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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謝謝支持正*版哦

  「父皇,不!我不!父皇,您這是做什麼呀?」趙宜琳嚇得魂飛魄散,淚流滿面,跪坐在地,緊抱承天帝的腿不放,她仰臉哀求:「不!我看不上他!父皇,您別這樣,女兒知道錯了,打我罵我罰我都可以,但求求您別逼我成親,父皇~」趙宜琳哭得萎頓在地,是真的傷心害怕了。


  她是刁蠻跋扈,但不是傻子,非常清楚尊榮富貴萬人追捧都源自於出身、源自於父兄母親的寵愛。一旦失寵,她就該過得像出身低賤的三公主那樣凄慘可笑!


  周明宏見趙宜琳如此強烈抗拒,不由得又是困窘無奈、又是屈辱難堪,順勢而為的請求也不能說出口了。


  承天帝紋絲不動端坐,看也沒看痛哭流涕的長女一眼,他對著周家兄弟嘆氣,無奈笑著搖頭:「朕這個女兒啊,素日嬌慣太過,沒規沒矩的,任性得很。」


  「長公主殿下開朗靈慧,氣度非凡,皇家明珠光彩照人,令草民自慚形穢,深切敬服仰慕之,但草民地位卑微——」周明宏重燃希望,壓抑著狂喜,誠惶誠恐,萬分誠摯地奉承。他無才出仕、又是嫡次子,家族全力助他尚公主,確實是極好的謀划:當上駙馬,幾輩子榮華富貴都不用發愁,而且是體面的皇親國戚,到時交友圈子將煥然一新,不也是出人頭地的好辦法?

  「閉嘴!你閉嘴!」趙宜琳痛斥周明宏,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撕咬對方。


  「安靜。」承天帝不悅地訓導:「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父皇!父皇,女兒再不敢了,您說什麼我都改,唯獨別把我許配給他,求求您,嗚嗚嗚。」趙宜琳拚命搖晃父親的腿,生怕其心血來潮張口賜婚,到時就算她是公主,也得聽從君父的命令。


  容佑棠本以為自己會幸災樂禍,因為他極厭惡長公主。但旁觀半晌,看對方坐地哭泣哀求,又觸動他想起生母識人不清、錯付終身、導致半生以淚洗面的悲慘遭遇——唉,無言以對……


  僵持片刻,趙澤雍看不下去了,在場者也只有他能勸阻、敢勸阻。


  「父皇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口諭也是聖諭、聖旨。」趙澤雍首先沉聲提醒,然後將妹妹從地上拽起來,扭頭吩咐:「劉氏,你們還不趕緊帶長公主下去休息?」


  承天帝之前與周家兄弟親切交談時,臉在笑、眼睛沒笑;如今見三子插手干涉,他轉而板起臉、眼裡卻有欣慰笑意。只仍是不理睬長女。


  「三哥!三哥!」驚嚇過度的趙宜琳這時才想起還有另一條腿能抱。於是她立刻抓住趙澤雍的胳膊,用力搖晃,痛哭流涕道:「三哥,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在慶王府撒脾氣,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斤斤計較,好嗎?幫幫忙,你勸勸父皇啊!」


