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小主子,就是她
第二天早晨,勝邪是被活活憋醒的,長時間缺氧讓她的胸口好像被一座巨山壓住,無論怎樣掙紮也醒不過來,沒過一會兒黑色的衣衫便被冷汗浸透,黏膩的觸感讓這人的情緒更加煩躁。
“唔——”
勝邪不禁悶哼了一聲,這才掙紮著睜開了雙眼,然而映入眼簾的就是宮止那張放大的臉。
“······”
還沒完全清醒的勝邪呆愣了幾秒,片刻過後,她的額頭終於忍不住跳動著青筋,一鼓作氣抬起一腳狠狠地朝這人踢了過去。
咚——
劇烈的撞擊聲傳來,原本寂靜的屋子頓時便發出了細微的嘈雜聲,勝邪瞪大了雙眼惡狠狠地看著床下的人,魅惑的眸子中夾雜著一絲怒意,衣衫因為汗液緊緊地貼在她的肌膚上,偶爾的一陣涼風吹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原本正熟睡的宮止顯然沒想到會突然遭遇這麽一遭,緊皺著眉撐起了身子,臉上也閃過了一絲不悅,不過當他清醒後看見勝邪的表情之後,那股不悅也隨之消失。
“大清早的你做什麽?”宮止從地上爬了起來平靜地問道。
勝邪瞪了他一眼,心情更加不悅:“嗬~對不住,本閣主做了個噩夢。”
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睡得最不安生的一覺,半夜被這人驚醒也就算了,被抱了一晚上也沒什麽,可這家夥卻蹬鼻子上臉,那力度哪裏是抱人,根本就是想勒死她,再加上身上的冷汗,直逼得她想殺人。
宮止凝了凝神看著她,倒沒有因為這不算理由的理由而生氣,反正都已經醒了,他也沒有繼續補眠的欲望,索性穿好了自己的衣袍,扭頭輕聲問道:“餓了嗎?我去給你準備早膳。”
“······”
也不知為什麽,勝邪居然詭異地在這人的臉上看見了一種名為溫柔的神情,一時間勝邪有些愣神,仔細打量著他。
“怎麽了?”宮止問道。
“不,沒什麽。”
“那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熬粥。”
說著宮止便轉身離開了房間,頓時屋子裏又隻剩下了勝邪一個人。
“······”
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勝邪這樣想著,卻並沒有深思,隨即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悠閑地待在房中,沒過多久宮止便端了一碗熱粥推門而入,勝邪抬眉看著他,眼底閃過了一絲怪異。
“這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嗯,許久不曾做過,你試試味道如何。”
勝邪聞言不禁笑出了聲,悠閑地品嚐著早膳。
“二皇子,你今日是怎麽了?好像與平時不太一樣啊。”勝邪抬眉問道。
宮止聞言看了她一眼,隨後才似笑非笑地說道:“閣主覺得有哪裏不一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忽的,勝邪的腦海中閃過了這樣一句話,隨即抬頭狐疑地看著這人,隻不過宮止的臉上一直浮現著淡然的笑意,看不出絲毫的不對勁。
之後勝邪也懶得再想,便不再搭理這人。
“我記得一個月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吧,閣主答應我的那件事怎麽樣了?”宮止突然問了一句。
勝邪聞言頓了頓,要不是她定力好,隻怕早就噴出來了,在這裏清閑地待了這麽久,這人也沒怎麽問過這事,弄得她竟然都給忘了。
“二皇子放心,在下允諾的事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勝邪幹笑道。
這下宮止倒沒再多問,隻是嘴角處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勝邪看了不由得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今日我要出去一趟,不知閣主能否同我一起?”
“二皇子都開口了,在下哪有不陪的道理。”
“嗬。”宮止輕笑出聲,俊朗的五官也變得十分柔和,溫潤如玉,好似一泉清流直直淌入心中。
······
待勝邪用完早膳後二人倒是沒拖遝,隨意地收拾了會兒便打算出府,宮止並沒有告訴勝邪要去哪裏,而她也懶得多問,隻是慢慢地跟在身後,然而沒過多久她便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因為周圍的行人已經越來越少,位置也開始愈發偏僻起來,安靜到詭異的氣氛圍繞了二人身邊,令勝邪不由得警惕起來。
半晌過後,二人來到了一個小巷子中,四周都沒什麽人,而宮止則突然停下了步子說道:“我要去見一個人,閣主可否在這等等?”
