


  趙澤武一努嘴,其侍衛便遞過一巴掌大、幾寸高的玉匣,趙澤武伸手接過,哀嘆道:「如今我被盯得緊,不宜讓寶物落灰,權當捉弄過你的賠禮。拿去吧!」語畢,強迫性地塞進容佑棠懷裡,心疼得不忍多看,上馬離去。


  「等等!七殿下——」


  容佑棠疾步追趕,卻沒能歸還,哭笑不得舉著玉匣,低頭好奇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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