  趙澤雍忍耐著妹妹的眼淚鼻涕和尖利嗓音,用力一提,拎著胳膊將人提溜起來,以眼神示意,奶娘等幾個嬤嬤忙奔來將長公主擁住,哄慰的哄慰、擦淚的擦淚。


  容佑棠悄悄朝慶王比了一個「九」的手勢,想了想,又比一個「四」。


  趙澤雍會意,隨即開口:「父皇,小九和四弟都盼著您去探望。尤其小九,他一天不知要念叨您幾回。」


  「唔。」承天帝沒好氣垂下眼皮,慢條斯理喝茶。


  「父皇,周家人已陪侍大半日,不如、改天空閑了再叫他們說話?」趙澤雍提議。


  「行吧。」承天帝順勢應允,親切和藹道:「你們先回去,改日空閑了,也入宮看看你們的皇后姑母。」


  「是。」


  「謹遵陛下吩咐。」


  周家兄弟畢恭畢敬地告退,能得帝王如此和顏悅色對待,他們當真受寵若驚、惶恐不安。


  片刻后,議事廳陷入冷場,只有趙宜琳在哭哭啼啼。


  容佑棠深知慶王與父親關係一般,要他主動說軟話好話是很難的,可總得有人開口。於是他又悄悄比了個吃東西的動作。


  趙澤雍為難地皺眉,沉默半晌,才幹巴巴問:「您怎麼突然出宮了?也不事先說一聲,兒臣好去迎接。用過午膳了吧?」


  吧?不應該是「嗎」?容佑棠莫名想笑。


  承天帝稀罕且稀奇地掀起眼皮,把茶盅一頓,瞪著眼睛道:「午膳?這都什麼時辰了?」連句好話也說不好,真真木愣!

  但能想起來問,已屬難得,這小子以前連半句閑話也不多說。宜琳脾氣壞、不得人心,但他沒有坐視不管,這很好,有兄長的氣度風範,不像……唉!


  承天帝板著臉。


  趙澤雍詫異問:「難道還沒吃?」他扭頭問跟著的人:「李公公?」


  李德英早把承天帝的表情看在眼裡、揣摩在心裡,他躬身,愁眉苦臉,憂心忡忡地說:「今兒陛下直忙到午時,還沒用膳呢,您府上的人就急匆匆進宮請求御醫,陛下乃仁慈君父,安排妥當就出來這兒了,粒米未粘牙——」


  「咳咳。」承天帝輕訓:「就你多話。」


  李德英忙告罪閉嘴。事實上,承天帝雖粒米未粘牙,卻是用過一碗湯、半份粥的。


  「這怎麼行?」趙澤雍不贊同地搖頭,立即吩咐下人速速備膳,正色道:「李公公,縱然陛下忙亂擔憂,你們跟著的人也應當及時提醒。一國之君,務必保重龍體,否則江山社稷——」


  「行了行了!」承天帝不愛聽,抬腳朝後院后,不耐煩道:「你的這些個話,朕在朝堂上已聽膩了。」


  「是。」趙澤雍面無表情跟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父皇,您——」趙宜琳一直被父親冷落,嬌生慣養的她萬分恐慌心急,亦步亦趨,又要哭。


  「宜琳,你先去收拾收拾滿臉的脂粉鼻涕,冷靜后再來面聖。你已不是小姑娘了,遇事得動動腦子,再這樣哭鬧,父皇心情只會更欠佳。」趙澤雍把人攔下,好言提點。


  「嗚嗚,咳咳,我、我我也知道,可、你看父皇,他像、像變了個人似的。」趙宜琳哭得哽咽倒氣,說話磕磕巴巴。但她終於聽了兄長的勸,抽抽搭搭,灰頭灰臉地回屋去梳洗了。


  承天帝輕裘寶帶,悠閑負手踱步,走上曲廊,慢慢巡視跟兒子一樣古板方正、絲毫不見精緻繁複雕飾的慶王府。好半晌,才長嘆一口氣,頭疼問:


  「你是不是也覺得宜琳是被朕寵壞了?」


  簡直明知故問!


  可這能實話實說嗎?拉開一段距離隨從的容佑棠腹誹。


  趙澤雍一板一眼道:「父母關愛子女,再正常不過。但父皇從未教導宜琳作惡行兇,故兒臣並不覺得她是被您寵壞的。」


  「那她怎麼成了今天這樣?」承天帝也是父親,也得為子女發愁。


  「兒臣久居邊塞,很不懂姑娘家心思,無法為父皇分這種憂,抱歉。」趙澤雍致歉,而後又直言不諱:「但宜琳早就到出閣的年紀了,觀她內心也並非不願成親——」


  「她就是眼高於頂,太過挑剔了!」承天帝說起這個就唉聲嘆氣,抬手拍打曲廊欄杆,堪稱訴苦,大倒苦水:「你小子遠在西北,不知朕的難處。這七八年間,宜琳拒絕的駙馬人選不下二三十位,理由五花八門,總之她就是不滿意!其中幾個是朕親自考察挑選的青年才俊,有公侯之後、也有朝臣之子,品貌均十分出眾,實屬良配。誰知她就是能挑出許多毛病來,絲毫不曾體會朕的良苦用心!」


