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新太子
“皇上,該送的禮在下也送完了,這畢竟是你們皇家的家事,本閣主也不再多問,隻不過如今太子是廢了,皇上是否該另立太子了呢?”勝邪雲淡風輕地說道。
眾人聞言一愣,看了看麵如死灰的皇後和前太子,背後都不禁發寒,才剛廢了太子就要立新的儲君,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個閣主是故意為之,而她是站在何人那邊再明顯不過了。
皇帝的臉色也變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原狀,看了看一臉清閑的勝邪,最後則將目光落在了身邊的淑妃身上。
“諸位大臣覺得,該立誰為新太子?”皇帝冷聲說道。
大臣聞言微微一顫,一時間都開始為難起來,如今淩王秦舒有玉閣閣主的保駕護航,再加上一向受寵的母妃淑妃,無論怎麽看這位置他都是坐定了的,可有哪朝的太子是一個瘸子?日後若秦舒真的登基,這南秦又該如何是好?
“皇上!微臣以為,淩王秦舒為人醇厚有勇有謀,深受百姓愛戴,立淩王為太子是最合適的選擇。”
突然,其中一位大臣走了出來低頭說道。
此話一出大堂內的大臣們便像開了閘一樣紛紛走了出來,說的話都如出一轍,無非就是想擁立秦舒為太子,勝邪抬眉看著這些所謂忠厚的大臣們,眼裏毫不掩飾地露出了鄙夷的光芒。
皇帝看著下方的人,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他身為皇帝如何能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可這太子之位又如何是能隨意決定的?暗中壓製中心裏的不悅,皇帝扭頭看著淑妃問道:“愛妃以為這新太子應該立何人?”
一直沉默的淑妃聞言終於有了反應,輕輕抬眼掃視著下方的人們,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情緒,過了半晌,隻見她優雅地站起了身子走到大堂中央,福身說道:“臣妾以為,淩王並不是太子的最佳人選。”
嘩——
話音一落,四周頓時激起了一片喧嘩,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片震驚,尤其是方才出言擁立淩王的大臣們,此刻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淩王的母妃竟然並不打算擁立自己的孩子?這個淩王明明有玉閣閣主傍身,想奪得太子之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皇帝顯然也沒想到淑妃會說出這樣的話,隻不過臉上卻沒有半點不悅,眉眼間反而柔和了起來:“哦?那以愛妃之意呢?”
“臣妾以為,閑王秦燁寬厚仁德,領軍有方,頗有大將之風,他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眾人微微一頓,如何也沒想到淑妃竟然會支持這個一直不受重視的閑王,心有餘悸之下立馬將目光落到了勝邪的身上,見她臉上浮現著危險的笑意,心想她應該會反駁才是。
勝邪抬著眸子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不住嗤笑了一聲,說道:“本閣主以為淑妃娘娘所言極是,閑王為人寬厚仁德,之前皇城大亂閑王幫助百姓有目共睹,可謂是深得人心,自然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
諸位大臣聞言心中不禁發寒,原來這個玉閣閣主竟是站在閑王身邊的?當真是心思縝密,這麽久竟無人看出?
一時間大堂內安靜得有些出奇,皇帝冷漠的氣息充斥著四周,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出聲,這件事的發展完全不在意料之內,皇上的決定誰也猜不出來。
過了許久,一直沉默的皇帝終於有了反應。
“從即日起,閑王秦燁封為太子。”
······
事情的發展果然同勝邪所預料的一樣,秦燁被封了太子,黎顏成了太子妃,兩人都遷入了太子府,而皇後和秦禹則徹底失勢,皇帝並沒有當中決定二人的罪名,隻是想來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勝邪也懶得再管。
如今南秦的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勝邪倒是落得一身輕鬆,依舊是雷打不動地坐在院子裏吹著清風,嘴角還帶著縷平淡的笑意。
“太子殿下不好好在太子府待著,怎麽有這個閑工夫來我這兒了?”勝邪看著看著不遠處的身影輕笑著說道。
秦燁聞言微微一頓,這才走上前來作了個揖,道:“閣主幫了我這樣大的忙,我如何能不來感謝。”
“感謝就不必了,我玉閣是做生意的地方,收了報酬幫你做事是天經地義的,況且你今日來找我應該也不光是為了感謝這麽簡單吧?”勝邪扭頭笑道,手指輕輕捏起一旁的白玉杯,將裏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果然秦燁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嘴唇有些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勝邪將這人的反應看在眼裏,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怎麽?黎將軍還沒原諒你?”