“······嗯。”勝邪並未多想,輕聲應了句。
很快宮止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巷子中,四周赫然隻剩下她一人,勝邪凝了凝神看著周圍的景象,不祥的預感愈發的強烈。
突然,勝邪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精明的光芒,身體也跟著警惕了起來,因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覺得周圍有一種詭異的氣息,而現在那股氣息好像愈發地近了。
颯——
一陣清風拂過,耳邊傳來了陣陣窸窣聲,刹那間一道殺氣從身後傳來,勝邪皺眉,迅速一躍躲開了攻擊,同時一團黑霧從手心冒出,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勝邪危險地眯起了雙眼,目光在眼前的幾個黑衣人身上遊離:“你們是什麽人。”
黑衣人並沒有開口回答,然而更加勇猛地發動了攻擊,一道道強勁的內力朝勝邪傳來,泛著寒光的長劍發出了刺耳的嗡鳴。
勝邪挑眉,並沒有將這幾人的攻擊放在心上,以他們的功夫想困住她可不容易,勝邪本想開口問話,然而接下來的景象卻讓她不由得一驚。
隻見周圍赫然出現了幾道詭異的光芒,肌膚很快便傳來熟悉的壓迫感,光芒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道若有似無的屏障。
陣法?是月靈衛?
勝邪不禁皺眉,月靈衛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想要置她於死地?
然而眼前的那些人卻並不打算給她多想的時間,嘴裏默念著心法,內力形成的陣法不斷地向勝邪靠近。
“該死。”勝邪不由得暗罵,迅速收回了自己的黑氣,閉上雙眸燃燒著自己的內力,刹那間巷子中激起了一股強風,半空中的風沙發出了窸窣的聲響,勝邪眯了眯眼,不斷變化著手上的動作。
混沌陣法,她自從學會之後還沒怎麽用過,今日正好拿你們試試手。
勝邪的嘴角漸漸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眼底那玩味的光芒赫然散發出來。
眼前的那群黑衣人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陣法困住,一時間也不禁愣神,他們死死地瞪著黑袍少女,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過了許久,其中一人才有了反應。
“小主子!就是她!”
“······”
勝邪聞聲一頓,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饒是她也沒看出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突然,身後又是一股冷意襲來,勝邪皺眉迅速轉身,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宮止那張冷冽的臉,這下勝邪終於愣住,知道臉上的麵具被人摘落才反應了過來。
“看來我沒猜錯,閣主,不,應該是邪醫,或者勝邪?”宮止冷漠地說道,麵無表情的模樣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勝邪站在原地,身上的內力早已全數收回,精美絕倫的五官有些僵硬,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故意的?將我帶到這裏就是讓這群人來試探我,確定我的身份?”
“否則我要如何才能知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算到了一個月的期限你也不會告訴我下落,以你的本事,就算消無聲息地離開南秦我也無法察覺,到時候你又要瞞我多久?”
“你是在怪我?”勝邪緊皺著眉頭問道。
宮止聞言一頓,臉上閃過了一絲僵硬,片刻過後才稍微柔和了起來,剛開始他的確是在怪這人,怪她一直瞞著自己,明明看著自己一直陷入痛苦也不肯說出身份,可如今看著這人的臉,他又如何舍得怪她?
宮止無奈地笑了笑,慢慢走到了勝邪麵前,抬手輕輕撫摸著這人的腦袋,這已經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想這樣做,如今,終於又見到她了。
“勝邪,我很想你。”宮止輕聲說道。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不似對秦音公主的假態,如今的他才是發自內心的柔情,他的五官本就十分好看,還有著當年那溫潤的影子,勝邪睜大了雙眼怔怔地看著這人,心神不禁飄得有些遠。
“宮止,我······”勝邪頓了頓,漸漸低下了眉眼,忽閃的睫毛像羽毛一樣輕柔,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宮止不禁發笑。
“你想說什麽,我聽著。”宮止魅惑地笑了笑,引誘一般玩弄著她耳尖的發絲。
勝邪抬了抬眼,猶豫了片刻才慢慢湊近了宮止的身子,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勝邪那細膩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紅暈,好似小女子一般羞澀。
周圍的黑衣人們不禁別過了頭,臉上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沒眼看啊沒眼看。
勝邪的雙手搭上了宮止的脖頸,小腦袋湊近了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宮止···去死吧!”
咚——
隻見宮止的腹部被一拳擊中,刹那間便飛出去老遠,不幸地撞到了牆上。
“······”