  趙澤雍皺眉,耐著性子聽,卻滿臉的「恕兒臣愛莫能助」。


  「她那樣子,做父親的沒臉吶。」承天帝唏噓搖頭:「別人的兒子也是家中珍寶,宜琳時常當眾給人難堪,朕雖是一國之君,卻也需德才兼備,方能得人心。你妹子闖禍,朕就得善後、幫忙收拾爛攤子。就好比上次的禮部尚書之子,也是朕親自挑選,其家風正派、自律上進,卻被宜琳無禮羞辱,朕簡直沒臉見禮部尚書了。」


  臉面臉面,互相要臉、互相給臉,才能維持交情。趙宜琳那性子,即使她爹是玉皇大帝,眾人也會厭棄憎惡。


  「父皇也不必過度憂心。」趙澤雍嚴肅指出:「那周明宏一則年紀小了三歲、宜琳不自在;二則其為人無甚進取心,多半沖著駙馬頭銜而來。兒臣認為不可取,畢竟是終身大事,請父皇慎重。」


  承天帝嗤笑:「你當朕老眼昏花、看不出來?周明宏確實不妥。」


  「您無意便好。」


  承天帝黑著臉,吩咐道:「朕準備冷她一段日子,免得她越發不知輕重進退、不守閨律女誡!」沉吟半晌,他鄭重道:「關於擇駙馬,朕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若今年底仍不成,朕只能下旨賜婚,斷不能由著她肆意妄為。」


  趙澤雍頓感棘手,馬上問:「您是想把她晾在我這兒?」


  承天帝威嚴暼一眼:「不願意?」


  「……不敢。」


  「這就好。」承天帝自顧自滿意頷首:「你身為兄長,教導妹妹是應該的。朕雖是皇帝,可也沒本事押著駙馬與女兒相敬如賓啊,唉。」


  誰被長公主看上誰倒霉,成親后必定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鬧!


  容佑棠簡直想捧腹大笑,笑完卻又慨嘆:驕縱任性的人,背後肯定有人寵愛呵護,否則早被打殺了。


  接下來,承天帝先去探望了病弱的四子,疼惜寬慰好半晌;而後又去看老來子,笑得十分開懷,耐心陪趙澤安吃糕點、下棋,哄了又哄,慈愛寬厚,彷彿只是普通的父親。


  足足在慶王府待了兩個多時辰,承天帝才趕在宮門落鑰前回去,做兒子的自然得親自護送,趙澤雍點了十數名親衛,穩妥地把父親直送進寢殿——還順便領回授職北郊大營指揮使的蓋了傳國玉璽的聖旨!

  籌劃多時,今日終於達成心愿。


  返回時,趙澤雍心裡有底,故沒怎麼太意外。但親衛們多少散發出「春風得意馬蹄疾」的輕快勁兒來,他們憋著喜悅,得意簇擁著慶王,馬蹄噠噠噠跑回王府。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管家喜氣洋洋,飛奔相迎,笑得見牙不見眼,還有抹眼淚的衝動:他是忠心耿耿、侍奉兩代的舊人,見慶王今年終於不用回荒涼危險的西北戍守,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叫所有人冷靜些,一應如常過日子。這個你收好。」趙澤雍將聖旨交由管家,行走間袍角翻飛,英武俊朗,隨口問:「容佑棠呢?」


  管家用力按按眼睛,答道:「容公子早回去了。他說今日事出倉促,其令尊十分擔憂,所以急著回家報平安。」


  趙澤雍腳步略一停頓,接著才頭也不回地說:「知道了。」


  ——不可否認,這剎那趙澤雍很失望。本以為對方會歡天喜地、翹首以盼等候,晚上一起用膳的,畢竟那小子時常憂愁念叨,生怕自己回西北去。


  然而,本王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跑回家了!