隻見秦燁輕輕點了點頭,臉色稍微有些難看,離黎顏小產至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依照勝邪的話並沒有經常在她麵前晃悠,隻是依舊照顧好她的起居,黎顏也一直將自己關在小院裏,不肯見他。
“閣主,你作為邪醫的時候就與顏兒交好,不知可否幫在下去勸勸她?”秦燁說道。
勝邪輕笑了兩聲,道:“看得出來,黎將軍真的很愛你,否則也不會在你無勢的時候盡心待你,她是將門之後,表麵上沒有尋常女子的嬌弱,心中卻也有一片柔軟的地方,秦燁,黎顏她愛你勝過愛她自己,這就是你最大的優勢。”
勝邪說著頓了頓,又為自己倒了壺茶繼續說道:“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尤其是黎顏,對你一向是心軟的,你若是不顧臉麵將她哄著,她又如何能同你置氣?本閣主話就說到這了,該怎樣做你應當清楚。”
話音一落,秦燁的臉色果然好轉,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勝邪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果然我還挺有當紅娘的天賦,以後清閑了說不定還能轉行開個店賺錢。”
秦燁聞言也笑出了聲。
“那邊那個小丫頭,過來替我換壺茶。”勝邪輕聲說道,手中還拿著那杯已經空了的茶杯。
沒過一會兒不遠處的小丫鬟便走了過來,手中還提著早就準備好的茶壺,低頭將茶水倒進了玉杯中,隨後便退了回去。
勝邪舉起玉杯放在麵前聞了聞,嘴唇微微抿起,沾了滴裏邊的茶水,刹那間勝邪的眼神微變,眸子危險地眯成了一條縫:“看來有些人還是不死心啊,難為我難得脾氣好了一次。”說完便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秦燁沒在質子府待太久,在宮止回來之後便離開了,勝邪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看著身邊的人,眼中浮現著一縷笑意。
“這般看著我做什麽?”宮止笑著問道。
“小宮止,姐姐我心裏不痛快。”
宮止聞言一頓,自從他們兩人成婚後勝邪自稱姐姐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惡趣味犯了存心逗他便是發了怒,而如今看著她這模樣,隻怕是真的不痛快了。
“怎了?何人敢招惹你?”
“敢招惹我的人多了去了,畢竟我如今內力盡失,當真是個手不能提的廢人,不趁著這個時候下手可就沒機會了。”勝邪雲淡風輕的說道,隻是眉眼中那屢陰森森的寒意卻讓人無法忽視。
宮止的臉色也在聽見這話後沉了下來:“發生什麽事了?”
勝邪餘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現在還沒發生什麽,不過算算時間應該快來了吧。”
宮止聞言一愣,並沒有理解勝邪的話,然而還不等他疑惑,不遠處便走來了一個身影,是夜雨。
“主子,那······那個,太,太···”
“有什麽話快說。”
“讓我猜猜,是太後來了吧?”勝邪輕笑著說道。
二人一愣,紛紛看向了一旁,果然看見一個端莊大方的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那一臉的威嚴大氣不是太後又是誰?
勝邪玩味地玩弄著手中的玉杯,並沒有起身的意思,餘光輕輕瞟了眼身旁的太後,見她臉上滿是怒意,心中頓時冷笑:“太後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再為難音兒!如今音兒腹痛難忍難道與你眉宇幹係?”太後憤怒地說道。
自從之前那件事出了之後秦音便一直由她看著,這段時間也一直老老實實的,可方才不知為何竟開始腹痛,直直地在地上打滾,無論多少太醫看了都毫無頭緒,能做到這樣的也隻剩下這個醫術卓絕的邪醫了!
勝邪聽著這人的指責隻是冷笑了一聲,暗道這個秦音還真是討太後重視,竟讓她願意屈申離宮來找我討公道?
“本閣主說的是她若不再動歪心思本閣主便放了她,可如今這心思她既然動了,又怪的了誰?”
“音兒一直由哀家看著從未出宮半步,又如何能動什麽歪心思?”
“看樣子太後當真是老了,有些事是愈發地看不清了,你以為看住了她的人就沒事了?讓身邊的丫鬟潛入質子府待在我身邊伺機下毒,這樣愚蠢的法子可真像你們皇家會幹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