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當年的真相

  勝邪的聲音有些清冷妖異,隱約之中還能聽出點笑意,隻不過傳入眾人耳中卻猶如寒冬裏的一道冷風,殘忍地撕扯著他們的身體,所有人聽見這話臉色都是一變,瞬間大堂內都圍繞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皇帝冷眼看著下方,從始至今他都沒有開過口,顯然也沒有阻止勝邪的打算。


  太子的臉色也差到了極點,袖子中的手擰得發白,手心中早已是血跡斑斑,淩厲的眉眼死死盯著勝邪的方向,眼中的寒意毫不掩飾,隻不過他畢竟是一朝太子,見識過的東西太多,早就養成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然而他身邊的逸王就沒這麽能忍了,原本就是個自以為是的紈絝子弟,還能指望他有什麽心性?

  “閣主這是什麽意思,本太子和逸王怎麽如此做?閣主莫要胡說才是。”秦禹冷著臉說道。


  “胡說?本閣主還沒這個閑工夫同你們胡說,把人給我帶上來。”


  隨著勝邪一聲令下,大堂外很快便走進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身上穿著粗布一副,模樣看上去是個中年,隻見那人匆匆進來後便頭也不抬地跪在了地上,額頭磕在地上聲響不小。


  “閣主,這是何人?”皇帝問道。


  “皇上!草民陳四,曾經是城西狩獵場的守衛。”跪下的人大聲說道。


  勝邪慵懶地靠在一旁,指尖玩弄著腰間的玉佩,說道:“之前你與本閣主說的話,今日再同皇上和各位大臣說說。”


  “是,皇上,三年前草民還是城西狩獵場的一名當差的,那日太子逸王和淩王來此狩獵,正是草民負責侍候的,在進入狩獵場後淩王與太子逸王走散,隻得一個人在一旁狩獵,而太子和逸王殿下則是躲在暗處觀察著淩王的一舉一動,後來太子命人在淩王身邊扔個了什麽東西,那東西沒過一會兒就冒起了白煙,可淩王卻並沒有注意,之後淩王的動作就有些瘋瘋癲癲的,好像被迷了心智一般,就算看見了野獸也無法逃離,最後被咬去了雙腿昏迷不醒,太子跟逸王過了許久才上前叫人救回淩王,當時草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是太子跟逸王殿下以草民的身家性命做要挾封了草民的口啊!”


  “你胡說些什麽!本太子並不認得你,你休得誣陷本太子!”秦禹憤恨地看著跪著的人,臉上的怒氣簡直要溢出來一般。


  “草民沒有胡說!當時狩獵場的看守們都是知道此事的,就是因為礙於太子殿下的威壓才不得不瞞著,後來狩獵場的看守們不是死就是病,短短的一個月裏全都沒了,若不是草民躲得快早就入了土,當年草民不敢說,害了淩王殿下,若不是太子殿下趕盡殺絕草民是再不敢回南秦的,還望皇上明察!”中年男子說著又磕了幾個響頭,直到額間滲出了血才罷休。


  眾大臣聞言紛紛低下了頭,這事事關重大,決不能與他們扯上關係,此時也隻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隻見皇帝依舊冷著臉坐著,身上的寒意弄得大堂內都是兩涼颼颼的,很顯然他此時的心情十分不快,皇後如今也是完全變了臉色,怎麽也沒想到當初的事竟然會被挖出來,可這事已經過去三年了,又如何能理得清楚,如此想著便逼著自己冷靜了些,上前說道:“皇上,禹兒的心性您是清楚的,他一向看重手足之情,怎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人也隻是片麵之詞毫無證據,分明是故意陷害禹兒,皇上切莫聽信了小人。”


  “不知皇後口中所說的小人是指本閣主還是這個陳四?”


  勝邪抬眉幽幽地看著上方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皇後被她的眼神盯得心中發怵,說道:“本宮隻是就是論事罷了,閣主可別往自己身上攬髒水,再者本宮可聽說了,閣主同淩王本就交好,如今閣主的好友傅蘭更是嫁到了淩王府,心中怕是偏向他們的。”


  “嗬~”突然,勝邪冷笑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陰冷。


  果真是個無腦的女人,蠢得可憐。


  “皇後說的對,陳四說的話畢竟隻是片麵之詞,並不能當做定罪的證據,既然如此,我們玉閣身為專門搜索情報的組織,做事定然是要做全套的。”勝邪幽幽地說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取出了一封信件。


  身旁的公公見狀立馬接過了信件呈到了皇帝麵前。


  “皇後既然要證據,玉閣便呈上這證據,倘若皇上連我玉閣都不相信,那麽在下也沒什麽好說的。”


  “閣主這是何意!莫不是因為你們玉閣是收集情報的就能一句話定了禹兒的罪?禹兒是當朝太子,豈可遭你們的一樁陷害!”