  趙澤雍板著臉,側麵線條冷硬。


  *****

  夜間·容宅

  「天黑了,你還要出去啊?」容開濟關切問,言語間非常尊重孩子。


  容佑棠興沖沖提上自釀的梅子酒,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爹,後天我就要進國子監了,有許多問題不明白,趁殿下這兩天有空,我得趕緊去問問。您早點兒歇著吧啊。」


  容開濟把披風塞給兒子,疑惑問:「可這大晚上的,慶王有空見你?」


  「有的。」容佑棠與有榮焉地指出:「他過兩天會忙得廢寢忘食,估計人影也見不著,到時我又在國子監,越發碰不上了。」


  哎,等陛下明早在朝堂上一宣布,殿下肯定飽受八方壓力,他生性剛強、執行公務盡心儘力,肯定會夜以繼日地忙上很長一段時間。提攜知遇之恩,我得趕緊過去賀一賀他才行!

  於是容佑棠回家報完平安,吃過晚飯後,就急急忙忙地要趕去慶王府。


  「叫李順送你?」容開濟提議。


  「不用,外頭燈火通明的,街上正熱鬧著呢。」容佑棠笑眯眯牽馬往外走。


  兒子長大了、越發有自己主意了,總不能把他拘在家裡。


  容開濟只得囑咐:「那你多加小心,別走衚衕小巷,夜間難免宵小出沒。」


  「知道,那我走了啊!」容佑棠策馬離開前不忘提醒:「爹,你回去吧,看書別熬得太晚。」


  「哎——」要不要給你留門?你今晚回家睡嗎?


  ……兒子已策馬走遠。


  容開濟絮絮叨叨地對老夥計感慨:「看看,你看看。」


  「咱回去吧。」管家李順樂呵呵地安慰:「少爺長大了,是頂門立戶的男子漢,凡事都處理得妥妥噹噹!如果他像衚衕里的幾個混小子那樣,天天躺家裡睡懶覺、無所事事,那才叫麻煩啊。這左鄰右舍的,不知多羨慕您教子有方呢。」


  這種好話就沒有父母不愛聽的!

  容開濟無論如何掩飾不住,滿面春風,昂首挺胸走回屋,驕傲欣慰至極。


  *****

  我要去當面祝賀殿下!


  容佑棠眉開眼笑地想,比他自己當了北郊大營指揮使還高興——哦,不!假如是我被任命為指揮使,那簡直愁也愁死了,根本不是什麼好事,陛下肯定想借那位子壓死我哈哈哈哈哈……


  容佑棠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心情好極。馬兒沒脫韁,他的思緒卻早已脫韁,四蹄騰空,歡快狂奔。


  可惜,樂極生悲!

  這附近的幾條路他閉著眼睛都能走,當騎馬出巷口時,容佑棠熟練又下意識地勒馬,慢慢走出去。


  但左外側牆根突然倒下一個人!對方軟綿綿躺倒在地,眼看要被馬蹄踩中!


  猝不及防

  「吁——」容佑棠當即斷喝,本能地往右側勒馬,馬兒揚蹄嘶鳴,險些撞牆,容佑棠使出渾身力氣,才勉強穩住!但馬鞍上掛著的梅子酒卻不幸墜地,「啪啦~」兩聲,碎得稀爛,瞬間酒香四溢。


  容佑棠忙下馬,快步靠近,急問:「哪位?你沒事吧?」只是他剛彎腰,就聞見一陣衝天酒氣,那顯然不是梅子酒的清香。


  「興大哥?怎麼又喝得爛醉!好險,差點兒撞傷你了。」容佑棠認清是鄰居后,剛想把人攙扶起來,可酒蟲忽然聞見酒香,醉醺醺就要爬去尋那堆碎裂的梅子酒,無論如何聽不進勸。


  「酒,酒,給我酒。」爛酒鬼大著舌頭嚷,滿臉浮腫,一身臟污,執意要趴地上舔殘酒,落地生根似的,死活拽不動。


  「別鬧了,地上臟啊!」容佑棠哭笑不得,又無法視而不見。


  這興大每每喝得爛醉,時常醉倒在街頭小巷,出了名的。夏秋就算了,可冬天能凍死,人命關天,街坊鄰居只要看見了,哪怕自己懶得動手,也會在衚衕里吆喝幾嗓子:興大又喝醉嘍,躺哪兒哪兒嘍!