  “當朝太子?那又如何?皇後莫不是忘了,他隻是個太子,還不是皇帝呢。”


  “你!”


  “夠了!”


  隨著皇帝的一聲怒吼,大堂內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隻見皇帝臉色陰沉,手中還死死地抓著那一封信件,隨後又掃視了四周,將目光落到了秦禹的身上,過了半晌才終於開口:“太子秦禹迫害親弟,毫無太子之德,念在其為南秦立下不少功勞,免其死罪,廢去其太子之位!”


  話音一落,眾人的臉色聚變,皇後和秦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根本沒想到皇上居然就這麽定罪了?

  “皇上!禹兒是冤枉的啊!他是太子不能就這麽廢了啊!皇上為何要聽信歹人的謠言!”


  “你與其擔憂禹兒,倒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皇帝冰冷地說道。


  皇後聞言徹底愣住,不明白皇帝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突然,勝邪玩味地笑了一聲,眾人這才扭頭看向她,看著皇後那憤恨絕望的樣子,隻怕是做夢也沒想到有這麽一天。


  “三年前太子迫害淩王,讓其斷了腿,皇後對此事自然是知情的,隻是沒想到淑妃居然也查出了這件事便來找皇上為淩王討回公道,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便不了了之,然而皇後卻心中忌憚便讓人給淑妃下了毒,讓她沒了心智瘋魔於後宮中。”


  “你!你胡說!本······本宮才沒有這麽做,你休得汙蔑本宮!”


  “我汙蔑你?要不要本閣主將你那宮中的宮女太監都帶來審問個遍?再者,淑妃此時就在你邊上,你不如問問淑妃當年的事情?”勝邪輕笑著說道。


  眾人聞言又抬頭看向了淑妃,隻見她的臉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好似沒有絲毫的情緒一般。


  “皇上,閣主所說,句句屬實。”


  碰——


  “好,好,很好!皇後,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桌上的茶杯全數被掃落在地,破碎的聲音回蕩在大堂之中,皇帝臉上跳動著暴怒的青筋,屬於九五之尊的威壓赫然散發開來,令諸位大臣心中發顫。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隻見皇後麵色絕望地走到了皇帝麵前,雙手死死抓住對方的衣袍,滿臉驚慌的模樣早已沒了什麽端莊,隻如一個潑婦般不得大體。


  皇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絕情地將其推開:“事到如今你還在說什麽冤枉!從即日起,廢了你這皇後之位!打入冷宮,此生都不得離開冷宮半步!”


  皇後呆愣地抬眼看著他,麵如死灰地搖著頭,沒想到自己陪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到最後竟一點情麵也沒有?


  “皇上,臣妾······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可,可禹兒是無辜的,他是被人陷害,沒有證據,沒有證據能證明禹兒害了淩王,皇上明察啊!”


  “母後!你這是做什麽!”秦禹走到皇後身邊,用力扶住了她的身子。


  勝邪聞言微微眯起了雙眼,看來這個皇後也不算太笨,知道自己已經無返還之力便索性認了罪,左右之前那事已經過去了三年,她就是認定了找不到證據才敢如此,也是,隻要保全了秦禹,她便還沒有輸,隻可惜了。


  “皇上,當年的事可是逸王同太子一起的,想來這麽多年逸王殿下也心中愧疚,您不如問問他,是否願意將此事全盤托出?”勝邪微微起身笑著說道。


  原本就嚇得沒了魂的秦璉頓時一驚,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時突然瞥見了勝邪陰翳的眼神,頓時嚇得顫了顫身子,急忙走到中間跪在了地上:“父皇!兒臣知錯了!這都是皇兄的主意!都是他的教唆,父皇恕罪,饒了我吧!”


  秦璉半哭半喊的話一出,皇後徹底摔在了地上,連秦璉都這麽說了,這件事也就算是徹底敲定了,沒機會了,再也沒有反手的餘地了。


  “皇後,你要的證據現在也全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臣···臣妾無話可說。”


  都已經這樣了,還能說什麽,在他最愛的女人麵前,她說的什麽有用嗎?


  皇後呆滯地笑了一聲,眼神漸漸空洞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奪得了這一切,如今,都沒了。


  勝邪輕輕抬眼看著他們,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有些事一旦做了就要做好遭報應的準備,沒什麽值得可憐的,現在秦禹已經解決了,那麽接下來的事也可以順利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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