  可此處是巷口,喊人是聽不見的。


  容佑棠只得返回東四衚衕,去敲醉鬼的門:


  「有人在家嗎?興大哥喝醉了,躺在巷口。有人——」


  門很快被拉開,興大的老娘粗著嗓子對容佑棠一聲「知道了」,隨後扭頭朝裡頭怒罵:「還不趕緊的?興兒凍壞了怎麼辦?黑燈瞎火的,你梳妝打扮出門給誰看啊?」


  這兇巴巴的惡婆婆!容佑棠搖頭,報信后趕緊轉身離開。但他們同路,到巷口時,兩個女人艱難攙扶高壯醉鬼,累得氣喘吁吁。興大老娘難得好聲好氣地說句話:


  「容哥兒,搭把手吧?」


  *****

  「有那種鄰居,也是擾人。」趙澤雍搖頭,略帶酒氣。他剛從定北侯府回來,能留京出任備受矚目的指揮使,外祖家喜出望外,少不得設宴祝賀。


  已在客卧換上乾淨衣物、洗漱后的容佑棠無奈道:「喝醉的人死沉死沉,而且他還發酒瘋,喊叫掙扎,三個人都按不住!」


  趙澤雍愉快笑出聲,眼神專註——他剛才從外祖家回來,看見少年站在院門口等待,臉被北風吹得泛紅,顧盼生輝,一看見自己,就笑著跑過來。


  瞬間心氣就平順了。


  不錯,還是不錯的。


  「難為你了,大晚上還過來。」趙澤雍把人帶進卧房,臉上一直有笑意,脫掉披風。


  「殿下雄才偉略智勇無雙,陛下知人善用慧眼識珠,兩全其美!實在是太好了!」容佑棠美滋滋,脫口一串漂亮話。


  「慣會溜須拍馬。先記著,改日賞你。」趙澤雍莞爾。


  燭光昏黃,只二人獨處。窗外北風嗚呼,室內卻暖意融融。


  趙澤雍洗了手,轉身站定,自順縣那晚后,他刻意剋制到現在,才讓對方消除芥蒂,又放心地親近。


  忽然間,趙澤雍借著燭光照明,伸手撫上對方白皙右耳,那耳垂破皮,滲出血珠,紅白相映,格外刺眼。他皺眉問:

  「這怎麼弄的?」


  「什麼?」容佑棠被輕輕撫摸耳垂,倍感異樣,渾身一個激靈,退開想閃避,卻被穩穩按住。


  「定是那人發酒瘋揮手用指甲划的。」趙澤雍相當不悅,相當相當不悅!腦海中浮現容佑棠努力攙扶胡亂掙扎的酒鬼、對方整個人依靠緊貼,甚至摟抱——


  大膽!簡直放肆!

  「哦,沒事,小傷口。」容佑棠不以為然。


  這不是小傷口的問題。趙澤雍心說。


  「殿下,不用管它的。」容佑棠說。


  可趙澤雍沒理會。他嚴肅將那小小傷口清洗、消毒、上藥,就差密實包紮。


  兩人對坐,四目對視。


  趙澤雍的右手在對方耳朵流連,時輕時重撫摸揉捏;左手下滑、往後,輕輕握住對方後頸,低頭慢慢靠近,同時把人拉進懷裡。


  陣陣顫慄,微微哆嗦。


  他的手好燙,他想幹什麼?

  他又擋住了光,從陰影中壓下來……我覺得害怕。


  「殿下——」容佑棠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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